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火》南平晚歌

25、意外收获

　　“但是那个女人，竟然瞒住我，荷荷，瞒住我，外面找男人。她找哪个不好，竟然找我公司的人。他们，他们被我发现之后，那个女人假惺惺求我原谅，但是背着我却偷偷把公司资产转移。而且，还用公司名义偷偷借了一大笔债务，等我发现的时候，整个公司已经成了一个空壳子，我背负了所有的债务。”男人两手捂住脸，“我活不下去，我可以去死。我可以一死了之，但是我的儿子怎么办？他还那么小，他那么聪明。他怎么办，他以后怎么办？”
　　男人无助地抱住脑袋哭泣，“我只能把剩下的现金，交给一个信得过的亲戚，求他帮忙，帮我把孩子拉扯大。为了不拖累儿子，我只能自杀。”
　　“你希望我们带回你儿子的消息？”红光一亮，在夏庭诧异的目光中，毕成龙把一根点燃的香烟塞到男人手上。
　　男人贪婪地连抽两口，激动的情绪平复下来，“我还要知道那个女人的下落，我要知道老天爷有没收了她。”
　　“名字，时辰八字。”
　　“莫丽娟，黄聪……”男人报上两个名字和时辰八字。
　　毕成龙取出两张红色符纸，折叠成两个食指长短的小人，小人后背上分别写上名字和时辰八字，用指尖划破手指，分别滴了两滴鲜血在小人头上。
　　“速去速回。”把小人往空中抛出，红纸制的小人在地上转了两圈，脑袋，胳膊，小腿扭了扭，飞快转入地面，消失无踪。
　　“这是道术？”夏庭对毕成龙的敬佩又深了一层。
　　“入门符术罢了。”
　　“我，能学吗？”
　　“可以。”
　　“学会了，也能像你这样做？”夏庭期待看向毕成龙。
　　毕成龙很想说是，但是俗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他毕成龙没用钱财开路，而是用了比钱财更有用的东西，自身鲜血两滴，这对于地府鬼魂来说，绝对是一等一的好东西，有了这两滴血，地府鬼差会卖力办事。但如果换成是夏庭驱使的纸符小人，鬼差听不听令还未知。
　　当然这是对于夏庭这种新手入门而言，对于符学大师，自有另外一套方法令鬼差听令。
　　没得到毕成龙肯定的回答，夏庭多少觉得失望，但转念一想，毕成龙本领高强，自己什么都不会，就想取得和毕成龙一样的效果，自然是没可能的。夏庭的心顿时宽松了许多。
　　等了大约二十分钟左右，两个红纸小人钻出地面，冲毕成龙打躬作揖，化成两道红光飞向毕成龙掌心。落入手掌，变成两张写满字的红纸。
　　毕成龙简单扫一眼，转手交给男人，“你自己看。”
　　男人惊喜交加，双手接过红纸，看了一遍又一遍，“报应！报应啊！”男人撕碎红纸，仰天长笑，笑得眼泪充溢了眼眶。
　　“我心愿已了，你带我走吧。”男人从角落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到毕成龙面前，洗去颓废之气的男人，脸上多了几分决然。
　　“不急。我问你一件事。你一直留在这个地方，从没离开？”
　　“对！”
　　“你有没见过这个女人？”毕成龙拿出莉莉的照片。
　　男人眯眼睛看好一会儿，“有。她经常出现在这个楼层。我见过她。”
　　“这段时间，她有没说过电话，例如赔偿，安排时间之类。”
　　男人想的时间更长，差不多过了一刻钟，男人才慢慢回答，“好像差不多二十天前，这个人接了一个电话。我没认真听，但是这个女人和那边的人吵架，声音太大，我就听了那么一耳朵。好像，不安排，你能把我怎么了？没收过。这个女人挂了电话，自言自语说了一通，似乎是，坏事了，忘记了，之类。”男人不好意思看向毕成龙，“时间隔得耐，我这脑子好长时间没用过，不记得了。”
　　“可以了。”毕成龙拿出一张红纸，红纸上写了一排蝇头小字，红纸化成一点亮光，在男人身前停下来，“你跟着他走，在那里自然有人教你怎么做。”
