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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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惨淡，整个墓园一片阴寒。半枯不败的枝干上，一只乌鸦突然惊叫出声，扑腾扑腾飞向远方。
那边，九番队正在举行沉重的队葬仪式，这边，一罐酒，两枚酒杯，和少量点心。
最近，去虚夜宫的次数少了，在尸魂界夜游的时间多了，那边一溜溜崭新的墓碑就是结果。
不出意外的话，没几天还要举行队葬吧。
我乱没形象地坐在佐源藤介的墓碑前自斟自酌，不时给他斟满，再洒一路。
祭奠他，以及其他无法救下的同伴们。
同伴，多美的词。
我怎么还有脸提。
浮竹队长，志波一家，十三番队亲切的队友们，乃至整个护廷十三队，瀞灵廷，尸魂界……
曾经做过的许多对不起大家的事，可不是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就足以抵销的啊。
等我的事情完全败露后，大家还会对我温柔吗？还肯把我当同伴吗？
到时候，应该转成怒目而视，拔刀相向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吧。
那一天，要是永远都不来就好了。
不，我没有资格那么期待。
但我还有不得不去做的事，而今天，是首章到现在恰好满两个月的日子，不知道七原绫什么时候出牌，藤介桑，请保佑我。
等那边散场，我捧着一束百合花走过去，在崭新的墓碑前放下。
远山千惠，C.O.D.急性胃扩张，也就是撑死。
根据官方的说法，这两个月，三番队两名女死神争执间失手杀了彼此，二番队一名女死神死于虚血性心不全，八番队一名女死神练习始解时被斩魄刀反噬，七番队一名男死神摔断了脖子，六番队的一名女死神失足落水而亡……现在则是撑死自己的远山千惠。
他们的名字都在名单上。
有的在七原悦子的名单，有的在我的名单。
我应该庆幸搜集名字并上交的任务暂时落不到我身上吗？
我知道东仙要也有一份，内容和我、七原悦子持有的完全不同——最近虚侵袭的次数挺多。
也就是说，至少有三分之二以上的死神我无能为力，同时还有许多被牵连的无辜者。为什么要让我看到他们的名字……
“她生前就很爱吃，这样的结果，对她而言，是一种幸福吧。”
我侧头，看到一个脸上刺着69字样的美青年，勉强笑笑，“或许。”
“话说回来，上野桑为什么……？”
“因为，突然想来看看我们十三番队的队友，无意间听说这里正在举行队葬，就顺手多买了一束花。”
他已经是副队长，自然不好像以前一样称呼我前辈，但我确实是他的长辈，私交还不错，于是渐渐省去了许多繁文缛节。
“是吗。远山一定高兴吧。”桧佐木修兵沉默片刻，“最近，意外频频发生，听说贵族之间也一样。我还听到了一些传言……”
小忠犬，和姐姐说心事？可我一点也不值得信任啊。
“上野桑，虽然只是传言，但还是多加留意比较好。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请尽管说。”
我笑笑，“嗯。谢谢。”
自志波都成立侦察队后不久盛行的传言，用脚趾头也猜得到内容。
桧佐木修兵不是在和我说心事，而是在担心我和我所在的十三番队。
小忠犬就是小忠犬，收到过一根肉骨头，就心心念着如何回报。
只是，他若知道了我眼睁睁地看着包括远山千惠在内的诸多同伴步向死亡，会作何感想？
和桧佐木修兵一边扯闲篇一边走出墓园，一名十三番队队士瞬落在我们跟前，“上野十三席，浮竹队长请你到雨乾堂。……啊，失礼，桧佐木副队长。”
从现世回来后，我表面上依旧开朗，内心却越来越孤僻，尤其最近，除了实在推不掉的几次，平时几乎不参加任何私人活动。甚至，柴崎幸助从女协租来相机到处给人拍照的时候，我也不动声色地尽量远离镜头。
并不是讨厌照相，而是一想到事情败露后，大家看我的照片时的心情……
现在，越是和大家甜如闺蜜，往后越……
