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狼群来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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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苏衍建议带活的猎物回来后，部落里每次出猎都能带回许多活羊、活兔和麋鹿。羊和麋鹿都用藤条或草绳系在树上，由老人和孩子们负责放养。
部落花了一天的时间，砍竹子，编栅栏，用来养兔子。如今栅栏里的兔子也有三十多只了。
眼看着竹笋蹭蹭蹭地起来，苏衍坐不住了，干脆建议挖笋，晒笋干。大家一听笋干可以放到冬天吃，族长榛特意组织部落里的男女老少整整挖了三天，笋干晒了四五十兽皮袋，全都垒在一个干燥的山洞里。
雨后的蘑菇，在竹林里泛滥，苏衍先是采了几种带回家，拿活的兔子试验有无毒性，找出几种无毒蘑菇，炖了肉汤，比之竹笋炖肉更加鲜美，导致孩子们开始盼着下雨。
当然，苏衍没把药草放下，每天依旧在附近转悠，倒是被他发现了止血草，这种草治外伤止血是一绝，只要捣碎成汁就能外敷，非常实用。金银花和芍药早就叫麻吉出去采集的时候，带回许多，栽种在山洞周围。
鉴于笋季已经过去，苏衍特意挑选了一棵适合做弓背的竹子，将竹竿中部用火烤一下，然后在两端刻出凹槽，用藤条绑起来形成弧形，浸在河水里一天，再暴晒一天，如此反复。再用动物的筋络编织成弓弦，用温水浸泡后拴在竹弓背的凹槽，一把最原始的竹胎弓就做好了。这种简易弓的准头是很难保证的，反正苏衍是驾驭不了。他本来是想学土著做吹箭的，问题是他连吹箭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更何况做出来，所以选择了做这种没啥技术含量的竹弓。
有了弓，自然要箭支，苏衍砍了不少手指粗的刚竹，这种竹子比较直，直接砍断了就能凑合着用。
当然，弓箭他还没有推广，这种杀伤性武器，还是等部落强大后再拿出来比较好。部落与部落之间为着地盘和食物争斗，若是过早用上弓箭，双方的伤亡都会跟着上升，这就是苏衍的罪过了。
不知不觉半个月过去了，天气越来越热，河水也渐渐细了。
今天一早，一部分男人们带了猎物去附近的部落交换，另一部分去打猎，女人们留下几个孕妇和奶孩子的，其余全都采集水果去了。
苏衍安顿好柚和包子，就带着一群孩子到竹林里挖笋，然后让几个老人聚在河边剥笋煮，第一次分工流水作业。
中午的时候，所有人都吃的竹笋炖肉，大家都很开心。
下午挖笋的孩子都很起劲，苏衍不断提醒孩子们不要走散，时不时让他们自己报名字。
直到打猎的男人们归来，苏衍才招呼孩子们收拾工具回河边。
“橙！”苏衍拉住橙的手臂，把手上碾碎的止血草涂在他划伤的地方，“昨天教你的闪躲，没学会？下次小心点。”
橙受不了周围人盯着他俩的目光，一下挣开苏衍的手，蹬蹬蹬往山洞去了。
苏衍愕然地盯着手上的草叶，“切”了一声，去河边洗了手，顺手掐了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向着山坡走了几步，确认附近没有蛇虫后，无比放松地躺在草地上，草茎扎在后背皮肤上，痒痒的，双手枕着头，半眯起眼睛。
突然，苏衍手臂上冒起一层鸡皮疙瘩，心里升起一股寒意，周身的汗毛陡然竖起，飞速撑起身体，紧张地四处张望。
孩子们在坡下的河边打闹，几个老人在一边照看一边剥笋，男人们在河边处理带回来的猎物，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可是空气就像一下子被抽空，让人无法呼吸似的，虫鸣声鸟叫声都听不见了。耳朵嗡嗡作响，远处隐约传来喊叫声和野兽的低吼。
