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案件调查组Ⅱ》易容术九

12、不能说的秘密3

　　程锦他们坐军方的一架小型飞机去淡水市。
　　两个小时的空中旅程，程锦庆幸自己坐的不是飞在他们前头的那架运输机，对他这种有轻微飞行障碍的人来说运输机完全不适合他。
　　而钟乐生和他的手下却宁愿去坐运输机也不和他们坐同一架飞机，看来是被小安他们折腾怕了。
　　叶莱道：“老大，我也想申请一些特殊装备，要不坐在审讯室里时太无聊了。”
　　程锦道：“行，写好了申请后我给你签字。”
　　小安嚷道：“我也要，我也要！听说科技局那边正在实验一款激光刀！……”
　　“……”程锦被吵得头晕，“实际一点，要申请装备就申请那些你们能申请成功的。”
　　“能申请到的啊，我们自己就可以做出来！”
　　程锦笑道：“那你们就去借科技局的实验室用一用，把你们想要的装备都做出来吧。”
　　“……”
　　叶莱岔开话题：“那些军人到底是什么人，海军？”
　　韩彬道：“海军陆战队的特种兵。”
　　步欢笑道：“他们也不过如此嘛！”
　　“行了。”程锦让他们都打住，“我们是行动组，少说多做，记住了？没事不要到处找人闲聊。特地跑去和军方的人讨论他们的高度机密？说说看，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小安举手，程锦点头，小安小声道：“是我的错。嗯，我群发了一封电子邮件……纯粹是炫耀心理！没有任何利益关系，我没想到这会让我们有泄密嫌疑。”
　　步欢抓了抓头发：“啊，我也和人说起过，信息时代信息共享嘛，现在是言论自由的社会……”
　　叶莱了然道：“我就知道是你说的。”
　　步欢笑道：“很了解我哈？”
　　程锦沉默地看着他们，他们安静了下来。
　　步欢干咳一声：“我保证，没有下次了。”
　　小安道：“我也不敢了。”说完她又小声道，“下次我要用匿名代理服务器。”
　　程锦皱眉，小安马上道：“我无条件收回我说的前一句话。”
　　在程锦再次开口前，步欢道：“少说多做，我申请把这条加进我们的组规。”
　　“……准了。”程锦看了看时间，离飞机降落还有一个小时，“现在你们都闭上嘴，直到飞机落地。”
　　步欢还要说什么，程锦抬手拦住他：“尤其是你，别再折磨你的嗓子，如果你还想在接下来几天能说得出话。”

　　钟乐生他们先降落，站在跑道旁等他们，威猛的军车就停在一旁，步欢低呼一声：“你们军区装备不错啊，最新款的，这车多酷！”
　　杨思觅也颇感兴趣地打量着那车，双门的重型军用越野车，外形威猛粗犷，线条简洁硬朗，他偏头看向程锦，用眼神向他询问着什么。
　　程锦一点也不想某天发现自己家楼下多了一辆会让邻居们围观的军车，所以他无视了杨思觅隐含期盼的眼神，平淡地道：“太笨重了，也不够美观。”
　　杨思觅对那车的兴趣消失了，翘起的长睫毛重新耷下。
　　军人们脸色不太自然，眼中跳动着若隐若现的火花，这个世界上居然有这种浅薄到连最好的军车都欣赏不了的人！
　　步欢兴致勃勃地对那车上下其手，和司机商量道：“让我开开呗。”
　　小安也去凑热闹：“我也有驾照。”
　　“你们不用考虑她。”游铎把小安拉住，小安的驾照才领到没多久，驾车里程大概才几公里。
　　目的地离机场不算远，半小时后就到了。放眼看去，很空旷的一个基地，人口密度很小。
　　叶莱道：“老大，我以为我们要去海边，不是跟海军和军舰有关？”
　　程锦笑道：“和海军、军舰有关的东西有很多。”
　　“到室内再详细说。”钟乐生带着大家来到一栋楼前，有人等在这里给他们带路。
　　大家走进会议室，落座后，钟乐生道：“具体地说，这次事件的主角是军舰上装备的武器……”
　　游铎道：“导弹？”
　　钟乐生看一眼游铎，再看向程锦，游铎眨着眼低下了头，好吧，他不插话了。
　　钟乐生继续道：“五天前占弘少将的警卫非正常死亡，我们调查后怀疑或许牵连到更严重的事情，我们的怀疑是对的，两天前有迹象表明武器资料被泄露了。”说到这里他沉默了。
　　步欢他们互相使着眼色：这是已经说完了呢还是已经说完了呢？
　　杨思觅拿起杯子喝水，瓷杯放回桌面时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程锦注视着钟乐生：“大校？”
　　钟乐生严肃地道：“我还是直接说吧，经过调查，我们怀疑占弘少将与此事有关，但不知道他具体牵涉到什么程度。”
　　这才是真正让人为难的地方，一个将军，一个军人，却涉嫌泄露国家机密，若是证实了，这就是会让他身败名裂的叛国罪。
　　程锦道：“这类事情是不是应该由更高级别的人来调查？”
　　钟乐生道：“只是做个初步调查。”
　　程锦点头，看来早就汇报到上头去了，现在应该是不想打草惊蛇，想先稳住占弘。假如真让更高级别的人过来，那再迟钝的人也知道肯定是出大事了。
　　杨思觅道：“他如果要泄密，会只泄露导弹机密？你们别忘了他是军区司令，权限高到可以查看这个军区的所有机密。”
　　钟乐生道：“我们正在调查中。你认为他和泄密事件无关？”
　　杨思觅低头默默喝水，程锦道：“现在下结论过于武断。”
　　杨思觅把他那杯水都喝完了，拿了程锦的杯子，分了一半到自己杯子里。“等我看到占弘本人就知道了。”
　　钟乐生道：“我和占弘少将约了时间，明天上午他在基地。现在也不早了，是先去吃饭，还是先带你们去基地招待所？”
　　小安好奇地问：“难道招待所没有吃饭的地方？”
　　“以我们这几天的经验来说，食堂的伙食比招待所的好。”

