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伴 下部》胖达利亚

77、第六十二章

　　现世出现十刃的灵压，对十三番队来说可是大事，即使轮不到出动，曾经的同僚们也极难平静。
　　然后，两名队员毫发无损地折返，带回出现破面，井上织姬失踪的消息。
　　嘛，最后的12小时，不仅是井上MM的，也是我和小文的。可惜，浮竹十四郎已经前往一番队队舍，估计很晚才回来，晚饭都没来得及吃。

　　没有月亮的夜晚，整个瀞灵廷笼罩在黑暗中，只有或远或近星星点点的亮光，勉强照亮方寸之地。
　　雨乾堂，防窥探的结界内，扫一眼柴崎幸助的大拇指，我凝结出一枚男戒递给她，“拿着，柴崎桑可以把行李放在里面，有10立方灵米的空间，集中精神就能使用。……发现那个小丸子了吗？是当年的你输出的全部灵力，非常感谢那时的关照，现在直接吞下灵力就可以复原了。”
　　这也是鬼宿的能力之一，就目前来说10立方灵米已是极限。瞧瞧自己：金系比不上美香，治愈系比不上卯之花烈，空间系不知道是否比得上东仙要，鬼道系估计也比不上浦原喜助，曾经的精神系V.S蓝叔的话更不必提；若论格斗，卯之花烈、雀部长次郎、斑目一角他们轻易就能察觉隐藏灵压和气息的我，小文也能凭借强悍的算力愣是以十二三席的实力击碎我的镜门……
　　样样通等于样样松，学太杂真的很烦恼呢，所以一开始才不愿急着恢复金系的能力。
　　罢，杂也有杂的好，这个世界肯定存在只有我才能做的事。
　　柴崎幸助显然在风中凌乱，凝神片刻，结结巴巴道：“这、这个……莫非……？”
　　我点点头，再回想将同样的东西分别送给许裴文和月芽时她们不同程度的抽风反应，觉得自己总算能体会四枫院夜一果体吓人的乐趣了。
　　有点遗憾高山美香、樱田百合子、史塔克和莉莉妮特，初次见识时完全没有预料之中的少见多怪，不认识盛大哥和晋姑娘的缘故么咳咳。
　　“那、那个……这个……”
　　柴崎幸助的CPU依旧乱码，好半天才接受现实，彼此交代几句后离开，剩下的茶水都忘了喝。为打发时间，收拾完毕的我进内室拿出个枕头垫好，趴在榻榻米上看起了新鲜出炉的《瀞灵廷通讯》，不一会浮竹十四郎进来，自然而然地压在我身上，“李桑，柴崎来过？”
　　我囧了囧，为什么想也不想就在这里招待朋友，又不是我家！“抱歉，一时得意忘形……”话没说完唇瓣就被一只大拇指抵住。
　　“不必道歉。这个雨乾堂也……”
　　“队长！”我忙抢过他的话，“时间已经不早，先洗澡，再吃饭吧？我去放热水。”
　　说着不等回答就挣扎着爬起身闪进浴室。
　　呼呼，吓死宝宝了，好险没让他说出不应该的话。
　　队长，怎么办，最后的12小时，还被山老头占去一部分……
　　我猛地吃吃笑，离别的愁绪被硬生生冲淡，就当是思维太发散的优势好了。

