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生丸之断流》北渊凉

34、谈话，被打断的战斗

　　“该不会……你不会用吧？？”蛇骨“诶”了一声，却是先发制人的朝似乎走神了的姬平发动了攻击，令人眼花缭乱的刀影从四面八方出现，躲不开便是碎尸万段。
　　“哇！”不忍直视的七宝捂住了眼睛，虽然不是很喜欢这个半妖，可是死得那么难看他也不想。
　　心里一惊，犬夜叉也没想到蛇骨会放弃继续和他打而卑劣的偷袭姬平，那么快的速度即使是他使用风之伤也来不及打断，更何况他根本看不清刀的方向，冒然使用风之伤说不定还会把姬平给卷进去。不知怎么的，犬夜叉想到了杀生丸那张万年无表情的面孔，心里打了个哆嗦。
　　强烈的光混合着扬起的沙尘模糊了视线，蛇骨得意的笑在看清后凝结在嘴角，「居然……毫发无损。」

　　“结界？！”

　　微低着脑袋的姬平看不清表情，稍稍抬起了左臂将龙溟牙打横握在身前，流转着红色丝线的结界完美的将女人的攻击给阻挡，“你才……不会用！”抬起头，紫色的眸子亮得惊人，姬平手腕轻微转动黑色的长剑，轻轻挥动便将蛇骨的招式给分毫不差的送还，同时撑起的结界也跟着消失。
　　狼狈的躲开自己的招式，女人的衣服好几处被勾破，「差……差点被自己给解决了……」
　　姬平看着没什么大碍的蛇骨，心里暗自叹气，「如果是杀生丸肯定已经杀了他吧。」打算继续挥剑的时候一股黑色的烟不知从哪里倾泻而来，蛇骨见状举起刀就逃跑，“下次再一起玩啊……”
　　“是……毒烟？！”弥勒惊呼。
　　“同伙儿？”姬平和犬夜叉跳离毒烟的范围，左右张望着寻找来源，看见的只是两侧的矮山壁，以及那葱郁的森林和万里晴空。姬平只能说蛇骨的逃跑速度真快，手指松开了轻握的龙溟牙时化作一道红光重新没入了体内。

　　“我说，你要是早点把剑拿出来说不定就杀死她了！”犬夜叉把铁碎牙收回剑鞘，抱怨着不早点用剑的狐耳少年。姬平扯了扯嘴角不予置评，跳上一侧的矮山壁幽幽道：“谁知道你这么没用，原来也不过是和我一样是个没什么用的半妖……”
　　被刺激的犬夜叉又想把铁碎牙拔出来的时候却被戈薇给用手摁住了，瞪向阻止他的少女道：“你干嘛！”
　　“你，真的能自由使用那把邪气那么重的剑？”戈薇盯着少年有些模糊的面容，几乎用着肯定地语气继续说，“身为同时拥有妖力与巫灵的你，使用那把剑非常的痛苦吧……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你都不会使用它。拥有妖怪之血的你，有着天生追求强大力量的渴望，却又因为体质的原因无法追求……”
　　「痛苦么……」姬平感受着风拂过面颊的温度，难得认真的看着身为巫女的戈薇，打断她的话道，“戈薇是吧？”
　　“嗯？”
　　姬平蹲下身子，从上往下地看着他们，眨眨眼问：“你和那个叫桔梗的是什么关系？”

　　“桔？梗？”
　　“你见过桔梗？！”

　　“一样的爱多管闲事，”姬平笑了笑，看眼有些过分激动的犬夜叉，“曾经见过面而已。”「反应这么大，不会有一脚吧？」歪了歪脑袋，姬平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埃道：“先走了，再见！”
　　“他之前想离开也是想去通知杀生丸消息吧。”珊瑚看着他离开的方向，“我们也继续去追那个女人……”
　　犬夜叉点点头，心里却默默念了一次桔梗的名字，“我先去，你们跟上好了。”
　　「桔梗……」戈薇有些心不在焉的回应着犬夜叉的话，回神打起精神对他们笑了笑，启程跟上犬夜叉的步伐。

　　追赶着杀生丸他们的步伐，姬平灵巧的跳跃在树林之中，感觉到那越来越接近的气息，不由得松了口气，“还好没走太远……”
　　“姬平。”
　　猛地停下了脚步，树枝都被震得发出声响。
　　“七月。”姬平看向前方枝桠上半大的孩子，光影里的琥珀色眸子几近透明，清晰的倒映出万物，“有事情？”
　　七月轻轻“啊”了声，移开视线道：“上次我们来找你不光光是为了龙溟牙一事。朱衣被你杀了是吧？”
　　「不光光是为了龙溟牙？」疑惑着七月的话语，姬平缓缓点头回答了他的后半句话，索性靠在身后的树干上面，叶尖划过脸庞有着轻微的刺痛，“然后呢？还有其他事情？”
　　“嗯，”七月再次将目光落在有着转变的狐耳少年，「原来，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长大了么。」心中有着感慨，叹口气面色凝重地看着姬平，一字一顿地道：“南国有难，需要用到龙溟牙。虽然你不喜欢南国，可那毕竟也是生育你的地方……”
　　“我……”
　　“合墓山被毁了，”七月打断姬平的话，袖子内的双手紧紧攥着，“对你来说或许只是座埋葬了你母亲的妖怪尸骸堆砌的无用之山，可是对于我、三月，悠云姬，郁玑夫人，甚至南国无数妖怪来说却是……必要的存在。”
　　“要我学母亲一样么，耗尽生命与无数妖怪的命再次制造一个合墓山？”轻轻一笑，满目的不屑，姬平盯着抿唇的七月，压低了声音的咆哮道，“来换取你们的平安？！”「做不到！做不到！自己没有母亲那么伟大，那个地方也没有自己留恋的记忆！」姬平双目微微充血，轻喘着否决，「更加不要放弃和杀生丸一起的时光！绝对不要！」

