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蝶

6、真心话大冒险

　　车缓缓开进野极茂的城堡

　　车门被下车的司机打开
　　野极茂下了车

　　“既然没话好说，关上车门，叫司机送我回宴会”我没好气的说

　　语音没落，我就被野极茂拉出车子，像捆柴似的提上了楼。

　　“喂！！放我下来 ！！！”我一边挣扎一边捶他
　　“我妈就是从这楼上跳下去摔死的，你不是不知道吧？”他收紧抓我的手“你要是这么着掉下去死掉算是自杀哦！”
　　“明明是他杀！！”我没好气

　　野极茂踢开他卧室的门，把我丢到床上。

　　大眼瞪小眼，谁都不甘心先说话
　　房间静静地酝酿炸药味

　　“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会拿你的真面目来面对我”疲倦的声音从野极茂嘴巴里飘出来

　　哼，我生气就是不说话，你能拿我怎么着！
　　我别过头无视他

　　“约淑雅和凯瑟琳自从认识你就几乎天天和你有联系，而我跟你在一起近一年……为什么？”他坐到我旁边“为什么我的视线才离开你一会儿，你对刚认识的人比对我们还亲近？”
　　“光亲近就算了……从了来没看你对不认识的人露出真心的笑……”他喃喃地

　　哼……是不是自己养的小猫去亲近陌生人的主人感觉？？
　　我不爽

　　“鸵鸟……”他板过我的头“你明明是只没胆的鸵鸟，不管别人怎么对你好，你就是偏偏要把头埋进自认为安全的沙子里去……”
　　“我做我的鸵鸟关你什么事”我忍不住开口“再说小靖是我从小就认识的好朋友，跟本就不是刚认识的人！”

　　我拍掉他板我脑袋的手，故意在说‘好朋友’这三个字的时候加重‘好’字的语气

　　“……明明我是最懂你的人，为什么你就是要疏远我……笨蛋……”几乎是叹息的语调
　　下一刻他就吻住了我

　　？？？？？？？？？
　　刚刚吻过约淑雅的唇！！

　　条件反射似的推开他，我用力擦嘴巴“你开什么玩笑！你跟约淑雅不是好上了吗？来惹我干嘛！我可是跟你有一半血缘关系的妹妹！！”

　　自己都觉得这话带浓浓的醋味……

　　……谁让我是真的在乎约淑雅

　　“你说的这话，重点部分在前面还是后面？”他慵懒地迷起眼眸“如果是前半部分，约淑雅说她知道我的心意，放弃我了，让我给她失恋之吻；如果是后半部分……你自己也知道，我不可能当你是妹妹。如果我当你是妹妹，你早就被接回到这个家了。我承认开始接你回来的原因是：无聊想看看当初退回我一片好意的你是怎么过日子的。但是不知不觉我就一直被你吸引……每天和在意的人睡一张床却不能碰……你知道是怎么样的滋味？我开始变得像你……一边想避开一边却期待真心……”

　　明明知道迟早要离开这里，我怎么可能在这里放入真心？所以当然会选择避开。

　　……可是
　　……如果去了小靖那边，过回了进孤儿院前我该过的日子，我能够变得信赖别人？

　　……
　　什么吗！！
　　明明已经不相信真心这种东西的存在了，期待只会换来狠狠的背叛而已……

　　可是……为什么潜意识里……我还是在期待真心这种虚无渺茫的东西？

　　“因为你是笨蛋！”他环住我“相信我，我愿意为你付出真心……因为我也是笨蛋……才会喜欢上你这个笨蛋！”
　　“可……可是……我……们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妹……”我开始口吃

　　“这样的问题答案是：只在于我们两个人的心意而已”他贴近我的脸“世界上有那么多的人，偏偏我会遇到你在意你，这就是缘分……而且你根本就没被这些俗套拘束的那根神经！”

