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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绿毛龟,不干了 ...

  •   白梅扑在杜芙蓉怀里,哭天抢地的哭号为什么她的钦风师兄非要喜欢舒云莲那个病秧子,害人精,却总是嫌弃自己呢。她直言不讳道自己多么多么喜欢着钦风师兄,多么多么想和他共结连理,明明自己这么喜欢他,他应该也这么喜欢自己才对,都怪舒云莲这个害人精,只会勾搭别人的男人。

      庄上好好的两个活蹦乱跳的可爱小师妹,一个被赵钦风领出去死在外头了,一个为他哭得死去活来,本来就缺师妹的各色男弟子纷纷对赵钦风投以对待祸国殃民妖姬该斩的眼神。

      “带着你的相好私奔去吧,别再祸害咱们仅存的师妹师姐们了。”人群里有人不忿道。

      “就是,就是,害死了桃花小师妹的狗男女还敢回到庄上,真是脸皮厚过墙砖,是怕我们庄上人少,一热一口吐沫淹不死你们啊。”人多口杂,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张的口。

      人多就是这点好,躲在别人身后随便乱说什么,当事人也分不清到底是谁张的口,试的人多了,大家都发现这个好处,你一句我一句的开始尽情发指这对害人不浅的狗男女,再加上白梅矢志不渝的嚎啕大哭,院子里一时无比热闹。

      热闹太过,就会骚扰到本来不想骚扰到的人。

      木庄主在人圈后重咳一声,厉声道:“闲的太过了是不是!所有在此的人,都去绕城跑五十圈!”

      众弟子仆役静默,全都顶着好像庄上死了庄主一样的表情,悲痛欲绝的排队去跑圈。哭的直抽的白梅在杜芙蓉的搀扶下,可怜巴巴的不敢违抗师命,小步蹭着也去了。

      刹那空荡下来的院子里,独剩木庄主与赵钦风和桃花对峙。木庄主目光冷冷投向赵钦风:“为师是老糊涂了,怎么记得尚未将你逐出师门。”

      赵钦风愣了愣,不明所以的茫然无措。

      “去绕城!”木庄主喝道。

      赵钦风恍然,忧心忡忡的看向桃花,似乎很忧心她在他这如狼似虎的师父手下会被五马分尸拖出去喂狗。

      木庄主视线利如刀锋,一下一下割得赵钦风顿失胆魄,乖乖的当孙子,舍下他宝贝无双的未来妻子闷头忙去追赶他的师兄弟姐妹们去绕城。

      这下子独剩木庄主与焦桃花二人。

      桃花心惊胆战的甚至不敢抬抬头,每次她夜半时分溜进师父房中偷他的佩剑被他抓到,他就是这款凶神恶煞的神情,好可怕,好可怕,吓死鬼都绰绰有余的可怕。她把脑袋垂得更低。

      “有我木相春做庄主一日,木引山庄,便不收留你舒云莲。”木庄主厉声道。

      好可怕,好可怕,那款可怕地磨牙声是幻觉吧,我在幻听了吧?桃花恨不得把脑袋藏进怀里。

      许久等不到回答,木庄主没了耐性,喝道:“舒云莲,本庄主的话你是听到了没有,你当本庄主在唱小曲给你欣赏吗?”

      桃花苦巴巴的半抬起头,舌头打结:“……师父,其实我是桃花啊。”

      木庄主愣了愣,蔑笑一声,拍拍耳朵,扭身就走,嘴里好似还念叨着:“老了,老了,真是老了,居然听到奇怪的话了。”

      桃花知道这话说出来绝对没人信,所以跟别人打死都不会这样说,可是对着从小最疼她、对她所说的多不切实际、多古怪的话都会去认真分辨真假的师父,她突然就觉得在他面前没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她觉得他绝对什么都会相信。

      桃花追上去拖住木庄主,摇他的手:“我真的是桃花呀,真的是真的,我记得我是死了,可是突然就变成舒云莲又活了,师父,你是最疼我的,你一定会相信我的是不是?”

      木庄主眉角抽搐,甩开她的手:“舒姑娘,你觉得是你该看大夫了,还是本庄主我该呢。”

      “师父,你还没老到会听到奇怪的东西的年纪。”桃花道,“我说的也都是真的,不信你来考我呀,考我只有桃花才会知道的事情呀。”

      “去年我罚你抄书,是因为什么?”木庄主忍了忍,道。

      桃花很认真的回想,想了好久,挫败道:“师父你常常罚我抄书,谁会记得你说的是哪一次。”

      “抄了大半年的那次。”木庄主道。

      “我往午睡的师父鼻孔里塞了一直蚂蚱……”桃花扁嘴道。那次最冤枉了,同样是捉弄师父,把师父珍藏的酒全部倒在井里那次都没有这次被罚的凶残,那一次只要是喝了井水的全都大醉三天,庄上基本都没好人了,师父也只是随便一巴掌拍在她背上:“今后不许你走近酒窖,外加抄书十天。”

      木庄主脸色开始变差:“桃花很好骗,说不定她早就跟你说过以前干的傻事。我且问你,有一次桃花被我绑起来吊在那棵大槐树上是因为什么?”