　　大家先去吃饭，饭后，一起回到招待所。
　　钟乐生把房卡给程锦他们后就回自己房间了。
　　程锦随便选了个房间，开门一看，招待所的条件居然还不错，带卫生间的单人间，明亮的窗户下有两张沙发椅和一张小桌子，还配有大尺寸的液晶电视。
　　步欢他们把房间检查了一遍：“很干净。”没有任何不该有的设备。
　　程锦让大家坐下来，他没坐，站在杨思觅的椅子旁。
　　“来说下现在的情况。”
　　叶莱先说：“已经死亡的占弘少将的警卫涂子杰，身上有防御型外伤，他在死亡前与人进行过搏斗，死亡原因是中毒，毒素种类不明。”
　　程锦道：“韩彬和游铎去查到底是什么毒。继续。”
　　游铎道：“涂子杰死亡的时间是晚上九点，地点是研究所，他是陪同占弘少将去的，当晚警报防御设备和照明系统都被破坏，二十分钟后才恢复，涂子杰就是在这期间死亡的。当时占弘少将让研究员清点过所有的东西，并没有发现有缺失，但钟大校说存放机密文件的电子存储器被调换了。”
　　程锦道：“小安，去查一下研究所的警报设备是怎么被破坏掉的。叶莱和步欢去询问一下研究员事发的现场状况。”
　　小安马上答应：“好啊！”
　　步欢却反对：“和研究员们谈话？我认为游铎和他们更有共同话题。”
　　程锦道：“是让你去问话，不是交流学术。他们有签过保密协议，不允许对外人提起自己的工作，我想他们绝对不会像你们一样多嘴。”
　　……又开始嫌弃他们了，步欢用脚踢了踢叶莱，叶莱道：“老大，按常规来说，我们得查清楚受害人涂子杰的人际关系网，现在他们提供的资料太简单了，只说涂子杰是外省人，在淡水市服役两年多，没有亲人在这里，要好的朋友也全是他的战友。或许我们要更深入的调查一遍。”
　　“叶子，你说得很好。不过涂子杰死亡的消息还在封锁中，要详查他肯定会让人注意到他已经出事了，这方面迟一点我再和钟大校沟通一下。”
　　叶莱冲步欢微微抬高了下巴，不动声色地踩了他一脚，步欢飞快地眨着眼睛忍下了痛呼声。
　　风穿过开着的窗户扑进来，程锦把扬起的窗帘按住，拢起来用系带捆成一束。这阵风很猛，把大家的头发吹得十分有个性，程锦用手指梳理着杨思觅乱发：“思觅，如果公开涂子杰的死讯，那基地是不是会戒严？”这样的话到时行动起来肯定很不自由。
　　杨思觅把头靠到程锦身上：“现在就在戒严，没有明着来，但在看不见的地方有很多暗哨，淡水市的公路、车站、机场的安检肯定也都升级了。钟乐生很擅长稳定局势。”
　　小安从椅子上跪坐起来，趴到窗台上东张西望，想找出几个隐形的暗哨来。
　　步欢伸长了脖子指点她：“错了，该看那边……”
　　游铎道：“所以军方已经把这次的事情定义为严重泄密了。难怪钟大校把我们弄进了审讯室，他或许认为在我们身上能有重大突破吧。”
　　“可惜到头来一场空……”
　　程锦笑道：“并没有一场空，不是把我们绕进来了？这事要是查清了，一切都好说。但要是查不清，我们也得分担责任，前面我们泄密的事恐怕又会被翻出来，到时就得再进审讯室了。钟乐生之前和我们中大部分人都没有接触过，对我们应该并不了解，大概是有谁和他说过什么。回去后，你们去四处问问，看看到底是谁坑了我们。”
　　“可是……”
　　程锦打了个响指：“这次我批准你们多用用你们的嘴。”说完后他开始赶人，“行了，都早点休息，别忘了现在是在军区，明天恐怕得起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