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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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阳光，看起来再温暖也是假象吧。
真希望太阳可以迟些时候升起。
黎明前的雨乾堂，一室昏暗。内室的纸门拉开，浮竹十四郎披着豆绿色外袍走出，“上野君？”
坐在案几前的我一僵，“对不起，打扰了队长的睡眠，我不是故意闯进来的。……那个，我做了早餐……”定睛一看，想也没想就起身快步上前，拢起他的外袍，“很冷，这样容易着凉。……对不起。”
“不必总道歉。和上野君没关系，是我自己醒来的。”他轻挥手，随着蜡烛燃起，整间屋子立即充满温馨的米黄色烛光，再打量焕然一新的外室，有些惊讶，“这是……”
“想趁年关为队长做些事，对不起。”管得宽，又自作主张，这样的女人，应该非常惹人厌吧。
他捏捏我额头，“说过别总道歉吧。应该是我感谢上野君，还有，很漂亮。”
哪里漂亮了……不知不觉有点飘飘然，“哪有的事，我……”抬头，发现他仍在赞赏地打量房间，我讪讪闭嘴。
“谢谢，上野君。”觉察到我摆了乌龙，他也不戳破，只望着我的眼笑。
我只有含糊应声。
洗漱完毕，穿戴整齐的他回到外室，饶有兴致地坐在我身边，“上野君亲手做的早餐，很期待呢。”打开保温罐，白腾腾的热气立即冒出，“好香，看起来很美味的样子。是什么？——上野君？”
我忙回神，支支吾吾道：“红、豆红枣羹，是中式甜品。”花了两个半小时，用小火细细煨好的。
要不要这么HC啊，他不过扎起了头发，扎起了头发扎起了头发扎起了头发……
不知是不是错觉，天色似乎亮了些，我甚至可以清晰地感觉到时间的流逝。“队长，我已经给盆景浇过水，担心吵醒你，所以暂时没喂锦鲤。……那个，茶籽真的可以让白发转黑。”愣了愣，连摆手，“对不起，并不是认为白发不好，也没有指手画脚的意思，只一厢情愿地觉得，队长是否有什么想法……”
话没说完就被捧起脸堵住双唇。
好热，呼吸骤停，血管也迅速膨胀。
好一阵，绵长的吻结束，他亲昵地扯我头发，“不必难为情。我喜欢上野君关心别人的样子，很美。”
喜、喜欢……我傻傻点头，抵着触感尚存的地方半天喘不过气。
记得不止一次看到有经验的前辈传授经验，说真实的吻感觉很平淡。
我却这般反应，是被偷袭的缘故？
他拿起勺子，“上野君吃过了吗？”
……忘了。还说山田弟弟迷糊，我也没好到哪儿去。“吃过了。”话刚落音肚子就咕噜噜打转。
他有些失笑，“一起吧。”舀起一勺尝了尝，不由赞笑，“好吃。”再次舀起递到我跟前。
那个……，间接啥啥啥……
我脸颊微热，乖巧含下——好甜！是不是放太多糖了？
“不，甜度刚刚好。”
是吗……可除了满心的甜腻，我什么也尝不出。晕乎乎地和他分享完一罐红豆红枣羹，肚子反而更饿。
貌似这只能作为零嘴或饭后甜点吧，我却……
——为什么我总把事情搞糟？！眼看帘子外的天空已隐隐翻出鱼肚白，我急着要起身，“对不起，队长还想吃什么，我……”
他拉住我，“不必麻烦，交给厨房吧。现在的上野君只需要陪在我身边。”
陪在他身边……
我迅速眨去眼里的水光，“对了，有份文件……”掏出一封文件递给他，“对不起，明明已经开始休年假……”
“没关系。”他微笑着打开，“征召令？”
“是的。”我点头，“上层最近不是在招募队伍，清剿空间夹缝里的虚吗？我很看好山吹班长代理，虽然条件艰苦，但经过一番磨练，回来之后应该大有作为吧。”
玉那孩子，细致又较真，长期跟着七原绫，难保不发现什么，思前想后，只有支开最合适。
“山吹吗，确实是非常有潜质的孩子。”
眼看浮竹十四郎准备磨墨，我忙抢过，“让我来。”很快他签上自己的名字，盖好章，我高悬的心这才回落，放好征召令，巴住他的胳膊，把头埋进去。
好舒服……
偎依在队长身上的时候，感觉轻飘飘的。
太阳要是永不升起，该多好。
“队长，真实的我，有很多缺点，一点不像大家认为的样子。”即便如此，也想喜欢你，想要学着去依赖你。
自私也好，软弱也罢，我想喜欢你。
他微微一怔，笑眼微弯，“明白。”
“队长，我是说真的，我们分手吧。”
一室寂静。
烛芯啪的一声，火光猛烈晃了晃。
浮竹十四郎缓缓揉我头顶，“果然是我太心急，给上野君增添了不必要的压力吗。”
我忙摇头，“不，是我不好，配不上队长。我曾经，喜欢过海燕大人，像爱一样地喜欢。在那期间，还对藤介桑有过一瞬间的心动。”
不是晚辈对长辈、下级对上级的喜欢，不是同事、朋友之间的喜欢，而是女人对男人的爱慕。
多亏梦罗华的招式，我对蓝染惣右介的恨意，对志波海燕的爱慕一直压制在最小程度，对佐源藤介的心动就在那时候。
志波夫妇事件后，我解开了施加在自己身上的那招卍解，本意是做戏给蓝染看，没想到连对海燕大人的爱慕也一并释放出来了。
