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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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完公司上有关B市估测的企划书之后，多隆总算从忙碌之中空下了时间在B市好好游玩一番。
这不，正巧碰上一个周六，楚湳正好有时间，多隆就约了他出来当向导在B市玩上一玩。
楚湳他们今年大二，功课不忙时间也很闲，现在正是七月多，学校里人并不多，但也不算人迹罕至。
B大的暑假里，三三两两的学生不离校并不是什么稀罕事，有不少学生还要跟着导师做实验之类的事情，又或者有人家离得远懒得回去，因而即便是暑假，楚湳他们宿舍还是满员。
听楚湳说，大怂是因为亲爱的女友马玉筝要留校，于是自个儿在外面找了份兼职就没回家；而陶淙然似乎是家里没人，也没回去，而是留在学校继续作画，顺便接些兼职；而楚湳自己，他说起来就一脸的苦逼相，他是双学位，学的考古系和历史系，考古系林教授留他在校，时不时跟着出趟考古考察什么的。
多隆边走边听这些话，正等着楚湳继续说林珩为什么留校，谁知这会儿楚湳却当起了哑巴发扬起沉默是金的优良美德了。
多隆想起上回看见这俩人非同一般的相处方式，忍不住就问了一句：“林珩呢？他为什么留校啊？”
楚湳忽然停住脚步，像是想起什么不好的事情一般，脸色一黯，苦涩一笑说：“林大少的事儿谁能知道啊。”
这一句那叫一个酸里酸气，那叫一个冷嘲热讽，那叫一个笑里藏刀。
听得多隆冷汗直下，也不便多说什么，他连忙岔开话题说些别的，脑里就突然想起来那天那呕死人的迎接，问道：“你那天欢迎我那是怎么个回事儿啊？！”
楚湳听见这话，嘿嘿一笑，颇为得意的说：“怎么着？满意不？哥们儿可是特意拜托人家给你来个热烈欢迎的。瞧见那身段那气势没？那都是考古队的老工人了，挖土这类的活接了不下百起了，京津唐这片儿的文物挖掘不少都是他们去做的。”
多隆听见这话顿时无言，好嘛，合着这位真觉得那样口味特殊的欢迎方式很光荣很威武，便道：“爷还真没看出来这考古队的民工和大街上的糊水泥的民工气势上有嘛不一样的？！我说？！你真不是害爷呢？！人迎接都找一群穿得少的漂亮妹子来，您这可好？！找一群大老爷们儿来迎接我，还挂上那么恶心人的布帘子？！爷还不知道人怎么地想我呢？！”
多隆越说越生气，恶狠狠地瞪着楚湳，但无奈楚濂这壳子不够威严，吓吓小孩子还有可能，吓楚湳这货，只会引起坏人的蹂躏欲.望。
楚湳坏笑着，那张“一脸正气”的脸立马变成一幅猥琐相，若是平时不相熟的女生，恐怕要大为惊讶平时那么正经的学生会干事怎么和往日里判若两人。
“虽然我没有那个经济条件找穿的少大.波妹纸来迎接你，但是咱找来了勤劳朴实的劳动人民啊。我就猜你会怕迎接人员穿的多，特意在工地上建议他们把衣服都交给助手送去学校洗的。怎么样？！穿的够少吧？！”
楚湳一付“你不要枉费了人家的一片良苦用心”的表情，把多隆气个半死。
就这么着，一路互相言语攻击的两人慢慢悠悠地散步到了校门外多隆停车的地方。
多隆这边正打开车门坐上车，刚刚发动了车，转头一看，这楚湳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往一处死死盯着。
多隆又去瞧楚湳盯着哪，就看见林珩跟一个女生正在一块说些什么，两人都在车上，林珩似乎在停车，那女生却叽叽喳喳地在一边儿说个没完，看态度似乎颇为亲昵。
就在两人正往那边瞧的当口，林珩已经停好车从上面下来了，他刚从车厢里出来，就抬头和楚湳的视线对上了。
多隆立马就觉得气氛有那么点儿不大对，赶紧叫了楚湳一声，楚湳这才如梦初醒般地动了动，倒是让多隆觉得反常的是，这楚湳忽然往他眼前一凑，笑了一下，立马离开车前，绕到另外一边上车了。
多隆有点莫名其妙，不过也没想那么多，顺便看了一眼林珩那边，多隆总觉得这会儿林珩瞪得不是楚湳而是他了。
难不成自个儿上回惹到他了？多隆想了想，又觉得上回跟这位相处都不是什么好记忆，也就没想太多，发动了车子驶出了停车场。
一路上楚湳除了上车前对他傻笑了一下，脸色似乎也颇为郁郁，路上都很沉默。
多隆就这么跟着心情不佳的楚湳逛了逛天坛地坛还有多隆早就听说声名远扬的簋街，吃了些好吃的之后，楚湳就让多隆赶紧开车去了个地儿。
