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卖身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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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她笑得像个孩子，把衣服拿到他面前炫耀，说：“怎么样，做的还不错吧？你应该庆幸我家正好有这种颜色的线，瞧，我这么一补可不比那些意大利手工大师差！对了，你是不是得请我一顿？要不是我发现了这扣子的问题你早晚有一天得损失一笔银子，不是浪费在机票就是浪费在衣服上。我心灵手巧帮你省了一笔，老板你是不是也不能太抠奖励一下自家辛勤的小员工？”
江骁肃双手插在兜里笑着走了过去：“行啊，没问题。中西泰越，只要你想得出吃什么任你点。不过……”他貌似无意的瞄了眼她依旧红肿的脚踝，说：“你确定你蹦跶着出去没问题吗？”
被人一提醒，姜晓舒“呀”了一声无不惋惜地捶胸顿足：“好不容易有个有钱人要掏钱请客啊，老天不睁眼这不是让我白白错过了机会！”
不睁眼么？江骁肃想了想暗暗点了点头。老天确实是在打瞌睡，要不他怎么会为了她等了这么这么久。
他笑：“其实想要出去吃也没什么难的，只要你不在意别人的眼光洗礼。这就要看你自己了，是你的肚皮重要还是脸皮更重要？”
在同一个身体上考虑谁先谁后的问题，姜晓舒觉得自己是在演一出现成的五官争功。
当然，结果是不言而喻的，当姜晓舒看着面前一盘盘精致菜肴被端上桌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口水。
“果然金钱和享受是成正比的。这辈子要是能吃上一顿这样的饭，我活着也算是值了。”
江骁肃喝了一口白兰地，略带嫌弃的摇了摇头：“合着你姜晓舒活着就是为了吃饭？”
“像你这种有钱人是肯定不会明白我们穷人执着于吃的情怀。”
他翻了翻白眼：“我也是吃过麻小和路边烧烤的人好不好。”
“你？就你？”姜晓舒显然不信。她夹了一筷子的虾绒球放在嘴里，虾肉鲜滑入口即化，真是说不出的诱人。她不禁又塞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说：“头儿，你骗谁啊，我现在还是你的秘书当然知道你那些规矩。您老人家就连跟发小聊天都得选择有情调有氛围的五星级饭店，就这样的高调你还会不在意衣着举止的和别人坐在马路边的小马扎上跟人喝啤酒吃羊肉串？别说我不信，你回到公司问问看，看看他们有谁信吧。”
江骁肃无奈：“我也有私人时间吧，我也上过初中！”
“唔，我当然知道你上过初中。”晓舒忙不迭的点头：“作为校友，我至今记得最清楚的一件事就是你把当时初中校花的裙子给掀了……”
“姜晓舒，那是意外！意外你懂吗？”
“什么意外啊。”姜晓舒一手夹着牛柳一手挥了挥，笑的略带几分不怀好意：“当时我在场那情况能不明白吗，不就是久别重逢的小恋人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没注意到周围的环境当着全校师生的面演了一出鹊桥相会么，我懂我懂。别看我那时候顶着书呆子的名号，其实我挺佩服你的。诶江骁肃，你说来听听看，那时候的校花，恩，叫什么来着……张……张什么来着？”
“张凌云。”
“哦对，张凌云，你说她抱起来手感怎么样？听说那可是咱们初中发育最好的女生呢。”
江骁肃听到最后几个字，嘴里含着的马爹利差点一口喷了出来。他捂着拳头咳嗽了半天，酒被呛到气管里真是火辣辣的疼。
“姜晓舒，你那只眼睛看到我们是久别重逢的恋人？”