有野兽群在袭击人类！这个念头直撞进脑海，翻滚不休，苏衍挥舞着手臂，边跑边喊：“快回山洞，全部都回去，快啊！”
远处的声响越来越大，尖锐的野兽吼叫声夹杂着人类的惨叫，男人们反应过来，拿起尚未收起来的武器，抱孩子的抱孩子，背老人的背老人，扛猎物的扛猎物，一个个麻利地收拾东西往族长山洞里赶去。孩子们和老人也都迈着步子跟在后面，到最后反而是苏衍这个客串哨兵的，落在最后。
等到苏衍爬到山洞的时候，柚抱着宝宝迎了上来，只是把他上下打量一番，一句话也没说。孩子和女人们被安排在最里面，男人们在山洞一角扔下猎物，纷纷拿着武器站在洞口张望。
苏衍拎着两头都削尖的竹竿，在洞口盯着远处的森林，采集水果野菜的队伍差不多该回来了，是不是她们遇到了什么意外？
苏衍心里的不安一直没有减弱，越发肯定那边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也许就是采集的女人们遇到了猛兽。男人们开始有些骚动，很多与苏衍有着同样的猜测，山洞这边的气氛压抑了起来。
出去采集的女人们回来了！
从树林的间隙隐隐看得到她们的身影，她们没事！
看着她们安然无恙，大家提到嗓子眼的心又落了回去，男人们无视长老们的阻拦，冲出去了大半。苏衍善意地笑笑，冲出去的男人可都是英雄救美去了。
笑意还在脸上，森林里就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喊，距离太远了听得不太清楚，只看见女人们的身影马上变得慌乱，三十多个人慌张地朝山洞跑来。
森林里的呼喊越来越清晰，好几个声音都在喊着：“回山洞！快回去！”
是出去外交的队伍出事了！
苏衍跟着几个男人冲了下去，橙被柚和一个老人拉住，恨恨地跺着脚。
女人们跑上了山坡，与第一批冲下去的男人会合，森林边缘的人影已经绰约可见，那边不时传来一声声痛苦的惨叫。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出去外交的队伍跑出森林来到开阔地的时候，大家终于知道是什么状况了。
三十多只狼跟在他们后面！
外交队且战且退，榛高大的身影落在最后，几个人围成小圈，挥舞着长矛，脚下一步也不停地往山坡上挪动。
狼群紧咬着最后几个人，不时地一道黑影窜起，又被长矛打落在地，可是他们的体力明显消耗过大，挥动的长矛之间难免会出现空隙。
这种情况下，落单，就代表着死亡！
苏衍与女人们擦肩而过，落在后面的负责护送她们回山洞。第一批冲出去的男人已经接应到了外交队，战况更加激烈，特别是榛、布谷他们几个，已经被狼群包围了。
看到人多了起来，狼群的进攻也更加凶猛，几乎从不同的方向蹿起扑向他们，榛他们想要挪动脚步也变得艰难起来，只能不停地挥舞手中的武器，将跃起的狼扫落。
十多个生力军的加入，榛他们终于突出了包围圈，生力军把他们围了起来，且战且退。苏衍赶上后抄起竹竿，挑中一只狼的腹部，瞬间跳起闪过另一只狼的前扑。
狼群里突然传出一阵长啸，最靠近他们的狼突然全部停顿下来，可是紧接着，十几只狼几乎同时向外围的人蹿过去，空中一片黑影，手中挥舞着的长矛、竹竿阻挡了其中的一大半，可还有几只狼穿过矛光竿影的缝隙，向中间扑来。
原本稳定的防御圈顿时混乱起来，就在大家手忙脚乱的时候，狼啸又起，第二波的进攻来了。比之第一波，狼的数量增加了不少，好几道黑影朝着榛扑了过去。看来狼也记仇，榛这么好的身手，又是断后的，死在他手上的狼肯定很多。
榛单手横扫长矛，看似轻松地将两道黑影打落，可还是有一道黑影穿过长矛扑向他的侧面。侧面的那个人被扑倒在地，刚发出一声惨叫，榛的长矛就已经将那只狼刺了个对穿，可就在这个时候，一道黑影毫无阻挡地直接朝榛扑过去。
榛！！！
