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新欢旧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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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其实真的就是个感情动物。当周叶中开口的一瞬间，姜晓舒之前曾想努力忘记的支离破碎般的记忆立刻就被唤醒恢复的如同当初。
“晓舒，这么多年你到哪去了？”
她勉强勾了勾嘴角，说：“我哪也没去，一直在这儿。”
曾经我一直傻傻的在这个城市里等你，等到不相等了才发现自己所熟悉的地方还是这个，想走也走不了了。
“是吗。”周叶中点点头：“我到处找你，可是都找不到。”
她又笑，找不到吗？怎么可能找不到，她又不是穿着隐身衣的哈利波特，凭他的本事只要想找还有什么可难的。
倘若倒退几年，她或许还会因为他的这句话伤心不已，可如今再听上去也只是多了几分感慨和唏嘘。
“找不到就算了，以前找不到，现在不是碰上了吗？”
“是。”他也笑：“早知道能在这棵树下碰到你，我早就应该来，也不至于这么傻不愣登的漂泊了这么久。”
她有些许意外，问：“你还没结婚吗？”
他笑：“没有找到你我怎么可能结婚。”他抬头望了望那棵合欢树，十几年过去了，树冠明显又扩张了许多。“没想到这么多年它居然还在，这里唯一不变的好像就只有它了，也幸亏有它我才能找到你。”
他右手摩挲着树干上的文字，说：“它居然也在，晓舒你还记得它吗，那时候咱俩可真是胆大，那算不算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她怎么能忘，在那段青涩的年华中她也曾经疯狂过。
依稀还记得初中时候各科老师几乎时刻都是耳提面命的教育他们不要早恋，不要暧昧，要一心扑在学习上，说什么早恋害人害己百害而无一利，对于这种事情，老师们就像是对待害虫一样发现一对消灭一堆，争取完全把这种青春期的爱情遏制于萌芽状态。但是事与愿违，十几岁的孩子你越是不让他干他越有蠢蠢欲动的冲动，就连姜晓舒这个好孩子也不例外。
爱情其实是从好奇开始的。
姜晓舒对于周叶中起初真的只是好奇，在她眼里高中生能像他这样悠哉简直是有点不可思议。上课的时候她经常能在窗口看见他在操场为一颗足球而追逐奔波，于是从那时起，她的目光有意无意的总是时常追随着他。
每天放学姜晓舒习惯坐在合欢树下发呆，那一天也是如此。
“你好像很喜欢这棵树。”
黑乎乎的身影正好挡住了夕阳西照的光芒，晓舒瞬时觉得眼前光影交错。她抬头一看，发现周叶中正低着头看她。
他问：“我天天都能看见你坐在这。别人放学都是豁了命的往家跑，怎么你就这么反常？难道白天在学校没待够，还对着这产生难以割舍的感情了？”
晓舒偏头看了看西边落日的余辉，说：“这不是还没黑天吗，再说你们不也是没走吗。”
周叶中说：“我们这是在踢球，你这是在干什么，发呆？”
“我这是在看球。”她耸耸肩：“免费给你们当观众，难道不行吗？”
“行。”他点头：“我是不是应该说荣幸之至？”
她笑了，他也笑了。
看他抱着球也坐在她身边，她扫了眼还算热闹的操场，好奇地问：“你不踢了？你的队员们还在上面热情厮杀你居然就这么大摇大摆的抱着球当逃兵了？这队长当的可没有传言中那么称职……”
“足球不是我的强项，这个队长其实只是挂名。”
她微微一愣，像是吃了一惊的笑：“没想到一中的传奇人物也有不在行的东西。”
他瞥了她一眼：“你也知道是那是传说，我又不是超人怎么可能样样在行。”
“现在不行不代表以后不行，你这么豁了命的练不出一年肯定又能成为校队的尖子了。”
他有点好奇，挑眉问：“你怎么知道？”
她笑：“学长，以你要么不干，要干就干到最好的性子，一颗小小的足球能么能难得倒你？要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恐怕你连碰它都不会碰了，对吧？”