      “我把齐师兄敲晕了绑在山里引狼……而且也不是那棵树,吊的是师父院子里的那棵小树。”桃花扁嘴,“师父你答应我不提的!”

      木庄主脸色更差:“还有……还有一次冬天,桃花被我扔进湖里,是为什么!”

      “我去找了个青楼姑娘,趁着师父洗澡,塞进师父房里来的……”桃花脸都红了,狠狠一跺脚,抗议道,“师父你答应我带进棺材里打死都不会再提的!”

      木庄主的脸沉得不能再沉,良久方道:“你先留下,暂住我院中北边的厢房。”

      木引山庄众弟子仆役拼死拼活的绕着城跑了三天多,回来却发现赵钦风带回来的那只小害人精,被庄主师父偷着给收了。

      别人倒还都好,唯有赵钦风,惊得欲死,几乎要跳崖。白梅对此很高兴,害人精归师父了,那师兄就又是自己的。在师父和师兄两头中,小师妹总是更偏向师兄。

      木庄主伫立在院中那棵吊过桃花、勉强算算最高也就两米的树下,震惊的无以自拔。

      桃花那头却是十分的欢畅。把这憋了很久的秘密跟人说出来,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终于又能回到家里给师父当徒弟,她觉得就算身上这身皮囊再苦逼点也是没关系的。

      白梅来找木庄主,说是有个师兄练草上飞,把腿摔断了。木庄主皱眉:“草上飞怎么会摔断腿?”

      “他说一定要练会不可,什么欲成大事者,必先劳其筋骨的从崖上往下跳着练的。”白梅道。

      “我收的徒弟不是成了鬼神传说,就是一群傻瓜吗。”木庄主如此念叨着,随白梅去看他的傻徒弟。

      鬼神传说,不是在讲我吧。桃花歪着头瞧着窗外那棵吊过自己的小歪脖树,觉得这个词好像就是用在自己身上最贴切。她正发呆,突然好似一个人影从院门前一闪而过,她好奇的起身,步出门外,却没见到有人进来,她走向院门,突然见赵钦风逃命似的冲进来。

      桃花瞪圆了眼睛瞧他,往后退两步,生怕他跑得太快停不住撞翻自己。

      赵钦风一把抓了桃花,眉头紧锁的怒道:“云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桃花甩他的手,这样被抓着还真是疼。

      他抓严实了不肯放手:“你和家师之间……你们到底,你!”他满面恼恨,话都说不下去了。

      “我怎么样了?我很好啊,你师父也好得很,放开我,疼死了。”桃花忍不住也不忍了,用指甲去挠他手上的皮肉。

      赵钦风好像毫无痛觉一样,紧抓着纹丝不动,原本他只是一只手抓着桃花的一只手腕,听了这话,暴怒的另一只手扣住她的肩膀,死死的用力,口不择言:“你!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勾引了将军还不算,还要勾引家师吗?荣华富贵,奴役家仆才能使你满足吗,我赵钦风到底哪里对你不起,你要这样对我。舒云莲,你到底想要些什么?!”

      “放手啊,放开我!”桃花吃痛挣扎。谁是舒云莲,谁勾引什么人了,莫名其妙的到底干什么。

      赵钦风用力将她推倒在地,怒的脸红脖子粗,看上去很是面目可憎:“我以为,我一直以为你去对屈将军投怀送抱,是为了我,是为了报我赵钦风一命,没想到,我真是没想到,回到了木引山庄我才发现,你只是喜好功成名就的男人而已!舒云莲,你居然当着我勾引我的师父,你把我到底当成什么,你简直不知廉耻,你想想当你还是个人人可欺的豆腐西施的时候,是谁在保你清白不失,是谁?是我赵钦风!你现在就这样待我?你对我的那些情意绵绵又算什么!”

      俗言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此时赵钦风的心情,就好比已经被无可奈何的做了绿毛龟,还要忍受残花败柳的妻子勾引父亲的可悲儿子。

      他在她头顶上吼着那些怒极难听的话,桃花则在地上悲痛着被摔的浑身都疼,对于他那些话,也只当做是烟消云散的舒云莲该受的,左耳朵听听帮她收下,右耳朵冒冒自己毫不挂心。她的神情,自然也是事不关己的无视。

      他在这边为这满头的绿毛龟悲痛欲绝,那头却完全没听进去一样。赵钦风更加忍无可忍,伸手抓着她的胳膊把她拎起来,恶狠狠的扬起一只手:“舒云莲,你欺人太甚!”

      桃花惊骇,下意识的抬手挡脸。

      “打女人?你还是个男人吗!”她身上什么地方都没挨到打,反而身边传来无比熟悉,又无比暗怒隐忍的声音。她放下手来瞧,正是木庄主扣住了赵钦风高扬的手腕。

      木庄主阴沉着脸,另一只手狠狠劈在赵钦风抓着桃花的手上,登时赵钦风一声哀嚎,脸色噌的惨白,额头渗出冷汗。木庄主放开他,反手追加一掌将他打出三丈之外:“我木相春,决不允许亲手教养的徒儿之中,有身为男儿却欺辱弱质女流之辈,再有第二次,为师亲手废你武功,逐出师门。”

      赵钦风捂着断掉的手腕,早已疼的嘴唇发白,咬牙切齿对木相春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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