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狼狼又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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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血的残阳终于落下，分批准备的人们，也都回到了山洞。
老人和女人们开始准备烧烤，在山洞外的开阔地升起几个火堆，大家都很沉默。
苏衍正在给几个重伤号把脉，受伤的人中有两个发起了高烧，伤口肿得发黑，要知道狼牙和狼爪是有毒的，伤口的感染比失血更加危险，这些只能依靠他们本身的抵抗力来和死神战斗。
苏衍只能从现有的草药中配出一些残缺不全的祛毒方子，很快空出一个陶锅开始煎药。
柚拿着两双筷子，端着两个陶碗，蹲在苏衍身边等候。
苏衍看着两个碗里都是烤肉，不免关心问道：“柚，烤肉吃不下吧！待会儿我给你煮些笋片和蘑菇干。”
柚笑着摇摇头，低声拒绝道：“他们都在呢！你这样……多不好意思……”
“嘿！柚和宝宝最大，等我把药煎好了，就开始煮。”苏衍接过陶碗和筷子，开始狼吞虎咽，嘴巴含糊地说着要给自家老婆孩子开小灶。
“那先把宝宝的鱼汤热一热。”柚那嫣红饱满的双唇凑到苏衍耳边小声道。
“好！”苏衍感受着耳畔的热气，暖暖的，痒痒的，很舒服。
橙抱着小包子气呼呼地走过来，恹耷耷地蹲在苏衍的另一边。小包子看见柚，咿咿呀呀地伸着小手臂要抱抱。
柚只好把小包子接过去。
“橙，吃烤肉！”苏衍把另一个陶碗往橙手里一塞，然后，神秘兮兮地低声道：“吃完去把我们之前藏起来的笋，挖两只出来，柚吃不下烤肉。”
橙乖乖地点点头，只要是为着柚着想，苏衍让做什么，他就做什么，毫不含糊。
苏衍夹着一块烤肉逗弄小包子，小包子“啊呜”一口叼住，然后伸着小手抓肉片直往小嘴里塞，满手满脸的油腻和口水。苏衍满足的哈哈一笑，逗弄他家小包子最有爱了。
榛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双手抱头埋在膝盖上，一向坚强自信的他整个人看起来异常颓废，原本挺拔的身躯，缩成一团，萎顿不堪。这次的打击对榛来说真的很大，他才当上族长正是意气奋发处处张扬的时候，以至于想抄近路，带头走了小路，结果遇上了狼群。就算遇上了狼群，他当时如果沉着冷静一点，可能就可以借助地形、藤网或者大家聚在一起保持阵型等方法来驱逐狼群。他应该也是想到了自己的失误，所以才如此懊悔。
“榛，大家都等着你分配呢！”荆递过去一根竹签，长长的竹签上串着一片片烤肉。
“这不是你的错！榛！”布谷递过去一碗清水，“狼群还会再来的，快吃吧，吃完才有力气。”
荆和布谷一左一右架起榛，硬把食物和水塞在他手里。
榛怔了一会儿，转头看见柚凑在苏衍耳边说话，而苏衍微笑着点头，这一幕直接刺痛了他的双眼，破碎的心沉入深潭。他不如柚，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就连苏衍喜欢的也是仁慈的柚，而不是容易冲动、喜欢冒险的他！
夜色渐渐覆盖了大地，淡淡的月光照在山坡上，浸成满坡冷白……
一阵尖锐的狼啸从西面的树林传出，划破宁静。