楚湳忽然想起来教授让自个儿办的事儿，他这次要找类似明中期的陶瓷仿品，说是上课要分析明朝仿制的瓷器和清仿有什么区别。
楚湳很想吐槽……学完这个尼玛全系同学都可以去当古董鉴赏师了啊我去！干嘛又让我找啊！买个仿古董也是很贵的有木有？！学生的钱也是钱，学生的时间也是时间啊混谈！
楚湳同学这两年已经习惯了教授时不时要求他去潘家园淘宝的要求了……说什么，有利于提高他辨认文物的能力啊，有利于增强他学习考古的热情啊，有利于发现一些文物以便树立他在学术界的地位啦之类的不着调的费话。
尼玛你听说过谁通过低价购入真品文物来获得考古学学术地位的啊！！！你这是变相倒向敌方阵营，鼓励潜在盗墓贼知道不？！
楚湳虽然对这活儿干的不清不愿的，但这两年倒真练出不少技术来，楚湳现在大概知道了不少文物造假的法子（= =！），一般的现代仿的物件倒是过不了他的眼了。
楚湳这两年淘了一件儿元代的天蓝釉钧瓷钵，一件儿盖瓶儿都保存完好的清光绪中期的青花釉里红西游记鼻烟壶，还有些民国时期的小仿件儿。
这些物件儿除了那个元代的天蓝釉钧瓷钵楚湳花了大价钱，其余的还都算捡了漏子，出的价儿不高，跟这物价的实际价值来算，还算是不错的。
这年份大了的物件儿这些年是越来越少了，这些日子楚湳也就是去潘家园儿这些地儿逛逛，看看能不能找到些晚清民国的仿前代件儿。
至于行里说的捡漏，指的是用很便宜的价钱买到很值钱的古玩，而卖家往往不知情。
不过这年头可不像过去了，那满大街玩古玩的多起来，人也都不是傻得啊。越有经验的卖家儿那越叫一个门清，捡漏的机会就好比这“捡”字儿，是可遇不可求的。
楚湳边坐在车里面，边跟开着车的多隆掰扯这些行里的弯弯绕绕，听得多隆心里也挺乐呵的。
多隆在大清那会儿，就没少跟玛法他们一块儿玩古玩这些个东西，只不过他们那会儿玩的都是宋代的瓷器，少说也得是元代的物件儿，明代的东西存的到不是不玩儿，可当你常见的古董物件儿大部分都是前朝的，你会觉得很兴奋么？
也是有了这么个缘由，多隆反倒对这么一类他不大稀罕的物件很是熟悉，除了大清官窑本身出的那么些个瓷器，他就对明代的最熟悉起来。
多隆开着车，想起玛法带着自个儿去东直门儿外面那片儿古玩市场捡漏子玩的时候了。
那会儿他还小，大概也就是十来岁的样儿，玛法领着他到了那片儿古玩市场就由着侍卫跟着他自个儿玩去了，谁知道他人小眼倒挺尖，从那一大片的仿品里就那么挑了一块北宋的玉器。
虽说是个小小的玉簪，而且因为保养的不怎么好，外皮有点磨了去了，外加上那些的污渍也没个细心儿的清理，还有那款式跟前朝的簪子也是极为相似的，就跟些明代仿制的玉器扔在了一起，瞧着愈发不起眼起来。
等他让侍卫付过银子回了府拿给玛法看的时候，才知道这原来是个真品，还是个保存的相当完好的北宋玉器，玛法可高兴坏了，觉得自个儿是个有眼界儿的，当时还说“这孩子日后能成大器”之类的夸赞。
现在多隆想起来，知道这是玛法对自个儿有失偏颇的宠溺话儿，但多隆就觉得自个儿心里一暖。他对捡漏这事儿不抱什么大希望，只是觉得这里面含了自个儿和玛法的那些个趣事儿，就当做是怀念玛法了罢。
多隆是个懂行的，三言两语就让楚湳对他刮目相看。临了下车时，楚湳还颇有深意的跟他说，这看东西的事儿就交给他了，指不定能捡到漏子也算不错。
多隆笑了笑，也没在意这些话，把车开去停了之后，回来的时候已经不见楚湳的人影了。
这会儿天儿还早，虽说六点多的时候，大街上应当是人烟稀少的，可这周末的潘家园儿可不是静悄悄的了。
周末的时候，潘家园儿很多店大概四点半就出摊儿了，晚上倒是跟平日里一样下午五点半就关门儿。
这会儿人还不算太多，但是有见着些开着车来串货的主儿，这是楚湳刚跟多隆普及的常识，有的古玩店家儿喜欢来潘家园儿串货，看上眼了的，成箱满车的东西保不齐就被拉走了，这是给自个儿补充货源来着。
“麻烦您，借个道儿。”这不，有位抱着一箱子东西的老北京儿从多隆旁边走了过去。
多隆扫了一眼，看见俩双耳珐琅人物画花瓶，至于年代倒是不好说。
他又往门里边儿走了些，看见有些摊子上边儿放了些花花绿绿的画册，还有些旧的发黄的小红本子，小红徽章之类的物件儿，兴味愈发浓了起来。
多隆有些新鲜的看着这个年代的古玩，往那更里面儿买瓷器和古董画的专区内瞧了一眼，觉得自个儿说不定还真能淘到点儿宝贝。
“楚濂，快来看看！”多隆听见楚湳的喊声，便往市场更里面走去。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