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便民服务（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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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司空揽月的突然出现，殷郁的剪发大计只能就此作罢。大仙拽着他直接回了宠物医院，途中又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作为有名的杰出青年，殷郁知道自己的回头率挺高的，但那也仅限于他所在的那个圈子里，从来没有像此刻这么突出过。
按照之前记下的路线，第二次两人可以说是熟门熟路的走向了罗素的办公室。
可是这一回二楼却没有像他们之前到来时那么平静，才刚上二楼，一连串凄厉的叫声就从罗素办公室的方向呈声波状一波一波的攻击过来。
是鹞鸢的叫声。作为主人的司空揽月和曾经目睹了鹞鸢和鬼怪大战的声波被害人殷郁，他们两个几乎都在第一时间辨别出了这个声音的来源，只是在脑子辨别完声波后，再反射到两人脸部上的神情不太相同，司空揽月不悦的皱起来眉头，而殷郁则有些报复心使然的裂开了嘴。
司空揽月步调依然是不疾不徐的，但是跟在他身后的殷郁却可以很清楚的感觉到他前面的男人加快了步伐。
果然一推开门，那只鹰就急速的冲向司空揽月的怀里，可它刚冲到一半拴在那鹰腿上的绳子又一次拽回了办公室内置的配套诊室中。透过诊室的门，殷郁看见罗素身手拿着只一支不算细的针管干净利落的扎进了白鹰的屁屁中。
“鹰！”凄惨绝伦的叫声，震荡了整栋医院，在这种超强声波攻击下桌椅柜子发出剧烈的震荡，一楼的人甚至以为发生了地震，纷纷抱着自己的宠物逃出去。
在这一轮震荡中唯一淡定的只有司空揽月，但尽管淡定，他还是微微的眯起眼睛显示出自己的不悦，抬起一只手，弯折着平举在胸口前，召唤他的白鹰飞到他手臂上。
虽然这一回白鹰腿上任然拴着绳子，可是却不似刚才那样可以被罗素控制。雄鹰展开翅膀，哭天抢地的飞向他的主人，甚至把牵着它的罗素都给扯出了诊室。
“鹰！”鹞鸢飞落在司空揽月的手臂上，哭一般的叫着，本来雄赳赳气昂昂的雄鹰彻底变成了烂柿子，抖一抖羽毛掉了一大把，尤其是屁股上那最长最牢固最漂亮的尾羽更是掉了三根那么多，要知道那尾羽，一共就只有七根。
黄色的鹰眼中好像蒙上了一层雾气，可怜地张开嘴吐出尖尖细细的舌头“鹰、鹰、鹰”的不停的叫，就像是在哭诉：你欺负我，你欺负我，你坏，你坏。
司空揽月将架着鹞鸢的手臂再一次抬高，将鹰举到自己的面前，用脸蹭了蹭鹰的脑袋，另一只手从鹰的脑袋一路摸到尾巴上。
殷郁觉得，大仙心痛了。
罗素从地上站起来，整了整因为被白鹰拽出诊室而歪斜了的衣服，交出拴在白鹰脚上的那根绳子，“殷先生，你的鹰非常健康，完全没有查出有任何的寄生虫，身上各个部位的肌肉比例也是我所见过的鸟类中最高的。这是什么鹰种，太优秀了。”
罗素看着司空揽月手上的白鹰，真心的发出赞美，可是司空揽月却一点都不领情，接过那绳索后立刻拆了，一把丢在站在他边上的殷郁身上，转身就出了办公室。苦了殷郁得在后面向罗素解释，他可不想让罗觅那个混蛋的表弟觉得自己是个性格奇怪没有礼貌的家伙，哎，为什么他会和司空揽月交换了身体呢，真是麻烦。
结了帐后殷郁急忙追出门去，深怕丢失了司空揽月的踪影，可是他一出门就立刻喘了一口气。原来只是他想多了，司空揽月并没有乱跑，还站在门口等着他。想想也是，司空揽月根本没有可以去的地方。
其实司空揽月想要离开的，只是当他走出宠物医院之后，就和殷郁所想的一样，司空揽月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去那里。喧闹的街道，川流不息的人群，可是所有的东西都是他所不熟悉的，甚至很多东西他都不知道那是什么。他唯一熟悉的只有他手上那掉了一地羽毛的鹞鸢，还有和他交换了灵魂的殷郁。似乎除了跟着殷郁，他根本就没有其他可以归属的地方。
这种感觉很糟，糟糕到不能再糟了。他有想要找的人，却不知道那人是谁，他有想要去的地方，却不记得那个地方在什么方向。这种无助和恐慌不管是谁都会绝望，都会崩溃，可是他却只能隐忍着，承受着。
突然，有一只手贴住了司空揽月的背部，若是换作过去，那只手在还没有靠近司空揽月之前或许就被他拗断了，可是现在那只手贴上来的动作却让他觉得有一点点的安心。
回过头，殷郁用司空揽月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对他尴尬的笑，笨拙的解释着：“抱歉，我也不知道会打针，额……可能你不太清楚那是什么，不过那不是坏事啦。这现在这个世界，打针是很普通的事情，不管宠物还是人都打过针。那可以算是吃药的另外一种方式，而且治疗效果比吃药更快速……”
