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生丸之断流》北渊凉

28、性别，玲和被带走的姬平

　　像是在漫无目的的走在森林与森林之间，偶尔会从人类的村庄外经过然后去买些会用得着的东西，譬如姬平和玲的衣裳。不过，也时常会在杀生丸独自离开后遇上来找麻烦的低下妖怪。
　　夜色蔓延，偏凉的风洗去了夏日里的那份炎热。
　　天空上，橙色的上弦月懒散的散发出淡许多的光华。
　　“诶……”第一千零一次叹息，姬平无聊的曲腿坐在火篝旁边，单手撑着脑袋。今夜的他没了头上的那双松软狐耳，也等同于和人类一般了。姬平微嘟了唇瓣，瞅瞅火光外越发黑暗的世界，再次叹息道：“杀生丸什么时候回来啊？”
　　说罢的瞬间，姬平冷冷的瞪眼想要开口的邪见，威胁的道：“敢说那些没用的话语，我把你嘴巴给缝上。”闻言，扑哧笑了的玲不忘折磨手里亚目的尾巴，干净的眼睛里是满满的真诚：“姬平，你这样真漂亮！”
　　「漂亮？」手抖了抖，姬平僵硬的扯了下嘴角，露出一个不算笑容的笑容说：“玲长大才算漂亮吧，不知道什么样的人可以娶到玲这样的妻子。”
　　话音落下的时候，邪见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亚目炸毛般全身细毛都立起来，瞪大的眼睛里有着不可置信的惊诧；玲则是憋青了脸，缓缓说道：“我是男孩子啊，怎么可能被人娶啊？”说罢，还很无辜的眨了眨眼睛。
　　“男孩子？！”姬平目瞪口呆的近乎尖叫出声，「怎么可能！！」仔细的盯着玲，「明明是女孩子吧！不可能！」
　　锐利的叫声划破宁静的夜，黑暗里羽翼拍打的声音混了树叶的飒飒声，一时间就像小孩敲打的没有节奏感的摇滚乐。

　　用力摇了摇脑袋，姬平如离弦的箭冲了过去，无故被踢飞的邪见撞在了树上面，找不着东南西北。率先跳开危险范围的亚目大大的翻了个白眼，看着姬平以极为暧昧姿势分腿坐在玲身上，微扯了扯嘴角：“虽然玲很小，可……这样的姿势……”「如果杀生丸主人和姬平真的是那样，看见了姬平会死得很惨吧？」没心没肺的望了望天上妖异的上弦月，亚目在心中为姬平祈祷。
　　姬平扯开玲胸前的衣裳，看着那平坦的胸膛微皱眉，「玲还这么小，不可能和十多岁的孩子相比，那么……」
　　眸子闪了闪，姬平决定查看那个地方……

　　“姬平，你在做什么。”

　　杀生丸平静而无波澜的声音如同炸弹一样在这死寂的空间里爆发。吓住的姬平见鬼般从玲身上跳开，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看着姬平那副心虚的模样，杀生丸轻哼了声将目光落在从容不惊的正在将衣服整理好的玲身上道：“怎么回事。”
　　“啊，”玲笑了笑，一句话解释道：“姬平不相信玲是男的，所以要检查。”
　　那瞬间，邪见和亚目都很有合作性的捂上了双眼，缩在了一个角落里，没有眼看接下来的画面。就连阿哞也伏地，默默闭上了眼。
　　「检查？」杀生丸想着刚刚那碍眼的场面，森冷的金眸瞥了眼认同玲解释的姬平，微勾了下唇角道：“那么，就请继续检查。”
　　看着又欲转身离开的杀生丸，姬平连个“杀”字都还没有吐完就被冷冷的瞥了眼，吓得他缩了缩肩膀，不敢再吱声。等到杀生丸完全没入了黑暗，姬平颓废的坐倒在地上，抓着头发哀号：“完蛋了啦！”「似乎比上一次更加严重了！死定了……」

　　想起最后那森冷而毫无感情，却带了生命般威胁的一瞥，姬平像无赖的般在地上打滚。看得玲一头雾水地道：“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么？”轻咳了声，亚目几跳几跳的来到玲的脚边，抬起后脚抓了抓耳后的位置说道：“不是，不用理他的。”
　　“可……”玲想了想，抱起亚目说道：“邪见大人，姬平，我去看看杀生丸大人好了。刚刚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邪见本来想阻止，但看着和他在一起的亚目，便没有开口。看眼躺在地上装尸的姬平，幸灾乐祸的哼哼了两声，抱着人头杖坐在一块石头前面道：“活该！”死死瞪眼说着风凉话的邪见，姬平跳起来在邪见逃跑前抓住他的衣裳拎到面前，眼神沉沉地道：“你再说一遍？信不信扁你？”
　　“哼！”邪见挣扎着，用人头杖敲在姬平的脑袋上道：“够胆你去找杀生丸大人去，在这儿欺负我这弱小妖怪算什么？！”
　　“死河童妖！”姬平一拳打下去，满意地看着邪见脑袋上的杰作，“我就欺负你怎么了？哼！”就在邪见还想反驳的时候，一股异样的风从上而下的溢开，在地上翻腾了好几圈。来不及看怎么一回事，姬平就感到颈后传来剧痛，眼前霎时昏暗，失去了所有知觉。

