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二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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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年代的岛国，已是高楼林立。
宽阔干净的街道，花花绿绿的广告牌，长卷发、涂着醒目的大红色口红、洋裙洋靴的摩登女郎随处可见。
而男子，要么一身花花绿绿的行当，唯恐不够叛逆乖张；要么西装革履，一丝不苟的职场精英做派，其高调程度绝不亚于女子。我还看到某个子弹头男子，戴着橙红色五角星边框的墨镜，脸一侧贴着砖头一样的大哥大，脚步不停地歪仰头大声说话。
摩肩擦踵的人流，车流不断，空气中满是水泥森林特有的拥挤和繁忙的味道，已经和一二十年后的岛国，相差无几。
嘛，时代的巨变。
走进一家影音店，逛动漫区的时候，我看到《北斗神拳》的录影带，随手扔进购物篮。
虚圈根据地里还有《天空之城》、《阿拉蕾》、《圣斗士星矢》等动画片的录影带，越来越有生活在90年代的实感了。
然后是歌手区。
坂本冬美、藤彩子、伍代夏子、沢田研二……
邓丽君和山口百惠的专辑，市面上发售的已经买全，而西城秀树的上次看了好一会，这次干脆也买下吧。
“那个……”
我抬头，脑子立即蹦出布莱恩三字。
初来现世时向我搭讪的飞车党，当时的他二十岁出头，现在，时尚的飞机头变成地中海，脸上多了岁月的痕迹，整个人的气场也平和许多。
在尸魂界的时候没感觉，现在却突然发现，自己原来也有沧桑的本钱了。
“真的是你！”布莱恩笑得见牙不见眼，“出现在红白歌会观众席上的旗袍Beautiful Girl。托福，现在街上到处可见穿旗袍的Lady。你长得很高啊，是艺人吗？”
我忙摆手，“不是。那个，红白歌会……”难道不小心上了电视？
“啊，失礼。稍等！”他翻出一卷录像带，塞入录像机，不停快进，定格到我、史塔克、莉莉妮特、浦原商店一行的画面。
居然还是特写。
“这样的镜头，有六次呢。”
六次？！确实，我们那种扮相，有点惹眼。
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我和史塔克他们倒无所谓，但浦原商店的大家，节哀。
“不介意的话，请收下。”布莱恩取出录像带，装好递在我跟前。
“可以吗？”我有点犹豫，爪子却无耻地抓住礼物。
“当然可以。毕竟是那么可爱的Girl。”
真正的原因是满满一篮的录像带和黑胶唱片吧。我当然不可能说出那样的话，只受宠若惊地道谢。
拿出计算器一下下点着，看到翁倩玉和谭咏麟的唱片时他不由惊讶，“请问，客人是不是喜欢粤语歌曲？”
“嗯，非常。”
“请稍等！”他来了精神，翻了小半会，翻出一张唱片，“不嫌弃的话，这个也收下吧。两年前的香港旅行途中买的，虽然目前不是很有人气，但我相信，凭他们的实力和努力，假以时日一定大受欢迎。”
我定睛一看，Beyond乐队的《亚拉伯跳舞女郎》。
真的已经，90年代了啊。
冬雪消融，万物复苏。成田机场的跑道上，一架飞机缓缓起飞，发出刺耳尖啸。
回家，已成了轻而易举的事。只要回到那边，就海阔天空了。要走吗？
脑海闪过一幅幅画面，生前的，穿后的，凭金系的能力，在那边不难生存——要走吗？
回神的时候，发现天台上的铁丝网已被我捏变了形。
唇角挂起笑，我将铁丝网恢复原状。
很好，发现了一条退路。
正想转身离开，黑腔在身后不远处打开，走出一个满身温润灵压的家伙。
我一僵，机械回转身，行礼，“蓝染大人。”
