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赌咒（一） ...
-
对于司空揽月这种会解尸毒的人来说，尸毒不能说难解，也不能说好解，因为尸毒是否能解掉真正取决的是尸，而不是人。
就像是冤魂索命一样，如果尸要人死，那么必死无疑，同样的如果尸不需要你死，就算不解尸毒也一样可以活很久。
“你是不是知道怎么解尸毒？”作为在场所有人中和司空揽月唯一熟稔一些的，也是地理位置最近的一个，殷郁义不容辞的发言召回了司空揽月不知道神游到什么地方去了的神智。
司空揽月淡淡的点点头，但是却没有多说。
“红多尼！（真的吗？）”黑红看到司空揽月的点头后立刻眼睛大量，原本已经被打击得暗淡无光的双眼立刻重新换上了明亮的星光，兴奋得朝着司空揽月扑了过去。
虽然黑红知道殷郁和司空揽月的灵魂对换了，可是在黑红脑子里的那根筋还没有转过来，在他脑子里那个点头的人依然还是会给他买蛋糕吃，会把他从甜点店门口捡回家的殷郁。
因此，黑红杯具了。
面对飞扑的黑红，司空揽月一侧身，黑红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擦着司空揽月砸在了地上……
红豆泥？他为什么要看着我叫红豆泥？司空揽月低头看着自己抱在怀里的鹞鸢。
“咕~”鹞鸢看向自己的主人，歪着脑袋，它也不明白。照理说红豆是热性的，绿豆才是凉性的，怎么不叫绿豆沙呢？
这两主仆以正常人无法理解的眼神交流着，同时殷郁也展开了日常必备的“哄小孩”工作。
“哇啊啊~”摔在地上的黑红放声大哭，那凄惨的声音完全不亚于被打针的白鹰。
穿着黑色皮衣，一身酷劲的大酷男趴在地上痛哭，这个场景怎么看都有点不伦不类，但是殷郁却习以为常的从书桌抽屉里拿出一支棒棒糖，拆了包装纸后对准黑红的嘴塞了进去。
“哇啊……啊呜……”糖一入嘴，黑红的哭声立刻转化为吃糖的声音，一双眼睛红红的看着眼前给他塞糖的人。叼着糖，他的脑子明显比平时要聪明很多，终于想起了某件被他忘记了的事情，试探性的叫道：“阿郁？”
“恩。”殷郁点点头，摸了摸他们家的“未成年哈士奇”。
“阿郁~”黑红抽泣着伸出爪子扯着殷郁的衣服，“疼！”遇到司空揽月两次，两次黑红都从半空狠狠的砸在地面上，别说他痛了，就是殷郁看着都肉痛，这要是摔出什么内伤了，还不得殷郁出钱给他治？
“哦~乖~给你买蛋糕，不哭了。”拿出杀手锏，殷郁继续哄他家的哈士奇，所以说这年头养宠物不容易啊。
“要巧克力的，不要抹茶的。”你上次买的抹茶一点都不好吃。
“好。巧克力的。”
“要三个！”黑红伸出三根手指。
“会蛀牙的。”
“那两个。”想想上次伸进他嘴里的钳子、凿子、梃子、镊子……黑红苦着脸收回了一根手指头。
“……”殷郁不说话，一双眼睛盯着黑红。
“那就一个半好了。”黑红的一根手指弯了下来，但却依旧坚持着没有全部收起来。
看黑红那脸苦哈哈的样子，殷郁摸了摸黑红的脑袋，算是默许了。
“咳咳……你们是不是忘了还有客人在这里。”罗觅咳了一声，出声提醒那些已经把客人忘忘到九霄云外的几人。
“三师兄，你不觉得你是最没有资格说这话的人吗？”老四邪邪地看向罗觅，“吃完泡面也不抹嘴。”
罗觅被他这么一说，尴尬的拿起纸巾又往嘴上抹了一下，看看纸巾，上面半点油印都没有，他被骗了。
“混小子，居然连你三师兄都骗！”罗觅把纸巾揉成球朝着老四就丢了过去。
换成平时，好脾气的杨法医也许会觉得这群年轻人充满活力，看他们打打闹闹也挺有趣的，可是现在的他完全没有欣赏这种欢乐的兴趣，看向司空揽月再一次询问。
“酉时日落之前以米糠水洗身。酉时之后勿去阴气过重之处。”这一次司空揽月终于是开口了，只是他所说的这个真的是解尸毒的方法吗？
“这样可以解尸毒？”老五不相信。米糠水那不就是洗米水吗？洗米水比无根水还要好？那他们还千里迢迢的去山上采朝露干什么，多买几斤大米不就好了。
“持续半年，或许可以。”
“半年！植皮都比那快，还只是或许！”老五咋舌，虽然这人现在用的是殷郁的身体，但是他来历不明的，老五可不怎么相信罗觅说的，这个人有能耐管他们。
司空揽月完全不在乎老五对他质疑，只是用双眼锁定了杨法医叫他：“回去试！”
不知道为什么，阅尸无数的杨法医在接触到司空揽月的眼神时，猛然觉得，这个人的眼神冰冷异常，那种冷，几乎比尸体上的温度还要低，还要寒人。可就是那种冷里又透着一种不容置疑，让杨法医忍不住去相信那个人。
反正已经试了那么多办法了，多试一种也不会有什么差的，杨法医点点头，留下一笔钱，“这是这次的诊费，谢谢几位小兄弟，方法我会回去试，如果有效的话，我一定会回来付清其他的钱。”
杨法医走后，殷郁拿起桌上的钱点了点，和平时那些生意比起来，这钱确实少了些，不过难得遇到一个好人，他也不介意少收一些。殷郁将钱直接分成了四份，自己拿了最少一份，然后其他的则要分给老五、老四还有司空揽月，随即又从自己的钱里抽了一些交给老五要他去买蛋糕给黑红吃。
