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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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严重睡眠不足的怨念。
清晨，一番队的二号侧臣室，喝过一大杯浓茶的我抱着一小沓文件踏入，草鹿八千流立即蹦上前转来转去，“哟！美-美酱，又见面了！美-美酱也是第一次参加副队长例会！金平糖在哪儿？”
我尴尬笑笑，“对不起，没有金平糖。”
“诶……为什么上次有这次没有？为什么？美-美酱忘记了吗？”
“对不起，草鹿副队长。”忙得昏天暗地，什么都顾不上。
快速扫视一圈：存在感薄弱的雀部长次郎，懒洋洋双手托腮的大前田希千代，笑吟吟的虎彻勇音，冲我俏皮眨眼的绮月爱（三席），一脸酷相的射场铁左卫门，满眼笑意的桧佐木修兵，貌似还在宿醉中的松本乱菊，笑容腼腆的涅音无……不只女协的大家，还有其他成员，越来越有同僚的实感了。我微微笑，“早安。”
按照番队编号，我的位置，在草鹿八千流左手边，涅音无正对面。
寒暄过一轮，绮月爱讶然道：“上野君……桑果然换了新发型。”
这话不知听了多少遍，然后大家肯定又是话说一半藏一半，我都快麻木了。“嘛，嘛。”
绮月爱嘟嘴，“是很漂亮没错，但浮竹队长……明明好不容易才接受上野……桑不再喜欢蓝染队长的事实。”
我自动忽略掉不想听的部分，“我换新发型，和浮竹队长有什么关系？”
绮月爱意识到自己失言，忙闭嘴。
松本乱菊不动声色地观察我的表情片刻，再移开视线。
受不了，这边也是那边也是！
大前田希千代语气不耐，“我说你们女人，藏头露尾的烦不烦？！上野，你是不是对……”
“大前田副队长！”桧佐木修兵突然出声，顿了顿，恢复一贯的平和气场，老好人地敷衍笑笑。
我在心里做鬼脸，就知道！
不咸不淡的闲扯中，陆续来齐了死神，会议正式开始。
公式化地对我表示欢迎后，会议主持者伊势七绪点了点眼镜，“那么，下面先请一番队的雀部副队长提出议题。”
说实话我有点奇怪为什么主持会议的不是一番队的雀部长次郎，而是八番队的伊势七绪——气场还是个人能力问题？
轮到我的时候，先给在座的每位副队长分发准备好的文件，“我的议题是，尽可能地简化文件，实现表格化。”
本打算顺道提出简化办事程序，一转念作罢，因为可行度太低。越繁琐艰巨，越能体现当权者的伟大和不可抗力，所以他们怎么舍得？
比如技术开发局探测到有虚入侵，上报到一番队，一番队有先斩后奏的权利，但中央四十六室有100%的否决权。一番队决定指派哪个番队的谁出动后，需立即拟好文件送到中央四十六室，后者如不满意，出动的人不管到了哪儿都必须折回，等待双方高层你来我往地探讨出新的结果。
当然那种可能性极小，却不是完全绝迹。
不只虚入侵，中央四十六室对护廷十三队的事务，大到人事调动资金流向，小到秋冬制服里该有多少棉，一顿饭该有几个菜色，没少操心，若有一件没插上手，就像吃了多大亏似的。
——等他们操完心黄花菜都馊了！
为节省他们的操心时间，只有从简化文件入手。
听我详细介绍完，大前田希千代随意翻了翻，摊过一边，“表格化吗，单是适应就花时间。”
“是的。”我也没指望自己立马开门红，“只是，真央灵术院已经实现了完全的表格化，上交到护廷十三队的各方面文件大部分也是表格，所以适应起来不难。重要的是，只要度过短暂的适应期，我们的工作效率可以得到空前提高，更可以省出许多时间来做其他事。”
最后一句显然打动了大前田希千代，他再次拿起翻阅，这次看得比较仔细。
射场铁左卫门一针见血地问：“上野副队长代理打算如何让大家度过最初的适应期，以前的非表格化档案如何处理？”
“我打算申请开速成班，保证两个课时完成。至于以前的非表格化档案，可以留作备份。而且，最近中央四十六室不是要求我们重新归纳整理，并输入他们的新电脑吗？我认为比起冗长、一眼看不出重点的资料，表格化更方便省事。”