就在那只狼快要扑到榛身上的时候，苏衍脑袋一蒙，把竹竿往地上一插，双手以竹竿为借力点，一跃而起，双脚和空中的黑影撞到一起，黑影“砰”地滚远。双脚落地之后，才发现少了一只草鞋，苏衍冷汗涔涔，他刚才可是把自己的脚丫子塞狼口里了，幸好只勾掉了他的破草鞋。
榛对着苏衍挥了挥长矛，咧嘴大吼一声，指挥大家站位，快要溃散的防御圈又变得稳固起来。几个受了伤的被围在中间，所有人对紧紧盯着自己攻击范围内的狼，喉间发出一种低沉的吼声。
狼群的猛烈攻击终于被遏制住了，再也没有出现有人受伤的情况，队伍又开始缓慢朝山洞移动。
柚早已组织人手把苏衍前几天编了一半的竹门竖了起来遮在洞口，虽然不能完全遮住，至少可以遮挡一大半，力气大的，在山洞的外围放上了一圈干柴。
终于，大家撤到了洞口，受伤的人被搀扶进山洞，其他人背靠着洞口两边的石壁，牢牢守住洞口。狼群似乎意识到了今天的这次攻击会以失败告终，它们减弱了攻击的强度，到最后干脆停了下来，和举着大家对峙。
苏衍看到局势稳定下来，矮身进了山洞，里面已经乱作一团，孩子们的哭声、伤者的呻吟声，以及发现自家男人没能活着回来的女人的抽泣声。苏衍查看了他存放草药的地方，借着洞口的光，找出止血草捣碎，分给受伤的人止血。
可是止血草存储的虽多，却还是不够分。苏衍逡巡了一遍草药，有些泄气。眼梢瞄到经常起火堆的地方，苏衍想起以前中药论坛上有个帖子，说是草木灰可以用来止血。
苏衍奔过去抓了把灰烬摁在一个整个肩膀血肉模糊的伤口上。
“啊——”青年短促地叫了一声，立刻咬紧牙关哼了哼，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正承受巨大的痛苦，额头青筋爆起，冒出大颗大颗的汗。
“忍一忍，可以止血。”苏衍偏过头不忍目睹。
许久，苏衍再来看他的伤口，万幸那草木灰起到了作用，只是这青年失血过多，现在看起来脸色苍白，嘴唇发青。
没等多久，狼群的传来一阵尖锐的长啸，外面的男人吼叫起来……
苏衍快步闪出山洞，原来狼群放弃了攻击，已经跑下山坡，消失在森林边缘。在狼群撤退的时候，男人们示威似的吼叫着追下去一段，然后再转回来。
狼群终于退走了！
大家都退回了山洞里，只留下没受伤的几个人守在洞口警戒。
山洞里的气氛很低沉，我们的外交队损失了两个人，他们在回程的路上，突然遭遇到这群狼的袭击，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这群狼应该是从别的地方迁徙过来的，或者它们是在迁徙的途中，要不是饿急了，狼群是不会在白天活动的。外交队回程的时候选择了不太走的小道，不幸地撞上了绿了眼睛的狼群，措不及防之下只好边战边退。而采集的女人们本已离部落不远，听到后面的外交队示警，更是拼命地往回跑，于是就成了这样的局面。
牺牲的两个人，他们的妻子在一旁低声啜泣，山洞里的气氛更加压抑，所有人都不说话，呆坐在地上，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榛很自责，安顿好大家后，直接跪在柚的面前，谁来劝都不肯起来。外交队改走小路，就是他的主意，他的决策失误，导致两个青壮的牺牲……
苏衍慢慢走到榛的身边，缓缓道：“有这个忏悔的时间，不如和我去采点止血草。然后把各家做的藤网、武器什么的聚在这里，我怕狼群还会再来。”
“苏说得对，狼群不会这么容易就退走的。榛，多带一些人把各家的藤网和武器拿过来。我和苏一起去采止血草。”柚不愧是做惯了族长的，很快就分配好了各自的任务。
趁着天色未暗，大家分批出动……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狼群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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