“不必拘谨。”他走到我身侧站定，仰视天空，“上野君刚才在想什么？”
“在想，人类居然可以在天上飞，真不可思议。让蓝染大人见笑。”说实话的是傻子，但Boss，年假确实早已结束了吧？
他不以为意笑笑，“上野君现在离开的话，不会有人阻拦。”
——诶？！他到底……
不不，他的诚信度向来不高，莫非在试探？
我是这么想没错，可心还是砰砰乱跳，是不是真的可以……
一只温厚的大手不轻不重地压住我头顶，“不离开吗？”
……真那么大方？
他凝视我的眼好一会，轻笑出声，“上野君，我给过你机会。”
我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
“走吧。”他率先转身迈步，“我记得，你在空座町有一处房产。”
心脏被别人肆意揉圆搓扁的滋味真不好，但我只能强迫自己咽下怒气，毕恭毕敬地跟在他身后。
镜头转到次日上午的空座町教堂，悦耳的钟声在上空回荡。
今天，是石田龙弦和他的新娘结下山盟海誓的日子。
谁能想到街对面不起眼的巷口，我和尸魂界第一反派Boss在观望？
更离奇的是昨天我竟和他搭乘新干线回空座町，并在他的暗示下买了一份财经报。
味如嚼蜡地用过晚餐，提心吊胆地带他逛街，品尝了糖炒板栗，稀里糊涂地捧着爆米花和可乐看了场电影，临睡前还观摩了《北斗神拳》第一集，七原绫绝对恨死我。
“放心，绫不知道。”
啊呸！我又不是小三她也不是原配。“谢谢蓝染大人。”
“突然有点好奇，上野君结婚的样子。”
我一竦，绞尽脑汁半天，愣是挤不出半句合宜的台词。
曾经对某个男人表示过好感的女人，哪怕是被他唾弃着踩在脚底下的，转头甜甜蜜蜜地抱起另一把琵琶。
这世上，还真找不出几个大度到能够诚心诚意祝福对方的男人，何况蓝Boss。
所以才带我来这儿？好吧，他老人家的心思，我这等云泥之辈岂可妄测？
一个人晃悠悠踩着木屐走到我们身边，“哦呀，好久不见的面孔呢，还穿上了五番队的队长羽织。没想到居然在这儿遇见，真有缘。蓝染，惣右介。”
我暗暗翻白眼。——昨天你跟踪了我们一路好伐？
蓝染惣右介镜片一闪，笑了笑，“好久不见。前十二番队队长，技术开发局创始人兼第一任局长，浦原，喜助。”
我猛地一哆嗦。这剑拔弩张的气氛……
好在那边一群美女走出教堂，热热闹闹地挤在台阶下，新娘随后就到，转身背对大家，看架势是要抛花球。“啊……”
不慎被自己绊了下，花球脱手而出，硬生生落入某个不知从哪儿冒出的西装革履的男人手里。
——志波一心？那诡异的抛物线和落点，莫非又是浦原商店的杰作？
我不由斜视浦原喜助。
浦原喜助干笑，正准备开口，蓝染惣右介抢先一步道：“精彩的在后面。”
我只得乖乖摆正视线，只见志波一心捧着花球腼腼腆腆地走到一名齐耳橘色卷发美女身前，“那个……真咲桑的花球掉了。”
惊掉一群人的下巴。
骗人的吧？！
一阵欢呼和掌声中，志波一心跪下半条腿，掏出一只小锦盒打开，惊魂未定的美女双颊飞起红晕。
蓝染惣右介幽幽笑，“浦原偶尔也会做好事。”
浦原喜助故作明媚忧伤，“看来蓝染对我的成见很深。”
吹吧你，浦原奸商。我望着新成的一对璧人，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
蓝染惣右介不置可否，“现世不是流行玫瑰花吗，难得的求婚，少了它们怎么行。莫非志波前队长紧张得忘记了？”
我忙垂头，“嗨！蓝染大人。”打个响指，天空立即飘下一片片鲜红的玫瑰花瓣。
街对面又是一阵惊呼，蓝染惣右介赞笑，“还是上野君最了解我。”说完不咸不淡地瞥一眼浦原喜助，堂而皇之地打开黑腔离开。
嘛，那两对事成，距离黑崎一护和石田雨龙呱呱落地也不远了。蓝染，他其实是专程来膈应人的吧？
我尴尬地准备告辞，浦原喜助却突然放沉语调。
“上野君。”
“……嗨？”别看我，我只是听命行事。