山洞里一下子炸开了锅，男人们率先抓起武器奔向洞口。尖啸一浪高过一浪，狼群的影子就蹿出树林，一道道黑黑的影子在月光下闪烁，绿油油的狼眼愈发诡异，让人不寒而栗。
榛最先蹿到洞口，刚要跑出去，却被苏衍一把拉住。
“等一等！”苏衍堵在狭窄的出口，向外眺望，狼群已经蹿上了对面的山坡，它们的目的并不是他们这里，而是对面山坡上的圈养栅栏！
苏衍看到狼群奔跑的方向，身躯一紧，蓦地又放松下来，圈养的动物可以再抓，人，才是最宝贵的。
“它们往对面山坡去了，我们放养在栅栏里的猎物完了。”苏衍紧紧盯着外面的状况，五六十只狼奔跑起来，气势磅礴，蔚为壮观。
其中有一只体型硕大的狼围着一人多高的栅栏跑了一圈，在围栏的上坡停了下来，发出几声短促的低吼，一部分狼应声挤在栅栏下面，几道黑影从它们背上借力，再次跃起落到栅栏里面。
刚才的狼啸早已惊动了里面的动物，此时更是鸡飞羊跳，短促而急切的惨叫此起彼伏。
榛红了眼激动地撞开苏衍，一个人冲了出去。
“榛！回来！你疯了！”苏衍追出去拖住他，“猎物我们可以再抓！我们的人不能有事！是谁都不能有事！”
“那是我们的心血！”榛挣扎着，他的力气比苏衍大得多，若不是不想伤害苏衍，他早就挣脱了。
“榛！杀死它们，有很多办法，我们没必要硬碰硬！”苏衍眼看着那边指挥若定的头狼往他们这边看了一眼，头皮发麻，“榛，我们回山洞从长计议。”
苏衍拉了一把，见榛一动不动，双眼亮晶晶地盯着他看。
“我们回山洞商量一下怎么杀死头狼。”苏衍差点忘了榛不懂“从长计议”这些成语，一边把榛攥回山洞里。
慕兰部落，除去不能战斗的老人孩子、孕妇伤患，尚余三十余青壮，二十余妇女。
苏衍环视一圈，看着一张张坚毅的脸孔，开口道：“外面的狼冲着我们的栅栏去了，大约五十多只，我们栅栏里面的山鸡野兔恐怕不够它们吃。还有，如果我们一直躲在这里不反击，这群狼恐怕会逗留在这里。所以，榛要出去杀狼，我是支持的。你们有谁害怕、有谁反对的话，可以留下来！”
“当然要杀出去！杀！”布谷第一个嚷嚷起来。
榛攥紧了手，高举起手中的长矛，呐喊：“杀出去！报仇！”
“报仇！报仇！”
报仇这一两个字带动了全部落的士气，苏衍趁此间隙先和柚耳语一番，然后从角落拿出竹胎弓和箭袋，抽出一支箭，搭在弓弦上，对着洞边缘的地面“嗖”地一下发射，箭尖钉入泥土半寸。
见到这样的新武器，大家一下子安静了，男人们都挤来挤去地去看钉在土里的竹箭，布谷咧着嘴拔出竹箭讨好地递给苏衍，目光炽热地盯着竹胎弓，跃跃欲试。
“这是我前两天做出来的弓箭，威力不大，可是我们可以站在很远的地方攻击。我觉得用它来杀狼，可以事半功倍。”苏衍高举竹胎弓示意，见到这样的武器，之前有些动摇的人，也都有了与狼一战的信心。
“我需要大家帮我做这种箭，竹子的、木头的都可以，一定要这么长，一头要削尖，一定要直的。”苏衍拿出一支竹箭像大家示范，“女人们负责从柴堆里找材料，砍成这么长；老人们负责削箭头；未成年地负责磨箭尖，各做各的，不要乱。”
柚拎着好几个兽皮袋挤到苏衍身边，低声道：“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你的身体还没有好，现在肚子里还有个宝宝，不可以乱动。”苏衍接过兽皮袋，转身走到角落，打开兽皮袋，找出几种含有毒性的药草，还有一袋子毒蘑菇，全都倒在一个陶罐里，先用木棍捣碎，添了些水搅拌了下。然后小心翼翼地端起陶罐，放在洞口处。
