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各有盘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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钓鱼城中。
林盈盈焦急的在房中踱来踱去，完颜哲哲一言不发的端坐，面沉如水。“你倒是拿个主意啊？”林盈盈忍不住发问。
完颜哲哲半天没有回应，脑中思绪繁杂。流光那日下山后就音讯全无，他一定是遇到了危险，偏偏她派出去打探的人都无功而返。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蒙古大军又对山寨发起了攻势，炮火声、战鼓声、呼喊声不绝于耳。
“廉叔！”
吴廉应声而入，虽然目前形势紧张，他倒是一脸镇定。能让周笠放心的将复国军主力交付与他，想必定有过人之处。
“消息已经发出去了吗？”见他肯定的点头，完颜哲哲眼中闪过微不可查的痛楚，“他的回信是？”
“元帅说‘公主稍安勿躁，一切尚在掌握之中。’”吴廉飞快的抬头看了她一眼，沉声回道。心中却是明白他的用意，虽然蒙古人来势汹汹，兵力雄厚，但钓鱼城凭借地理优势和那二人的出色指挥倒也应付得游刃有余。
按捺住心中翻涌而出的复杂情绪，完颜哲哲径直走了出去，林盈盈和吴廉赶紧跟上。三人很快来到跑马道，每隔一丈远就有一个兵士守候，此时正是晌午，阳光凌冽，头盔和剑锋上反射着灼目的光芒。
远远就能看到两个身披铠甲的人站在瞭望台上，凭身影就知道是南宫羽和穆信二人。完颜哲哲深吸一口气，迎上前去。“如今战况如何？”
穆信瞧见她眼底的坚毅，心中赞叹，“已经击退了蒙军的第二波攻势。”
“你们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完颜哲哲遥望着远方苍翠山色，脸上平静无波。那二人尚未回话，吴廉率先反对：“蒙军战火凶猛，您千金之躯，怎能以身涉险？”她的安危可是比守城更重要的大事。
“怎么，这数万兵士都能为了保家卫国抛头颅洒热血，我怎能安心呆在后方？如今流光不见踪影，他的位置就由我顶上！”顿了顿，她又补充道：“再说穆王爷和南宫少侠怎么说都是我们山寨的客人，怎能太麻烦他二位？”
一个“客人”就清楚的说明了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穆信眼中露出几许无奈，又不好在众人面前多做解释，只得朝身边的南宫羽看去。只见他的眼睛一直追随着林盈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得穆信唏嘘不已。沉默一阵，二人终是离去。
“公主……”没了外人在场，吴廉恢复了对她的称呼，“山寨能维持到今日，除了寨中兵力物资储备充足，那二人的作用也不可小觑。因为穆信在山上，南宋才不敢贸然发兵，让我们腹背受敌。同时很多江湖中人也是因为南宫羽的缘故，才加入抗蒙的队伍。如今你撤换二人，恐怕……”
完颜哲哲闻言面色不变，一直沉默的林盈盈倒是说话了：“廉叔，哲哲既然这么做，肯定已经有了退敌的良策，你就放心吧。”
忽略吴廉的忧虑神色，完颜哲哲仔细观察山下的敌军情况，片刻之后一个计划慢慢成形。留下吴廉守在那里，与林盈盈一起穿过层层密林，到了一处宽阔的平台。中央摆着一个巨大的碾盘，众位兵士在周围忙碌的碾磨硝、磺、木碳，都是用来配制火药的。其后有几间小屋，里面整整齐齐的码着几跺木箱，她随手打开，拿起一个铁雷，露出满意的微笑。
“依你观察，照目前局势，山寨尚能维持几日？”
南宫羽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见他看着自己，忙不迭的回道：“这里地理条件优越，气候适宜，既可以耕种自足，又可以营运守战。蒙古人纵然人数众多，但战线太长，军中给养不足，兵士又不擅长水上作战，此战恐怕还有得打！”
穆信脸上浮出笑意，这才像个有勇有谋的武林世家族长的样子，看来这些天的作战让他成熟了很多。“如果是持久战，山寨当然胜算颇大，”他眼中精光一闪，看着他，淡然说道：“你希望哪方取胜？”
“这还用说？当然是……”见他目露微光，南宫羽猛然打住，脑中百转千回。如果蒙古在钓鱼城久攻不下，定然会改变攻势，将全部兵力集中调向金陵，那大宋危矣。同时女真的势力会大增，倒时与暗藏在江湖中的势力一联合，江山恐怕便会易主。
“你的意思是？”他问得小心翼翼。
穆信但笑不语。
又过了五日，蒙军攻破山寨毫无进展，反观钓鱼城中军民信心大增。这日，山寨迎来了一位蒙古使者。
只见他身材魁梧，相貌堂堂，气度不凡，只带了两个随从就敢在这么紧张的局势下孤身上山，足见颇具胆识，正是宝亲王爷——忽必烈。一进山门，指名道姓要见七星坛坛主，吴廉不敢怠慢，请示了完颜哲哲后将他带到了正殿。
忽必烈将眼前两位女子略作打量，便确定了心中人选，向她招呼道：“完颜公主近日可好？”
此言一出，殿内一片沉默，众人愕然。吴廉宝剑出鞘，满是戒备，只待她一声令下。却见完颜哲哲轻笑出声：“宝亲王别来无恙！”
两人相视一笑，彼此眼中闪过了然，挥退众人，偌大的殿内只余二人。“流光可好？”
忽必烈眼中赞赏之情更盛，眼前这个女子相貌只能算是清秀，但目光凌然，智谋过人，周身散发着一种超凡的翩然之姿，怪不得那小子对其恋恋不忘。心底虽然认可，言语依然冰冷：“他是蒙古世子，自然不方便介入这场战事，想必完颜公主能理解这种身不由己的感觉！”
被他说中心事，完颜哲哲无言以对，隔了半响才道：“如果这是他自己的决定，我当然理解，只是恐怕其中另有隐情？”说完目不转晴的看着他。
忽必烈轻哼一声，对此不作回应，转开话题：“想必你知道他的心结所在，山下军中那人正是我们共同的敌人。今日上山表面是奉了他之命前来游说，大家各退一步握手言和，实则另有一事与公主商议。”
“我凭什么相信你？”完颜哲哲并不相信他会为了几十年的私事将蒙古利益置之不顾。
“就凭本王是流光的父亲！” 见她依然面露怀疑，他将计划和盘托出。完颜哲哲仔细排查其中的细节，确实找不出破绽，才爽快的答应了。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各有盘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