周叶中听完这话反倒上下打量她一番：“你好像挺了解我？”
“谈不上了解。”她摇头：“看你这么喜欢玩我只是有点好奇和想不明白……”
“你不明白什么？”
她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膝盖上的课本，说：“按理说高中课程压的让人喘不过气，像你学习这么好的人这时候更应该窝在教室里苦读才是，可我看你好像一点都不着急，每天依旧过的这么开心。所以我不明白，你究竟是用的什么方法既能保持这么好的成绩又能活得这么自在？”、
自在的实在是让人嫉妒和羡慕。
“哦。”他看着她，竟然有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不是没有人想要探寻他，可是从没有人像她一样说的这么直接，或许是她还小，周叶中在她的眸子里竟然看不出任何的欲求，那透彻的眼神一直在他身上逡巡竟然是难得的直白，或许说应该是纯洁。
他问：“那你现在明白了吗？”
她摇摇头，说：“没有。要是能那么容易就看明白一个人我不早就变成神仙了？”她见他一个劲的打量她说：“好奇归好奇，我又没说一定要弄明白你，师兄你千万可别有压力。”
他呵呵的笑了起来，说：“姜晓舒，你真挺奇怪的。你的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还真不是你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应该有的。”
她“戚”了一声，说：“别把自己形容的多么成熟，你不也就是个还没成年的孩子。”
孩子？
周叶中努力想了想，身份证上他好像的确是未成年，被人严格要求惯了，居然连他自己都快忘记了这个事实。鬼使神差的，他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触手竟然是意料之外的柔软。
几乎是从那日开始，周叶中每到下午放学就会在那等着姜晓舒，他会给她辅导功课，她也乐得有个人可以陪她打发时间。
“呦，叶中，没想到你居然喜欢这种类型的小妹妹啊！”有一天，几个男生挤眉弄眼的跑到面前他们面前大声吵吵：“难怪咱们班的那些女生对你那么好你都不为所动，原来你是喜欢年龄小的啊……不过这也太小了吧？嘿嘿，你不觉得这样有点摧残祖国花朵的感觉吗？”
周叶中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笑，说：“怎么你嫉妒？我愿意难道不行吗？”
“行行行，周少爷你愿意谁敢说不行。”那些男生嬉皮笑脸的对着姜晓舒鞠了一个躬，说：“小嫂子，怪我们有眼无珠啊，以后还请小嫂子多多照顾，别看这家伙现在文质彬彬他发起疯来也能吓死人，到时候还请小嫂子罩着我们，千万可别见死不救啊。”
“去，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们。”周叶中捡起地上的小石头扔了过去：“我有你们说的那么恐怖？”
男生们狂点头：“你就是一个披着人皮的狼啊！”
姜晓舒看着他们一人一语很是稀奇，高中男生讲话的方式好像和她所认识的男生有点不同。她笑：“你们可真有意思。”
没想到那几个人竟然也哈哈笑了起来，说：“你才有意思。叶中，你从哪找了这么一个活宝？”
周叶中但笑不语，他轰走了那群叽叽喳喳的人才转过头来看着她，说：“晓舒，你其实真的是个活宝。”
他沉吟了一下，说：“做我的女朋友敢不敢？”
她没什么迟疑地点头，说：“好。”
两个人就这么开始了，没有轰轰烈烈，也没有惊天动地，好像一切都是顺其自然。
那时候他目光里的温柔就像是波澜不惊的大海，虽然平静可是却深的无边无际，让她一陷进去就无法自拔，彻头彻尾的沉溺于其中，甚至让她十年后的今天仍旧忘不了那种感受。
她抬起头，看着他依旧温柔的表情说：“确实是疯狂，可是当年的小牛犊早就长成老黄牛了。叶中，我们长大了。”
