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烛夜晖》day day up

13、第 13 章

　　明心和刘濬的关系在那之后似是又亲近了不少，以前府里的人只当明心是濬主子自少年起便陪伴在宫中的玩伴，看她虽相貌脱俗，但脑子却笨笨的，府里的下人们虽不至于欺负她，倒也确实没把她当个人物。

　　但是最近，明显感觉这个笨丫头和刘濬间的气氛与往日不同了。刘濬是一贯洒脱不羁，卖弄风情的主，有时候心情好了随便看见个婢女还会逗弄下。最近眼里却像只有明心般，甚是与她形影不离。虽说二人主仆关系以前就不同一般，但都不如现在如此暧昧。以至于王府上下暗中议论，这明心是否真是入了公子法眼，改日要飞上枝头成凤凰了。

　　这边明心对这些变化却完全无感，每日照旧伺候刘濬和褚淮秀。前几日褚淮秀微感不适，刘濬还特意从宫里请了太医来看，竟说是有喜了，这是刘濬的第一个子嗣，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当下一高兴便赏赐了太医和府里下人们，府里的气氛一时间喜庆的很。

　　恰逢褚淮秀去郊外观音庙酬神的日子，刘濬去宫里办差，临出门吩咐明心在身边好好伺候她，“我只信任你，好好照顾我的孩子。”临走前他拉着她的手，温柔地看着她的眼睛，像把稀世珍宝拜托给她一样。明心郑重点头让他放心。身后褚淮秀听了心里倒是很舒坦的，柔声宽解道，“相公不需挂心，家兄今日也会陪淮秀一起去还愿。”“如此甚好。”待明心整理他胸前的衣襟时，刘濬低头在明心耳边轻声补了一句，“今日我回来，会有个天大的礼物给你。”说完冲她淘气地一眨眼。明心心下一喜，不过脸上还是尽量克制着。

　　去的路上倒是挺顺利的，明心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心思里捉摸着，什么是天大的礼物呢？是给我做了身新衣服？是要从御膳房带点心给我？马车稍有颠簸，她也心不在焉的。倒是瞧不见同车里上座的褚渊那满眼鄙夷和打量的目光。刘濬跟这傻丫头的关系非同一般，这他早有耳闻，虽然他跟海盐公主的奸情被宣扬的满城风雨，但是亲眼得见下，褚渊倒更觉得刘濬爱上身边痴傻儿的传言更可信些。虽然对这个皇子一向看不上，但是既然妹妹过来了，便不能受得委屈，思及此褚渊更是觉得眼前这女孩一脸神游太虚的傻笑甚是碍眼。

　　回程上淮秀稍觉身体不适，便命马车放缓了速度，谁知这样偏出了岔子。初时马夫只感觉身后有辆车缓行跟随良久，看着奇怪，便稍稍加快了一些，后面那车也是如此，待行至山中僻静处，后车加快了速度，褚渊掀开轿帘看去，感觉驾车之人不同于寻常马夫般粗鄙，看其驾车挥鞭的架势倒是有几分江湖气。“加快些，甩掉后面的车。” 褚渊命道，同时拍拍淮秀的手以示安慰，淮秀倒是很有大家风范，心知可能遇到绿林劫匪，面上也如哥哥般不动声色，只是下意识用另一只手护住了肚子。

　　明心却是慌了，长这么大虽然日子过得不算荣华富贵，但总算有惊无险，平平淡淡，“怎么了，什么事？我们被人跟踪了？”她可是彻底慌了神，没大没小地拉着褚渊袖子，脸都有点白了，心想不会吧，我还想回去收我的天大的礼物呢。褚渊心想这个上不了台面的，都懒得看她一眼，扯了下胳膊，偏明心还拉得紧。此时，他心生一计，这个时候，为了以防不测，还是要有些牺牲的心理准备的。

　　他看向明心，尽量把眼神放友好，说道，“明心，今日只有我们三人，如若身后的马车确实有所图谋，我怕无法护你们二人周全。”明心听着，没太明白他的潜台词。见这孩子没有一点奴婢的自觉，褚渊气闷了下，干脆把话说明，“你也知，你家夫人今日可是怀有身孕，如若有事，你说该当如何？”思及今日刘濬的嘱托，明心怕怕地摇摇头，“不能，夫人和孩子不能有事，绝对不能有事呀。”

　　“确实，因此我有一计，待情况危急时，或许能救淮秀，你可愿意帮我？”见明心兀自沉浸在自己的小恐惧里，褚渊一狠心趁热打铁，继续引着她往坑里跳。“愿意！我愿意！”明心毫不犹豫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