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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新年快乐 ...

  •   阿夏捡起了掉在地上的小摇鼓,怀里抱着的是正出炉的包子,飘出阵阵的精制面粉的香味。阿夏向着“四方和居”走回去,大路的墙根下劈开着一处空旷,那里滞留着许多流丐搭建的破烂帐子。阿夏一边走,一边瞄着四周。流丐都是西北的山里乡民,冬天冷寒就会往南迁移,天气和暖就往家乡走。
      墙角边有个破烂的纸皮箱,里面露出一双大人的发肿发紫的腿,腿上包扎的黄黑色的布条渗出血水,而旁边蹲着个十来岁的孩子。

      孩子精灵的眼睛。
      手脚瘦得枝干一样。
      冻得发紫的脸颊都快要凹进去。
      眼睛显得特别大而空洞。
      孩子一直盯着走过的人。
      阿夏看着袋子里面的包子,看着那个可怜的孩子,就掏出两个包子递给他。孩子瘦得可怕的手掌伸出,浅色的大眼睛看看包子又看看阿夏,怯生生的流露着饥饿。孩子动动发紫的嘴皮子,立刻把包子拿过,宝贝一样揣在怀里和暖着。
      阿夏看着可怜,一个那么小的孩子,居然还用包子暖和身子再吃?

      不过阿夏的良心之举,立刻引来了几个流丐扑过来。
      阿夏突然被一群人围着。
      吓了一跳。
      但是流丐本来是山里的良民,而且暂时滞留在这里也是要规矩的,她们也不敢打抢,只是一味拿着浑浊昏沉的眼睛望着阿夏。
      阿夏受不了这样多可怜的眼神攻击,把一袋子包子都给了那些流丐。
      流丐分着少得可怜的包子。
      阿夏好不容易从人群中跑出来。
      阿夏看着手中的小摇鼓,心头一动,小摇鼓掉了一边木珠子。
      阿夏苦着一张小脸。
      要在大街上找一颗珠子,无疑是大海捞针。
      小摇鼓是送给宝宝的。
      好歹碧连舒还给宝宝戴了一双银脚镯,阿夏就没有给宝宝买过像样的礼物。

      “哥哥,哥哥~~”
      阿夏低头看。
      是最先接受他包子的瘦小的小男孩,操着一口奇怪的口音。
      “还饿是不是?”阿夏哀了一口气,“我没有包子了。”
      小男孩摇摇萝卜头,伸出去的手掌心,手掌心放着一颗乳白色的珠子,穿着一条红色的丝线,可以吊在脖子上面。这个不是真正的珠子,而是某一种植物结出来的果实,掰开芯就空着一条缝隙,小孩子喜欢串起来玩。
      不是阿夏要找的那个木珠子。
      不过也可以代替。
      那个孩子不说话。
      闪动的大眼睛就是看着阿夏,充满着急切。
      阿夏收了,笑得甜甜的:“谢谢!”
      小男孩大眼睛立刻注水一样亮汪汪,笑了一笑,笑得有点羞涩。
      他立刻跑回去,跑回去大人的身边。
      本来躺着地上的大人也动了一下身子,起来。
      小孩子扶着她,这才把怀里的包子拿出去,细细粘着包子皮儿,喂给大人吃。

      阿夏摸着眼睛,甩头不看。
      心里酸酸的酸。
      “四方和居”对面的露天茶寮的几个无赖女人在闲聊无事,一壶茶都不知道泡了多少次。
      阿夏走过,那些人眼珠子一眨不眨的,从阿夏的前面看到后面。
      阿夏低着脸,感觉自己不应该一个人出门,这里的人生路不熟,他又一副江南人的清秀柔和面容,恐怕同这个西边陲的居民的深眉锐目有着天渊之别。
      阿夏脚踏入客栈。
      碧连舒已经在一边等着他。
      掌柜恭喜就隐在柜台之后,独自坐着,不招呼客人,不说话,心情如同八月雷雨,也没有人敢招惹他。
      良辰把马车都准备好。

