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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下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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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阳光妩媚，暖洋洋地天气，却感觉到一阵一阵的冷空气袭来。
我哆嗦了一下，上前见礼：“掌门师兄。”
慕容宇凉只是冷冷地看着我：“你梦到过魔龙？”
我点头，心下有丝惶恐，没来由地不安起来。
“它长成什么样？”
我回忆道：“头上有两个犄角，眼珠子是红色的，嘴巴形似老虎，有尖利的虎牙，身批金色鳞片，六个爪子，口喷巨火。”
他愈听目光愈冰冷。
我看着不禁胆寒，遂低下头去，暗自琢磨。
“你是怎的梦到它的？”
“我也不知道。”
浓眉一挑，“你怎的知道那是魔龙？”
我绞尽脑汁地想了下。“它……自己说的。”
实在找不着借口了。
他沉默片刻。然后神色渐渐回复往初，说道：“我是顺道来告诉你，近日来棘山一带妖魔日渐猖獗，扰得附近村民不得安生，众仙门各派了弟子前往围剿，我青云门亦将派遣数十余弟子同去，我见你修习的这段时间，成绩斐然，想让你与他们一同下山磨炼下，你可愿意？”
我还未作答，却听得白泽在一边凉凉地开口道：“长宿真人吩咐过，他闭关的这一年内寒微不可下山。”
“我自会向师叔说明。”只淡然望着我，等我回复。
我想着，一边是留在清心殿瞻仰筑心居那位大神，一边是下山除妖降魔的磨炼机会，两者实难抉择，只好道：“寒微听从掌门师兄的安排。”
“嗯，那三日后便随你琰泠师兄一同前往。”
我应道：“是。”
他微微颔首，转身踏云离去。
白泽待他飘远了，走过来皱着眉道：“你胆子这么小，竟还想去除妖降魔？”
“我就是去练胆子的……况且学了这么久的剑，没有用武之地，对不住我的幻影。”转回桃花树下，靠坐着取出我的宝贝小七，捡了片花瓣喂食。
小七最近身上开始发光，今日尤其红光闪闪，甚是喜庆。
白泽淌着口水跟了过来蹲在一旁。“这小家伙忒可爱了。”
我瞪它一眼。“休想打它地主意。”
它兀自道：“看着像要破茧成蝶了，再不吃，他日化蝶飞走了可就没机会了。”
闻言，小七抬起小小地头来也狠狠地瞪它一眼。
它闷笑两声，又对我道：“那梦到魔龙之事，你切不可再与旁人说了。”
提到魔龙，我的脸色又不好看起来。
无端端梦到那怪物，还把我害死来这里，本听银星说魔龙已经殒灭，现在又听得魔神即将出世，而魔神又是魔龙修成的，想起慕容宇凉冷冽的眼神，不禁愈来愈不安，若他怀疑我跟魔龙有什么关系……好吧，就算他不怀疑，我自己也在暗暗疑心了。修了这段时间的道，我也明白，因果循环，凡事有因必有果。我能来这里，不就是它造成的么，只是不知这是因还是果罢了。
心神不宁间，无比飘逸动人的琴声从筑心居那边传来，心霎时慢慢归于宁静。
我抬起头。
远远地，高高地，曼纱轻舞的水榭楼台上，白衣胜雪的雪洛依正坐在那里抚琴。
优美轻扬的琴声，如水呢喃的旋律，温柔而又轻缓地从他的弦上汩汩流出。琴声蚀骨一般销魂，醉了似的意境。弹琴之人仍是那样的清冷疏离。
风吹得很柔，鸟呆站在树梢停止了啼唱，繁花竞相盛开，万物似乎都受到了蛊惑。
一切却又都美到了极致。
一曲终了，我意犹未尽地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岂能几回闻。”
那边的雪洛依视线慢慢的看了下来。