“说得再动听，也是申请通过后的事。”大前田希千代前一句让我冒虚汗，后一句却是：“开班的话，费用由我们大前田家出。”
堵死了所有可能产生的异议。
我暗暗吃惊，一直误认为他很没脑子，没想到……
以貌取人果真要不得啊要不得。
最终，我的议题得到九票支持，比第二名多出两票的微弱优势通过。
努力了小半个月的成果得到肯定，说不高兴不可能，但这才是真正的开始。会议结束后，一干死神离开二号侧臣室，伊势七绪赞笑，“上野君的表现让人惊讶。”
松本乱菊立即附和，“准备得很充分，诚意满满。”
桧佐木修兵道：“如果能够实现，我们的工作应该变得轻松不少。上野桑，一起加油！”
紧接着是非常具有岛国特色的一人一句感性话，草鹿八千流兴致勃勃，“七酱，美-美酱，大家，一起去吃饭吧。”
“好。”伊势七绪很爽快，“在那之前，我要上交上野君的议题。你们先到老地方等着，我随后就到。”
我强忍着没去看雀部长次郎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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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月之夜，寥寥几颗星恹恹贴在灰蒙蒙的夜空。
“欢迎光临！”
掀开流魂街某家居酒屋的门帘走进去，店长和店员们立即笑脸相迎。
松本乱菊一脸豪迈，“老板，三十瓶清酒。”迫不及待找座位坐好。
我眉角不受控制地跳了跳——三十瓶？！
倒是绮月爱小心提议道：“那个，难得上野……桑升职，烧酒如何？”
烧酒？！松本乱菊立即燃起斗志，开始咋咋呼呼，坚决不放过任何灌醉自己的机会。
我说……
好在少数服从多数是公理，否则，不到半小时就得挂倒一片。
很快三十瓶清酒上桌，新官上任的我理所当然被轮了。到绮月爱的时候，她已自顾自喝得微醺，“上野桑，敢不敢拼烧酒？”
我微怔，莫非她想借机买醉？
对上她明明在挑衅，却隐隐带着几分黯淡的眼神，我还是叫了瓶烧酒。
绮月爱喜上眉梢，“对嘛，难得高兴，就该喝烧酒。”给我斟满，“恭喜当上副队长代理，我想，是上野桑的话，应该很快能够去掉代理二字吧。”
“嘛，嘛。”这种话，真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次酒会，其实一开始她有过婉拒，无奈敌不过草鹿八千留的缠劲。
我大概理解她的心情，我好歹还是副队长代理，她一介三席，愣是不尴不尬地混在一群副队长中间，还一混就是十几年。
可我又不能为她做些什么。眼下，只有一口闷干，立即被热辣辣的酒气呛花眼。
——忘作弊了！
绮月爱闷头灌自己，再次醉醺醺地笑，“市丸队长以前，从三席到副队长，只花了三年时间；上野桑不到一个月，虽然目前只是代理……初次见面的时候就知道，你将来一定有作为，现在看来，我的眼光果然没错……”
她的不对劲，除沉迷于酒精的松本乱菊和拼命给自己喂甜点的草鹿八千留外，全察觉了。好在大家都通情达理，没有谁面露不愉，反而宽慰她。
很快大半瓶烧酒见底，绮月爱索性“咚——”一声，将烧酒瓶重重放在桌上，立即收到居酒屋所有生物的齐刷刷注目礼，她本人却丝毫未觉，还豪迈地再叫一瓶，没多久头不受控制地往前栽，眼看就要砸到桌面，我忙眼明手快地扶住，再转向众副队长，“抱歉。绮月三席喝多了，我先送她回去。”
夜很黑。多亏街道两旁，房檐下纸灯笼渗出的模糊的光，我才勉强看清脚下的路。
也很冷。晚风一吹，背在身后的绮月爱不由索瑟，下意识往我身上钻，我忙打开防止冷空气入侵的结界——真方便！
不止方便，还有幸结识了许许多多的人，经历了许许多多的事。
真的很庆幸，自己成为了死神，即使那家伙还没升天。
可惜，和大家脆弱的羁绊……
“上野桑，刚才的我，是不是很难看？抱歉。”还知道顾忌形象，看来没醉透。
我知道现在的她只想倾诉，而不是交流，于是含糊地回一句没关系。
