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 陌路》花水

14、第十四章

　　曾经有多么依赖，现在就有多么痛恨，恨到想要将他挫骨扬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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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恶……】在一片黑暗中，墨玖紧紧地闭着自己的眼睛，仿佛这样做了，就可以阻止某些液体滑落一样。

　　人都是这样脆弱的，在失去了某些重要的事情以后，总认为只要闭上眼睛，就可以装做一切都没有发生，只是徒劳让自己更痛罢了。

　　【小玖……】

　　她还没有说完，就被一只手遮住了遮住了嘴，这手是那么的熟悉，让她好不容易憋住的眼泪再一次滑落。

　　【哥……你骗我。】

　　【小玖……对不起……】他的声音有点急促【但是我没有时间和你说那么多了……我不知道你和那个东西有什么关系……】他顿了顿【……那个东西就是你意识里面，骷髅一样的东西……你刚刚是想召唤他吧……】

　　这一次，墨玖的声音里面带上了刻骨的恨意【……我要报仇。】

　　【小玖，听哥哥说。不要想着报仇，你要听话，离开木叶，并且，千万、千万不要召唤这个骷髅……你会万劫不复的。】

　　【但是……】

　　【……来不及了，小玖……记住我的话……】

　　这里是一件地下室，隶属于宇智波家族长期以来的秘密和氏房屋的斑斑角角，昭显着岁月的流逝，时间的浓重感扑面而来，伴随着黑暗地不见一丝光亮，透露出另类的阴森。

　　还没有从刚刚止水的话中反应出来，墨玖就听见两个人的交谈声由远及近。

　　“我帮她检查过身体了，只是开了写轮眼有点累，没有什么大碍。”

　　“麻烦你了。”

　　“呵，我们两是什么关系，你没有必要因为别的女人来谢我，我会吃醋的。”

　　“……”

　　宇智波鼬没有说话，步伐终究是快了。宇智波音的双眸暗了暗，脸色也因此阴霾了不少。

　　她懂，她刚刚说那句话是在自取其辱，对于鼬来说，到底谁才是真正重要的，她比谁都明白，甚至超过了宇智波玖。

　　无论鼬对宇智波玖是一种何等的姿态，她都无法忽视鼬在不经意间对宇智波玖透露出来的，她永远无法得到的温柔、不顾一切的信任以及飞蛾扑火一般的保护。

　　她看着明明和自己距离很近的宇智波鼬，不知道为何升起一种悲怆。

　　是啊，很近。

　　但是为什么？鼬总是会站在她前面一点的位置，她只能跟随在他的身后追随。

　　咫尺天涯。

　　走到了宇智波玖被关住的地方，宇智波鼬停了下来。他站在门口，在旁人看来似乎只是静了一会，殊不知他心底已经百转千回，最终归为晦暗不明：“……你在门口等着，不要进来。”

　　这是命令式的语气。

　　“是，鼬大人。”

　　宇智波音想，这应该是他们之间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

　　……
　　…………

　　墨玖自然是醒了。但是她睁不开眼，很累；也不想睁眼，心累。报不了仇，她觉得自己活下去的愿望都没有了。眼前一片黑暗，紧随其后的是无边无际无法忽视的疼。

　　人在安静的时刻总会是越加脆弱，记忆也无法阻挠的充斥在整个脑海。在失去的那一刻，墨玖听到有什么东西清晰地碎了。

　　再也没有人会在她犯错误以后一边跳脚一边帮她收拾烂摊子了。

　　再也没有人在危险来到的第一瞬间帮她挡住了。

　　再也没有人在每天晚上亲吻她的额头说晚安了。

　　再也没有人为她遮风挡雨了。

　　没有了……除了宇智波这个高傲的姓氏，她什么都没有了。

　　没有了家，没有了哥哥，没有了青梅竹马，没有了累的时候，可以休息的地方。

　　墨玖还是睁开了眼睛，她木然地眨巴了一下，僵硬地一动不动，她想自己是不是忘了什么。

　　空寂昏暗的房间里，突兀地传出一个她熟悉无比的声音：“你醒了。”

　　墨玖依旧空洞地望着不知名的某处，整个房间黑的不见底，一如她往后岁月。

　　“我不管你在想什么，宇智波玖。”听见她没有回答，那声音又不依不挠的地响起，“我说了，你现在对于我还没有杀的价值，但是你身上有我想要利用的东西，所以，我现在不会让你死。等你的利用价值没有了，我不介意送你一程。当然，如果你有能耐在我决定杀了你之前，杀了我的话。”

