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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事态明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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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等待的时候,我与玉娇皆沉默不语,她眼神飘忽不定,而我则琢磨着刚才那一段对话。等了许久,兰烟带着有些沉重的表情踏进了道观的门。进门后也不言语,只是盯着玉娇思忖半天。
玉娇见是兰烟回来,寒暄地问了几句情况,得知并无异常后,我们便带着萍茹夫妇下了山。走之时,天色已经渐暗,西边的云彩照应着的晚霞,似一片火海,而山尖则在云海中热情地跳跃着。
我们把萍茹夫妇带回了之前汇合的道观,等着玄墨与堂兄的归来。兰烟让那小道姑将他二人带至偏房安顿好,便掩了门,与我交谈起来。
“我之前去那结界出,但并未发现什么异常,不如说是平静得太奇怪了,因找不到什么线索,只好先回来看看情况。蓉儿,你与玉娇在观中一切可好?”她用手指轻敲桌面。
“在你走后不久,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像是和玉娇认识,却看上去不那么友善。”于是,我便把那紫衣男子的情况详细地叙述了一遍,并着重提到了他受到刀伤却自动愈合的事情。兰烟听罢不露吃惊之色,只是不时地点头并紧锁眉头。
她摇了摇头也不知那紫衣男子的来历,只是当我提及“又一次见面的时候”来了兴趣,让我把第一次见面的情况说说。于是,我便把与重黎他们见面的情况复述了一遍,但对于那次三王爷府单独偶遇之事并未相提,因自己心中也有些尬尴之情。
“重黎——”兰烟将重黎的名字在口中轻吐了几遍,眼神随即一亮,欣喜地看着我道:“蓉儿,你这次可算是帮了大忙了,我们今次来这九黎国,便是要查出到底是什么魔界之人出来扰乱人界。你这一条线索很是有用,虽不知他们是否和这次调查有关,不过也算是有了个方向。”说罢,拉着我的手,笑意盈盈地称赞了半天。
却说玄墨他们在凤栖镇暗暗调查了一天,效果并不理想。直到第二天日出时分,他们二人才返回,都是一副疲倦之色。
他们才踏进门,好不容易喝了口茶水,兰烟便迫不及待地将昨日我俩在栖凤山的情形讲述了一遍,末了,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即我提到的“重黎”。
“哦——他?”听到重黎的名字,玄墨显然有些吃惊,而一旁的堂兄则有些莫名其妙。
不知道是不是事态很严重,玄墨并未犹豫,便让小道姑拿来了笔墨,速速写成一封信件,让堂兄连日赶回峨眉带给掌门。
我被他这一举动弄得不明状况,和我同样的还有呆子堂兄,不过他倒是个“听话”的好师弟,虽然眼中满是怨言,看着我的眼神很是羡慕,但只能依依不舍地御剑返回峨眉了。我在心中暗自好笑,这楞头的堂兄,莫不是与他大师兄难分难舍了。
在我嘲笑呆子堂兄的时候,玄墨则用古怪的眼光打量着我,很是吓人,仿佛是在酝酿着什么阴谋一般。果不其然,堂兄走后不久,他便加紧了对我的“严拷”。
玄墨与兰烟像审问犯人一般坐在木桌的另一边,我则胆颤地紧握着茶杯缩在木桌这一角。如果说玄墨是来“问审”的话,那么兰烟则是抱着好奇与好玩的心态加入了进来。玄墨依旧一张扑克脸,而兰烟则带着些玩味。
“你与重黎之前见过面?”他语气严肃地发话了。
我低着头迅速白了一眼,但不敢被他看到,心中暗暗愤懑,你这不是废话么,之前兰烟转述过一遍,但我只是点了点头,把抱怨咽进肚内。
“你可知他是什么人?”
