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 恋》没有鱼的水煮鱼

7、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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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脸色不好啊，昨晚没睡好？”下课时小舞靠近渔火：“看你无精打采。”
　　渔火撑着头：“没事。”
　　小舞笑嘻嘻地说：“我猜猜看，一定和男朋友吵架了，我有经验。”
　　“我没男朋友。”
　　小舞点点渔火的脸颊：“没男朋友，那个接送你的帅哥是谁呀？”
　　渔火有些烦地把她手打开：“说好多遍是邻居，你非要误解他是我男朋友。”
　　小舞摊手：“邻居干嘛每天接送，我看他看你的眼神，温柔地要滴出水啊……”
　　“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温柔，”渔火没好气地说：“他和温柔两个字一点关系都没有，又自私又霸道又自以为是，以为什么都能看透……”
　　“啧啧，还说不是和男朋友吵架，”小舞故意叹口气：“女人啊，总是这样口是心非。”
　　“早说不是了！”渔火更加生气：“我喜欢什么样的你不清楚吗！”
　　“他的确不是翩翩佳公子型，不过他真的很帅诶！好有型！说不定有很多女人喜欢……”小舞见渔火脸色更加难看，连忙做出投降的手势：“好好好我不说了，你没男朋友，你脸色不好是万恶的应试教育制度迫害！”
　　渔火知道好友是在逗自己，可是她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她当然不承认她昨夜一整夜的失眠和祖扬有关，事实上她昨夜翻来覆去想的最多的也的确不是祖扬，而是那个警察。

　　此时此刻，她正想的那个警察正在五举街上，离她家并不远。
　　冯然望两边：“这比昨天人还少呢。”
　　“是啊，先做正经事，”老王也说：“早知道今天要来不如昨天先做这边的调查。”
　　“对啊，”冯然说着，看见不远处有个年轻人，正在擦洗一辆黑色重型机车，他拍拍老王的肩：“我先过去了解一下情况。”
　　他走过去，其实他脚步声并不大，那个年轻人却好像非常警觉地感觉到了，他突然回过头。
　　冯然迎着这个男人走过去：“小伙子，早啊。”
　　这个人看上去二十岁左右，冯然叫他他就从凳子上站起来，他个子很高，比身高一七八一向自诩为衣架子的冯然警官还要高，冯然不得不稍微抬起头看他：“你好，我是警察，”他指指制服：“想找你了解一些情况。”
　　年轻人相貌非常深刻，有点混血的感觉，倒是个让人过目难忘的帅哥，他的鼻梁很挺，略带鹰钩，眼形狭长，脸型瘦削，虽然五官都没什么问题但整体看起来却有些阴郁，他看着冯然：“关于什么？”
　　冯然问道：“你怎么称呼？”
　　“祖扬。”
　　“哦，你在这住多久了？”
　　“四五年吧，”祖扬反问：“有什么问题？”
　　“呃，”冯然掏出曾斌的相片：“你认识这个人吗？”
　　祖扬仔细看了一会：“见过几次。”
　　“他到这条街上次数多吗？”
　　“不清楚，我只见过几次。”
　　“他一般到这都去哪？”冯然启发道：“我是说，你见过这个人和谁说过话，或者，和谁交往多？”
　　祖扬摇摇头：“没印象，”停一下又说：“我见他都是一个人，闲逛。”
　　“据说他常到这边买东西，你看这条街上店铺不少，他去过哪家？”
　　祖扬重复着：“我见他都是一个人。”
　　冯然没辙了：“那你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好久之前，”祖扬摇摇头：“几个月？没印象。”
　　“行，谢谢你的配合，如果你还想起什么，请随时和我联系。”冯然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离开。
　　他回到老王身边：“好像没什么。”
　　“再问问别人吧。”老王点着根烟：“哪能一次就找到关键人物。”
　　两人在街上逛了一圈，问了几个人，还是没收获，老王又说：“现在时间不凑巧，大人上班小孩上学都没什么人，去店里问吧，你不买他家东西他当然爱理不理，不如去你上次买绿茶那家店问问。”
　　冯然想想也对：“那家店老板还不错，我这就去。”
　　两人一同走进向家的杂货铺，向采萍正在里面洗衣服，一听外面店里有人进来就探出头，一眼看到冯然：“是你呀，买什么？”
　　冯然笑着说：“问你点问题，方便吗？”
　　警察制服多少有点作用，向采萍洗掉手上的泡沫走出来：“什么问题啊？”
　　“这个人你认识吗？”冯然把曾斌的相片拿出来。
　　向采萍看了一眼：“认识啊，到我店里买过东西，他犯事了？”
　　“失踪……”
　　老王马上打断冯然的话：“他最近一次来你店里什么时候？”
　　“有阵子了，”向采萍想了想：“这么一说还真是很久没见他，以前他常来买东西。”
　　老王接着问：“常客？那应该很熟吧。”
　　“哪里，”向采萍摇头：“不熟，偶尔聊几句。”
　　老王嗯一声：“都聊什么？”
　　“随便扯几句呗，人家到我家买东西我总不能板着脸，无非是天气怎样什么东西又涨价了，”向采萍说：“不会深聊，我就知道他离过婚一个人过，说实话我一个离婚的女人本来就和这种男人要避嫌，真的不熟的，不信你问问隔壁邻居。”
　　老王点点头：“行，如果你想起什么和我们联系。”
　　冯然把联系方式写给她，边闲扯：“你女儿上学去了？”
　　“是呀，高考就在眼前，那孩子学习也不努力，我急死了。”向采萍笑笑：“你还买什么不？”
　　“再拿两瓶绿茶好了，”冯然停了一下：“再拿两包烟。”
　　买完东西两个警察走出店，老王边走边喝绿茶：“我记得你不抽烟。”
　　“一个单身女人带个孩子不容易，”冯然把烟放进口袋：“能照顾一点生意就照顾一点啦，烟孝敬我老爸好了。”
　　“你还真好人。”老王拍拍他的肩：“走，再去别家问问。”

