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尽一杯酒》疏楼墨客

4、成长的苦恼

　　窗外鸟儿正在叽咭的啼叫，干瘪的树枝上抽出几根嫩丫。真是一派春机昂然的景象，正是一年中最美的季节。按理说这样好的日子，我理应在外郊游或则晒太阳。不过我现在只能窝在屋子里，面对着一堆快发霉的书。沈风絮几乎没隔半个月都会来检查我的学业，此外他还专门请了副堂主传授我武功。
　　“少爷这是天禅剑锋利无比，从今天开始它就属于你了。”副堂主献宝似的递给了我一把剑。
　　“哦真的这样好用，那乞不是很珍贵。”我握住手中的剑，漫不经心的打量起来。好傲的剑浑身散发着寒光，看起来平凡却有骨子锐气。
　　“少爷眼光不错，天禅可谓是天下至宝。”副教主恭谨的回答我。
　　“既然这样，不如试试。”我一脸期待的将剑对准了副堂主的喉咙。
　　“少爷如果想试的话，青衣不建议为少爷找实验品。”副堂主青衣不慌不乱，依旧一副恭谨的模样。
　　“从今天开始我是你们的少主，青衣记清楚了吗。”我云淡风轻的笑笑，意有所指的看着青衣。
　　“是少主，青衣记住了。”青衣一向平静的眼神中，难的露出了一丝破绽。
　　“你下去吧，我想在复习下刚刚那套剑法。”凝望着青衣远去的方向，我嘲讽的笑了出声。真是一只忠诚的狗，明明就那么介意我的身份。说不定正在心里暗骂我是野种呢，偏偏还不敢有丝毫的违背。你以为我看不出你一向顺从的眼神中带有的不屑吗？背叛的心一次就足够了，这是我给你的第一次机会青衣。你知道聪明人当然也该明白，这也是最后一次。
　　从那以后所有的人见到我都不再以少爷称呼了，就像商量好的一样一致改口称呼我为少主。我无聊的趴在窗台上，观赏着外面班驳的阳光。这样的日子可能开始对我来说有些难以适应，不过现在我却又过的悠闲了。甚至于我还多了许多时间不知道怎么打发。一转眼又过了2年，现在的我在别人眼里已经10岁了。
　　“少主，教主说今天要考你的武功，你可要好好表现。”奶娘一边为我打理衣装，一边担忧的对我说。
　　“我知道了奶娘，你就别老那么操心了。”这10来年相处下来，我和奶娘已经建立了亲密的感情。虽然奶娘对我还是很敬畏，不过也多了一分隐藏不住的关心。看着奶娘为我操劳的渐白的双鬓，说不是感动那是骗人的。
　　我漫步在去往大厅的路上，悠闲自得看不出丝毫紧张。这几年和沈风絮相处下来，竟也变的慢慢的熟悉。我们之间的关系虽然很奇怪，不过也有一种难的得默契。我相信他不会害我，最起码现在他还不想伤害我。不然他就不会花费这么多心力在我的身上，死人是不可能有任何利用价值的。沈风絮是个很聪明也很沉稳的男人，城府极深但是也不张扬。如果不是真正见识过他对待敌人的手段，你大概会以为他是个翩翩少年。他时常会在夜晚偷偷来传授我武功，当然做这件都是避开了教中众多耳目。我始终摸不透他的想法，心中对他的防备自然不会消失。
　　“父亲。”我淡笑着向沈风絮行礼。
　　“酌儿，你的武功学的怎样了。”沈风絮例行公事的询问我。
　　“酌儿真是有辱父亲的教诲，始终参悟不透寒冰诀的奥妙。”虽然是说着这样惭愧的话，不过我的表情依旧那么自信。
　　“这也难为你一个孩子了，不过生为我沈风絮的儿子学武你必须的责任。”沈风絮沉着一张脸，扫了眼底下人窃笑的脸。
　　“父亲说的是，是酌儿自己不争气。”我装做很愧疚的样子低下了头，看了看周围被沈风絮气势震住的不少人。
　　沈风絮突然站了起来，牵起我的手走到院子里。身后的一帮子人，自然是随后跟随。
　　“酌儿你试着用掌风把这棵树劈到。”沈风絮指了指眼前一棵起码有20年根基的大树。