　　“南国毁了我的家，杀了母亲……那样的地方，消失了也无所谓。”

　　七月双目睁大地看着姬平，“原来，你这么恨我们……”悲伤地微笑着，跳到姬平身前，伸手抱着他将脑袋埋在腰间，“即使如此，也还是喜欢着姬平。我来只是想知道你的回答，所以姬平请不要露出那么悲伤的感情。就这么继续生活下去吧！”稍稍停顿后，七月抱着他腰的双手紧了紧，“不管姬平做了什么决定，都支持也相信着姬平。”
　　脆弱的枝桠因为承受不起两个人的重量而晃动着，似乎下一秒就会“啪”的断裂般。
　　抬起的手最终还是垂放在了身侧，姬平低着脑袋，散落的头发落下大片的阴影。「自己恨着他们，恨着南国么……恨么？恨吗？」迷茫的少年自问着，那片土地其实也有着温暖的回忆不是么？点点滴滴，不多却也足够刻骨铭心。即使那个地方埋葬了自己最后的亲情与家人，也只能怪自己的无能不是么。唇瓣微微翕合着，却还是无法说出半个音调，最终姬平选择了闭上双眼。

　　「那么恨，把七月杀了不就好么？」
　　「闭嘴。」
　　「半妖就是麻烦，残存着人类的感情，真是……」
　　「你知道合墓山被毁是什么事情么？」
　　「呵，我怎么会知道？我可是一直在和你一起！」
　　声音带着浓郁的笑意，可信度低得吓人。
　　姬平放弃从鹘舟子嘴巴里得到答案，睁开双眼是漫天的深浅不一的绿林，仿佛世界静止得只剩下他一人。七月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没有留下丝毫残余的气息，刚刚的对话像梦般无痕。抓了抓头发，姬平继续跳跃在树枝之间，没多久就看到了小片平地上的几个妖怪和唯一的人类小孩。

　　“你……太慢了吧？”趴在玲怀里的亚目抬抬眼皮，有气无力地讽刺。
　　“让杀生丸大人等你简直是罪大恶极！”
　　“没事吧？姬平。”
　　姬平摇摇头，揉了揉玲的头发，“遇到了些麻烦。”
　　“麻烦？”杀生丸将视线落在微笑的半妖身上，眉头轻敛，轻吐，“犬夜叉？”
　　被注视的瞬间，姬平以为杀生丸知道自己和七月的对话，听他说出犬夜叉的名字是心底微微了口气，却没发觉杀生丸眼底深处的情绪，顺着他的话点点头说：“嗯，还遇到了复活的七人冢之一。他们应该是被奈落用四魂碎片复活的。虽然那个女人说自己不知道什么奈落，可……肯定错不了。”
　　「又借着别人的手？」熟悉的手段让杀生丸表示轻蔑，“走了。”
　　“打架的最后有毒烟，估计也是其中之一。”姬平一边走着一边补充。
　　“啊！卑鄙的奈落只会用这些小手段！”邪见气愤地发表言论。
　　玲“啊”了声，轻抚着又睡着了的亚目，微歪着脑袋天真无邪地问道：“杀生丸大人，为什么要追这个奈落啊？”
　　「好熟悉的问题……」姬平微微走神，想起来曾经那个叫戈薇的也问过这个问题，那时候杀生丸根本就没有回答，微叹气中姬平放弃走路的跳上了阿哞的背上，和玲一起。

　　“还不是因为你们总是被抓走！”邪见瞥了他们一眼，非常地不满，“而且杀生丸大人还三番五次都被奈落戏弄啊！别看杀生丸大人总是面无表情的样子，其实是非常的好面子！怎么可能不去找奈落报仇！”

　　「邪见，你下次说话应该要注意点的……对吧。」姬平和玲对望一眼，无言的吞了吞口水。
　　毫不知情的邪见没有看前面，结果不小心撞到了某个物体上，颤抖着抬起眼看了看，入目的是杀生丸皱眉不耐盯着他的表情，阴森森的眼神吓得他利索地后退了好几步，五体投地的哆嗦道：“杀、杀生丸大人……小的知错了！”
　　只是邪见还没站起就被一个暴栗砸得七晕八素的，原地打着圈儿。「杀生丸大人果然是生气了吧！好可怕啊啊……」
　　姬平合起微张的嘴，温柔的摸了摸玲的脑袋，两个人明哲保身的不说话，安安静静地继续跟在杀生丸的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