      “你不是买东西吗?”
      阿夏拿出摇鼓,咚咚咚响了几下。
      碧连舒握着他的手:“我们出发。”
      “青霓呢?”
      “她跟着我们后面。”
      “攸攸呢?”
      碧连舒拥着阿夏走着,都不想说话,直接把唠叨的小夫塞到了马车里面,拉下车帘子:“良辰,走吧。”
      阿夏趴着马车里面,找遍了每个角落,都找不到宝宝。
      阿夏一脸的痴呆。
      碧连舒不耐烦:“在后面的马车!”
      “把攸攸给青霓带不好吧。”阿夏小心地指出,“青霓是女人。”
      “阿夏,你不能一直带着攸攸。”
      “啊?”
      碧连舒把阿夏的手拉入自己的怀抱里,捧着他的脸对上自己的目光:“你怨恨我都无所谓。我替攸攸请了保父,以后攸攸给保父带。”

      阿夏想要摇头,但是脑袋都在碧连舒手中,不能动。
      他以为碧连舒还因为昨晚的事情生气。
      “阿舒,我行的,我不累。我可以照顾攸攸,我也可以照顾你的。”
      碧连舒冷定地看不出情绪:“等一下吃饭的时候,你见见攸攸的保父,他叫做宝儿——”
      “不要!”阿夏尖叫一声,捂着耳朵,如果不是让碧连舒抱着,他早就爬到宝宝的身边:“我要看着攸攸长大!我爹是把我带大的,哥哥也是由沈大官人带大的。我明白的,碧落山庄不让夫主带孩子是因为夫主很忙,也怕孩子被宠溺……”阿夏搂着碧连舒,挺直小腰,靠上去贴着她的脸,不停蹭着,希望能软化碧连舒的决定,“阿舒,我可以改的,你让我带攸攸。而绝对是个很严厉很端正的爹,我会抽攸攸鞭子的……”
      碧连舒脸色都白了,拉开阿夏挑逗极限的身子,决绝得狠:“总之……宝儿照顾攸攸,阿夏可以放心。”
      阿夏无比伤心。
      宝宝交给另外的男人?
      宝宝叫着另外的男人?
      他不允许!
      阿夏推开碧连舒,自己呆到一边角落去。
      他都要气死了。
      碧连舒也不理他,窝着马车里面浅寐。

      阿夏糯糯地靠过去,覆着她的身上,扣住碧连舒的手指,柔声说着故事:
      “我家隔壁,有户人家的儿子嫁了有钱人家。几年之后,那儿子被妻主打死了。两亲家打官司,妻主指责那儿子打她的孩子,那孩子是前夫留下的,孩子才丁点大,手脚都被打折了。原来那儿子一直看前夫的孩子不顺眼!”
      “我舅舅家的有个小姨子。小姨子腿脚不伶俐,但颇有家底,娶了同村俊俏能干的男儿为夫郎。一年之后,夫郎生了宝宝。夫郎一边忙着照顾小姨子,一边又打理着家里的生意,经常把孩子留给邻居。谁知道,宝宝学会说话走路,都不认他,只认得邻居。”
      “我爹曾经说,我出生没多久,下人帮他带我,可是我爹每天都发现我的屁股淤青。原来那个下人趁他走开就会掐我的屁股。”
      碧连舒噗嗤一声笑了。
      “我昨晚怎么没发现你屁股淤青?”

      阿夏的几个具备教谕性质的故事,完全没有对碧连舒造成“宝宝将被非亲爹的男人虐待”的潜在意识,倒是可怜的阿夏又被碧连舒抱着啃了一路。
      阿夏的衣襟被揉皱,满脖子的红印,看着看着,彻底绝望了。
      碧连舒是衣冠楚楚的霸王。
      她说过的话,她做出的决定,别人很难让她回头是岸。
      阿夏哭不是,闹也不是。
      马车出了潼关,行走半个时辰,进入了绵延的大山林区。马车辘辘,在荒芜的山脚下走了半天,宽阔无阻的大路变成了险峻小径,两侧看不到尽头的山势仿佛倾轧而下。瑶昆山的山坳峡谷,终年雾气萦绕,人马都要小心谨慎,脚程比起平地要慢许多。
      约莫是半天,阿夏腰酸背痛,趴到外面透透气。
      迎面就是嶙峋峭壁。
      吓了一跳。