“师叔那日与我同行,告诉我说他是魔界的议政亲王之一。”说罢抬头偷瞄玄墨的表情,这下我将君清搬了出来,也算是给你也虎威。他听我提及师叔,果然表情柔和了许多,但显然没有被我的狐假虎威所压倒。
“哦——?那么你且说说魔界亲王来人界做什么?”说完带着些玩味地看着我,被他这么一问,我下巴险些掉了下来,张口无语。他这样问我算是当做与我讨论实际情形,还是对我的不信任。
我在心中思量着,有些不确定地看着他,目光扫到一旁的兰烟,她则朝我点了点头,还在用唇语示意我放心说出自己的看法,俨然一副我惹祸她负责的架势。
于是,我也毫不避讳将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他本是魔界亲王,如今来到人界,且在这九黎国境内出现,而恰巧在他出现之时,控制魔兽的结界出了疏漏,这些线索连在一起,就暗示着他们将在九黎国内有某种秘密的行动。而这魔兽并不骚扰九黎国境内,显然他们无意妨害九黎国,那么矛头便直指秦兆国了。”说到这里我停顿了一下,观察对面二人的表情,发现他们都在认真地听我分析,显然也与我的观点不谋而合,不时地点头。
因此,我接着说道:“依我猜测,他们的出现,很有可能与九黎国朝政内的人有关,一般百姓难有此深仇大恨,却只伤些无辜百姓。”
他们二人听罢我的分析,都是一副认同之情,不过是我说出了他们心中的想法而已。经此一事,我对玄墨警惕了不少,他时常摆出一副对他人内心想法了若指掌的样子,却又在话语中时明时暗地道出,任谁都无法受得了一直被人猜透的失落的情绪。于是,我便小心起来,也学着他与兰烟的行事。
玄墨听了我的分析之后,也向我与兰烟讲了自己昨日在凤栖镇的情形,虽然并无什么大的异常,不过总能感觉的到魔界之人的气息就在左右,只是难以确定具体位置,像是故意与他们捉迷藏一般。
我们三人见只是这般讨论并无任何进展,便决定先把这事缓一缓,先将在偏房安置的萍茹夫妇解救,待萍茹一醒,问她些那日发生的具体情况,也许对这次探查有帮助。可是几天过去了,萍茹依旧处在昏迷之中,而玄墨则每日在镇上暗守。
见这样也不是办法,于是我自告奋勇地提出去离凤栖镇不远的惠州,也许能在那里遇到医术卓绝的郎中,同时也打探些消息。
对于我的提议,他们二人并未犹豫便答应了。玄墨一直坚持认为魔界之人在这凤栖镇附近,并不会走远,便放心让我一人去惠州寻世外高人,而兰烟则一直对于栖凤山的结界与玉娇耿耿于怀,时常会御剑去观测一阵,也不愿与我远去惠州干些小事情,于是我只身上路前往惠州。
这惠州虽不是九黎国的都城,却繁华异常,与我商州不相上下。城中楼阁林立,人流熙熙攘攘,城中有一条十来米宽的小河横贯南北,河上尽是商船与游船,岸边的叫卖声不绝。我随意走进一家玉器店,小二便立马跟在我身后不停地介绍着货物,更是将我从上到下夸赞了个便,见我迟迟不开口,有些心急。
“我说这位姑娘,您到底是不是来买东西的,我这儿费口舌都几十分钟,您倒是开个金口,还是我这店里的东西都入不了您的眼?”他焦急地看着我,不时望向门帘后的店主,想必他若卖不出去,这后果也是有些严重的。
我也无意捉弄他,便随手拿起一只羊脂玉质的玉镯,让他去包了来,说是送人。等他回来时,趁机问他道:“你可知这九王爷府在何处?”
他听我提及九王爷府,吃惊地抬起头来望着我,我有些纳闷,却听得他一语让我恨不得钻进地里。
“姑娘您是说笑呢吧,这惠州不就是九王爷的封地么,这王爷府便在这惠州城以北,可大着呢。”说着便用手向我比划起来,看来还真是被我凑巧碰到了。
我尬尴地笑笑,把钱递给他,准备离开。却见他把我一揽,脸上换了副沉重的表情,语气有些神秘地说道:“我劝姑娘你还是死心吧。”
听到他说“死心”,我很是纳闷,皱眉看着他。
“您不是仰慕九王爷才去拜访他的么,我看姑娘你也如花似玉,看上谁不是看上呢,非要选这九王爷。”他说着上下打量我,我顿时明白了他的语意,一股怒气由心中燃起。
他见我快要发怒的样子,知道方才的话有些不妥,便立马赔笑道:“姑娘莫气,我并不是轻薄你的意思”,突然拽了一把我的衣袖,凑近了与我耳语,神秘地说道:“您是不知道,之前有位姑娘,来我这店里置办了一身极好的行头,为的就是能获取九王爷的芳心,谁料王爷大怒便处死了她。这九王爷人尽皆知,喜怒无常,百姓们都传他手段心狠毒辣。我看姑娘你体弱单薄,恐怕……”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我无奈地笑笑并未说什么,只听帘后店主一声责问,这小二便别了我,去忙活别的了。
我踏出殿外,看着满眼的繁荣景象,心中疑问大增,这惠州一派祥和,经济又如此昌盛,街上百姓没有抱怨王爷之言,可是那小二也无缘由骗我。还是说这九王爷转对女子心狠手辣,忽然脑海中想起了几日前,在三王爷府内,三王爷面目狰狞的惊吓表情,他口中的“九弟”让我心生疑惑。
直到之前对玄墨分析时,我才又想起了这件事,当日我飞错了方向,商州在那三王爷府北方,而秦兆国与九黎国正是一北一南的位置,算来王爷府正好在九黎国境内,重黎的现身也是很好的证据之一。那么他口中的“九弟”,即联合重黎威胁他的人,必定与这次的调查脱不了干系了,我这次来惠州也是想试试运气,验证我的想法。
管他是何方贵人,不过有势有钱的凡人一个,想必只是依仗势力作威,与那三王爷指挥侍卫一般,我一个小仙还是栽不进他手中的。
于是,带着满怀信心,我快步向城北王爷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