有那么几秒，我的心脏顿时停止了跳动。难以描述的欢愉感在四肢百骸活跃，沸腾。脑中一片茫然，只愣愣地回望过去。
良久，雪洛依起身，抖了抖衣袖，入了内里。
竟生起了一丝怅然。
回头，见白泽正神色莫测地看着我，我尴尬地摸摸鼻子：“大神太引人入胜了，我这点修为定力不够，支撑不住啊。”
它垂下头去，什么也没说。
我怏怏地问：“我们说话，大神听得到么？”
“只要他想听，再远也能听到。”
那么，那样看着我，是因为，他也听到魔龙了么？不由暗自期望着不是。
歇了片刻，到天音阁找陌纤尘，一看到我，她便迎上来道：“师叔好福气了，与雪公子住那么近，那位据说俊朗的风姿万人景仰，你可有看到？”
“嗯……”
“可惜一大早师傅就吩咐了清心殿即日起任何人等不得进入，不然也真想去瞻仰一下。”
“咳，我是来向你道别的，三日后我便要去棘山了。”
她瞪眼：“你才修炼一年不到，怎么能下山？”
“去磨炼下，也挺好。”
她跺跺脚。“不行，我也要去，你等着，我去求了师傅准我一起去，也好照应着你。”说罢飞身就跑了。
于是三日后，她也出现在一同前往棘山的队伍里。
这三日，我再也未见到雪洛依，也未再听到那令人如痴如醉的琴声。
由于幻影是柄宽大的沉木剑，佩在腰前又别扭又沉重又不舒服，我便把它背在身后，怀揣着我的小七上路了。
前往去棘山的门人，以琰泠为首共计六十余人，然后又每二十余人一队分为三个小队各设了领头。
那琰泠浑身都散发着十分冰冽寒冷的气息，有时感觉他就像块冰做出来的人一样，而听闻造成他这么冰冷的原因在于他在那青阳峰下的万年寒冰洞内整整修炼了一千年。
我唏嘘不已，这个世界奇人异事果真是多，一个人在寒冷的洞里一修就是一千年，这得需要多大的毅力。
天音阁此次共派了七位女弟子下山，除了陌纤尘，我还与其中三位较熟，分别是连环，施芪，水烟；都是曾与我一起练过天女剑法的，比陌纤尘小一辈。另外三位有两位也记得，是曾经在枫香林下谈话的岚心和叶芷末，与陌纤尘同辈。还有一位是墨染星兮的大弟子青鸾，才闭关出来，是以第一次见着。
我与她们分为一队，同队的另外还有十三门人，有一位名叫彦影的是慕容宇凉门下的弟子，剩余的十二位便都是清风门下的弟子。
与众仙门约定会和的时间是九日后，所以这九日在路上还有大把的时间。下了山，走走停停的时候居多。我因想念李大婶和绿儿，便跟我这队的领头青鸾说去浠水镇看望下，三日后再赶往距离棘山二十余里的南陵与他们会和。青鸾倒是很好说话，只是不放心，叫了岚心和彦影与我一起。岚心为人谨慎，做事细心，在天音阁算得上一个厉害人物。彦影嘛，似乎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除了他们二位，陌纤尘自然也是和我一路的。
浠水镇依然是平静宁人的小镇，我熟门熟路地往李大婶的烧饼铺而去。
只是到了烧饼铺，却没看到圆圆的迎客的笑脸和暖腾腾的烧饼，只看到铺面大门紧闭，敲了半响也无人应。
我便又去敲隔壁王家的门，一会正是喜欢绿儿的那位王大哥开的门，看到是我他“碰”地一声便把门关了，然后任我怎么敲也不理人了。
陌纤尘在一旁道：“可要我飞进去把他拎出来？”
还未作答，彦影斜她一眼：“你是土匪么？”
我说道：“去‘如意客栈’吧。”
如意客栈的店小二早已认得我，老远望到是我忙招呼着坐到厅里，又去唤了掌柜曾九来。曾九近一年不见，样子竟苍老了许多，还未等我问他便重重地叹气道：“你李大婶也忒命薄。”
我心下暗惊，急问：“九叔，发生何事了？”
“半月前一个夜晚你李大婶在屋里被妖怪吸食了脑髓而亡，绿儿也被那妖怪掳走了。”
我瞪大眼睛：“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