      阿夏自出生就在淮阳,哪里见过这样的景色,马上白着小脸蛋,幽幽爬回去碧连舒身边。
      死寂的深谷,只有马蹄踏着险径,一下接着一下。
      良辰驾车技术极好,马车平稳。
      瑶昆山相传是神仙胜景的极乐之山,主峰连天,高万仞,飞鸟绝迹,人踪罕至,万里覆盖着冰雪,千年不融化。
      去年大联盟召集了几千武林同道,能走进瑶昆山的却寥寥无几。大联盟的人都是从山路进入主峰天女峰,一路险象环生,身体不怠或者神经强迫过大,都让她们永远留在深谷里面。无限宫的人来去无踪,自有机关城为护,机关城之下有“天堑”可以进入无限宫主殿。
      机关城破了之后,天堑关闭。
      无限宫宫主重归,机关城重新修整,天堑也重新打开。

      碧连舒跟良辰换了马缰,碧连舒亲自带路,马车绕过半个屏风状的山峡,从中间的一线狭缝过去,两璧黑暗,对流的风声遮盖着耳朵。马儿走了约莫一个时辰,透出的淡淡的暖气。碧连舒才叫马车上的所有人下来。
      阿夏小脸白得透明。
      四面都是峭壁,他们仿佛落到了一个峡谷当中,前面根本无路。
      碧水的瀑布从天降落水潭。
      哗啦啦冲起水汽。
      高晴的日就在上头。
      “前面不能走车,我们把马儿都留在这里。”碧连舒解下了马缰绳。
      她爱宠地摸了摸两匹马儿。
      马儿呼呼着气,绕在碧连舒身边。
      马儿相当不舍得。
      “好了,好了,我回去的时候再接你们。”碧连舒顺了一下马儿的鬃毛,才放开。

      所有人都下来休息一阵再走路。
      阿夏身子单薄,加之高山上感觉身体不适。碧连舒都在身边搀扶着他,一则怕他脚下不注意,二来怕他冲过宝宝那边。
      碧连舒请来的叫做宝儿的保父,是个年青安静的男子,样貌不至于一等,但是大有江南娟好之貌,同阿夏有三分的相似。
      宝儿俨然熟手抱着宝宝,给阿夏行礼。
      阿夏嫉妒死了。
      如果不是碧连舒拉着他,他都把宝宝抢过来。
      明明就是他的儿子。
      碧连舒却非要交给别人。

      不过,这一路阿夏在马车里面蔫蔫的,嘴唇都薄如纸,相反人家宝儿却一点事都没有,可知碧连舒的决定是不会错。
      “妻主,攸攸哭了。”
      碧连舒一副谢谢不费心的表情:“攸攸很坚强,在这个地方也不会害怕。”
      阿夏也拼命地掐着自己的手心。
      他恨死宝宝了!
      居然让陌生的男人抱着,宝宝都笑得那么可爱。
      没有良心的家伙!
      大的这样,小的也这样!
      阿夏偷偷抹过眼泪,低头靠着碧连舒的手臂,咬下去,狠狠地。
      “阿夏饿了吗?”碧连舒脸上看不出是不是痛,但是她的语气绝对是在嘲笑阿夏。
      阿夏放开,哼哼不理她。

      宝儿看出那位东家的夫郎对自己有微言,主动走过去,笑了笑:“少夫主要抱抱小少爷吗?小少爷一路都在找少夫主。”
      这话对了阿夏的心。
      那么可爱的小宝宝,露出粉粉的小手,正想要去拉自己亲爹衣服的鲜艳花朵,粉色圆圆的小脸蛋软软,乌黑的大眼睛光彩有神,小嘴巴笑嘻嘻地“呀呀”学叫。
      阿夏什么气都消了。
      立刻接过宝宝,让宝宝贴着他的胸前。
      宝宝闻着亲爹的香味,拉扯着亲爹的垂下来的头发,拉扯着一下又一下的,玩得特别快乐。
      阿夏啪啪地回去马车,拿出小摇鼓。
      宝宝喜欢咚咚响的玩意。
      嫩嫩的小手就要抓。

