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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2]鬼神之宠 ...

  •   01

      暖亚不曾一次因为去学校的时间不同和我有过小争执,我甚至疲惫地对她说过,我们不要因为这些小事争吵好么吗。
      没有意义。然后暖亚就会平静下来,认真地审视我们之间到底有没有什么值得争吵的理由。
      今天她似乎很不开心,用劲地推了我一把。本来就受伤了的膝盖,因为她的用力,我整个人摔倒在地,她看也不看我地掉头就走。
      路旁的水渍溅起,像是无数个针点射来,我蜷缩地抱紧双腿。暖黄色的衣服上沾染上了好多污点,像是不规则绚丽开放的花朵。
      “找死啊!站在水沟旁边想撞车投胎啊。”司机粗鲁的诟骂声清晰地响在耳际。
      我静静地站起来,择返回家。
      听见钥匙转了几个圈后对准位置的声音后,我轻轻拉开了门。
      屋内寂静一片,铁链生了锈的吊灯在风吹的效果下,摇摇晃晃,发出“嗞嗞蹭蹭”冗长又仿佛是古老城堡里传出的神秘声响。地板上承接住了阳光,白色的光圈微薄一片,渐渐地移动。
      走过光圈上方,走进自己那件小得不能再小的房间。
      灰色的墙壁上隐隐显出一点脏污。室内,方才还睡在床上的夏纱伊现在却已经不见。大概是去上班了。空空的床头摆着昨夜她未扭紧的深褐色安眠药的冰盖。失眠的问题好像纠缠了她好久。
      打开衣柜,才想起衣柜里敷衍性地摆着几件衣服,四季的衣服竟只有寥寥数件地摆在里面,衬托着背后漆黑的木板,显得莫名的悲怆。我连忙拿了一件白色的汗衫出来,换下那件脏掉的无袖衣服。
      在返回玄关前一秒,我看见桌上放着一张纸条,刚才匆忙冲进卧室遗漏看掉的。夏纱伊的笔记清晰地印在上面。字迹不工整地告诉我。

      夏琢,今天晚上你自己吃泡面吧,我要上夜班,可能回不来。姐姐

      片刻之后,就把纸团揉了揉丢进垃圾桶里,随之转身走到玄关处。可是,夏纱伊的话在我的脑子中反复不停。
      你现在会在哪呢?你根本没有做好姐姐的职责。
      心里充满了对纱伊的愤怒,我踢了脚尖,整只脚都感到疼痛。我推开没有关紧的门,阳光乘着空隙射进来,变成了此时的一片异常的光亮。
      “夏琢。”
      顾彼佯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奇怪地看着他,他略有凌乱的发丝显得肆意张狂,整个身躯却实实在在地挡住了我前方的所有阳光。
      “你怎么会在这?”我平平淡淡地说,想掩盖住惊奇,装成丝毫没有诧异的样子。但好像很不成功。
      “哦,”顾彼佯绕了绕头,栗色的发丝在阳光下摇摆得可爱,“刚才看见一个女生在这里走出去,边走边念你的名字,我就过来看看咯!”
      我懒懒地抬起头看着他,他挠着头,继续笑得面带绯色,逞强不看着我,望着我身旁的邻居种的的灌木丛,企图将心中的别扭统统转移走。
      “既然你来了,那么一起去学校吧。”我小声地说。
      然后没有管顾彼佯是否听到立刻向学校那边走去。
      路旁,在刚准备跨过小区里的斑马线时,顾彼佯却突然地拉过我的手,强迫我旋转回来。看到顾彼佯满脸笑意的表情瞬间略显严肃地看着我说:“现在走去学校会迟到的,我们拦一辆出租车。”
      顾彼佯趁我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紧紧握住了我的手。我的手在他的手掌下显得很小似的,他像是给了全世界一般包裹住我的手。
      终于拦到了一辆出租车。顾彼佯为我打开了车门,看着红色车门上的玻璃反射耀眼的阳光,我遮着眼钻了进去。却在最后放下手的一秒,透过反射看到了他对我无法言喻的疼惜。
      比友情更多。
      刚坐稳,顾彼佯紧跟着坐了进来。车发动了起来。很细的发作声在递增开启。