　　“……”

　　墨玖从来没有这么恨过一个人。他夺走了她的一切，竟然还不甘心。在她已经落魄到如斯地步，还要来落井下石。眼前的人已经不是原先那个会让着她、由着她闹的青梅竹马，取而代之的是他双眸中淡漠的血色，再也不复之前的温暖。

　　就是这个男人啊，亲手杀死了止水、背弃了自己，让她自以为是的幸福，在一朝一夕之间，灰飞殆尽。

　　曾经有多么依赖，现在就有多么痛恨，恨到想要将他挫骨扬灰。

　　更让她痛恨的是自己，她竟然没有实力、甚至到现在还犹豫要不要和恶魔做交易为止水报仇。

　　即使是止水阻止的。

　　也不知道是等得不耐烦了，还是出于担心，他静了一下，然后墨玖就被突出起来的灯光刺痛了没有准备的双眼。

　　房间及其简洁，她睡得床靠在房间的西边，紧贴着一个书桌，而后便是一片空白。

　　对自己手上的束缚视而不见，墨玖终于在宇智波鼬一步一步地逼近中，氤氲着开口，“……我还是下不了决心，怎么办。宇智波鼬，为什么我下不了决心呢……不顾一切的去做就好了……”

　　那一刻，巨大的哀恸让宇智波鼬几乎把持不住。

　　小玖……他的小玖……

　　可是，不行。

　　为了小玖，他也不行。

　　人生无奈，悲欢离合，苦痛如影随形。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依旧冷酷，生生剜心刻骨，“哦？下不了决心？不知道宇智波止水听到以后，会不会失望。原来他在你的心中地位也不过如此。

　　墨玖想，宇智波鼬大概以为她是下不了手杀他。

　　手无意识的抓紧床单，墨玖一愣。

　　……那冰冷的触感。

　　“……你说的没错，大少爷。”墨玖在他的注视下，缓缓地勾起嘴角，“我的确对不起我哥，我没有办法帮他报仇，既然是他的愿望……我不会不自量力的想要杀了你。可是，大少爷。”她的笑是毫无机制的冰冷，“我最起码可以保证，你没有办法利用我！”

　　‘啪！’

　　从墨玖拿起苦无刺向心脏到宇智波鼬出手，明明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可之后的沉默却无限放大。

　　墨玖因为鼬用力过大，头歪向一边，良久，她重重地咳嗽出声。

　　“我说了，你对我还有利用价值。所以，我没有同意你死的时候，你不能死。”宇智波鼬表面依旧是那副冷漠到心寒的摸样，只有他自己知道，在刚刚那一瞬间，他心口到底疼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步。

　　“……”

　　墨玖缓缓地坐起身，像是慢动作一样，她贴近站在她身前的宇智波鼬。

　　他没有躲开。不知道是出于对自己实力的自信，还是对对手实力的蔑视。

　　墨玖突然踮起脚尖，狠狠地吻了上去。她啮咬着他的下唇，在宇智波鼬默许的情况下，舌头搅开他紧闭的双唇，牙齿和牙齿的碰撞，带动暧昧的丝线。

　　自始至终，宇智波鼬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过了好大一会，墨玖才自嘲地推开了他。

　　宇智波鼬这才稍微动了一下。

　　他轻轻地扯起唇角，“等我的计划完成，我会放你出去的，在这之前，麻烦你在这里好好地呆着。不要再做什么惹怒我的事情。”

　　“宇智波鼬……”墨玖摇了摇头，踉跄地退后一步，心如死灰的感觉，她怕是真的感觉到了。只要宇智波鼬有一点点在乎她，她就能赢，可是，刚刚宇智波鼬的的表现，已经将一切都呈现在她的眼前，什么叫自取其辱，“你放心，我不会死……为了一个根本不会因为我的死而难过的敌人……我不会那么傻……但是呢，宇智波鼬……你会后悔的。”她抬起头，一字一顿道，“你一定会后悔的。”

　　我会让你不但没有办法利用到我，甚至，被我反利用；我要让你余下的生命，全部活在痛苦和悲哀之中，至死不灭；我要让你加倍的品尝我现在的痛苦；我要让你像我恨你那般恨我，我如何恨你，我就要你如何的恨我。

　　宇智波鼬，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即使背叛了止水的要求……即使把自己出卖给恶魔……我也一定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