她用筷子差点自戳双目：“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他叹了口气，说：“你那眼是两个摆设吧？那明明是张凌云自己莫名其妙的跑过来扑倒我，好死不死的一阵风吹过来掀翻了她的裙子！我可真庆幸当年给我作证的不是你，要不我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晓舒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段，原来是落花有情流水无意，没想到当年首屈一指的校花他都没放在眼里，转念想到了他的家庭状况，晓舒立刻也就坦然了。确实，如此好的出身他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倘若他想追哪个女人除了傻子恐怕没有谁会拒绝吧。冷艳如霜的张凌云在他面前如此热情都会惨遭无视，姜晓舒倒真好奇，对面这个男人究竟爱上的会是怎样的女人。
“想什么呢真么入迷？”江骁肃问。
她坦然地歪了歪头，实话实说：“张凌云那样的美女你都不喜欢，我在想你究竟会爱上谁。”
他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却依旧装作若无其事地问：“哦，那有答案了吗？”
姜晓舒郑重其事的点点头：“现在看来你这么优秀的一个人要么是喜欢男人，要么就是早就心有所属。”
他抽了抽嘴角：“我像是喜欢男人的人吗？”
“哎外行了吧，这事可不能用像不像来解释。这年头的事情谁说得准啊，今儿你还信誓旦旦的肯定自己是个直的，保不齐明天你就遇到了真爱变成弯的了。尤其像你们这种事业有成，多金帅气的型男，被弯的几率远远高于其他人……”
江骁肃眼里散发着深邃的光：“我是直的还是弯的你要不实验一下？”
“算了。”她连忙摇头：“当你秘书已经够辛苦了，整个秘书处的人天天在公事上围着你转，难道私事上我还在自讨没趣地指手画脚？你又没给我加班费，这活儿干的可不划算。”
“还真有经济头脑。姜晓舒，我记得你以前可不是这样斤斤计较。”
她自嘲地笑笑：“以前小，不懂事，总觉得天塌下来还有父母顶着，再不济父母扛不住了大家就一起死呗，到了天上还是一家人，还可以一起生活。可是长大了才发现，这事情完全都跟你想的不一样，你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你父母……”
“死了。”姜晓舒耸耸肩，说：“不用那么小心，没关系，我现在早就适应了。死了就是死了，用不着说什么去世之类的词语来避免这两个冷冰冰的字。”
“我记得初中毕业我出国的时候你父母还很好。”
“没错。”姜晓舒放下了筷子，眼睛看着右手边宽大的玻璃窗。窗外的路灯照射出橘黄的光晕，就想是一团笼着的橘色火焰，几只蛾子不停地围着它转，眼看着就要撞了上去。“他们是意外去世的，确实挺意外的，是交通事故。有个司机酒后驾车，傍晚开着一百二十迈的速度在马路上横冲直撞……最后连我父母在内他总共撞死了七个人……七条人命就这样瞬间没有了。”
“当时那段时间我确实要崩溃了，学不敢上，觉不敢睡，自己一个人猫在爸爸妈妈的屋子里抱着被子豁了命的哭，呵呵，我从来没那么哭过，妈妈说我生下来哭的声音都跟小赖猫似的，没想到第一次嚎啕大哭居然是为了这种事情……”
度日如年的日子如今提起来心里依旧会微微发酸。那时候自己身边没有一个亲人，所谓的白事究竟该怎么料理她更不知道，一群父母的同事在周围陪着她，安慰她，她就像是个机器人似的，任人摆布，只知道机械的弯腰，鞠躬，磕头，让说什么说什么，让干什么干什么，听话的简直就像没有发生这件事情一样。
可是噩梦迟早都要被惊醒，当看着父母被推进火化炉的一刹那姜晓舒就像是回了魂似的突然觉醒了。那一刻她终于明白了，爸爸妈妈是真的要扔下她不管了。她疯了，她发疯似的往前扑，哭着喊着拼命狂叫着想要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可是没有用，走了就真的是走了。几天前还对着她笑的开怀的父母一下子变成了手里硬邦邦的两个盒子，这时候她才明白，任这世上天大地大，从此以后真的只剩下她自己一个人了。
这一段说起来云淡风轻，再难的日子也被她讲的平淡又容易。他看到她眼角微微闪烁地泪光，带了几分自责，说：“对不起，那时候我居然没在，如果没出国或许还能帮上你的忙。”