　　“可是……可是我信基督……兄妹……”
　　接下来的话被他的嘴巴堵回我嘴巴里

　　……

　　不可否认……我在享受这种感觉……脑袋变得晕晕的……
　　会有这种反应……

　　……

　　我刚刚的吃醋……
　　到底吃的谁的……

　　“你说停我就停”他喘着粗气跟我滚倒在床上

　　……脑袋已经热的想不下去，身体在贪婪享受他手划过肌肤的感觉

　　手……
　　抚摸身体的手……
　　茂的手……
　　老师的手……
　　店长的手……
　　撕扯裙子的手……

　　思绪开始混乱
　　身体却立刻条件反射竖起鸡皮疙瘩

　　……

　　不正常……
　　以前的我都是脑袋空空的一片就能完成这件事，今天却……

　　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我一下子就推开野极茂

　　“喂，你有没有想过，不能原谅父亲的不止你一个人，活在过去的不止也你一个人，”他歪在枕头上，拉过被子盖住我“我不能原谅父亲，所以你满18岁孤儿院来通知接你以前，我都没想过接受你……严格说起来，你会有不好的回忆有一半是我造成的”

　　“……”我坐起来“那是为了内疚演出今天这场戏咯”

　　“不算内疚，父亲的安排是：你满18岁孤儿院通知这里的主人一声而已，并不是我有义务接你回来”
　　“那为什么打昏我也要拖我到这里来？”我没好气

　　“我没想到你变成了那个样子”
　　“呵呵 ，那还不就是内疚”我冷笑

　　“我说过，我没有带你回来的义务”他直视我“酒吧里看到你，我只是突然想试试看，把你放在我身边我的生活会有什么变化”

　　“结果有了什么变化？”
　　我只是一直在逗他而已，根本谈不上什么变化

　　“发现有人比我更倔强，有人比我更走不出过去”他抚着我头发淡淡地笑了“发现来这边第一天就胆敢下命令改变这个房子里规矩的人，居然比我更守自己的规矩。”

　　“乱说，我有什么规矩”
　　“表面上跟人很容易亲近，其实对谁都保持距离”他的眼眸渲染上笑意

　　……

　　“没办法一个人在陌生的房间里睡觉，所以挤到我床上来；不能适应只有两个人吃饭的尴尬气氛，所以干脆挤到我旁边来跟我闹；没有指望过我一直在身边，所以一直在为将来努力做准备”
　　我的头发被揉得乱乱的

　　……

　　“两个人的话就不会寂寞了……试试看……相信我。从现在开始我们两个人抛开过去好好活”他的眼睛在月光下亮亮的，头发看起来软软的……

　　恩……
　　一定是月亮的关系，这么美的月色，这么动人的容颜……

　　叹口气，我低头吻了他……感觉更像是某种誓言

　　接下来？
　　接下来……我们把什么都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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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被清晨的阳光照醒

　　……

　　天哪……
　　昨晚……
　　做梦吧？？

　　然后我就感觉到枕在脑袋下的胳膊
　　……以及被子下光溜溜的身体

　　“早”
　　再熟悉不过的漂亮眼睛笑盈盈看着我

　　“早……”

　　这种时候一般……说啥比较好……
　　唉……哪有人这时候脸才变烫的……

　　咕噜噜……
　　肚子很争气的在这个时候叫起来

　　我红着脸“昨天没吃晚饭阿，你肚子没叫才比较不正常！”

　　“我发现你越是尴尬的时候话越是多哦”他的唇型钩出漂亮弧度
　　“知道我尴尬还不快先起来去洗澡！！”我踢他
　　“嗯……你现在的这种表现是不是该叫做恼羞成怒”他挨近我“而且现在这种状况你还踢我……下场会是……”
　　我拿起枕头砸到他脑袋上“还不快去！我都快饿死了！！”