      “攸攸,我的宝贝,别忘记了谁是你亲爹。”阿夏在宝宝耳边叨念着。
      “你同攸攸说什么?”
      阿夏兔子一般摇头:“没有!”
      宝儿手脚勤快,拿下包袱里面的干粮和饮水,分给各人。
      那一路,阿夏就没有再把宝宝还回去。
      宝儿只是有意无意走在阿夏身边,时而扶一下。
      从瀑布底下走过,进入山。
      洞天里面别有洞天。
      天堑就在跟前。

      简简单单的麻石堆砌出来的悬空阶梯,两面山凹,看不到底,中间横过一条腰粗的大铁索,铁索上面的滑轮吊着木质的篮子,篮子里面拉扯铁链子的是蒙脸的黑色女人。
      蒙面黑色女人也不询问,只是把人渡过去。
      无人说话。
      碧连舒从手指间翻出一个颜色乌黑的牌子。
      蒙面女人让他们上来。
      “那个是渡娘。”
      “天生聋哑。”
      山崖的另外一边。
      一条细细的缝隙,遮天蔽日,只能通过一人。
      名唤“一线天”。
      “一线天”埋伏着无限机关城的万箭穿心,毒箭成排,铜墙铁壁也能穿透。
      阿夏什么都不看什么都不顾,只是护着宝宝,低头直走。
      穿过“一线天”。
      于是,隐藏着群山之中的无限宫的机关城,就出现在眼前。
      环山的阶梯,横七竖八,说不出的诡异,只有一条白色的梯级长长铺到顶端平台。
      平台之上,站着两排人。
      最前面的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年女子拄着青桐头拐杖,撩起衣裾,单膝跪下,后面所有人都一同跪下,呼唤着:“恭迎少宫主回宫!!”
      阵阵的呼鸣,响彻着这个山谷。

      无限机关城在山峦主峰当中,巨大千年灵璧就是机关城的外壳,穿过灵璧才发现所谓的无限宫只不过是位于山峦中的一处凹陷平地连同平地中央的蓝色清寒湖泊。
      萌星的小木屋就如同白色的小花,点醉着湖泊的四周。
      屋顶的炊烟,屋檐下的风干腊肉,垂柳下的嬉戏的孩童,水中绾纱的少年俊俏郎……形成一幅又一幅的田园风景。
      悠然安静宛若世外桃源。
      阿夏独独把眼睛揉了几下,掐了一下宝宝的温热的小脸蛋——这个是真实的——如果阿夏不是一直拉着碧连舒的手,如果碧连舒不是被那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家叫“少宫主”,阿夏肯定以为碧连舒带着他回到了江南碧落山庄。
      良辰和青霓的表情也是差不多。
      只有宝儿一直都是微笑着。
      阿夏又疑惑了一层。

      湖的四周架着桥梁连接着湖中央的十二角七层楼的塔,塔高白色的墙灰,若然宝蓝色托盘中的一颗明珠。
      阿夏在众人的目光下跟着碧连舒过桥,进塔,入殿,落座。
      碧连舒对这里的熟悉程度,让阿夏咋舌。
      碧连舒一直都知道自己是无限宫的少宫主。
      碧连庄主是阿舒的亲娘吗?
      阿夏知道现在不该问。
      他一直不管碧连舒的事。
      碧连舒喜欢独自、自在。
      阿夏只是她的夫郎,她去哪里,他就跟到哪里。
      阿夏这个决心就不曾变过。
      即使曾经犹豫,但是他都很快把疑惑打消下去。
      碧连舒瞒着他所有事情,关于她的一切,阿夏都像个傻子白痴。

      碧连舒一落座,那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便横着拐杖,带着底下的几十人再一次跪下,单膝跪下,手掌合着心脏的位置,异口同声:“吾等见过少宫主,愿少宫主平安归来!少宫主回归,无限宫必将声势浩大,屹立不倒,再掀风云!吾等无限宫永久长存!”
      浩浩荡荡的话。
      比那些“一统武林”的话好一些。
      碧连舒白璧无瑕的脸透过一丝的光彩,琉璃色的眼眸平平直视,对着跪拜的无限宫等人,平平伸出手心,长袖一挥。
      无限宫等人都站起来。
      为首的白发苍苍的老人顾着拐杖,立在最前面,斑白的发丝落到脸两侧,皱纹的脸孔沧桑无比,只有一双眼睛含着幽红色的烈火:“属下护法殷十二。属下能在有生之年能见到少宫主回归无限宫,接任无限宫宫主之位,属下也算是完成了先代宫主的遗愿。”
      无限宫两大护法,同毒王齐名的护法,殷十二。
      殷桃花的师傅。

