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没有走远的时光（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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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相片，是他们国二第一次拿双打冠军的时候，那两张幼稚未脱的少年脸，在今看来，那也许是最快乐的时光。
银蓝色头发的少年一手搭在一旁戴着眼镜的少年的肩上，一手欢快地舞动。那脸上闪现的笑容，似乎是永恒的誓言。
一起，走向辉煌。！
他们曾经是那么默契的存在，现在、、、荷风闭上眼睛，脑海里闪现的是那日医院长廊上的擦肩而过，形同陌路的他们让知道的人看来未免有些遗憾，甚至痛心。这不是她想要的结局。
荷风黯然地低下头，也许没有自己，他们还会像从前一般默契的存在，最起码肯定不是现在这个局面。
屋外，乌云开始云集，阳光被藏在了浓云之后，似乎一场大雨即将来临。
天气骤变，荷风的心情也随之消沉，没有人可以诉说的她双手扶着额头，蜷缩在沙发的一端。
时钟发出铛铛的声音，脑海里突然出现那晚和雅治去过的那家酒吧。
“忘川、酒吧。”
凭借记忆，荷风打车去了那家令她记忆深刻的酒吧。也许还未到时刻，里面的人不多，一只猫舒展着四肢，趴卧在座椅上，两只眼睛转悠着盯着荷风。
荷风问吧台要了一瓶酒，她是叫不出名字的，不过那酒下肚，喉咙火辣辣的。也许平时她会皱着眉头不再喝它，可是今天，情况不同，这种火辣辣的感觉正是她所想要的。
荷风坐在吧台前，一边不间断地喝着，一边盯着那只猫出神。荷风不常喝酒，如此状态地灌酒也只此一次，她找不出可以让自己去忘记那些事的理由，因此，她只能让酒精与之消融。座椅上的猫，“喵呜，喵呜”地叫唤了两声，然后一跃跳下椅子，躲到吧台后面。
也许是到点儿了，酒吧开始热闹起来，三三两两的男女进进出出。
“小姐，你一个人啊？”发呆的荷风被人拍了一下肩。
“恩。”
“那，我陪你喝几杯吧。”
“不用，谢谢。”
“没事，我请客。”
“对不起。”荷风转身不去理会身后那个搭讪的男人。
不过身后的人似乎并不想如此就放弃，让调酒师特意调了一杯鸡尾酒，然后转身堆满笑容地说道：“这是这个酒吧的招牌。”
“对不起，先生，你自己慢慢品尝吧。”荷风已经很烦厌的心里更添了一丝堵意。若非刚才压制，她真想直接拿酒泼那个登徒子。
荷风起身，打算离去，却被人一把抓住右手，酒杯差点儿就落地。
“小姐，不要客气嘛。”荷风皱起眉头。奇怪的语调让人听了就恶心。
“先生请你自重。”身后的灯光一暗，一只手拍掉了那只抓住她的手，那声音一如当年，熟悉无比。
那人不甘地悻悻离去。荷风转身望向仁王，“你怎么会在这里？也来喝酒？”
“我有事情要办，你呢？你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喝酒？”
“哼，怎么？只准你来？我为什么不能来？你办你的事，我不用你管。”
“你已经喝醉了，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一会儿自己会回去的。”荷风这时觉得酒精开始起效果了。头昏沉沉的，眼前的事物开始转悠模糊。荷风甩甩头，打算离开，可是刚走了几步，脚步就不稳了，她只得一手扶住吧台，让自己短暂地休息片刻。
“你这样，怎么回去？”仁王皱着眉头，然后缓缓地说，“我打电话给他，让他来接你。”
“别打。”荷风揉着酸胀的头，一手抓住仁王的西装袖口，“别打、、、麻烦你了。”
“没事。”
仁王叹了一口气，把荷风扶上车，她也不拒绝，现在酒精让她的脑子里更加一片混乱。她现在只想睡一觉。
外面开始下起细雨，然后慢慢变大。
