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火》南平晚歌

5、第 5 章

　　毕成龙犹豫片刻，促销小姐已经飞出一段距离。毕成龙轻轻咦一声。按照这个鬼魂状态，她不应该轻易能够离开。毕成龙转念想到早上那个看见自己的男孩。直觉告诉他，那个男孩似乎有些问题。
　　毕成龙在空气中嗅了嗅，淡淡的腥臭味提醒他鬼魂向哪个方向飘去。

　　夏庭吃了晚饭，和往常一样，抱了电脑玩一会儿，差不多十点，夏庭打了哈欠，今晚是不是有些冷啊。一晚上鸡皮疙瘩不断冒出来。夏庭往窗外探出脑袋，没风啊。街道大树连树叶子都没半分摇晃。但为什么自己觉得冷。
　　夏庭觉得有些不对劲。身体无端端发冷，那种感觉好像有魂靠近身体。夏庭哆嗦了一下，不至于吧，自己居住的小区向来干净的。那些魂又不可以无缘无故离开死地。
　　夏庭觉得身体越来越冷，不详的感觉像荆棘一样爬上心头。碰一声，关上窗户。夏庭两步跳到奶奶像前，恭恭敬敬上了一注香。
　　“奶奶，我觉得浑身不舒服。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总之就是不舒服。奶奶，你要保佑小庭啊。嗯，保佑小庭今晚睡个好觉。”夏庭握握拳头，就是这样。
　　快手快脚爬上床，把自己包成卷子，夏庭左右啾啾，犹豫了一下，爬下床，把客厅，房间的窗户统统关严实，又把窗帘放下来，房间顿时漆黑一片。夏庭想想，还是觉得不够保险，飞快跑到厨房，洗手间，把两扇小窗户，排气扇统统关上。
　　房子密不透风，闷热是必然的，但夏庭舒一口气，热点就热点，总好过大半夜冷醒。
　　夏庭抱了被子，把头埋进被子里，睡觉睡觉。
　　眼皮渐渐沉重起来，夏庭觉得自己差一步就能进入梦乡和奶奶相见，突然寂静的房间里传出一阵吱吱响，仿佛小刀划过玻璃，尖锐刺耳，无法让人忽视。
　　夏庭紧紧身上的被子，头埋得更深，默默催眠自己，我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听见。
　　“告诉我啊，告诉我啊，为什么，为什么……”幽幽女声从远处传来，丝丝的冷意从空气中渗透，仿佛要钻进毛孔，钻进脑袋，钻进任何可以钻入的地方。
　　“睡觉睡觉！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女声听着仿佛熟悉，夏庭不自觉想起早上碰见的促销小姐。冷汗顿时吓得簌簌往下流，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跑来找自己。
　　“我要进去啊，我要进去啊，我看见你了，看见你了，就是你…….”最后一声女声徒然升高，就像尖刀划过玻璃突然变化，狠狠划上心头。
　　夏庭把了大腿，眼睛紧紧闭上，不能睁开眼睛，不能睁开眼睛。
　　“为什么不见我，为什么？放我进去，放我进去。”女声一声比一声高，最后就像一把刀子一下又一下撞击心脏。
　　“咦。”忽然安静了片刻，“哈哈……”女声发疯一般狂笑，“我进来了，我进来了。”
　　夏庭的心猛地一沉。进来？她想做什么？自己和她一无杀身之仇，二无昔日纠葛，她怎么缠上自己了？
　　夏庭哆嗦了身体，感觉到身边的空间慢慢冷却，不是风吹过的冷，而是被人投进冰窟一般，手脚发冷。丝丝的血腥味顺着被子空隙，悄悄爬了进来，猩红的血迹，冷冷的湿意一点一点在靠近。
　　奶奶，小庭来找你了。奶奶，奶奶…….夏庭紧紧闭上两眼，
　　被子似乎被掀开，头发似乎被扯住，头皮仿佛能感觉到尖尖的指甲在碰触，在揉捏。
　　“你就打算等下去，任人宰割？呵，说错了，那不是人，不过是一只死不闭眼的魂！”声音刚落，促销小姐一声痛苦的惨叫。
　　“你是谁？你要做什么？好痛，我的脸，我的手，好痛，好痛。”
　　“死人就该去死人待的地方，活人的地头，等你投胎后，再来吧。”
　　“我没死，我没死，我没死。”
　　“你没死？你两条腿去哪里了？”
　　“我…… 我，我不知道。”
　　“你已经死了，走吧。，我送你一程。”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促销小姐仿佛用尽全身的力量，猛喝一句，紧跟着低低的哭声，“为什么我会死，为什么？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三天前，发生一件变态凶案，受害者被人切割了下肢，最后警察在附近的垃圾堆里找到被丢弃的双腿。”
　　“是谁做的？”
　　“我不是警察，追凶不是我的份内事。”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生死有命。阎王殿上自有说法。走吧。”
　　“你做什么？你做什么……”声音慢慢变弱，继而消失不闻。
　　“出来！”
　　没反应
　　“出来！”
　　还是没反应。
　　毕成龙一手掀开被子，看见被子里缩成一团的人，不由得皱紧眉头，就着这样的人，居然能看见他。
　　毕成龙鼻子动动，疑惑转头看看这间不过十平方米的小房间，转身走到正厅，这里好像有些奇怪。有魂的气味，却又不多相似。
　　目光落在烟雾缭绕的相片中，毕成龙摇摇头，该不是刚才那女魂留下的气息。转身入房，单手提起昏过去的人，推开窗户，纵身往下一跳。

作者有话说

　　太长时间没更新啦，爬过来更新一章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