“鹞鸢很健康。”那个姓罗的也说了！司空揽月摸摸在他怀里显得可怜兮兮的白鹰。
“没病也可以防患于未然，你不知道现在禽流感有多可怕，专门在鸟类之间传播，不仅鸟会倒霉，要是人吃了有禽流感的鸡肉鸭肉也得倒霉，一个不好就会死的。”看着窝在司空揽月怀里抖着羽毛的白鹰，再想想今天早上起来那只鹰站在地上，展开自己翅膀扫玻璃的讨喜样，以及用内裤搭鸟巢的傻鸟样，殷郁心里也不太舒服，怪怪的，仿佛有点罪恶感。
离开了宠物医院后，两个人气氛僵硬的奔赴了“便民服务”。这样的气氛下其实不太适合去其他的地方，可因为昨天在公司里说过第二天会去，而且说过想要看看司空揽月是不是真的如罗觅说的那样可以代替殷郁管理公司，所以他们两个今天不得不在跑一趟。
在殷郁几乎觉得他脚上的伤口几乎要裂开的时候，他们终于回到了便民服务公司。只是一进公司，气氛就有点奇怪。
黑红、老四、老五，呈三角形一人一个顶角，围坐在一个西装男周围。
“怎么啦？”殷郁好奇的问了一句。
“嘘！”黑红立刻转过头来朝他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然后又回过头去认真的看着老五。
老五拿起一个瓶子，从瓶子里倒出了一些水在手心上，然后将瓶子传给了老四，老四重复了相同的动作后又把瓶子丢给了黑红，黑红也重复了他们的动作，随后三个人将接着水的手握成拳头至于眉心处，口中振振有词的念了起来。
殷郁看了看被黑红放在地上的那个瓶子，那似乎是每月初一二师兄跑去山上接来的无根水。连无根水都用上了，这回又是什么事情？中诅咒了？
不怪殷郁会有这样的想法，这次工作的主导权看起来是在老五手上的，而老五最擅长的就是诅咒和解咒的工作。但因为这种工作一向都是最少的，所以老五平时都喜欢窝在公司打电脑，每次在游戏里被人杀了，被人砍了，他就喜欢去诅咒那个杀他砍他的人，可是诅咒不会随着网络传播，而且在网络的世界里，老五根本不可能知道杀他那个人的真名和生辰八字，所以每次遭殃的就都成了电脑。
三人念完之后，几乎同一时间将握在拳头上的无根水撒向坐在中间西装男。然后专心的看着西装男，专心的等待接下来的动静，但是……等了很久，什么都没有！
“又失败了……”三人同时垂下脑袋。黑红更是苦恼的开始抓头发，怒气的低吼着：“都已经试了四种办法了，到底要怎么样才可以啊！”
“罗觅，你查到资料了没。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啊！”老四冲公司最里面的办公室叫道，可是却没有任何的回应。
过了一会儿，罗觅才捧着一碗泡面从茶水间走了出来，“叫我？”
“你不是去查资料了吗？”黑红怒了，“我都还没吃，你怎么就吃起来了。”
“查什么资料？我们的新领导会有办法的。”罗觅示意大家看向司空揽月，然后用叉子卷起面条呼呼的吃了起来。
一下子，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向了殷郁和司空揽月，就连那个被三人围坐在中间的西装男也是一样。
可是当那人转过头来的时候，殷郁吃了一惊。这个人，他认识，或者应该说，S城的很多人都认识。
西装男，姓杨，五六十岁，是S城最有名的法医，也可以说是S城的第一个法医。三十多年前，从医大毕业放弃了高额新书的医院工作，投入了几乎工资低廉的法医工作，在无数的尸体中不断找出线索，找出秘密，帮助警方破获了无数起悬案。据说最近还有人准备拍摄以这位法医为原型的电影，阿青也曾经在聊天的时候说过很敬佩这样的人。可是这个人现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尸毒。”
司空揽月突然在殷郁边上出声，可这一声反而更增加了殷郁的疑惑，“哈？尸毒，那不是小说和电视里才有的东西吗？”殷郁不敢相信他听到的。
但不同的是，杨法医的眼睛却在这一刻亮了，为了能最好的找出尸体上的线索，从入行以来他就习惯于不带手套和口罩进行验尸，而这一次，一具被肢解成数百块的死尸，却让他彻底中招了。医院。求神；科学的，迷信的，杨法医试了很多方法都不能治好他身上的尸毒，几经无助之后，他终于在其他人的推荐下找到了便民服务公司……
这间公司居然有人能一眼看出他的病症，这让他终于又有所希望了。
“这位先生，可知道有什么方法能够治好我身上的尸毒。”杨法医急忙站起身来，走向司空揽月寻求指教。
“……”司空揽月看着走向他的杨法医，微微皱起了眉头，尸毒……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便民服务（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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