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来穿去》笑看云卷云舒

19、无奈种田2

　　常三湖搂着媳妇，心中遗憾愧疚可又有种释然的解脱感，“分家了也好，你就能松快点了。”
　　“当家的，都怪我，我是个不下蛋的母鸡，连给你留个后的能力都没有，白耽误你这么多年。”三湖媳妇早就哭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不能分家啊，分了家将来咱们连个伐送的人都没有。”
　　“瞎说什么呢，”常三湖很不高兴，“招娣不是咱们孩子吗？又能干又孝顺，不知道多少人羡慕咱们。咱们给她找个好人家，然后勤快点多攒点钱，也不怕老了受罪，那么多侄子，怎么的还不能把我们伐送了。”
　　常三湖看媳妇哭的稀里哗啦，语气转为疼惜，“这么多年，就因为咱们没个儿子，你在家吃苦受累的干了多少活，大嫂和弟妹们哪个像你似的，娘还是没什么好话，分了家你就是当家娘子，也为自己活活。”
　　“有你在我从来就不苦，”三湖媳妇想着丈夫对自己的回护，心里暖暖的，但她自己是个不争气的，生不出儿子，自然就没有底气，在家有什么活都是争着抢着干，整日战战兢兢，就怕被赶走，想着村里的王家媳妇就是因为生不出儿子被撵回家的，王家条件还没有常家好，转头就用一袋麦子在山沟里换回个媳妇，隔年又生了儿子，这样一比较，常家对自己真是千好万好了，婆婆的呵骂唠叨又算什么，“爹娘对我很好的，就是将来真分了家，我们也得一样孝顺。”
　　常三湖听媳妇终于同意分家，心里舒了口气，“那可是我亲爹娘，能不孝顺他们吗，放心吧。”

　　常大江窝在被窝里跟媳妇说话，“你说说，当年这些小萝卜头都长大了，怎么就想着分家呢，是我这个大哥没做好啊。”
　　大河媳妇：“有了小家，个人都有个人的心思了呗。你也不用愁，我们一切听爹娘的就是。”
　　“不行，明天我还得找弟弟们谈谈，爹娘年龄都大了，不能让他们多操心，我是家里的长子，该出头就得出头。”常大河决心。
　　大河媳妇倒是无所谓，反正就是分家爹娘也是跟大房住，她一直也没什么主见，反正常家不缺吃不缺穿，她什么都听着就行了。

　　老常头一夜没睡，就在分析现状，这些儿子们的小心思一个古代老头不太明白，但现代经过各种家长里短电视剧洗礼的常鼎一可是明白，首先得找点事把大家团结起来，再顺便挣点钱改善生活（可能这个才是主要的）。
　　现在不是农忙的时节，村里都是一天两顿。
　　上午饭气氛很是诡异，三房都想分家，但都不想当出头的那个。
　　常老头见众人都不说话，率先发言，“都把心收收，分家是绝不可能的，除非我死了。”
　　“对，你们要分家，我就吊死在家门口！”常老太见丈夫拍板了，立马跟进。
　　还没得儿子媳妇们劝慰，常老头肯定道，“对，我就吊死在家门口！”
　　这下子所有人都没有动静了。常老太的话听听就算了，死呀死的总挂在口，到现在不还是活蹦乱跳的精力百倍。但常老头可是沉默寡言但绝对言出必行的人，说死那真有可能死啊。
　　无论是从感情上还是社会大环境对晚辈要求的孝道上讲，都不能让老人因为分家吊死在家门口啊，那官府都得出面把这些子女们处理了。
　　“爹，你可千万别说这样的话。”
　　“爹，你这是让我们做儿子的无地自容啊。”
　　“老头子你别吓我。”
　　···
　　听着这些劝慰的声音乱七八糟的响起，常鼎一心中石头落了地，看来短期内是不会有人提分家了。

