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幻海遗录》一任平生

13、书素-倾覆时光④

　　好容易两人都有空闲，素还真从前一晚就悄悄计划着父子难得相聚的一天，一起吃顿饭，然后如果可以将一页书约出去就太好了，就算不愿意出去，那么两个人窝在家里看看书聊聊天也是很难得的，他嘴里念念有词，希望不要突然发生什么必须一页书出面的事情。
　　一大早，素还真就悄悄起床，早早地在厨房里捣鼓了起来，香软可口的薏仁粥，鲜香的蛋饼，清脆爽口的小菜，他的嘴角始终噙着笑意，手下动作毫不含糊，想着都准备的差不多了，现在可以去叫一页书起床了。
　　他将东西准备好，转身之后却发现厨房门边站着熟悉的身影，一页书含笑看他，挑挑眉笑道：“难得轮休，怎么不多睡会？”
　　素还真眨眨眼，笑道：“难得的是和爸你一起休息啊，平日里繁忙，吃饭老是不能准时，长时间下去，胃要抗议啦，我煮了薏仁粥，爸爸快去洗漱，准备吃早饭吧！”
　　一页书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转身往洗漱间去，素还真快手快脚的将早饭摆好，自己也去洗漱了下，待两人坐定，一页书咬下一口蛋饼，吃了口小菜，喝下粥，朝素还真笑笑：“果然不错，上得厅堂，入得厨房，总算没教出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儿子来。”
　　素还真笑笑：“爸你取笑我呢，不过寻常吃食，以后有空我可以经常做给你吃。”
　　一页书点点头勾唇一笑，“呵。”
　　素还真埋头喝粥，颊上有丝可疑的热意，心里百般复杂，面上却丝毫不露，一页书不是多话的人，这几句之后，餐厅里已是安静了下来，只偶尔一两声碗著轻碰的声音，素还真不知怎么的，觉得口中原本香甜的粥有些无味，待到一页书停下动作，他忙站起来，就要收拾碗筷，一页书抬手一摆，笑道：“我来吧。”
　　素还真微微一笑，也没有坚持，帮着将东西都收拾好，一页书打开水龙头，麻利轻巧地洗着碗，素还真将手中东西放下，靠在一边，默默看着一页书劲秀的手仔细轻快地处理洗完这件小事，不由微微一笑。
　　一页书忽然道：“看什么？”
　　素还真咳了一声，笑道：“看你洗碗。”
　　一页书莞尔：“这有什么好看，”他接了几滴洗手液快速地洗完手，抹上放在一边的护手霜，仔细地搽好，忽然道，“指甲有些长了。”
　　素还真看去，一页书的手因为手型好劲瘦修长，又保养的好，显得非常漂亮，并没有随着他年龄的增长出现明显的老化，笑道：“爸，我帮你修一修吧。”
　　一页书看了他一眼，笑道：“好。”

　　其实并不长，一页书对自己要求又很严格，作为一个心脑血管的顶尖医生，虽然现在已经大部分时间转向研究而非临床，但偶尔还是有手术的，素还真小心地修剪着指甲，修出漂亮的弧度，刚刚搽过护手霜的手细腻润泽，一页书微微地眯着眼，好似很是享受这般父子天伦的情景。
　　朝阳升起，在阳台上投下温暖的光线，素还真年轻而俊秀的面容好似被镀了光一般温润柔暖，看着素还真的动作，一页书慢慢地道：“我的导师曾说过，医生的手比脸更重要，虽然现在许多检查都依赖科学发展而来的精确仪器，但许多情况下，医生要凭着双手的感觉判断病情，所以手一定要触感灵敏，能够发现最细微的差别，这是一个优秀医生必备的条件，从小我就对你要求严格，你也从没让我失望，如今，我看着你一步步走来，成绩斐然，心里很高兴。”他的眼光略低，看着素还真的手：“万幸你的手没有问题，否则我真是要自责一世了。”
　　素还真顿了顿，抬头一笑：“是我年轻不懂事，自不量力，以为可以制住歹徒，好在这双手没废，还可以追随爸的道路，我每时每刻都在庆幸这件事，”素还真看了自己的手一眼，上面的疤痕已经很淡了，又继续摆弄一页书的手，缓慢而又仔细地修着指甲，这双手，带给许多人希望，而又承载着一页书自己的倔强，温暖而有力量。
　　素还真笑笑，轻声道：“好了，爸。”
　　一页书看着，不超过半毫米的长度，弧度圆润，点点头表示很满意，起了身往书房里走去，素还真想大概一页书又会在书房里呆一整天了吧。
　　他笑笑，装作不经意地道：“爸，你看外面的阳光多好，要不要出去走走？正好我想去买点东西。”
　　一页书顿了顿，好像很久不曾和素还真一起外出了，于是点点头说好。
　　两人外出，因为并没有具体的目的地，于是只是随便走走，素还真胳膊上搭着他执意要带出来的一页书的外套，与只穿着衬衫的一页书并肩而行，一路上随意地说着话，一页书忽然问：“你说要买东西的，买什么？”
　　素还真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还是清晰地说道：“我想买个戒指或者项链什么的，都行。”
　　一页书看了看他，嘴角牵起微妙的弧度，朝着素还真微微地俯下了脸，笑道：“是有某些困扰？”
　　素还真好似有些抗拒，像是有些秘密被不经意地揭开一样，无声而快速地点点头。
　　一页书略略沉思，也是点了点头。
　　素还真的脸忽然不受控制的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