　　手放在浴桶沿边，里面迅速凝结八分满冒着热气的清水。
　　微仰头，望向不知何时装上的花洒——奇怪，为什么在毫无所知的情况下就能笃定是后来装上的，再次发现以前的我和他是恋人的证据。
　　浮竹十四郎的灵压越走越近，从身后搂住我，“刚才的李桑好像在笑，在想什么？”
　　我摇头。
　　与其伤春悲秋，不如趁他洗澡的时候收拾收拾走人吧，至少不会留下太痛苦的回忆。
　　唯一可惜的，是还有很多的Play想和他尝试，都没戏了。
　　“一起洗吧。”
　　嗯？小半天才反应过来，脸烫得快冒烟。
　　他停顿片刻，见我没反应，凑到我耳边低声道：“不说话，当成默认可以吗？”
　　没法回答，因为整个人僵硬得像石雕，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着发不了声。
　　他的手停在我腰侧的拉链上，像给我缓冲时间，“要是还不适应，随时可以拒绝。”
　　我僵在原地没动。
　　“又穿这种衣服。”拉链扣不紧不慢地向下移，两条肩带再往外一拉，藕荷色的吊带迷你裙立即悄无声息地滑落在地，露出鹅黄色的小衣服和常年不见天日的皮肤。
　　我迟钝地抱起自己，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换成平时，都是先调动情绪再进行这一步，抵抗心会比较小，也不会觉得有多羞耻，现在却……
　　正窘迫着，花洒突然喷出凉凉的水，转眼将我和他淋湿。
　　我受惊地想跳开，他却先一步固定我的胯两侧，运转灵力，将温暖的气息传遍我全身，待水温渐热，才将我转过180度与他面对面，垂头看我，“来，也帮我。”
　　那个，好像……
　　水声淅淅沥沥，形成狭小的二人世界，快把我浇晕了。不知道石化了多久，才迟疑着伸出手。
　　噗——
　　湿透的白色羽织落地，发出夸张的声音。
　　我又被吓到，颤抖地扯住他的挂衿，全身软乎乎的，几乎快撑不住自己。
　　这种事……这种事……

　　这是自有记忆以来，我和他最近，也最远的一次。
　　从头到尾他都有意识地撩拨我的羞耻心，还做了好些超乎想象的尝试，让我极度难堪，却也极度兴奋，哪怕一个不经意的眼神，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激动得不行。
　　乌尔奇奥拉空茫无机质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内室里的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发现天已微亮。
　　“醒了？”身后的浮竹十四郎立即调整姿势，安抚地顺了顺我的半边脸和耳鬓的头发，“时间还早，再睡一会。”
　　队长，一夜没睡？我转过身注视他的眼睛，夹住他一只脚，再把头埋在他身前，掐住他的肩膀剧烈绷紧身体，然后艰难地瘫在他怀里喘气。
　　好丢脸，这样都能有反应，不行，单这么想居然又快了。
　　一只地狱蝶钻入窗口，我眸色一暗，拍拍他的肩示意让开，坐起身打理自己。
　　待地狱蝶飞走，浮竹十四郎戏谑地揽住我，“早安，李桑。”
　　我失笑，“早安，队长。”对你而言是从晚到早好不好，怎么可以如此大意地对待自己的身体呢……

　　二人一起翻衣柜，他拿出干净的死霸装和队长羽织，我则翻上次美香送来的现世衣服。
　　暖色系居多，单用看的就觉得豁然开朗。
　　褪下他的杏仁色襦袢，发现自己身上星星点点的痕迹，肩膀和锁骨一带更甚，吊带装根本没法穿，队长肯定是故意的！
　　不得已，选了件圆领的浅红色右腰处印着一朵夸张大碎花的长T恤，也可以单独做裙子，再凝出一条同色系的深红丝巾配上。
　　浮竹十四郎微笑着望过来，一把搂住我的腰，“很美。”
　　他的睫毛……我的脸一烫，低下头，“多谢。”
　　拾掇完毕，用过迟到的晚……早餐，掀开竹帘正要离开的他回眸，“李桑，穿着这些衣服的样子真的很可爱，非常适合。”
　　晨光中，他的笑容温润迷人。
　　受到感染，我也不由微笑，就这么分别也好，至少这一刻，心情难以形容的轻松。谢谢，队长。