按照便民服务的规矩，没有基本工资，谁干活谁拿钱，小生意殷郁只会抽取一定数额的佣金作为房租还有给其他人加的四金和保险等，但若是遇到大生意殷郁抽的数额就不一样了。这次因为司空揽月也提供了方法，所以殷郁考虑了一下还是分了一些钱给司空揽月。至于黑红，作为被捡回来的宠物，哈士奇只要有蛋糕就可以了，钱什么的给他，他也只会去买蛋糕。
“事情还没完呢。”没有分到钱的罗觅，坐在他的御用沙发翘起腿，一副早就知道一切的样子，“司空大侠的话应该还没有讲完吧。”
司空揽月无声的看着罗觅，再一次想要在那个男人的眼神和动作中发掘些什么，但是又一次一无所获，只能半妥协的说出了，“还要切除那具尸的残念。”
“这可就有点麻烦了。”罗觅虽然这样说，但是他脸上的表情却好像在说他早就预料到会这样了。
“能把话讲清楚点吗？”每一个老板都不喜欢有员工企图隐瞒和蒙蔽自己，殷郁也是如此。
“简单点来说，就是洗米水是治疗标的，要治本必须要让那个害杨法医染上尸毒家伙成佛。”殷暗从门外走进来，手上提着两个蛋糕交给黑红后，顺手将殷郁给老五的那笔蛋糕钱一把抢了过来塞进了自己的腰包。
作为一个强大的预知者，罗觅早就在吃泡面之前就打电话通知小黑，要小黑带着蛋糕过来了。
“小黑，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应该去学校了吗？殷郁皱起眉头，他严重觉得自从出了车祸后，他家的小黑不但变得奇怪了，还不听话了。
“我请假请到下周三啊，而且今年是重读，今年的学分都凑满了，去不去无所谓啦。我留在这里帮你忙不好吗？”小黑朝着他哥笑了笑，然后冲到黑红边上加入了分蛋糕的行列。
听到小黑说的那“重读”两个字，殷郁的胸口顿时中了一箭，如果……如果他没有撞伤小黑，他家小黑就不用在医院躺大半年，也不用复读了……作为一个哥哥，他心中的罪恶感让他喘不过气来。
“成佛？超度吗？我去把二师兄叫回来。”老四拿起电话刚要拨号，就被罗觅阻止了。
“先不用找二师兄，你知道杨法医是怎么染上尸毒的吗？”
“验尸的时候染的呗。我听说那个法医有时候还会尝尸水来分别人是不是死于毒品呢。”老五也趁机抢了一块儿蛋糕上的水果塞进嘴里。
“知道是哪具尸体吗？”罗觅又一次抛出问题。
“这怎么可能知道。”殷郁调侃的笑了一下，但是马上反应过来有什么地方不对，严肃的看着罗觅，“你知道？”
“前几天，新闻里不是说在下水道发现一具被肢解成近百块的死尸吗你说除了杨法医，S城还有谁能担当这种大案的验尸官？”
“的确没有别人……所以，尸毒是从那具尸体上传出来的？”老四皱了下眉头，有些苦恼，“那就有点难办了。枉死还死得那么惨，超度估计效果不大，不会要帮那家伙沉冤得雪手刃真凶吧。”
“答对，加十分！”罗觅点点头。
“三师兄你不是昨天才回来的吗？怎么连几天新闻都知道？”老五又抢了一块水果，顺便挨了黑红一爪子。
“这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新闻重播。”殷郁抚额叹气道。
“还有一种东西叫做报纸。”小黑也脸色一沉的陪着他哥叹气，顺便举起茶几上的报纸，上面刚好写着用整版报道着“城南下水道发现不明肢体残骸，疑为凶杀分尸”。
“但我不是从这两样东西上知道的。”罗觅站起来，惋惜的拍了拍老五的肩膀，“还有第三种东西叫做网络，它不仅仅可以用来打游戏。”
“……”作为资深游戏宅男老五突然觉得他嘴里的那片猕猴桃异常的酸。
“以S城刑警的办事能力，我对杨法医治好尸毒的事情不抱希望。”殷郁摇摇头，看来杨法医说的尾款他是收不到了。
“他们办不到不代表别人办不到。为了尾款，殷郁你去吧！”罗觅脸上爬上了一种坏坏的笑，很欠揍的那种。
“哈？又没多少钱，有什么好去的。”再说了，为什么是我，我可是老板啊！殷郁纳闷了。
“放心，不够的部分文少会帮忙付钱的。”
罗觅才说完没有多久，阿青果然从门口冲了进来，一进来就四处张望，再发现没有自己要找的目标后立刻冲过来抓住殷郁的领子急切的问道：“杨法医，杨法医人呢？”
“走了。”殷郁被阿青这异常的举动给吓了一条，咽了口口水才说出口。
“不会吧……我可是接到消息后立刻飙车过来的……”阿青一听这话立刻垂下了脑袋，但是不足一秒有抬起头看着殷郁，“签名，你要签名了没？”
其实，阿青对于杨医生并不仅仅是敬佩，根本就是崇拜而且还是狂热到发烧的那种崇拜……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赌咒（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