而佐源藤介，刚有萌芽趋势，第二天大清早就被无情掐灭。
“他们都是非常优秀的男人，我不认为喜欢上是奇怪的事，但明明，海燕大人已有家室，藤介桑和猿木副队长代理之间的情愫，明眼人都看得出。啊，我还向五番队的蓝染队长告白过。”哪怕是镜花水月在推波助澜，但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我没有否定的余地。“现在又喜欢上了队长，很糟糕是不是？像我这样恶劣的人，不值得喜欢，甚至没有资格做副队长代理。”
再加上暗地里和蓝染军团的那些肮脏事……
我知道，我都知道，感情确立之初，这些话是禁忌，但我宁可被讨厌，也不愿他和另一个女人……
完全无法想象那样的画面！
“上野君，”他抵住我的额头，“不许这么曲解自己。我看得到，这些年来你的努力和克制，即使再艰苦，也绝不给任何人添麻烦。直到海燕出事，我才感受到了你的心意，竟然强烈到那种程度。你以前，到底是如何忍耐的？”
即使我自爆其短，即使知道我曾经喜欢过别的男人……“那不重要，因为不是什么光彩事。队长，我这人真的……”
身后，雨乾堂的门突然往回拉，缓缓的，缓缓的，非常暧昧的速度。砰——！
忽然合上的瞬间，我的心跳得不像自己的。
他浅浅一笑，捏了捏我的后颈，“上野君，我比你想象的还要理解你，知道你的为人。”
我正想开口，七原绫幸灾乐祸地凭空出现在镜花水月后，“上野，时间到了。放心，我会和你家队长好好相处，也会尽快为你去掉代、理二字。”
谁鸟你，太阳还没升起呢！我揪住浮竹十四郎的衣襟，不由分说吻上去，再一用力压倒在榻榻米上。
“喂，你……”
我索性打开阻隔声音的结界，乱无章法地缠住他的舌，卷出来不轻不重一咬，感到他猛烈颤了颤，一时来了劲，更加卖力。小半会才松开，“队长，我真的非常糟糕。我相信，即使不和我在一起，你也可以很幸福，不，你会更幸福。”
浮竹十四郎努力调整好自己的呼吸，平静注视我的眼，“好，如果是上野君的愿望，暂时冷静一段时间也没关系。”
……果然……被吓到了吧，开始讨厌我了吧。这样也好，至少不用担心他和七原绫……可是，可是……
我用力掐一把大腿，硬是把泪意逼回去，“或许，我在自作多情，但是，不许喜欢我，不许碰我，不许用暧昧的眼神看我！必须和我保持三灵米以上的距离！”迅速爬起蹭蹭蹭地退出三灵米，好像刻意了些，“一灵米！”蹭蹭蹭往回赶，发现太近了，“一灵米半……”
正要往外退，被一把拉近怀里搂住。
“对不起，上野君。”
为什么道歉？不好的是我。不该喜欢他，不该默许自己稀里糊涂地和他在一起。
可是，他的味道，他温润的灵压和说话语气，他手掌的力度……
好像一夜之间，我就毫无预兆地陷了进去。
好喜欢，好喜欢……
天越来越亮，烛火也显得越来越暗淡。不想离开，不想！不想！
“我知道上野君在烦恼自己的事。放心，我会等，不管多久，只要时机合适，我们随时都可以重新开始。”
不愿局面太难堪的男人，分手时都是这副腔调。亏我专程戴上围巾，卸下负重，他竟无动于衷，真·坟淡不解释！
我扒开他的挂衿，对准胸口阿呼一口，咬上的瞬间突然想到他会疼……好一阵松开，还是看到一圈浅浅的牙印，“分手礼物，不需要太想念。那么。”
擦掉口水，替他打理整齐，解开结界转身飞跑。
清晨的阳光终究还是刺破黎明，沉寂的尸魂界渐渐苏醒。
队舍大门，七原绫追上并挡在我跟前，“上野，我会很好地上报给Boss，你极有可能说了不该说的话，或做了不该做的事。”
干卿底事！我兴趣缺缺地瞥她一眼，“随便。”正要迈腿，发现自己没顾得上穿鞋。硬邦邦的地板，寒气透过棉袜渗入，刺骨地疼。
回雨乾堂已不可能，只有装不知道。
……真难看。
浮竹十四郎提着鞋子随后就到，“上野君，你的鞋子。”往我手里塞，“快穿上，再用灵力为自己暖脚。”
我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点头，蹲下套鞋。
貌似，听话已经成为习惯，一时半会改不过来。
嘴角控制不住地偷偷上扬。为什么一想到这个，就觉得甜蜜？
看我乖乖照做，他笑了笑，“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尤其脚是女人非常重要的部位，不可以受寒。”
队长，知道得很多啊，久病成医的缘故吗。
换成太阳升起前，他会非常乐意为我穿鞋，还会做些亲昵的小动作，现在……
温柔依旧，淡淡的客套和疏离感却阻隔在我们之间。
也是，我已经和他分手，又折了他的面子。
但不用担心他和七原绫暧昧，怎么说，也是一大幸事。
队长，等我回来的时候，如果还彼此空窗，你，……讨不讨厌死缠烂打的女人？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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