　　「神乐？！」邪见看着将姬平打晕的女子，瞪大双眼。
　　“呵，”神乐轻笑一声，看着邪见惊讶的表情，似有不屑的道：“杀生丸也太掉以轻心了吧？要好好看住他的手下！”话音一落，神乐挥动手里的折扇。强烈的风再次让邪见翻滚了出去，如果不是抓住了地上的嫩草，只不定会被吹到哪儿去。
　　神乐拔出头上的羽毛，瞬间变大的时候坐了上去，顺手将姬平给丢到了身后的位置，眨眼间已经飞到了夜空中，成为一个光点。
　　“啊！！”邪见站起来，杵着人头杖看着已经不见的人影，扯开嗓子喊道：“姬平！！姬平——！”
　　「完了！完了……」邪见跳脚的腾腾转，「得要快点去找杀生丸大人才行啊！」转身抓起阿哞的缰绳就一个劲儿的往前冲，却是没注意前面的事物，直接撞在了某个物体上。
　　“啊！”跌坐在地上，邪见还没回神就听见一把熟悉的声音。

　　“邪见大人，你在做什么？”玲不解地看着慌慌张张的邪见询问道。杀生丸看眼他身后少了的某个人影，淡漠地开口道：“邪见，姬平呢？”邪见匍匐的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惊慌地道：“奈落的手下·神乐突然出现，把、把……姬平给掳走了！”
　　「掳走？」杀生丸侧身，看着不远处出现的穿着狒狒装的男人，眼神微冽。

　　“请放心，杀生丸大人！”狒狒装的男子尊敬的单跪在地上，在他身边飞舞着数量不少的毒蜂，说道：“只要您肯接受在下的请求，姬平就会平安回来……”
　　邪见吓了跳，带了质疑却更多的是肯定的语气：“奈落？！”
　　玲抱着亚目缩在了杀生丸的脚后面，被勒得差点透不过气的亚目挣扎着，无力的翻了个白眼，「这个可恶的人类！想要勒死我么？！」杀生丸看着眼前这个狒狒装的男人，淡淡的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变化：“奈落么……有什么阴谋。”

　　“阴谋？这只不过是一场交易，只要您杀掉了犬夜叉就可以，”奈落缓缓站起来，低低的笑声有点儿不实在的感觉，说道：“当然，杀生丸大人也可以不顾那个名叫姬平的半妖的性命。”
　　「与其说是交易，不如说是威胁……」杀生丸微眯了双眼，眨眼已经上前用手爪将奈落的头划断。看着地上的两堆黄泥，与其中的小小人形木偶，亚目微张了下嘴道：“这是……傀儡术……”
　　“杀生丸大人，我们现在……”玲从杀生丸身后走出来，欲言又止。杀生丸看着被风吹散的泥土，顺着风的方向看去，静静地说道：“你们留在这儿。”“啊，杀生丸大人！”邪见看着提步离开的杀生丸，打算跟上去的时候却被喝止住。
　　欲哭无泪的看着杀生丸消失在月色下的高挑背影，「杀生丸大人真的要听奈落的命令？都是那个没用的半妖！」

　　“出来。”停止脚步，杀生丸冷漠的金眸在这被树叶遮掩了月花色的地方异常的明亮耀眼。
　　一声低笑后从前面的大树后走出两道相似的影子，浮动在他们身边的萤火虫光芒似乎照亮了整个地方。杀生丸看着两张一模一样的小少年，甚至连衣裳都如出一辙，只不过一个笑着一个冷着脸罢了。
　　三月轻“诶”了声，看看身边的七月后说道：“你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跟着？”
　　淡漠的，没有任何情绪的起伏，沉寂得像死亡了的森林，“狐狸的骚味。”
　　被自己口水呛到了的三月，面红耳赤的怒瞪着说得像风凉话的杀生丸，咬咬牙，恨恨地说：“怎么可能？！那姬平身上还有狐狸的骚味和……呃……”
　　话还没有说完，锐利得随时可以撕裂骨头的手爪已经贴在了三月的脖子上，杀生丸淡漠地看眼因此颤抖了身子的三月，以及七月用妖力聚集的藤鞭，不咸不淡地说：“你们负责去救姬平。”说罢，转身离开，丢下还有点回不过神的两个人。

　　逆向的风吹乱顺滑的银发，杀生丸看着渐露的月色，伸手轻轻将散落的头发挂回耳畔，「那两个狐妖，最好能平安救出姬平……奈落，我杀生丸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威胁。」微闭了下双眸，抬起时金眸里划过森寒的光色，冷冽的带了丝嗜血的味道。

　　“真是个讨厌的狗狗！”三月抱怨着，几乎咬碎自己的银牙，“没见过这么欠扁的！那样的语气说着，‘你们负责去救姬平’，什么啊！”听着三月模仿杀生丸的声调，七月眼里划过不着痕迹的笑意，看着杀生丸离去的方向，细声如同说给自己听一样：“是在信任身为姬平身边的我们吧……”「讨厌么？」七月轻垂眉，「在某种程度上是喜欢着杀生丸这样的个性呐。」
　　看着七月嘴角隐隐的赞赏的笑意，三月有点不是滋味，双手揪起七月的衣襟恶狠狠地警告说道：“你不许对杀生丸喜欢啊！那是姬平喜欢的人！”
　　收敛了笑，七月淡淡地看了三月那有着惶恐不安的眼睛，轻易的拨开他的手转身道：“与其在这儿闲言碎语，不如快些去追姬平的下落。”顿了下，七月握了握衣袖下的双手，抬头一跃站在了树冠之上看着天空褪去了橙红，化为银白色的弦月，朝着紧随其后的三月道：“如果救不到，多半会被杀生丸斩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