　　“谢谢，谢谢。”男人连声道谢后，跟随红光消失在通道尽头。
　　“现在该怎么办？难道找一个鬼魂上庭作证？”好不容易出现一点线索，但半分用处都没有。
　　毕成龙环视四周，心里有了主意，“雁过留声，做得多完美的事情，总会有痕迹。如果没，我们就将把变成有。”
　　次日早晨，莉莉匆匆忙忙跑进洗手间，冷不防衣袋里发出一阵急促铃声。莉莉有心不听，奈何铃声一阵急过一阵，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莉莉心里暗骂，唯有掏出手机，极度不耐烦地“喂”一声。
　　滴，电话那边轻轻一声响，紧跟着一把气急败坏的女声传过来，“我怎么忘了，该死，不得，不可以被人知道我忘记安排。该怎么做，对了，那个死鬼夏庭没回来，对，就是他，都栽在他身上。对，就是这样。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莉莉听见前半段，已然惊恐得想把手机扔掉，但转念一想，立即明白对方意思，好不容易熬到听见同样一声“滴”响，莉莉迫不及待追问，“你是谁？为什么有这段录音，我告诉你，我可是有后台的，想对付我，想想自己有多少斤两再说。”
　　咯答。电话那边干净利落挂断。
　　莉莉捧住电话，更加六神无主。电话那边的人不怕自己，手上一定握有更多要害的东西。莉莉急得在洗手间团团转。那天自己在洗手间说话，肯定被人偷听，而且不知道谁那么该死，偷听了，还要录音。这不是分明要作弄自己吗？
　　早知如此，倒不如大大方方认了，不就两三万块钱，去法国游玩一次也就这个钱。大不了今年不去法国，当破财当灾。
　　莉莉越想越是这个道理。把柄落在别人手上，还不知道要被敲骨榨髓，敲多少钱，不如实实在在认下来，丢两三万出去完事。
　　莉莉当即跑回去找经理，劈头劈脑就说，“夏庭那件事，是我做的。他的确把单据给我了，但是我当时，哎呀，我都忘记当时在做什么，总之忘记了。你立即去法院撤销了案子，我认了，都认下来。我赔钱还不行吗。”
　　经理被莉莉说得脸色青白交加，眼睛扫向办公室外，看见马明和肖美美两人探头探脑。连忙一手把房门摔上，“你疯了，这时候，认什么！”
　　“我不管，我就是认了。有人拿住我的录音要挟我，我要是不认，说不好被人勒索多少钱，还不如丢出去两三万了事。”
　　经理气急败坏，“说你疯了，你不信。要是真有你的录音，为什么不等上庭的时候直接播出来，夏庭还可以诈我们一笔，现在告诉你，不就是没事找事。”
　　“或者夏大胆根本不知道。或者是他们人拿着录音。”经理嚎得大声，莉莉比他更大声，十只涂满鲜红色甲油的手指在经理面前飞舞。
　　“好好，就算被他们人拿了，你死口不认，他们能把你怎么了。啊？还有，你大可以讲，录音里说的是另外一回事。啊？你可以说你忘记把加班单报上去了，或者你可以说你忘记帮我买早餐。你脑袋里都是石头吗？这点小借口都不会自己想。”
　　莉莉没声了，对哦，为什么自己刚才一慌，就忘记了。借口多的是，随便想一个都能搪塞过去，而且，好像，那段录音里面，没提过具体什么事情。
　　经理脸色阴晴不定。“这事绝对不简单，肯定有后招。你给我老老实实，别再乱说话。”
　　莉莉点点头，瞧见经理那张老脸，立即昂首挺胸，哼了一声，踩着高跟鞋，塔塔，走出去。
　　另一边，毕成龙的别墅内，夏庭冲海东鸣竖起拇指，笑得合不拢嘴。海东鸣手里拿着耳机，前面案桌上，一台监听装置在快速转动。莉莉和经理的对话一字不落，一遍又一遍重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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