　　吃完饭，老三媳妇自觉的要收拾碗筷，被常老头制止了，“老三媳妇坐下，今天我还有几句话要说。”
　　众人都坐定，也不知道老常头要说什么。
　　“这些天我也想过了，我们常家虽然在村里还算不错，但你们兄弟四个，将来我们老眼一闭，分了这家业也没有多少了。将来你们的子孙越来越多，这点家底就更不够了，所以还是得挣钱。”老常头点着了旱烟接着说，“你们也知道我年轻时在酒楼当过小二，才攒下这点家业，当年我跟那大厨也是学了几手的，听说码头要扩建，那些监工苦力总得吃饭，我们去摆个摊，再一点点试，总能做出几个拿手菜，能挣点钱。”
　　“爹，我们也不会做生意啊，这能挣钱吗？”常大江面露难色，他一直是个老老实实的种地农民，哪做得来生意。
　　“不会不能学啊，我们先从小摊子做起，有什么不会的。再说不是还有二河在吗。”常鼎一很不高兴，还没干就先打退堂鼓，怪不得一辈子是农民。
　　“爹，”二河媳妇见分不了家，但那掌柜的机会可不能错过啊，不顾丈夫的阻拦，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家里做生意，我们当儿子媳妇的是应当义不容辞的支持，但现在省城的万家商行要在县里开分号，正招二掌柜呢，我爹早早留意这件事，脱了不少人情，说好了让二河去试试，这你看，可不赶到一起了。”话不用说尽，这常老爷子一直是个明白人。
　　“爹，你放心，商行那边也没定呢，家里做生意，我肯定得出一份力。”常二河表态。
　　常鼎一吧嗒两口旱烟，你别说，这旱烟抽常了还别有一番风味，“这是好事，你当了二掌柜多出去看看，也能开拓视野，再说鸡蛋也不能放一个篮子里，你先去吧，等安顿下来，把你媳妇也带去吧。”看二河媳妇那喜形于色的样，就知道她这点小心思。
　　‘原来是有了掌柜的活计，怪不得想分家，真是个精明的，这样算起来不分也好。’四海媳妇心里也打起算盘，掌柜的月前可比种地多多了。
　　“我今天也立几个规矩，我们虽然不分家，但你们也都成家立业了，手里也该有点活封钱，以后自己挣得都留三分之一，剩下的再交公。老二家去县里花销大，又不在家吃住，你月钱交一半回来就行。我们做生意一旦挣了钱，拿出三分之一平分给家里出力的人。都没意见吧？”
　　“没意见，爹您说了算。”不分家所有的收入都是要交常老太的，现在自己手里能有钱了，谁能有意见。
　　“还有件事，老三啊，这么些年了，你媳妇是看病吃药拜佛全都试过了，你们也没再有个孩子，想过过继个侄子吗？”老常头问。这不孕不育在现代都是个难治的病，更别说古代了。
　　常三湖扫视一下嫂子们和弟妹，见到她们躲避的眼神，坚定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没那么多想头了，就是把招娣养大，跟孩子妈好好过日子就是。”
　　“嗯，”常老头点头。古代家里有子侄的是绝不可能过继外面的孩子的，给别人养孩子不说，还得把家产分给外人。但都是亲骨肉，过继了就不能喊自己爹娘了，就是别人家孩子了，所以常家其他兄弟都是反感过继的，儿媳们更是坚决不愿把孩子过继出去，又不是吃不上饭的破落户，好好的儿子谁愿意送别人。
　　“那这事我就定啦，将来给招娣招赘。”常鼎一坚决到。
　　“老头子你疯啦！招赘了村里人怎么看我们，再说我们家拿什么招赘。”全家顿时乱起来，常老太更是第一个不愿意。这赘婿最是被人看不起，好人哪有当赘婿的，他们这农户家庭更没什么人愿意当赘婿了。
　　“怎么，我说话不好用了？”常老头还是有一家之主的威严的，众人顿时不吭声。
　　“就为了那点面子你们还真打算让老三家断了香火？”古代可不是现代，招娣一旦嫁人，就是别人家媳妇了，回娘家都困难更别说给父母养老了。而侄子、侄媳妇的养老再怎么样还能有亲生女儿周全？
　　“爹，要不把小山过继给三弟，这赘婿要是招了我们老常家都得被人戳机娘骨。”常大江下狠心想把小儿子过继给弟弟。
　　“不用啦，那些风言风语能让你少二两肉不？自己站直了就没人说的动。咱家现在虽然条件一般，但招娣才7岁，慢慢物色对象，我们也会越过越好的。”
　　常三山都7岁了，父母还在身边，跟叔叔婶婶还能亲近的过爹娘？三湖夫妻的家当还是留给自己的外孙子吧，那才是直系的血脉亲人。
　　常三湖早就泪流满面，“谢谢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