      “夏琢。”顾彼佯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地响起。
      那个没有丝毫颠簸的声音像是充满了肯定一样。他凑在我的旁边,用手强制别过我的脸,“夏琢!”他再一次地重复出我的名字。
      喜欢听顾彼佯带着略有沙哑的声音呼喊我的名字,婉转的发音很好听。
      我轻轻地打掉他的手,然后倔强地说道:“干什么啊?我又不是听不到。”
      “现在去学校你吃不了早饭吧,给。”顾彼佯突然从我身边挪开,在他自己的书包里寻找着什么。不一会儿,我就看见他从NIKE背包里掏出一个很小的饭盒。方形的盒子没有任何图样,看起来却是十分温暖的蓝色。
      “喏,你吃吧。不吃早饭可不好。”他不容我说什么,就把那个盒子放在我的怀里,我说不了什么,默默地看了他一眼,他很快地撇过头去,栗色的毛发茸茸地摆动着,在阳光下显得特别柔软,让人有一种想触摸的感觉。
      望着他,我什么也不说,更觉得自己什么都不该说。

      七年,在和他认识的七年里,他依然不知道我不爱吃早饭的习惯。就像是纱伊不知道我有写日记的习惯一样。
      可是,我只能做朋友该做的。礼貌地打开盒子才发现,几块浅黄色的吐司面包。尽管带着情绪,但仍然慢递到了嘴边,迟疑地咬了一口。
      一股淡淡的甜味在嘴里漾开。就像是我们之间的感情。柔柔的带着甜甜的小暧昧的友情。

      大概到现在我们还只是好朋友,是因为你或许在很久后才会发现我爱你,可是现在,我们至今跨越不了朋友这条线,是我们太过于默契。
      如果你再主动一点,或许七年的期限会变成瞬间。

      02

      “走吧。”顾彼佯轻轻地握紧我的手,往学校里面走。
      突然很害怕同学们知道我们的这种暧昧不清的关系,我轻轻地挣脱开他的手。顾彼佯不可思议地回过头,眉宇之间多了一种缱绻的落寞,他走到我停住脚步的线旁,“怎么了?夏琢你不舒服吗?”
      “没,没有。”不可言喻的感觉,只好用敷衍回答。
      “那就走吧,否则真的会迟到。”顾彼佯重新拉起我的手,我猛烈地抽回自己的手。心间像是多了一层隔阂,试着掩盖自己身上显现出的压抑。
      我什么话也不说,决绝地不回过头来往教学楼一阵奔跑。
      和你在一起,真的会有让我动摇的感觉。
      正是因为那样的一瞬间,自己可能会冲破朋友的界限。
      顾彼佯在我没跑几步,脚却已跨进学校那最偏僻的小道里时,他追上了我。我感觉到身体一百八十度的飞速旋转,空气似乎都切断开来,犀利地划过我的脸庞。留下重重的痕迹。
      “夏琢,你怎么了啊!”突然被顾彼佯紧紧地圈在怀里,那种特殊的温暖带着一丝异样的熟悉。我蓦然睁开两只眼。心脏在身体里剧烈地跳动,我俯在顾彼佯的怀里,却不是很明显地感觉到腰间那股熟悉握过我的手,温度相同地放在我的腰间。
      “顾彼佯,我们不能这样子的,不能。”我小声地说,一字一句地说出口,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
      其实,也并不想这样子。
      我也不懂自己为何这样想。明明三年前就喜欢上了他,自己和他竟然如此的执着,在一起不更好吗,却还要自己和自己赌博,玩起最无聊的猜心游戏。
      “夏琢,为什么?”他俯下身子,头沉沉地压在我的肩上,像是千斤重的铁块压着,一股快要掩面窒息耳朵错觉迎来。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于是望着另一边,只感觉到脑后那股忽隐忽现的喷热。
      “我们还小,我们是孩子,是学生。”越说越觉得没有底了。睫羽像是负荷不了自己的那股所谓忧伤。我闭上眼,不去看顾彼佯在这么近的距离里,作出无用的付出。
      “夏琢,你知道我的,你逃避什么呢?”顾彼佯松开抱住我的双手。我蓦地感觉到两边的脸颊上多了一层温度,顾彼佯强制地把我的头掰过去,被桎梏住的我,只能一动不动地望着他。
      “我没有逃避,我不懂你的想法,我们之间的联系说多了也就只是朋友而——”
      我没听见自己把剩下“而已”的已说完,顾彼佯的唇狠狠地压了过了,然后继续碾侧在唇间,无间隙地碾转。
      像是蓄意好久的阴谋终于实现,贪婪地索取着。
      “懂了吗?这就是我的想法。”顾彼佯放开捧住我脸的双手,眼里骤然多了一份怜惜,轻轻地牵起我的手。
      “不过,我也希望,你总有一天会明白那一天我对你的说的话。”
      我刹那转过头来。惊讶地望着顾彼佯,他的脸却一直没有望着我。那个提醒,突然变成了一个秘密。
      “来,出来。”顾彼佯突然命令般拉出我,然后半蹲下身,“上来!”
      “干什么?”我望着他,提着过于沉重的两个书包,站在他的身后。
      “现在我们已经迟到了,你不想安然地度过老师的疑问?”顾彼佯弯得更低了一点,然后把我拉得更近了一些,“上来,我背你上去,现在你只用乖乖听话,听我来说就好了。”
      我呆滞地爬上顾彼佯的背上,更大面积的温暖袭来,还有一股好闻的体香,像是下雨过后的湿草气味。顾彼佯的肩膀有力承载住我头颅的重量。