　　“……要是现在我说‘吃我不就好了’，接下来会不会是被踢下床？”
　　“错”我操起床边的闹钟

　　“你很凶”他一边笑着一边走进了浴室

　　我把脑袋埋进被子里，还有点面对不了事实。

　　“又在做鸵鸟”很快冲洗完毕的他走出来压到包裹住我的棉被上，笑得很狡诈
　　“压死人了！”我从被子里探出个头“还不快去给我张罗饭菜”
　　“遵命”他一本正经的跳起来走了出去

　　我起身梳洗

　　等我洗完走出浴室
　　……很鸡血的听到小提琴声

　　万福玛丽亚……
　　还会是谁= =野极茂拉的咯

　　拉的是不错，可是这种时候听起来只会有搞笑的感觉……

　　看到我从2楼卧室打开窗口探出头，他干笑“洗太久了吧？不是说饿了吗？”

　　“我头发长，处理起来当然费时间”我用毛巾擦湿淋淋的头发
　　“你头发太长了，一会儿我帮你剪掉算了。剪个短发。”

　　……

　　是到该剪的时候了吧？
　　就像剪掉该死的过去？

　　“好啊，等吃完饭你帮我剪。剪的不好不饶你哦”我丢开毛巾

　　剪头发前，我歪着脑袋想了下“不对。你会剪头发？莫非想把我的头发整成狗刨式？”
　　“不会剪的话怎么敢说给你剪”茂掏出很像样的理发剪“试试我的手艺，包你满意，不满意的话大不了让你也剪我的头发。”
　　“哦，这么有自信，你说的哦”我乖乖坐到镜子前面“脑袋抵押给我了哦”

　　“你不问我怎么学到剪头发手艺的？”

　　“知道你会自己说”我对着镜子里的他微笑
　　不然他不会主动提出帮我剪头发，这类事情找个理发师上门不就解决了。

　　“母亲死以后，我离家出走过”

　　随着剪刀飞快的走动，头发一缕缕掉到地上
　　“出走期间，我做了理发店学徒”
　　“为什么选了理发店？”
　　“包吃包住咯”

　　……
　　聪明

　　“你什么时候回到这个家的？”
　　对他以前的事情不可能不好奇

　　“大概一年左右。管家告诉我父亲忘事的很厉害，连自己都照顾不了，就更加没办法管理旗下的会社”他面无表情，专心盯着我的发梢

　　恩……
　　原来……

　　关于父亲的事情，我还是不想多听，不管有什么理由，毕竟做出送我到孤儿院去决定的人还是他——————背叛我的人。

　　“快剪好了吧？”我看着镜子里变成娇俏短发的自己

　　“嗯……”他修剪几下“好了”

　　拿来小镜子让我看大镜子里后脑勺部分“怎么样，满意不满意？”
　　“嗯，剪的还不错”我满意的左看右看“放过你的脑袋吧。”

　　剪掉头发，感觉不止头部的分量轻了不少。
　　心里一直压着的硬块好像也有变轻

　　真真切切的轻松

　　“你来这里以前的衣服放在那个房间里了”茂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漫不经心的说“我母亲跳下来以后，管家安排你去的房间，是二楼客室的第5间，那些衣服你自己处理。”

　　……那个房间

　　*** *** *** *** *** *** ***

　　装饰精制的陌生房间里，小女孩迷茫的环顾四周。
　　过于宽大的房间因为没有人而显得空荡荡

　　时间一点点过去，她由站着改为坐着，由坐着改为将脑袋埋进膝间，身体蜷缩的姿势。

　　没有人还顾得上她。

　　屋子外面又开始下雨。
　　雨声淅淅沥沥的包裹了整幢房子。

　　夜来了，黑暗一点一点吞噬她

　　看不清了……
　　家具的轮廓一点点消失

　　分不清了……
　　哪里是黑暗哪里是她

　　这黑暗会有尽头吗？
　　这寂静会有边缘吗？

　　仿佛能听见魔鬼的窃窃低语

　　‘来我们这边吧’

