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山,天漓教正堂,黑袍男子端坐于石座之上,一双鹰眸半眯,右手托腮,左手细细把玩着指间白玉扳指,不发一言。
“门主,右护法带到。”堂下青衣小厮拱手垂目道
“带上来。”座上男子略抬眼睑,轻哼出声。
小厮领命将门外女子带了进来。
“天香,参见门主。”身着绛色衣衫的女子跪于下首,一头青丝悉数挽起,却并不是平日里所挽的飞仙髻,而是简单束于脑后,只在额间坠一颗翡翠美人泪。
“天香……”黑袍男子启唇轻语,于唇齿间细细品着‘天香’二字。
下首女子闻声抬首,有丝惊异于男子反应。
男子掀袍起身,走下堂来,立于女子身前,矮下身子,轻抬女子下颌,轻轻摩挲,“国色天香,倾城之色。”
透过森然的青铜面具,一双凝水美眸注视着那双冷然鹰眸,抿唇不语。
“天香,你跟随本座多久了?”放开女子柔美下颌,男子起身问道。
“5年。”女子敛目低首说道
“本座待你如何?”男子颔首,接口道。
“赏罚分明。”略一思索,绛衣女子启唇道。
“那本教教规你可还记得?”男子负手立于女子身前,黑袍下一双同色绣有金丝祥云的男靴映入眼帘,天香望着那双黑靴出神,那是两个月前她做了送与他的。
“可还记得?”下首女子久不出声,男子语气已是不耐。
天香深吸一口气,抬首凝视身前男子,蜜唇轻启,“天香记得。”
“那你来告诉本座,此次本座该如何对你?”
“逐出‘天漓教’!”女子清冷出声。
“那本座就如你所愿。”沉闷肃穆的正堂之上,男子清冷无波的话语似一把利剑穿过天香心间,只一瞬,便已千疮百孔,下首女子抬眸望向身前这个恋了5年的男子,美眸之中立时盈满水波,5年来,自己倾心相对,却换的如此下场。
良久,天香抿唇俯身叩首,“谢门主。”
“紫荆,散去她得内力,送她离开。”背身而立的黑袍男子略一抬手,紫荆自堂上阴影处步出。
“是。”黑衣劲装女子闻声上前一步握住天香手腕,略一用力,绛衣女子趔趄起身,一双美眸望向上首男子。
“慢着。”一管苍劲之声自门外响起,众人偏首望向来人。
看清来人,紫荆回首望向座上男子,黑袍男子略略挥手示意她先退下。
青铜面具下唇角勾起,邪佞一笑,随即出声:“怎地义父前来不提前告知孩儿一声?让孩儿好生相迎。”
“老夫怎敢劳烦门主。”同着黑袍的老者冷哼出声。
“不知义父此次归来所谓何事?”上首男子语气虽恭谨,然,却并未起身。
“老夫也不与你兜圈子,我要你把天香放了。”老者行至天香身旁,阴影处的紫荆不由上前一步。
“哦?理由?”男子不以为意,挥手示意紫荆退下。
“老夫如今想与你做一笔交易,天香,由我带走,而我一月之内,定将苏墨漓带到你面前!”
“苏墨漓?哈哈……本座要那苏公子何用?”黑袍男子放声大笑,然,那双阴沉鹰眸之中却未染半分笑意。
“苏墨漓自然无用,倘若老夫说那兵书加上‘雪寒冰凝’,不知门主可否有兴趣?”观其青铜面具下菲薄紧抿的唇线,老者轻笑出声。
“好,今日就卖这个人情,一月之内,本座要那苏墨漓俯于本座脚下!”男子勾唇轻笑,邪佞之气尽现。
“天香,我们走。”老者探手握住绛衣女子素手,却见那双美眸一瞬不瞬望着已然背身而立的黑衣男子,不由怒从心起,略一用力,“还不走?”
