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猿木百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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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这种下雨的鬼天气。
我讨厌雨天，正如我讨厌那个人的不告而别。
记得确定他已经离开的当天夜里，也一样下着蒙蒙细雨。
那个人……
叫佐源藤介，是我的同期。
“早安，猿木五席。”
“早安，佐源十三席。”
“今天竟然下起雨来了。”
“是呢。”
……
时间，对尸魂界的居民来说，很无趣。
日复一日的风景，日复一日的寒暄，日复一日的番队活动，生活像一潭毫无涟漪的死水。
直到遇上他。
佐源藤介，那个把我当成竞争对手，总是试图超越我的男人。
他像是有着长远的目标，并为此不懈努力的样子。我就是他的短期目标，又或者说是挡在他眼前的障碍，只要超越我，他就可以坦然地朝下一个短期目标前进。
“恭喜猿木桑当上了班长，我想，下一个就是我吧。”
“猿木十五席，来年的席官挑战赛，请等着。”
“猿木十三席又前进了一大步呢，恭喜。不过，别懈怠，因为我很快追上。”
……
“虽然和猿木五席的差距稍微拉开了，但我会在最短的时间内，站在和你同样的高度。”
是的，从猿木桑，猿木班长，到猿木十五席，猿木十三席……最后是猿木五席。
却从不曾叫我一声百佳。
哪怕省略职称，直接叫猿木也好啊。
他的本性不好斗，甚至很温柔，对所有人都温柔，唯独对我，火药味十足。
莫非他认为我为人刻板？还是因为，和竞争对手，心理上总是要划开距离？
同期，一起进入十三番队的精英班毕业生不止我一个，不明白他为什么非要卯上我。真实的我根本不在乎实力高下，不在乎比武场上的输赢，真的一点也不在乎。
很多时候，我都想，干脆放水输掉算了，但对认真执着的他而言，是一种羞-辱吧。
某个夏季的一天，灰蒙蒙的天空下起了小雨。
雨天，在尸魂界非常罕见，但从寝室到席官室，也就一灵里左右的距离，所以几乎没人带伞。
番队活动结束后，我撑开油纸伞正准备回寝室，被一个声音叫住。
“猿木五席不介意的话，可以送我一程吗？”
这种时间的席官室，这么称呼我的同僚，除了他没别人。
“谢谢，猿木五席真是帮了大忙。啊，我来撑伞吧。”
因为长得比较高的缘故？目前为止，就这点比得上我，有什么好得意的。
好吧，我承认自己被他弄得有点烦了，才故意在心里这么吐槽的。
伞外，有密集的雨丝，伞内，是并肩行走的二人。我和他，原来也可以像现在这样平和地相处啊。
“佐源十三席，你的肩膀湿了。”
他看一眼自己的左肩，“啊，那么我站在另一边吧。”换成站在我的右手边，然后右肩开始沾水汽。
我索性把伞往他的方向移，遮住淋湿他的雨丝。
他愣了愣，随即有些失笑，“猿木五席很温柔。”
哪儿跟哪儿啊，我在心里翻白眼。“佐源十三席，为什么是我？”
终于，我还是问出了积压在心里多年的疑问。
“因为，”他笑了笑，“猿木五席天生具有很强的灵力，却有点漫不经心，很多年前拒绝就任班长的时候就看出来了：不是在做姿态，而是真的没兴趣。忍不住想看你认真的样子，也想知道，像我这样一开始灵力普通的人，经过坚持不懈的努力，能不能变得和你一样。”
我停下脚步。因为这个原因，就把我和大家划开界限？
说出来或许有些傲慢，但我生来灵力很强，脑筋也转得快，总是不怎么费力就能够表现得很好。那些拼命努力却迟迟达不到目标的人，在我面前或许会觉得自己像笑话吧——变成那样又不是我愿意的！
总体来说，我是一个性格上很有弹性的人，说别人想听的话，做别人期待的事，我努力地融入集体，然后得到周围几乎所有人的认可。
只有他，因为自己的原因，否定了我的所有坚持。
我一点也没有漫不经心，只是追求的东西和他的不同罢了。
“对不起，我突然想起还有其他事，佐源十三席请自己回去吧。伞明天还就可以了。”转身离开。
他忙追上来，伞遮住我头顶，“对不起，我不小心说错话了吗？”
知道就好。
“猿木五席……莫非在闹别扭？很可爱啊。”
我不悦地微眯眼，“佐源十三席是这么看我的？”
“不不。”他忙摆手，“对不起，难得看到猿木五席和平时不同的样子，有点高兴过了头。请原谅我的失言。”
我和平时不同的样子？
“嗯。猿木五席是很懂得照顾他人感受的人。总是能够在别人需要笑容的时候及时笑出来，在最恰当的时机说别人最想听的话，做别人最期待的事，简直和涅队长做出来的仪器一样精准。”
他眼里的我，是这样的？凭什么装出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侃侃而谈？！
“平时的猿木五席很完美，却像镜子里的花，可望不可及，没想到刚才看到了你真实的一面，我很荣幸。”
这其实是憋在他心里很久的话吧，否则，为什么揪住一点小事就洋洋洒洒地长篇大论？
“我可不想被职位比我低的人这么说。”我知道这样的话伤人，可他实在让人有气无处发。
他好脾气地笑笑，“猿木五席，可以约定吗？”
“约定？”他又想干啥？
“嗯。约定。请让我追你的步伐吧，一直这么追下去，我相信，总有一天一定能够追上。到时候，可以答应我一个请求吗？”
“佐源十三席的目标，不是站在更高更远的地方吗？”为什么一副听起来只要追上就志满意得的语气？
他深深望着我的眼笑，“原来猿木五席眼里的我，是那个样子。其实，我只要强大到足以守护像你这样的人就满足了。……当然如果是你的希望，我可以更努力。”
什么意思？！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我的气势竟有些撑不住，“行不行还很难说。”
“猿木五席算是答应了？”他面露喜色，“谢谢！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笨蛋，谁给你为我做决定的权利了！我没好气道：“我可不会轻易认输。”
“嗯，知道。请放心，我绝不放弃。”
可我真的很想输，尤其在听到他说的那些和告白无异的话后。
我知道他不是随随便便又不负责任的人，我也不是真的漫不经心，不可能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
嘛，男人的自尊心，有时候真无聊。
但是，这样也好。朋友们都叫我百佳，只有他叫我猿木五席；同伴们都叫他藤介或藤介桑，只有我叫他佐源十三席。
有个男人总是试图超越我，总想着以保护者的姿态站在我身边，然后不懈努力。
这样也好。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猿木百佳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