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第三十三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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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家有恶魔……
展昭接到的新案子，是一位著名银行家年仅八岁公子的失踪案，他随警察到案发现场勘查，场地意外地“干净“。预估的案发地，就是孩子的房间，因为据这家的保姆说，夜晚是她将孩子亲自送到床上，看他入睡后才离开，第二天一早，人就不见了。
按此看来，那绑架的人手段高明，具有较强的反侦察能力，将指纹和入室的痕迹都清除得干净，当然，也不排除有这家内部的人协助的可能……展昭还在沉思，接到了警队撤离的通知，摆摆手告诉他们，自己还要在这里待一会儿，让其他人先走。到目前为止，仍没收到任何绑匪的勒索电话，警方能做的，也只有尽量收集线索，静待其变了。如果有目击证人，现在情况也不会这么被动，即使只有察觉一些异常动静，也是有利的，他打算再询问一遍当晚在这房子里的人，确定没有遗漏什么细微的信息。
展昭向主人临时借用了一个房间，将这屋里的人逐一请进房间里，仔细查问，直到问至那男孩的保姆，在展昭的提示下，她想了又想，终于犹豫地说出一个似有不妥的细节。
“小公子失踪后，要说我发现他房里唯一看起来不一样的地方，就是他的一个玩具娃娃摆放的位置，好像从他睡前放置的地方，挪动了一些……”
“玩具娃娃？”
展昭惊讶地反问她。
“我知道这是无关紧要的小事！所以没对别人说起过，但你问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我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个了！”
她急忙解释，展昭对她微笑，安抚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做得很好，你能带我去看看那玩具娃娃吗？”
“好……”
展昭跟随那保姆又回到男孩的房间，保姆将一柜面上摆放的一堆玩具当中的玩偶娃娃指给展昭看：
“就是它。之前我记得自己将它靠着这八音盒放着，现在怎么靠在了八音盒旁边的小火车上？晚上小公子不会起来玩玩具，绑架的人，就更不会碰这些玩具了，之后我们马上报警了，这房间作为案发现场被保护起来，谁也没有移动过里面的东西，这不是有些奇怪吗？但也有可能是我记错了，毕竟玩偶娃娃，不可能自己移动不是？……”
展昭听她说着，越来越困惑纠结，碎碎念地开始弄不清自己的记忆和眼前的现实，究竟哪一个才是真实的，打断她：
“没关系！你能提供这个疑点，已经很好了，剩下的就交给我们执法人处理吧。”
展昭转移开她的注意力，不让她再就这怪事深想，将她劝出门，留给自己一些单独待在房里的时间。保姆出去后，展昭观察了这柜子的位置，正对着失踪男孩的床铺，当晚发生的事，在这个位置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如果这里真的有“目击证人”的话……
展昭打量着那个“奇怪”的玩偶娃娃，它坐在柜面上，是一少年的模样，黑发黑眼，微卷的短发衬着娃娃特有的圆脸庞，显得活泼可爱，服装也是有现代时尚元素的短袖短裤，还有一双精致的白球鞋套在脚上，栩栩如生像现实中的活力少年。它精心装扮的造型，显示出它是被小主人珍惜着的，微乱的头发，看起来也是跟主人玩闹的结果。
展昭轻轻拿起那娃娃转过身去，撩起它上衣，果然看到后腰上绣着的银色英文单词“Gemini”，双子座。那么，它会是一个“恶魔娃娃”吗？
展昭放下它，俯身试着跟它说话：
“你好！那晚的事，你都看到了吧？我也有一个跟你一样的玩偶娃娃，所以你可以放心地跟我说话。”
等了一会儿，玩偶娃娃没有反应，展昭又唤了它几次，都没有回音，站直身子自嘲：也许这真的只是个普通的玩偶娃娃，谁规定只有“恶魔娃娃”才会在后腰上，绣有与生俱来的名字呢？
但是为了确定，明天还是带白玉堂来一趟，只有同类才能一眼认出彼此。展昭打定主意，跟这家的主人道别后，离开了。
第二天，展昭又登门拜访，接待自己的人打开门后，对身边第一次见面的人，投来疑问的目光。