“紫荆,送客。”言毕,黑衣男子绕过老者径自步出正堂。
“尊者,请!”紫荆拱手说道。
绛衣女子闻声回首,望着身前黑衣劲装女子,“凭什么?!你也不过是因为这副容貌与那人有几分相似!”
“可惜,右护法就连这副容貌也没有,空有倾城之色却留不住门主的心,还真是可惜。”紫荆不怒反笑,出言相讥。
“你!”
“还不走!”老者厉声喝住绛衣女子。
美眸深望一眼清丽女子,回首随老者步出正堂。
“义父,是否当真去寻了苏墨漓带回给门主?”望月山索道之上,老者带着天香疾步离开,身后女子出声询问。
老者未曾理会,只顾疾步而行,天香柳眉微蹙,“义父?”
“住嘴!”身前老者倏忽转身,一声厉喝,森然之气透过青铜面具使得女子周身一颤,垂目低首。
“此事你不必再过问,为父自有分寸。”略一沉吟,老者开口道,语气稍顿,“还有,如今你已不是‘天漓教’人,望你记住自己的身份,此次若不是老夫及时赶到,恐你一身内力已被散尽,事已至此,你还不死心?!”
“是,天香知错。”身后女子羽睫低垂,掩住眸中厉色,柔声答道。
老者太息一声,“罢了,随我走吧。”
女子颔首,回身深望一眼隐于云雾之中的望月山,蜜唇紧抿,心中暗语,总有一日,你是属于我的!
旻国在三国之中,疆土最为广袤,仅眼前这片草原已是绵延数千里,苏墨漓紧握手中洞箫,除下风帽,望着这片草原缓缓闭目呼吸,有多久没有闻过如此清新的气息,应是清儿走了之后吧。
离开鸡儿巷已有几日,数日连续奔波,身子已近疲乏,抬手拭去额间虚汗,戴好风帽,继续前行。
秋寒露重,广袤草原上一片寂寥之色,急行赶路的青衫男子抬首望向那轮残月,‘离人语,月光情。’不知上官姑娘现下如何,到底是自己负了这份情谊。
思及此,胸中一阵刺痛,多日未曾发作的胎毒此时竟有复发之势,苏墨漓迅速自腰侧探手取出金针,刺入穴位,强行压制,体内疼痛暂缓,青衫男子勉力支撑着寻一块青石,席地而坐。
然,体内疼痛渐盛,金针刺穴已压制不住体内毒素,一股腥甜透过唇齿,缓缓溢出嘴角,苏墨漓望一眼空中残月,意识渐消。
昏睡之中,一管清越箫声入梦,婉转空灵,似一股暖流沁入四肢百骸,周身渐暖,气息平稳,体内疼痛似是缓去不少,身侧碧箫呜咽低鸣,似是有所感知。
回塘之侧,女子敛目收箫,转身,“夜深露重,柳老还未休息?”
“闻得箫声凄哀,老夫便起身了。”柳异秉紧紧身侧外衣,“寒夜漫漫,羽儿,你自当珍重。”
“这曲‘离歌’乃是我昏迷之中闻得,依稀幼时娘亲所奏,如有打扰,柳老莫要介怀。”素衫女子浅作一福,歉然出声。
“无碍,诸事已准备妥当,你与哑奴明日便可动身,还是早些休息吧。”
“如此,羽儿多谢。”
老者摇首回房,九曲长廊之上独留女子一人,凝眸望于塘中碧水,苏墨漓,你可听得这箫声?
由于JJ最近抽风比较厉害,咱特地将抽没的章节放到了这里,还是可以看滴。
好吧,在JJ抽风日渐严重的当口,咱顶风而上,还是更了……
貌似真如某娃所说,我这个成了周记,一周一更,咳咳
听说晚上更,效果会好点,不晓得这当口JJ会不会抽……真主保佑啊,阿门……
好吧,虽然越写越么感觉,但还是坚持更,虽然这个间隔时间有点长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