      “报告。”
      “怎么了?夏琢同学?”王若关心地走过来,探出手试摸索我额头的温度,“没有发烧啊。顾彼佯,她怎么了?”
      顾彼佯回过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像是安定还是慎重。看着他的脸,我开始害怕自己如果稍有半点遗漏就会害得我们一起遭殃。
      “夏琢脚受伤了,我来的时候看见她坐在地上起不来,就把她背进来了。”顾彼佯措词十分有据地说着。
      王若疼惜地拍了拍我的手,“进去吧,顾彼佯,麻烦你,把夏琢背到座位上好么?”
      “好。”顾彼佯点了点头,他背着我走进了教室,在老师看不到的盲点上,他小弧度地转回头对着我微微一笑,把我放在椅子上。
      我慢慢地坐下,然后配合地说了一声“谢谢”。顾彼佯走到一半转过身来,栗色的发丝摇摆着。他点了点头,说着“不谢。”
      “好吧,同学们,我们继续早读。”
      “……”
      我轻轻掏出书包里的书本,瞥眼间,看见了那个浅蓝色的饭盒。
      心里有股想要倾尽全力的冲动。

      我呆在那里,什么话也不说,顾彼佯坐在我的身旁,摸索着书包。NIKE的书包不知道被他翻了多少遍,直到他似乎把所有的东西都掏了出来,我终于看见顾彼佯手里拿了一个奇怪的东西,好像是一个链子,还是一个戒指。
      很深很深的绿色上有一个黑色的蔷薇图案,镀过了边的轮廓像是诱惑一样闪着太阳折射而来的光芒,迭上一层又一层的妖媚气息。
      我好是喜欢地看着这个东西。尤其是那黑色蔷薇,莫名地牵动着我。像是无意之间拨动那根重要的琴弦,挑中所有的心事。
      “夏琢,这个给你。”顾彼佯把那个东西放在我的手心里。摊开手掌后,突然发现它那么的闪亮。但这时我才发现,这是一个戒指。
      我望着顾彼佯,他不好意思地看着我,有些遮掩。双颊上的那层绯红都飘忽不定。只能望见那无处可藏的羞容。
      “谢谢你。”除了感谢,我也不知道说什么。
      “没什么,夏琢你要懂我就行。”顾彼佯松了一口气地趴在桌上,栗色的发丝渐渐地盖满我视线里所有的可见范围。
      我莫名地触动了一下。
      仿佛告诉我,一定要记得,那个缠绵的亲吻。

      04.

      下午临时增加了音乐以及美术课。说是上了以后就不会有这样的课程了。
      顾彼佯和暖亚静静地走在我的两旁。带着沉稳的呼吸,我悄悄地往两侧望瞭望,暖亚仍然心事重重地。我不禁皱眉,难道她还一直为上次推到我而难过吗?
      “夏琢。”顾彼佯突然停住了脚步。我疑惑地转过身来:“怎么了?”
      “待会……”
      “等等!”我连忙回过头,想和暖亚说一声,却发现暖亚根本没有和我一起停下来。长廊里远远地望去,窗户极少的长廊,灰暗的光线,形成了淡淡的黑色竖条。整条长廊,静谧得像个牢笼。
      暖亚仍然魂不守舍地低着头,根本没发现我和顾彼佯不在身旁,低着头向前走去。唯一的一扇窗户露出了丝屡光芒。
      静雅之中多了份冷静。
      我只好看着暖亚走远。顾彼佯突然将我的身体挪转过去,面对着他。突然对我伸来素白的手掌,揉了揉我的刘海:“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的话,知道吗。有些事情不能只用眼睛看到的来说明,不要随便帮助别人,还有一些很多的东西都是隐喻。而且,相信我,我也无时无刻地陪着你,无论在哪……可能,不久的以后,你就会知道的。也不要轻易……死亡。”
      叮。
      顾彼佯的话突然让自己的瞳孔极速放大。视线里的物体都变得棱角模糊起来。那些话语,我仍然感到莫名其妙。从来到这里的那天起,顾彼佯的神秘让我越来越不懂他,比如说奇怪的劝言,以及格格不入的行动。
      可是,却在潜意识中,好像有道光,在指引一般。
      但那道光,无法企及,无法看清。
      “好吧,说了这么多,你这个丫头也许你也听不懂吧,记住就好。”他的唇角带着一丝明媚的花朵般,轻捷地转过身去。
      晦涩的长廊,成了一条漫无尽头深不可测的轨迹。