“这是我的同事。”
展昭介绍旁边的白衣人，那人礼貌地跟白玉堂打了招呼后，就将他们让进了屋。展昭告诉他，自己和同事需要在男孩的房里专心寻找线索，请他在门外等候。当他和白玉堂二人得以单独待在房间里，把门关上，隔绝其他人的视线，展昭带白玉堂来到那个玩偶娃娃面前：
“你看看，它是你的同类吗？”
白玉堂低下身子跟那娃娃平视，还没等他出声，那娃娃被白玉堂半透明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了一会儿，脸色就渐渐变了，由自然的白皙肤色转青，眼睛越睁越大，分明是难掩的恐惧表情，僵持了几秒后，它终于熬不住地“哇哇！”叫出声：
“Devil！你……你别靠近我！救命！那个人类，这个人是异生命体，快救救我！”
那娃娃跳起来，慌张地跑到那堆玩具后面，用一个体积比自己大一倍的毛绒玩具熊挡在自己前面，探出头来对展昭喊。它见展昭没有该有的惊慌反应，更焦急地用手比划着指向白玉堂，不断大声求助：
“这个人是玩偶娃娃变的！你不害怕吗？他还有诡异的力量，是很可怕的生物！你要相信我，他会把我们都杀死的……”
“……”
展昭皱了眉看它，要说正常人该觉得诡异害怕的，应该是你这个突然活动起来，到处跑还大喊大叫的玩偶娃娃吧？展昭试着让它冷静下来：
“你先别急，听我说，他是我的玩偶娃娃，之前我不是告诉过你，我有一个跟你一样的玩偶娃娃么？你放心，他不会伤害我们的。”
玩偶娃娃听展昭这样说，倒是一下子安静下来了，只是在难以置信地盯了展昭一会儿后，更恐慌地喊：
“你……你竟然在养Devil！你是普通人类吗？还是你也是什么异生命？你们不要过来！都不要靠近我！”
它看展昭往前略移了一步，慌乱地抓起毛绒熊的手，躲在它后面，胡乱挥舞，像要以此来驱赶二人。展昭现在真有点哭笑不得了，这小人简直被他们吓得脑子一片混乱，不知该怎么办好了，一直在说什么“异生命体”，却忘了它自己也是其中之一，还躲在玩具熊的后面，难道想依靠玩具熊来保护自己么？
“吵死了！给我闭嘴！”
展昭又待说什么，却听旁边人忍无可忍地吼了一句，这下那娃娃是彻底被吓得绝望了，展昭有些好笑地看它定住了身体，睁大眼睛望着白玉堂，一动也不敢动，更不敢再出声，眼眶甚至湿润起来，它咬紧下唇，为了不让眼泪掉下来，倔强地守住最后一点骨气……
不过，现在总算让它冷静了下来，可以听得进自己的解释，展昭尽量温和，不刺激到它，说：
“普通人类也可以养Devil的，其实他没什么可怕，也许是他人类的样子比较令你顾忌？他可以变成玩偶娃娃，和你一样，小小的生命，没什么好怕的。”
展昭抬手，另一人默契地恢复了原形，跃到他手上，展昭将纯白无暇的玩偶娃娃，递到那愣愣看着他们的娃娃眼前，对它笑道：
“看，这样不也是个可爱的玩偶娃娃么？”
那小人从玩具熊后面探出半边身子，看被抱到面前的玩偶娃娃，高大的身材缩小了，尖削的脸庞也微圆起来，冷色的眼睛变大了，这样看起来，倒像个精致漂亮的无害瓷娃娃，但那完美的玩偶也许是看自己许久没有反应，不耐烦了，忽然皱眉瞪了自己一眼，它又慌忙退了几步，被脚下的东西绊倒，跌坐下来，看着那个笑容温柔的人类，实在不忍心打击他，在心里哀声道：它哪里“可爱”了？！这人类的眼光真古怪！
“你好一点了么？如果好些了，还请你把看到的，你的小主人遭遇的事情告诉我，这样我才能帮你找回他。”
展昭看它还是无声地定定看自己，知道它还存戒心，对它说：
“那你考虑一下吧，如果想好了，就到这里找我，我们一起把你的小主人救出来。”
展昭不再给它压力，将名片放在它面前，就转身先朝门口走去，白玉堂落了地，变成人类，看那人走出门后，低声说：
“明天晚上十点，他在办公室加班，你准时来。”
那娃娃一愣，回了一句：
“他说我可以想好后，再随时去。”
“明晚十点，不来就杀了你！”
玩偶娃娃看那人冷着脸，用眼角斜视自己，狠狠说完，不等自己答话就走出门，绝望地把头埋进膝盖间：明明就是可怕的恶魔啊！那个人类为什么看不出来？！耳边还隐约听到那人出了门，他主人问了声：
“你对它说了什么？”
那善于迷惑人的恶魔只是淡淡回了句：
“没什么。”
如果家有恶魔，一切注定不平凡，但那有什么可在乎的，因为我们的相遇，本身就是一个奇迹……
作者有话说
第70章 第三十三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