　　门被轻轻的打开条缝，越开越大
　　适应了黑暗的眼睛被明亮到刺目的走廊灯光吸引

　　父亲？

　　亮光里的是全身上下被灯光勾勒出柔亮的小男孩轮廓

　　“少爷，你母亲要见你，请快去见她”

　　听见了人的声音

　　“知道了”
　　停顿下
　　“给她安排吃的东西……还有打开电视和灯，这门开着，不许关”
　　“是”

　　于是明亮和嘈杂的声音赶走了寂静和黑暗

　　她让指甲嵌得几乎跑到肉里
　　‘从此以后我会变强’

　　*** *** *** *** *** *** ***
　　来这里这么久，那个房间没有进去过，只是在门口看过一眼。

　　“嗯，我去处理那些衣服”我站起来

　　走进客房，拉开窗帘，我环顾四周

　　以前觉得高高的凳子；大大的桌子变得正合现在的我的尺寸

　　打开衣柜，我如愿找到了那身衣服

　　一摸口袋，避孕药居然还在

　　这里的医院想配避孕药必须找妇科医生，这类药物属于对人体有害的禁忌药品。
　　我手里的这种避孕药保质期有3年，效果是办事完3天内吃就不会有问题。

　　算下时间，这药是我出孤儿院不久前吴老师给我的

　　而我从孤儿院到这里都还没满一年
　　昨晚没做任何措施，糊里糊涂的跟茂上了床……

　　我拿着衣服和药走进厨房

　　将衣服丢进火炉，找了点水吃下药

　　我对孩子没兴趣
　　自己都已经活的够累了
　　孩子这类单纯到天真，属于未来的物品不适合我

　　而且我跟他有一半血液是相同的，万一生出……

　　罪的话我一个人受就足够了

　　我知道我有罪，我知道会受罚……
　　但是这一刻，让我任性吧……

　　那天，我让野极茂剪掉了我的头发，顶着俏丽的短发，穿着方便舒适的衣服，我开始了我人生最快乐的一个月。

　　这一个月里，我们一直在一起。

　　他到公司办事的时候一起，他开会的一起，他出差的时候也一起。
　　他美名这些为：工作见习

　　估计是他不用女秘书，又从来没带女人到公司总部去过的缘故，公司上上下下立刻就知道了有我这号人物的存在。
　　于是他干脆派我当秘书，大大小小的事情经过他手前必须先经过我手的那种秘书。

　　裙带关系
　　当然，很老土的电视情节————女卫生间里我听到了这样的评语

　　没错，我就是靠裙带关系。
　　我做好我该做的事情就可以，管人家怎么说
　　我的过去给了我对流言蜚语完全没感觉的脸皮。

　　空闲的时候茂就带我去游山玩水。
　　印象最深的还是阿尔卑斯的风景。

　　上次跟他去的时候，没有一颗静下来看风景的心，当然就只是瞥一眼算数。

　　第二次去就不同了

　　歌特式建筑的小巧教堂；飘着香气的小咖啡馆；延绵不绝的白色山峰配着的蔚蓝天空；青烟般淡蓝色漂浮在山尖上的晨雾；湖面上跳动的像小提琴颤音的阳光……

　　这一切的一切以前居然没注意到……
　　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努力地工作，疯狂地玩，仅仅只是因为我允许一个人走进我的心，我的人生就变得不可思议的充实……

　　坐在高高的勃朗峰顶，我靠在茂肩膀上休息
　　“如果这一切可以一直继续下去就好了”不可思议的，我嘴里飘出自己听了心都一紧的话
　　“只要你愿意就可以一直继续下去啊”他宠溺地捏捏我的鼻子

　　我看着他，笑着不再说话

　　太幸福了的人都会这样吧……幸福到害怕失去这美好的光阴，害怕失去眼前可以信赖的人……
　　或者会这么想只是因为我戒心太重的缘故？

　　……

　　会受到惩罚的……

　　一个月以后我接到了一通电话
　　天谴随着这通电话开始降临

　　“我是凯瑟琳”电话那头顿了下“约淑雅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