      “大家好,今天因为课程的临时增加,所以,美术以及音乐的老师被安排成一个老师,希望大家能够和老师和睦相处哦。”教导主任在音乐教室里最后的说明,在没有留意的时刻离开了。
      课堂在静静地等待着那个老师的出现。

      “噔噔。”室外的长廊传来了高跟鞋的声音。
      门推开在所有屏息的前一秒。飘逸的长发被莫名吹来的风扬起,身上带着点清清的香气。以及比较出众的面容。
      她,好像在哪见过呢?
      “夏琢?”顾彼佯轻轻地握住我的手,唤了我一声。看见我的出神没有反应以至于担心地问我。我缓缓地对他轻笑:“没事。”
      “大家好,我是你们的新老师,我叫蓝析,你们可以叫我蓝老师。”蓝析的声线略微沙哑却带着一种淡淡脱俗的魅力。
      “今天,我来教大家一首歌。希望大家能够喜欢并且唱下来……”蓝析穿着白色的长裙,缓缓走到了钢琴前。
      优雅地弹着钢琴,钢琴发出奇怪的美乐。
      有些低昂,有些冷调。
      “笼中的鸟儿啊,何时何时出来呢。黎明的晚上。鹤与龟滑倒了,正后方是谁呢……”
      耳际传来的声调蓦地感觉越发的熟悉。好像是……
      “啦啦啦,樱花樱花快开啦,开在第七个孩子死之时……”
      那首歌……
      那首镇魂曲。我突然发怔。身体呆滞住,没有动弹。教室里,所有的学生跟随着唱了起来,歌声很轻。声音就仿佛要篆刻进了灵魂里。
      “这首歌很流行吗?怎么连学校里也要唱?”顾彼佯突然抱怨着,好看的眉微微上扬。
      “不知呢。”我只好跟着蓝析,一起歌唱。

      整节课过的很快。铃声响起的时候,学生们都围到了蓝析周围。蓝析的教学方法很独特,受学生喜爱。听顾彼佯说,这是她能从别的学校被挖角过来的原因。
      教室里拥挤的人群疏离后,我才从位置上慢慢起身,准备走出教室门。
      “那么夏琢,你有没有喜欢上那首歌呢?”耳边响起了沙哑而冰凉的声音,我不禁寒噤起来。然后慢慢停住脚步回过身:“蓝老师,我很喜欢。”
      “是吗。”
      教室里的窗帘突然被吹开,带着点点诡秘的色彩。吹扬起的窗帘,露出了窗外明媚的阳光景色,树叶绿得摄人眼目。无法直视看清叶子上的每一滴色彩。
      “夏琢同学,我也这样认为呢。这首歌就当是送给你的吧。”蓝析揉了揉我的刘海,淡淡地说。
      “送给我?”这首歌不是……
      “恩。因为啊,”蓝析抚摸着我的刘海的手突然停住,她弯下身来与我平视:“你很幸运哦,你是鬼神的宠儿哦。这首歌很适合你。”