“大家主意了！这个陶罐里的水，是有毒的。大家不能吃，不能用有伤口的手去碰触，特别看住小孩子，不要让他们走到这里来。”苏衍一把抓过榛的长矛，把尖的一头浸在毒水里，“现在，凡是拿长矛竹竿的都在这里边浸一浸，大家不要误伤自己，这个比狼毒还要厉害，划破了是会死的。”
苏衍率先把箭囊里的箭，往毒水里浸了浸，小心翼翼地放在兽皮上晾干，递还榛的长矛，接着浸布谷的竹竿。这些做起来非常危险，苏衍怕他们粗手粗脚的拿着滴着毒水的就走，要知道除了他之外，其他人全是光脚，要是脚底下有了伤口，踩在这些毒水浸过的泥土上，中了这种混合型天然毒，苏衍可没法子救。
“榛，不要忘了藤网。留下一些小的，大的由四五个人一组专门负责，女人也可以参加。”苏衍看着榛在与几个有号召力的队长商量进攻路线，冷不丁看见堆在洞口的藤网，不由出声提醒。
留下十几个女人，以及与橙年龄相仿的八个少年守住洞口，柚在山洞里负责指挥大家制造箭支。橙死活不愿意呆在山洞留守，双手抓着苏衍的弓箭，倔强地嘟着嘴。
苏衍其实对橙的伸手还是挺有信心的，毕竟是他的半个徒弟嘛，私心里还是不愿他出去冒险的。不过，既然这小子死活要去，他也不能打击他的自信心不是。
“橙，待会儿你帮我送箭支吧！”苏衍瞄了瞄毒水罐子，见橙不大情愿，低声加了一句，“我教你射箭。”
反正待会儿他是爬在栅栏附近的大树上放冷箭的，从山洞这边摸过去都在树林里走，他和橙经常在这里边对练，熟悉得很，相对正面狼群的榛他们，相当安全了。
大家出了山洞，就分散队形，扯开数张藤网，呈扇形的向狼群冲过去，举着长矛的人跟在藤网后面，或者跑在藤网之间的空隙处，一边挥舞着长矛，一边冲着狼群吼叫。
苏衍猫着腰进入树林，从树林缝隙中看到高大的头狼注意到人们的动静，仰头一声狼嚎，外加两声短促的低啸。大多数狼从栅栏一跃而出，冲到队伍前面。
几道黑影蹿起，张开的藤网兜头落下，拦截了所有黑影，几头不幸的狼因为爪子穿过网眼卡在了网上，站在网后面的人直接执起长矛，狠狠地戳进狼身，那几头狼发出凄厉的惨叫，剧烈地扭动了几下身子，就挂在网上不动弹了。
同类临死前的惨叫，刺激了狼群的凶性，头狼再次嚎叫一声，更多的狼悍不畏死地又蹿了过来。此时苏衍已爬上大树，试着朝栅栏那边射了一支箭，很遗憾的是那支箭卡在了栅栏上。
榛组织大家躲在藤网后面，围成一个包围圈把一部分狼包围起来，这些狼的攻击完全被藤网阻挡下来。反而不断的有狼被藤网缠住，然后被里面的长矛刺个对穿。
很快，大家合力把那部分狼杀死，回过头来面对栅栏边的狼群。
头狼察觉到了状况危险，又是几声嚎叫，这次狼群放弃了圈养栅栏，全部集中在一起朝西面的森林冲过去，它们打算撤退！
苏衍趁此机会，冷箭唰唰地乱放，还真让他这只瞎猫碰上了几只死耗子。头狼锐利的绿眸盯住树上的苏衍，恼怒地嘶吼一声。
榛带领大家一点点缩小包围圈，十几根长矛透过网眼直接向狼群戳刺，又带来几声惨叫。
包围圈越来越小，狼群被团团围住，头狼蹲在栅栏的阴影下，狭长的眼睛发出绿幽幽的光芒，它昂起头，一声长啸，直接蹿了过来，速度奇快，如箭般直冲到大树前，身形一顿，就高高跃起，绷直的身子直接朝树上的苏衍扑去。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狼狼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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