仁王透过后视镜，看后座揉着头的荷风，慢慢地握紧方向盘。
他熟悉那条路，他曾经无数次地从她家的窗下经过，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
荷风现在感觉很糟糕，头昏沉发晕不说，胃里还一阵翻滚，她只得深深呼气，想以平复不适之感。
她知道，这条路并不好走，坑坑洼洼的，不过他开得很小心，尽量避开坑洼处，不过颠簸还是避免不了的。待她觉得稍微好一点儿的时候，车子已经缓缓地停下，荷风支起脑袋，看了看窗外，雨下得很大。
车门被打开，夜风夹杂着雨水飘进车里，荷风不禁哆嗦了一下。
“我扶你上去，小心一点，地滑。”那声音充满了着急。
荷风也顾不上拒绝，任由那只手握住她的手。出了车门，冷风一吹，荷风稍微清醒了几分。抬头看向那张着急的脸，紧锁的眉头让他想起了相片上的他。
“变了，都变了。”
仁王这时候也没注意荷风口中的念叨，雨倾盆而下，他只能尽量为之庇护，雨水打在身上，也不能惹来他的在意。
好不容易扶她进了屋，为她烧了水，看她喝下姜茶，然后回屋睡下。他才有空坐下，稍稍喘口气。他也不想多加逗留，起身刚想离去，不巧瞥到了茶几上的相片。不自觉地拿起细看。
有一种可能在心里产生，也许他知道今日她为何会如此失常了。
*
仁王把东西放回原位，转身离开，雨水顺着发丝滴到地上，他伸手弄了弄湿漉漉的西装，皱了皱眉头。
外面的雨依旧那么大。
一辆车停在了公寓的花坛前，从里面走出的人让仁王忘记了前行。待他锁车转身时，两人都愣住了。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柳生推了一把眼镜，绕过仁王打算上楼，却被他叫住。
“我想，我们应该谈谈了。不然，荷风会继续自责的。”
“什么意思？”
“她今天去酒吧喝酒了，知道吗？”仁王停顿了一下，转过身看向柳生，“她喝醉了，我送她回来，你猜我在她那里看到了什么？”
柳生没有说话。
“照片，我们第一次拿双打冠军的照片。她还留着。”
柳生仍旧没有动。
“比吕士，我们打一场吧。”
柳生愣了一下，然后抬头，说“好。”
两人开车去了最近的街头网球场。没有人，灯光在雨水中模糊不清。仁王从后面拿出两只网球拍，把一只抛给柳生。
“来吧。你先。”
柳生也不客气，直接退到底线，抛球，挥拍，发力。
（此处忽略比赛过程。）
雨水打湿了场地，两人好几次踉跄着摔倒。雨水早已打湿了两人的衣服，可是有谁在意呢？
一直如此打着，谁也没有停歇的意思，但终究抵不过疲累。两人躺在地上，不住地喘气。雨水开始变小。现在的他们狼狈不堪。
一场没有比分的比赛，一场分不出输赢的比赛，但似乎，这已是最好的结局。
铁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打爽快了吗？”
两人做起身来，“幸村？你怎么会在这里？”
“路过。都给我起来，上车。”
“我可以开车回去的。”仁王说道。
“回去？回哪去？准备被人撞去？”幸村叹了一口，“有人特别关照，所以我得负责，还要我再说一遍吗？上车。”
两人对视，不再言语乖乖上车。
“幸村，我们去哪里？”柳生看看窗外问道。
“医院。”
“去医院干嘛？”
“打针。不许问为什么。”
两人低头不语。医院的走廊上，幸村去找人，于是只剩下他们两人。
沉默片刻，仁王开口，“荷风那就拜托你了。”
柳生抬头，“你、、、”
“不争了，本来就是自己先放弃的。”仁王嘲讽地笑笑。
“我答应你。”柳生伸出手，仁王看了看，也伸手相握。两人相视一笑。
其实，没有什么东西是真的放不下的。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没有走远的时光（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