      05

      暖亚走在前面,头始终不肯转过来看我,不愿意听我多说半句话。
      “夏琢,算了,她想一晚上就好了。”顾彼佯握住我的肩膀,肩头蓦地传来一阵沁透人心的温暖。
      明媚的下学后,阳光还在。
      我没说什么就点了点头。双手被沉重的书包压得感觉像是差点断掉。
      看着暖亚越来越远,直至消失在下坡线里,心里还想在反驳几句,顾彼佯却拉着我走了。
      “暖亚好像不打算原谅我,她都不肯理我。”我没好气地说。提着书包慢慢走在回家的路上,林荫小道安逸静谧,像是一条存在但近似透明的路。连接的尽头仿佛是充满迷雾的彼岸。
      刹那。
      顾彼佯站住不走,抬起头,皱着眉看着火红明亮过于温暖的太阳。眯起眼观望着,却突然地说道,“夏琢别想太多了,你们女生闹脾气过一会儿就好了。就放心吧。”
      放心吧。像是一剂定神药,安抚了心中最胆怯的情感。
      他放下手,迅速走进了小区的大铁门。我跑过去拦住他,他诧异地看着我,“怎么了?”
      “应该是我问你吧,你怎么还往里面走,你可以回去了。”我绝情地把顾彼佯挡在外面。他把我拉过一边,双手突然地抓住我,把我固定在原处,“我都亲过你了,我去你家坐坐难道不行么。看来你还不满足啊。”
      顾彼佯的脸慢慢凑了过来,我恼怒地用劲摆脱开他的固定,很轻地推开他的脸。想忍住却又还是笑出来,无奈对他说着,“走开!无聊死了。”
      其实心里比任何时候都要愉悦。
      被我推到一边的顾彼佯没发脾气,沉默地走回来,暴戾地拦过我的腰,“夏琢,你再给我乱动,信不信我做出一些事来!”威胁的样子看起来霸道中带着一点点傻。
      看着顾彼佯的样子,我忍不住笑了出来。顾彼佯看着我笑的样子,感到不可思议似的地挠了挠头,栗色的发擦过手臂。自己偷偷觉得应该很舒服。
      而他的那个样子,却是非常的可爱。
      “好了好了,我回家了。”我说着一句明知道是废话的话。顾彼佯跟了上来,我跑起来,自己的头发被风吹得毫无形象,顾彼佯在身快速地追赶。
      风轻缓的安慰着心中的不安。白色的光芒刺透了此时的心情。那些残缺无奈,作茧自缚的情态。
      有时候,暧昧不是让我们更加亲近么?
      “呵……呵……”我大口喘着粗气。暮色开始四合,顾彼佯飞快地从楼下窜了上来,大声嚷嚷想掩盖着他抵触黑夜的神情,“怎么天黑的那么快?”
      我用手轻轻地戳了戳他的脸,故意调侃道:“你还是怕黑?”
      听到自己的秘密心事被一针挑中,顾彼佯警惕地望着我,在黑夜里,瞳孔放大,像是猫那般机敏,我故意讥讽地笑了出来,随即打开门,冲回了家。
      我刚打开门,顾彼佯就冲了进去。房子里,那摇曳不停摆的吊灯还在发出悠远的声响,轻轻关上门,屋子里漆黑得看不见。似有的朦胧之感,仿佛,
      只是自己的幻想。
      “夏琢。”顾彼佯声音沙哑地唤着我。
      “怎么?”我脱掉了鞋,打开了灯,却发现顾彼佯坐在桌上,在吊灯忽明忽暗地照应下显得有点形只影单。我走过去,看着他,他低着头望着我,居高临下的气势显得我像是多么的软弱。他略弯下腰抱住我,我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喷在我的颈边,柔软而有节奏感。
      “早就想这样抱住你了。你一定要记得早上我说的话啊。”
      ……
      顾彼佯重复了很多次。我摸了摸他栗色的毛发,比想象中还绒软。他把头埋在我的颈间,那股呼出的气体在颈旁似有似无,让我感到有点迷乱。
      我伸出手抱住顾彼佯,手却在这时颤抖不已。我抵住他的头,慢慢靠上,“顾彼佯,其实,我们之间最好就这样。”
      “什么?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到。”顾彼佯抬起头,栗色发丝摇摆起来特别可爱。
      “蓝析信奉鬼神之说哦。”头顶上突然出响起了奇怪的话题。
      “鬼神?”我喃喃自语。难怪她会说我是受到鬼神的宠幸,我不解地站到顾彼佯的面前,手指冰凉地握住他的胳膊:“怎么提起这个?”
      顾彼佯撇过了头:“下课时不小心听到了你们的对话。”
      望着他转过头后,脸颊后侧隐隐露出的不安的表情,我明白一笑。
      “不过,夏琢最还是不要和蓝析关系太密切了,毕竟……”
      “蹬。”顾彼佯的话未说完,突然的声响打断了话语的进行。
      “夏琢?”纱伊站在门口抑或地望着,“哟,还带男人来家里啊。”
      纱伊“眼不见为净”似遮着眼,身后跟着一个不正经的男人,那男人一只手揽在纱伊的腰间,表情猥琐地看着纱伊笑。
      顾彼佯奇怪地看着我,又望瞭望刚回到家的纱伊。
      我什么话也没说。静静地看着纱伊。
      门外,传来了那阵曲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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