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殊途》花水

76、第一章 混沌初始

　　眠るあなたは悲しそうで〖睡梦中的你看起来如此哀伤〗
　　悪い夢でも見てるようだ〖是否正在做着噩梦呢〗
　　僕はここだよ〖我就在這裡哦〗
　　となりにいるよ〖就在你身邊哦〗
　　どこへももう行かない〖已經再也不會離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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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沌与……黑暗。

　　无边的混沌，百年、千年、万年……忆年。

　　有一天，在那片混沌中，诞生了光与暗。

　　神说：要有光。
　　世界上便有了光明。

　　神说：光是好的，就将光明与黑暗分开了。

　　神给‘黑暗’起名为【创造】；给光明起名为【统治】。

　　他给他的两个孩子留下了礼物。
　　他给光明留下了天界，怕他孤独，就创造了七大天使陪伴着他。他为他留下了创造天使的法则，更是允许他创造出大天使中最后的一个天使——加百列的双生天使。

　　他给黑暗留下了除了天界以外的地方，允许他创造人间与魔界，允许他在有限的法则内创造生命。唯一不可踏足的领域，是‘统治’的天界。

　　开始的时候，这些力量和意识零零散散的融入一黑一白两个光球内，引起的只有些微的震动。不知过了多久，拥有幽暗色彩和力量的光球，慢慢有了自己的意识，缓缓的化身成了一个轮廓，变得清晰起来。

　　他侧过头，看着边上的光球，那是他的半身——创世神所创造的另一个生命体，另一个孩子。他知道他是光明，名为‘统治。’

　　一旦他有了独立的意识，化形出来，就是创世神所定下的规则开始启动之时——亦是他们离别之时。

　　他们互为半身，黑暗意识到，其实光明已经有了独立的意识，也许比他更早。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迟迟没有从光球的模样转换成另一种形态。

　　黑暗犹豫了下，他伸出手，戳了戳闪着最纯粹光芒的光明球。回应他的是不耐的一道光刃。
　　黑暗感受到手上有点灼热的疼感，终于收手了。

　　光明迟迟不愿化形，混沌就将持续。
　　黑暗无法，只能陪在光明的身边。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混沌中，黑暗没有时间流逝的意识，但是他知道，一定是过了很久很久。

　　有一天，他觉到光明微微的在震颤。

　　“让我看看你的样子吧。”在混沌中，黑暗站着，看着眼前光球模样的光明。

　　然后，有一个带有回声的声音，直接扩散在了周围。

　　【你是‘创造。’】

　　这是黑暗第一次听到光明的声音，他觉得，那种带有回音的色调很是好听，可惜带了一种冷冰冰的机制感。

　　“我是黑暗，我是创造。”他说，“而你，是光明，是统治。”

　　【……】光明沉寂了一会儿，然后在黑暗的期盼下，光球周遭的光晕猛的扩散开来。

　　那是世间最为纯正的光元素。

　　和化形为黑发黑眸的创造完全不同，统治的模样是金发蓝眸。可是黑暗就觉得，那是最适合统治的样子，那头金色的长发拥有最灿烂的光辉，那对蓝色的眸子宛如最广阔的蓝天。

　　时间到了，天地分隔。

　　黑暗必须离开光明。

　　创造有些不舍，他看向统治，对方的蓝眸却淡淡的望向开始自然成型的天界，淡漠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阴郁。

　　创造以为那也是他的不舍。

　　可是这是创世神的规则，他们都要遵循。

　　“时间快到了。”他对半身说，“我要走了。”

　　统治没有回头，却淡淡的说，“还有时间——何不等我创造完最后一个大天使后再走？”

　　创造笑了，“好。”
　　他说。

　　统治可以创造出一个大天使，那是创世神赐予的礼物。

　　加百列的双生天使，统治问创造，“叫什么名字比较好？”
　　创造想了好一会儿，答，“就叫‘沙卡利曼耶尔’可好？”
　　沙卡利曼耶尔——天界最美丽的光——统治所创造的第一个生灵。

　　力量的波动扩散开来，随着沙卡利曼耶尔的创造成功，创世神的封印开始解开。八大天使即将在这最初的天界醒来。创造也不得不离开属于统治的天界，到世间别的地方去了。

　　“再见，光明。”
　　“再见，黑暗。”

　　在原地驻留了一会儿，直到黑暗彻底消失不见，金发蓝眸的神明伸出手，神圣的光被握在他的手心。他给予刚成型的大圣堂最纯粹的光明，自内而外透过大圣堂普照着整个天界。于是，天界中，有了永恒的光明。

　　由创世神所创造的、新生的八位大天使仍呈现着光球的模样，卡诺恩知道，从意识成形之初，他们的內键便会完美启动。
　　他们中的七位都会立刻知道自己是什么，司掌何种职权。那是创造神留下的职责。
　　只有最后经由创世神的命令而让‘统治’所创造的、被冠以“沙卡利曼耶尔”之名的大天使会对于自己究竟所属何职完全的不知所措。

　　卡诺恩。
　　被冠以‘统治’神格的神明一步一步走进创世神给予他的大圣堂，没有再管那些天使的觉醒。

　　很久以前，有人说过。所有的一切，都将在时间中淡化。
　　对卡诺恩来说，他的记忆是永存的，他以为，时间对他来说没有任何的意义。但是他错了。
　　当在混沌中半睡半醒，恹恹了数不清的流年后，他心中的仇恨，终究是慢慢的变成了一种茫然。