最起码，我可以借你一个肩膀让你哭，虽然之前的肩膀还很瘦削。
她揉了揉眼睛笑：“得了，这么煽情的话说出来可不符合现在的环境。不过幸亏你出国留学了，要不然现在你哪里能有这么好的成绩，没有你成立的公司也就没有我的就业……恩，你也算是将功补过立了一大功了。”
江骁肃笑：“能得到年级第一的优质生夸奖我是不是应该表示荣幸？”
“别寒碜我了。”晓舒怪嗔：“你这不是成心损我吗？如今在你面前我可是一无是处，哎，真不知道小时候人人争考第一究竟有什么用！”
“有用啊，可以得奖状领奖品，你不知道，小时候看你在台上领奖我可嫉妒呢。”
“谢谢啊，你这句话很好的安慰了我的满足感。”
他笑：“其实你信不信，那时候你几乎整个年级学生的公敌。”
“所以他们的怨念在我身上起作用了。”她无谓地耸耸肩，说：“下次再开同学会那些女生可有的笑了，估计他们看到我就不太会在学习成绩山为难自己的孩子了，我这就是典型的反例，谁说以前学习好就一定混的好？你才是他们最佳的成功范本励志榜样啊！”
江骁肃被她这么一说突然间翻腾起自己的手机。他说：“你还别说，下周还真有同学会要开，不过不是咱们班的，是学校百年大庆让咱们校友回去热闹热闹。”
姜晓舒点头表示了解：“像你这样的精英肯定是首波通知的，需要被要求提供赞助的人，校务处是肯定不会放过。对了，你掏了多少？”
“不多，也就一百万。”
“这么多！”她惊呼：“难怪学校死咬着你不放，要是多出几个你这样的学生校长可美死了……不知道秃头主任后不后悔当年骂你骂的那么狠，要不然你是不是还会多捐？”
江骁肃瞥了她一眼，说：“这东西就是个人情债，又不跟广告似的有收益回报我有那么多闲钱扔吗？咱们学校给我们这些所谓知名校友订的起步价就是五十万，你说一百万多吗？”
“多。”她拼命地点头：“学校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啊……不过你要是以公司的名义捐就显得有点少了。”
“当然是我个人名义，私人的事情怎么能扯上公司业务？”
江骁肃往她盘子里舀了一勺蟹黄豆腐，说：“下周你去吗？我想最迟今晚你肯定也会收到消息。”
“去啊，好久没回学校了，当然要回去看看老师。”话音刚落，她又纠结地摇了摇头，说：“算了，我不去了，等校庆结束了我找个时间专门回去看看得了。遇上那群女生，你知道的，我恐怕从此就永无宁日了。”
江骁肃往后位上一倚，笑得意味深长：“前怕狼后怕虎，这还真不是你的个性。”
“只有初生牛犊才不怕虎呢，我早就不是当年那只傻牛了。”
酒杯里的白兰的色泽圆润丰满，被餐厅里的灯光一照竟然散发着淡淡的光晕。她盯着江骁肃的酒杯，两眼透露出点点希冀：“真想尝一口酒的味道，江骁肃我能不能尝一小口？”
“不能。”
晓舒“戚”了一声抱怨：“这么小气？”
“姜晓舒，你酒精过敏还敢碰这些东西？”
“只是一小口也不行吗？”她楚楚可怜地说：“以前没有人盯着我不敢尝的，现在好歹还有你保驾护航，万一真出了问题把我送医院急诊不就得了……实在不行我跟你签个免责文书，真出了生命健康问题肯定和你无关。”
江骁肃真是哭笑不得。
为了一口酒她竟然是无所不用其极。
“还不行吗？”她继续打着悲情牌：“那要不然这样……江总你看我还说得过去吧……要不我卖身要酒？你要是能让我尝一小小口我就把我自己卖给你了，倘若我真喝挂了我那间不大不小的屋子也可以作为遗产转赠与你，怎么样这对你也是百利无一害诶，我已经把身家性命都交给你了，你看行不行。”
“成交。”
江骁肃痛快地点头到让姜晓舒一愣：“你说啥？”
“我说好。”他慢悠悠地放下手中的筷子，用餐巾优雅的擦了擦嘴角说：“我等你这句话其实很久了。姜晓舒，这可是你自己说要把你卖给我的，我嫌麻烦就不讨价还价了，咱们就地成交。”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 19 章 卖身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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