　　“是，父亲。”我挺起了胸膛眸中带自信的笑，走到大树前。
　　“呵。”我很潇洒的把手做成刀状，随意却又暗中蕴藏着力量的朝树发出一记寒冰掌。一群人看着我挥洒自如的动作，不由的发动出掌声和称赞声。
　　“真是英雄出少年，少主真乃我绝焰宫之幸啊！”一个头发已经白完了的老头子，上前对沈风絮拍马屁。
　　“少主天资聪明，无人能及。”另外一名男子也随后附和着。
　　沈风絮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狠很的盯着我。我很无辜的对他眨了眨眼，把头转向了一边。随着时间的流逝，那棵树却分毫未动甚至也树叶都没有掉下来一片。
　　看着沈风絮严肃的发青的脸色，刚刚还拍马屁的一群人此刻真是恨不的咬掉自己的舌头。我心里偷偷笑翻了天，这下可真是马屁拍到马腿上了。沈风絮慢慢的走到了我身边，低下了头帮我整理起了衣领。
　　“不要告诉我，你是故意的。”沈风絮用只有我们两个人才听的见的音量，在我耳边悄声说。
　　“父亲说的是那里话，孩儿是天资愚钝拉。辜负了父亲的一翻心意，孩儿心里也是百般难过。”我掂起脚，把嘴贴在他的耳朵边。
　　“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敢违背我的意思你就应该知道后果。”沈风絮又帮扣好了领扣，用一向平静的语气对我说。不过我心里清楚刚刚那句话里寒气渗人，而且还多一丝阴狠。
　　这副画面看在别人的眼里，恐怕又是一副完美的天伦之乐。一向冷漠的教主亲自为儿子整理衣服，并且在儿子犯了错的情况下还未加任何职责。
　　“酌儿你内功没有修炼好，毕竟你还小为父也不怪你，不如试试你的武术。”沈风絮拉开了我们之间的距离，指了指我手中的天禅。
　　“是父亲，孩子必当尽力不辱父命。”我依旧是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嗖的一声抽出了天禅。
　　我使用挥动着手中的剑，不过无奈剑身太长不好掌握导致我重心不稳一下子摔了个大跟头。看着眼前一群幸灾乐祸的人露出了想笑又不敢笑，鄙夷嘲讽的表情。我挣扎着站了起来，自如的拍了拍身上的泥土。
　　“仙气飘飘。”我念出这样一个口诀，拿起剑就冲近人群。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所以在‘很’不小心的一个转身中，不小心划破了刚刚那位白头发老头的裤子。
　　“啊！我的裤子，少主饶命啊！。”白头发老头大声尖叫了起来，一面赶忙拉起了自己掉在地上的裤子。
　　“对不起，落河堂主。我不是有意的，只是武功不精不能控制。”我不好意思的收了剑，朝他一拱手。
　　“少主说的是那里话，是老朽不好老朽有眼不识泰山。”天星堂主连忙朝我摆手，他那两瞥八字胡吓的一抖一抖的。本来脸上就很多的皱纹，现在就如雨后春笋又冒出来了不少。
　　“今天就到此为止，你们都退下吧。”一直没有说话的沈风絮，大手一挥遣散了所有人。
　　我和他两个人对望了一眼，跟随着人群离开。落河堂主武功在江湖上也算是高手的水平，现在竟被一个孩子挑掉了裤子说出去真成大笑话了。而且最大的笑话是落河堂主，竟然躲不掉一个十岁孩子无法控制的剑。
　　有一点我和沈风絮很相象，那就是逆我者，必当除。只不过我们的手段和方式不对，他太直接我却喜欢婉转。教中还有多少想除掉我的人呢！我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