　　返回内室，我再次站在典型的和式衣柜前，拉开其中的三个抽屉。
　　专门放置我的私人物品的地方。
　　上次收拾雨乾堂时发现的，一个抽屉整整齐齐码着我领便当前的所有贴身衣物和两张曾经随身携带的手帕；一个抽屉折放一件红色烫金边的旗袍，真丝披肩，我认出是曾经穿着和史塔克、莉莉妮特以及浦原商店一行一起观看八-九十年代之交红白歌会的那套，自己凝结出来的，以及一套梅红色浴衣，一条梅红色围巾，后者搭配死霸装的时候特别有Feel，美香送的，难怪队长慷慨地把我的发带送给山吹玉呢。
　　还有小文设计、美香上次送来的可以隐藏灵压的十几套现世风格的衣服。
　　将它们统统收进自己的空间，好方便的能力，可惜最大只能容纳10立方灵米……不可惜了，已经吾心甚慰了。
　　一件队长羽织，不知是不是和我的衣服混在一起太久的缘故，上面满是我换壳前的灵压和气息——为什么要这样啊，真的不是乱入么？
　　第三个抽屉只摆着五个古朴素雅的和式盒子，其中一个装着一张带蜂蜜和奶味的手帕，看纹路和款式和灵压明显是他的东西，却带着我以前的灵压——我喝牛奶的动作有那么豪放？
　　二号和三号盒子，装的也是他的手帕，好几张，明显也是我用过的，看灵络，二号擦过我的汗，三号擦过我的泪。
　　四号盒子装的是感情升温时被他扯断的发带。
　　队长原来也收藏了我的罪证……散掉吧，留着对他没用。
　　我是这么想的，可顿了顿，到底没舍得，索性连盒子都是我的了。

　　打开最后一个盒子，里面静静躺着的，是一封遗书，和蓝染升天前我随身携带的金银平脱镜，被小文的怜双华腐蚀出一个不小不大的缺口，正往外泄露极淡极淡的志波海燕的灵压和汗味。
　　对不起，队长。
　　一挥手，遗书、金银平脱镜连着里面的手帕散成灵子，再举起右手，默默注视中指上的戒指，深吸口气，又绵长吐出，正要摘下，被毫无预兆地从身后握住手腕。
　　我吓一跳，但熟悉的味道和触感让我很快安静下来，“队长……”
　　“什么也不必想，不必做，只需要在善待自己的同时，安心等待，直到我们重逢，并把戒指改戴在无名指的时刻，好吗？”浮竹十四郎不住搓揉我的右手无名指根部，头埋在我脑门上，轻嗅我的发。
　　队长，抱歉，最后的时间，你还是不肯拥抱我，算起来是你的损失更大吧。不管怎样，我们之间，真的只能是这样而已了。
　　等了小半天，没等到我的回答，他神色复杂地收紧双臂，“果然，李桑还是不愿给予我信任和依赖。但是没关系，说过的，已经为你准备了特别的礼物，要等分开之后才发现。相比较下，这戒指，戴或者不戴，并没有太大影响，不过，戴着比较好，毕竟是我们相爱的证明。”
　　队长，别太紧，快喘不过气……
　　可是，身体难受，心却异常满足，身体多处被过度疼爱的地方还在丝丝发麻，带着轻微的胀痛，无法忽视，强烈又贪恋的感觉。队长，请相信，我也希望这样的日子能够长久的。队长，我想你也知道，长痛不如短痛，分手才是我们最好的路。脑海再次响起乌尔奇奥拉的声音，这次是催促集合，我强忍泪意，摘下戒指放入空荡荡的盒子里，啪地合上。
　　他动作一顿。
　　我也僵住，完全想不到这个声音听起来会如此冰冷无情。立即，泣不成声。
　　这样的行为，挺伤人的吧，反观他，明明有心事，却故作无恙地疼爱了我大半个晚上，只给我留下无尽的美好和甜蜜，对不起，真的……
　　“妈妈！”
　　他正要为我擦泪，鬼宿的灵压出现在雨乾堂外。
　　“就来。”我胡乱擦擦湿漉漉的脸，用力挣扎，没想到轻而易举就能挣脱怀抱，顾不得细想，微鞠个躬，“谢谢队长一直以来的关照，我会永远铭记在心。……再见。”
　　最后深深看他一眼，睫毛微垂的他，和煦的侧脸上写满完全读不懂的情绪。我狠狠心，转身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