“呀咧呀咧，别严肃。”他玩世不恭地摇小扇子，“今晚要来我们店里做客吗？有很多意想不到的朋友哦。”
平子真子他们？！“浦原桑的好意我心领了。今晚稍微……”等等，如果这是蓝染惣右介的希望……
志波一心穿过街道走到我们跟前，“浦原。这位可爱的姑娘，莫非是传说中的上野一美？居然能让灵子器化，了不起。”
传说中的？！
他笑得没心没肺，“初次见面。我是传说中的志波一心。”
“初次见面。”我的表情差点绷不住，“那个，志波队长，刚才的事，真的很抱歉。”深鞠躬。
“为什么道歉？漂亮的花瓣雨，真咲可是非常高兴，还说无论如何也要亲自下厨表达谢意。谢了，上野君。”俏皮地眨眨左眼。
志波大叔，不生气？
“不要露出这样的表情嘛。”他乐哈哈地揉我脑袋，“明晚如何？浦原和店里的大家也一起吧。真咲的厨艺一级棒，让吃的人元气满满哦！”
志波一心，内心原来十分阳光啊。
不愧是志波海燕的伯父，某些方面，和志波海燕非常像。
真是，为什么偏偏要让我遇到这群人？
我一点也不伟大，更没有通天的能力，如果没接触过，还可以催眠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他们的命运和我没有直接关系，但看着一张张鲜活的笑脸，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说到底，我当初根本就不该闲着没事报考真央。
“对不起！”猛一躬身，我捂着鼻子转身快步走。
大家，明明都是非常优秀的人。
无论外表如何，性格如何，都有温柔善良的一面。
我却总是忍不住去怀疑，面对我时，他们的温柔里是否包含水分。
何况现在已万分确定我和破面混作堆，也亲眼看到我和鬼-畜化的蓝染惣右介在一起。
或者我应该逃？不，蓝染惣右介昨天，封死了我的退路；正式剧情也越来越近，我到底能够做什么？
谁，随便来个谁，杀了我吧。
鬼宿，对不起，即使有梦罗华的招式，我也快撑不下去了。
队长，海燕大人，都大人，美香，怎么办，我真的快撑不下去了。
终于走完漫长的小巷，经过拐角，我腿一软，瘫坐在地。
很快一顶青白相间的帽子落在我头上，浦原喜助蹲在我身侧，压低帽沿，遮住我大半张哭成一团的脸，“上野君，一个人的力量始终有限，偶尔，把担子分给周围的人，也没什么不好。”
语调前所未有的温柔。
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是单纯地表示关心还是想套话？
我果然没救了！
“阿咧，谁家的姑娘在这儿伤心。”一个金色蘑菇头男子蹲在我跟前，端详片刻，“仔细看，长得像我的初恋情人。是谁欺负你，说出来，我为你出气。”
迷蒙的视线中，他咧嘴一笑，露出上下两排整整齐齐的大板牙。
平子真子……
浦原喜助道：“平子，出现了啊。”
“嘛，嘛。”阳光下，平子真子的金发晃得人眼花，“难得发现了老熟人的灵压，当然要过来看看。没想到老熟人没遇见，遇见了非常符合我梦中情人形象的姑娘。”
黑腔在不远处打开，莉莉妮特蹦蹦跳跳跃出，看到我眼一亮，“找到上野！”兴奋地飞跑过来，“好久没回，美香、露兹和大猫又不知道去了哪儿，我和史塔克好无聊。——怎么了？”
史塔克跟在后面，“上野，你……”
平子真子脸上仍挂着漫不经心的笑，肌肉却瞬间绷紧。
当然他的敌意史塔克和莉莉妮特不可能感受不到，也立即进入警界状态。
一边假面，一边破面，还有尸魂界的大家，浦原商店众，蓝染军团众。我到底，应该站在什么位置……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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