真不敢想象那个时候。
夜幕很快降临。天阴沉沉的，空气中带着无论如何也无法忽视的沉闷。
或许，这只是我的个人感官罢了，但明天志波海燕正式归队，又难得聚在一起，好好庆祝一番是应该的。
挂着微笑跨入雨乾堂，我看到京乐春水、伊势七绪，和志波一家的身影。
寒暄几句，京乐春水半开玩笑半认真道：“前几次来的时候没看到上野桑，锦鲤们都很寂寞呢。”
哪儿跟哪儿啊。我撇嘴，“倒是京乐队长一出现，它们就全醉了。”
浮竹十四郎怔了怔，微微笑着垂下眼帘，志波空鹤哈哈捧腹，“原来春水还有那样的功效。”
“是啊，没想到。”京乐春水感慨，“还是和以前一样伶牙俐齿。说起来，上野桑做的煎蛋，和其他下酒菜，非常美味。曾经托浮竹的福吃过一次就念念不忘，不知什么时候还有口福呢？”
志波岩鹫立刻插嘴，“我也喜欢上野姐姐做的煎蛋！”
志波都笑容温婉道：“不只煎蛋，上野君炖的汤也说不出的美味，还有各种中国料理。”
志波海燕陷入回忆，“确实有一段时间没吃了，我们一家可是非常想念啊。”
浮竹十四郎揉揉我头顶，做总结性发言：“上野君，客人都这么说了，那么，有劳。”
什么叫客人都这么说，敢情我成了煮饭婆！好吧，专门的中国料理店价位确实高得离谱，那些穿越前辈们真牛！
自告奋勇说要帮忙的伊势七绪、志波都、志波空鹤，和我一起走进十三番队的厨房。看到种类丰富的食材，伊势七绪不由惊讶，“上野十三席已经可以吃肉了吗？”
我的目光自动避开血红色的肉块，笑了笑，“我对自己，设置了专门的结界，不会闻到味道。”当然，光用看的胃里也依旧恶心，但总不至于像以前那般大反应。
嘛，只有自己主动适应这个世界，而不是被动地等待这个世界适应你。
四名女死神的动作很快，半小时后，热气腾腾的料理摆满桌，有荤有素，当然荤食我是碰也不碰的。
浮竹十四郎给我杯里倒红酒，“上野君试试这个，非常滋补。大家别客气，请随意。”
我忙受宠若惊地道谢。他一队之长，无论如何是我给他斟酒才对吧。
志波岩鹫大眼睛闪烁着好奇，一张嘴就被志波空鹤夹起的一块牛肉塞住。
京乐春水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能够一次品尝到四位美女的厨艺，真幸福。红酒度数不高，还能美容养颜，非常适合女人，多喝一些也没关系。”示意我们四个煮饭婆，再给浮竹十四郎斟自己带来的中国茅台。
那得多少度！我不由抱怨，“京乐队长，我们队长好不容易才调理好身体，你可不要太凶啊。”
志波海燕猛地被呛到，低咳好几下，伊势七绪和志波都转过一边，双肩微颤，志波空鹤的表情快绷不住，京乐春水唇角不动声色地微微翘起唇角，浮竹十四郎则有些哭笑不得。
志波岩鹫很是困惑，“大家都怎么了？”
是我，不小心说了相当奇怪的话。
“上野桑不愧是十三番队的，非常关心浮竹，好羡慕……七绪酱……”
迅速擦去泪花的伊势七绪，回应自家上司的是毫不留情的一拳。
京乐春水，已经不止一次地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了，上瘾了不是？！我正要发作，浮竹十四郎举起杯子，“再次敬伊势副队长、都、上野君和空鹤，非常感谢。”
其他人忙跟着举杯。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气氛欢快到不行，我的心情总算渐渐阴转晴，直到七原绫再次凭空冒出。当然，还是躲在镜花水月后。
“上野一美，我可以明着告诉你：为了欢迎志波海燕正式归队，我打算明天一早就投放梅塔史塔西亚。”
浮竹十四郎道：“上野君？”
我忙若无其事地重新挂起笑。——那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我看到她笑容明媚地摊开手掌，一对百合花耳坠赫然躺在掌心。
“还记得这个东西的主人吗？”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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