　　放学后渔火和小舞一起走出校门，和往常不同的是，并没有机车停在校门口接她。
　　“真的吵架了。”小舞低声咕哝着。
　　渔火只好装作没有听到。
　　反正我们完了，他不接我再好不过了，不纠缠我再好不过了！我求之不得，而且是我提分手的，根本是我甩的他，和自尊心一点关系都没有……渔火边走边想，一句话也不说，而且我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根本不是他，而是那个警察，这才是最要紧的事，反正我怎么样也不关他的事，就算我坐牢去……
　　小舞轻轻拉她的手：“你怎么一副要哭的样子啊。”
　　渔火脱口而出：“我舍不得我妈妈难过……”
　　小舞吓一跳：“出什么事了？”
　　渔火反应过来：“没什么，想到家里事，”她停下脚步看着好友：“我妈妈一个人带我，真的很辛苦，我舍不得她。”
　　小舞心疼地握着她的手：“那你要好好孝顺她啊，唉，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别难过。”
　　渔火低着头稳定着自己的情绪，半天抬起头：“我没事了，谢谢你。”
　　“我们之间别这么客气，你真的没事了？”
　　“嗯，大概是学习压力太大了，老想一些奇奇怪怪的事，真的没事了。”
　　小舞见渔火好像真的好了也放下心：“那我从那边坐车了，你一个人回家可以吧？”
　　“当然。”渔火笑了：“好了好了，你去吧，再见。”
　　两个女生分开之后她一个人往回走，回家的路并不长，但她现在觉得有点陌生，她已经好几个月没有走过这段路了，都是祖扬带她……真烦，为什么又想到那个男人，他的态度已经明确表示他接受她分手的决定，自己还在烦恼什么……
　　渔火很快走到五举街对面的路口，她等着红绿灯变色，这时，她看到有两个警察正站在街口，正望向她。
　　她觉得心跳都快停止了。
　　两个警察交谈着，一直望着她。
　　渔火垂下眼睛，避开他们的视线。
　　或许他们什么也不知道，或许他们只是路过，或许就像祖扬说的没事……渔火抬起头，红绿灯变色了。
　　她竭力镇定地走过斑马线，走到街口，走过两个警察。
　　“同学，等一下。”一个警察在她身后突然叫道。
　　渔火停住脚步，她迟疑了一瞬，回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