      无限宫护法殷十二是个天下闻名的奇人怪人,是武林中十大不好招惹的人中排行第五。她性情怪僻,手段凶残,往往一个决定能控制无所人的生死,江湖中从来没有人知其真面目。
      听闻曾经有一次,她同一天易容成为几十个人,顺利走进皇宫,又顺利从皇宫里面走出来,并盗取了皇宫内库珍藏的天山雪莲。而她仅仅将那只珍贵的雪莲送给仟城贫民窟中的一个快要饿死的小孩。
      殷十二也曾经在琅阳国伪装了一国之后长达十年之久,穷奢极侈,发号施令,扰乱朝纲。庞大的皇后一族垮台之后,真正的琅阳皇后被政敌送上断头台。真正的皇后一直哭喊着冤枉,但是大家都以为是狡辩,直接将皇后枭首。后来真相大白,殷十二也成为琅阳国的第一通缉犯。
      如此将天下玩弄于手心的人,居然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碧连舒冰色的脸容稍微有点暖和的笑意:“殷护法,本宫听说你的易容术天下独一无二。今天见到本宫,你的脸是真容吗?”

      别人如此同殷十二说话,早就被杖毙。
      碧连舒是少宫主。
      碧连舒可以狂。
      殷十二幽红色的眼睛宛若一片灼烧的烈火,扫过碧连舒身边的人,最后看着碧连舒:“真亦假时假亦真。殷某退出江湖之后就不易容了。”
      殷十二对自己不易容,只对其他人易容。
      最为退出江湖之后的消遣。
      她依旧呼风唤雨。
      只不过换了个角色。
      她更加喜欢当傀儡娃娃后面的拉线人。
      “为何?”碧连舒仿佛很感兴趣,“是怕找不到自己的真容?是怕连自己都欺骗了?还是怕突然之间易容成被自己杀害的人?”
      质问的话,用着诙谐的语气。
      连阿夏都感觉气氛的诡异。

      碧连舒如此咄咄,殷十二只是表现出她为长者的胸襟,仰天大笑:“少宫主好丰富的想象力。可是说出真相,恐怕少宫主都不会满意。属下退出江湖之后不用易容术,是因为属下的易容术有着副作用。属下尚且爱惜自己的容颜。”
      “真亦假时假亦假。”碧连舒算是满意,“本宫尚且相信。”
      气氛一下子就和暖了。
      殷十二正要说话,碧连舒倒是先开口:“殷护法爱惜自己的容颜,固然是对的。不过本宫看来实在是可惜了。本宫飘零在外,见识有限,还真想要见识一下殷护法的绝技。江湖中人传没有无限宫殷护法去不到的地方。凛冬岛流光主家,岛主流光醇清,秘藏了三丈真经的梵文孤本。殷护法进入凛冬岛金子塔拿取三丈真经如探囊取物。三丈真经曝光,流光醇清到现在还被流光家长老堂幽闭在无人岛……若然无限宫没有殷护法,白楼这里的塔高就不会是七层。区区三层都承受不住而倒塌。殷护法找到了鲁班后人的斧头,找到隐藏的机关图,让无限宫建于机关城之中,几十年来屹立不倒……”
      碧连舒一件一件数着她的往事。
      殷十二脸不改色,照样听着,仿佛听着人家的故事,一切与自己无关。
      碧连舒看着清楚:“……去年大联盟攻入无限机关城,若不是殷护法的易容术,大联盟内部又如何会隐藏了那么多无限宫的人……至于现在的大联盟各大门派中有多少正道人士是无限宫的人易容潜伏,本宫眼睛不算好使,勉强能认出十个,其余尚且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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