这话里有无奈，有感慨，却没有他意料之中的欣喜和抱怨。
“难道你就不好奇这么多年我去了哪儿吗？”他终于还是忍不住问，甚至有些自嘲：“我以为你看见我会像我看到你一样激动到要发疯。”
“我曾经想问，很想很想。”可是当她收到周家人传来的消息的时候她就彻底放弃了。她平静地说：“叶中，如果你早回来一点点或许我还会问，还会想亲口听你时候，可是现在已经晚了……”
他感到有些不妙，声音就像是寒冬里的钢铁似的僵直而又带了几分冰冷：“为什么这么说？”
她看着他身后那棵早已叶落只剩下光秃秃树杈的合欢，说：“叶中，我结婚了，我已经结婚了。”
如果你能早回来一天，哪怕只有一天，事情绝对不会是这样的情况。可惜，我结婚了，我等了你十年，在我终于放弃你的第一天你却毫无预期的站在我的面前，这样的人生真是讽刺。
校园里面到处都是欢庆的氛围，彩球越来越多的飘满了整个天空，只有周叶中愣愣地站在原地，衬着背后那棵突兀的老树看上去带了几分凄凉。
“晓舒，你干什么呢？”江骁肃从背后慢慢走来，在看到周叶中的一瞬间也有几分怔忡。但很快的，他反应了过来，对着周叶中点了点头：“周师兄，好久不见了。”
周叶中看了一眼江骁肃也客套地笑了笑：“骁肃，确实很久没见了。”
江骁肃很自然又亲密的把姜晓舒搂在了怀里：“之前一直听说师兄你在美国没想到现在居然回来了，不过这还真是巧，正好可以参加我和晓舒的婚礼。”
周叶中不易觉察地眯了眯眼，状似无意的扫了眼搭在她肩上的那只大手，说：“你们结婚了？”
“对啊。”江骁肃点头，看上去非常开心地说：“今儿上午刚办的本，要不你看看？结婚证还在书包里呢，热乎乎绝对是新鲜出炉。”
“是吗。”他看了眼一直像树桩一样立在一边的晓舒说：“结婚日期告诉我，到时候我一定包个大红包。”
曾经有人告诉过他，人生有三样东西是不该挥霍的，身体、金钱和爱。前两个周叶中现在绝对富有，可是最后一项现在却丢失的彻底。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爱真的也是可以转移的。
他伸出手，对着江骁肃笑的很和煦：“恭喜你，晓舒是个好孩子，能娶到她是你的幸运。”
可同时也是我的不幸。
江骁肃也笑：“谢了，能得到她确实我人生的幸运。”
特别是从你手里夺了过来。
刀光剑影，明争暗斗。姜晓舒觉得自己过去二十多年的生活再没有比这个更热闹的时候了，前任男友和现任老公站在一起友好的握手她突然觉得自己像是一件物品从一个客户的手里转移到另一个客户的身上。
可以预料，这个新婚之夜过的注定纠结。
客厅里静悄悄的，静的就像没有人一样，连呼吸都听不见声音。
“想什么呢？”江骁肃偏头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愣神的姜晓舒，说：“回来这一道你一直就没说过话。姜晓舒，你不是现在才告诉我，和我结婚你后悔了吧？”
后悔吗？
路是自己选的，况且放弃的终究还是她自己，她有什么权利后悔？
人生有三样东西是不能回忆的，灾难，死亡和爱，前一个她尚未经历后两个已经让她痛不欲生。这样很好，她现在甚至开始庆幸江骁肃来的及时，救她于危难之间，免去了她和周叶中之间的纠缠。
“不。”她说：“江骁肃，以后会不会后悔我不知道，也不敢打包票，但至少我现在绝不后悔。”
她又说：“如果有一天你爱上了别人，提前跟我说，我绝对二话不说，成全你们……”
“放心，绝不会有那一天。”他打断她的话，略带几分霸气的说：“姜晓舒，甭管你信不信，我会让你成为这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这辈子，我赖定你了。”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 新欢旧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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