“我呢，一直一直，希望能够帮上蓝染队长，一定是我太笨……他一点也不介意，只说慢慢来没关系，我却再三辜负他的期望……蓝染队长，我对不起他，真的很对不起……”
渐渐的，滚烫的液体沿着脖子而下，钻入挂衿。
所谓被骗还帮人数钱，就是这么回事吧。我也大概想象得到蓝染惣右介的套路：一边嘴像抹了蜜般，反复强调你对我有多重要，对你抱有多高期待，一边把人推向尴尬的境地。
绮月爱估计是真伤透了心，不然，不可能如此失态，还在一群极有可能影响自己仕途的上司面前。
我轻轻“嗯”一声。
“或许，我没有那么好的天赋，但努力程度绝对不输给她，起步也远比她早，为什么？！为什么只有她……”
液体一波一波，热乎乎黏在皮肤上，迅速冷却。她再打个酒嗝，浓郁的酒气瞬间麻掉我半边脸。
十足的醉妞。
爱桑，不需要点名，我也知道你嘴里的“她”是谁。等“她”就任五番队副队长，你和“她”的立场只会变得更尴尬。
都是傻女孩。
不，你们都不傻，一个是三席，一个是未来的副队长，怎么可能没有半点过人之处；只是太善良率真，对那个家伙又太过信任，然后被他从头到尾利用彻底。
说过摊上蓝染都没好事吧，不止你和“她”，还有我。
“爱桑说的什么话？一直以来你很努力，蓝染队长怎么可能看不到？他啊，一定是好好看着，然后全部记在了心里，是不是？”
“嗯？……是，是的！蓝染队长那么地关心我们……我只要好好加油，一定能够得到他的青睐！”她的声音总算带上些许振奋，但实在醉得一塌糊涂，“终于和上野君一起共事，真的很高兴。……啊，应该叫上野桑。对不起，一时还改不了口。”
“没关系，完全不介意。”
“上野君好温柔啊，和蓝染队长一样……”
“嘛，谢谢。”如果没有后半句，我会更高兴。
“不过，上野君是不是讨厌蓝染队长很久了？”
我暗暗吃惊——好敏锐！
“我知道，女人一旦确定了新的喜欢对象，势必要和过去的划清界限，但蓝染队长明明什么也没做，就被无缘无故地讨厌，岂不是太可怜了？蓝染队长……”趴在我肩上，音量越来越低，最后只剩含糊不清的梦呓和均匀的呼吸。
我不由苦笑，新的喜欢对象吗……
瞧我草木皆兵的。
夜幕越来越深，也越来越沉寂，只有不知何处传来的混沌声音。
背着绮月爱，四平八稳地抵达五番队队舍，守门的一个一溜烟通报蓝染惣右介去了，谁也拦不住，剩下的一个只好领我入内。
女子寝室里，我和那名女死神，原田优安置好绮月爱后，雏森桃的灵压出现在纸门外，“上野桑，原田桑，蓝染队长放心不下，拜托我过来照顾。”
我说，人家混到三席怎么可能没个亲信，蓝染，还嫌水不够混吗？
但那不是我可以介入的情况，只得迎入雏森桃，笑笑寒暄几句再离开。
走出女子寝室的庭院，最不愿面对的家伙等在门外。
他好脾气地笑，“对不起，我们的绮月三席给上野君添了麻烦。”
我自然是和他客套。
想象一下人前看他柔情脉脉，并装出一副感恩戴德的虔诚模样；人后被迫忍受他的鬼-畜气场，唯唯诺诺战战兢兢的落差吧，玻璃心进化成金刚心的最强催化剂啊。
蓝染惣右介看向我身后的美女，“原田也是，谢谢。”
原田优感动到不行，好半天才回过味来，恨不得三跪九叩。
——Boss就是Boss，动动嘴皮子就有如此功夫。
“我送你们出去。”领着我和原田优往外走，他深沉地仰起头望向远方夜幕，“绮月三席，和雏森六席，都是非常认真努力的类型。我一直对她们抱着很高期待，真希望能够看到她们的努力开花结果。”
不敢不敢，她俩就是太指望您老了。
寸步不离跟在身后的原田优已在冒粉红泡泡，我忙收起腹诽，“蓝染队长的用心，她们一定深有体会。”
“嗯。”蓝染惣右介浅浅一笑，“倒是上野君，早在就读真央的时候就有意招揽入五番队，没想到现在的你成为了十三番队副队长代理……还没来得及恭喜呢，什么时候一起吃饭，再正式道喜吧。”
蓝叔，蓝爸，蓝Boss，蓝爷，蓝王陛下……都上了你的贼船，挑拨离间这招可不可以稍微打个折？！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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