　　也许莱塞斯，在过了那么久的时间后，早就死了。
　　他有些自嘲的想。

　　卡诺恩，这个名字承载了他的新生，他的救赎，他的荣耀，和他的仇恨。

　　那时候作为光明神骑士长，他离神明一步之遥。
　　如今，他已成神，却失去了俯瞰万物的兴致。

　　挥手启动天使创造的法则，卡诺恩将自己再度化作一团光球的模样，昏昏欲睡——他实在是没有孤芳自赏的雅致。
　　永恒的生命没有性别，在经历了女穿男、男穿女后，卡诺恩想，光明神终于让他穿了次……人妖。

　　很快，随着法则创造出第一批小天使们，八大天使成功的觉醒了。内键使然，所有的天使都理所当然的奉‘统治’为一切的创造之主。对于这点，卡诺恩不知道那个创世神究竟是怎么想的。可是他并没有去纠正的意思。

　　加百列、米凯尔、尤利耶儿和拉斐尔为君主级天使长，除了主管水、火、地、风外，米凯尔更是直接有天使军统帅的地位；而路西华是天使军副统帅，卡麦尔有“战神”之名，查德希尔则持有全能之杖。唯独沙卡利曼耶尔，除了名字拥有边境之光的美意外，没有任何的职务。仿佛天神就独独忘记了他一般。

　　在他们眼中，一团光球的卡诺恩，就是他们效忠的对象。他们无比的尊重他、崇敬他。他是万物之主。

　　尽管和他们想的不太一样，不过万物之主，倒确实是创世神给予‘统治’头衔的另一个意思。偶尔卡诺恩也会想，上一个世界，他是真的不该那么轻易死去，因为这次，他想死……都不容易了。

　　他就只能耗着，作为一个神明，无所事事。

　　随着另一位神明——黑暗，创造出了越来越多的生物，天界的法则也自行运转，创造出了不同的天使。最初的现象天使出现的时候，卡诺恩就立刻知道，黑暗创造了自然。

　　他可真是……有心情。
　　这样想的卡诺恩，依旧是光球般的模样，昏昏欲睡的听着米凯尔和路西华每日例行的巡逻报告。

　　路西华……
　　卡诺恩看着那位米凯尔的双生天使，将来注定第一个堕天的天使长。现在，倒是看不出他有任何的心思，不过……卡诺恩隐隐还是觉得有点不对。

　　和圣经不太一样的感觉，究竟这个世界……是什么？

　　八大天使的脾气还是很鲜明的，尽管有暴躁如米凯尔、温柔如加百列，但他们一致都很善良。不错，就是善良这个词。即使是没有拿到任何职位，除了每月一次的大天使召见外就不会被额外召见的沙卡利曼耶尔，也不会因为这点而对其他伙伴有任何的不满或者嫉妒这样的负面情绪。仅仅是有点失落。双生天使心连心，沙卡利曼耶尔的失落加百列看在眼里，也很难过。但是他却不能够去问卡诺恩。天使的内键使他们从不会质疑卡诺恩，这点让卡诺恩一度觉得很神奇，却也仅此而已。

　　完美世界。

　　太完美了，完美的让卡诺恩不知道要做什么。所以他用大把大把的时间沉睡。连执着的仇恨也失去了的时候，即使得到了永恒的生命也失去了方向。

　　但有一天，有一件事情，却改变了原本安稳的一切。

　　“出事了。”拉斐尔神色凝重，这位代表了最为智慧的天使长匆匆赶到了天使庭院，那里米凯尔和路西华正在进行每日一吵。他却没有理会，神色肃穆的看向尤利耶尔，“‘静’的双生天使‘动’被拍散了。”
　　“什么！？”米凯尔和路西华同时叫了声，互看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那么多年来，天使的死亡是头一次，还是未成形的天使。
　　“‘动’出生的位置不对。正好是暴乱天使基路伯的轨道……”拉斐尔叹了口气，“但是基路伯还是难逃其责。最后的决断还是要看天神……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看我们需要一起去报告……”

　　没等拉斐尔说完，一道空灵的声音响彻整个天界。那道声音并不大，但其中蕴含的力量却让天使们有种天界都在震荡的错觉。【米凯尔，路西华，将现象天使‘静’、暴乱天使基路伯带到大圣堂。其他天使长都到大圣堂集合待命。】

　　八大天使神色瞬间就微变了，他们感觉的很清楚——天神在震怒！
　　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天神明令要求八大天使长全部出席！

　　是的。卡诺恩是在愤怒。
　　这次事件，卡诺恩比拉斐尔更早的知道。甚至于，真相。表面上看这是意外，实际上是现象天使——‘静’的耶莎尔将他的双生天使‘动’尚未完全凝聚的灵体推入了暴乱天使基路伯的轨道！

　　为什么会这样呢？

　　天使都是双生，创世神所留下的法则，使双生天使互相依赖。对天使们来说，除了天神外，最重要的就是他们的双生天使了！

　　可是耶莎尔的所作所为，却是赤裸裸的背叛！

　　明明应该是最亲密的存在，明明应该是互相关怀的半身，耶莎尔竟然如此就谋杀了对方。那一刻，卡诺恩淡薄了多少年的心情，猛然间就震荡了。

　　他想，原来他终究还是不能淡定的直面最亲密之人反手为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