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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少林生活 ...

  •   第二日清早,罗毅尚在睡梦之中,便觉得自己身边窸窸窣窣的一阵响动。他睁开眼睛,便见和自己同住的师兄虚济已经起床了,他似乎是为了不打扰到虚竹,特意处理的快了些,轻手轻脚的出去了。

      虚竹睁开眼睛,觉得自己也睡不着了,便穿好衣服也出去了。他昨日刚穿过来的时候确实觉得身子难受,但是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也没有必要额外休息了。在现代他只是宅男一枚,作息最没有规律了,但是到了这里仅一天,却似受到清新的环境影响,整个人都有精神了许多。

      少林弟子晨起有早训,虚竹不免有些好奇,虽然在电视上看得不少,但是真正的身临其境却是第一次。此刻少林寺里安安静静,路上的人也极少,似乎都去早训了。虚竹对此也没有什么诧异之感,少林向来以戒律闻名,若是真的放肆自由,便失了少林的本性了。借着原本的虚竹极好的目力,他还是可以看到大部分人都涌向了一个方位,他便也不再诧异,向着人潮所在走去。

      他对少林寺并不熟悉,走了进去才发现所有和尚早已经站好,他站也不是走也不是,似乎那位训诫的僧人已经看到了他。

      虚竹呆愣了一会,才发现自己的师兄虚济正站在不远处朝他使着眼色,虚竹会意,忙从痴呆状恢复过来,走到他旁边。虚济旁边有个空位,似乎是为他特意准备的。虚竹感激一笑,虚济似乎没有看见,依旧专注于自己的早训。

      浑浑噩噩的过了一个早上,幸亏今日过来早训的都是少林寺里辈分比较低的和尚,练的也都是些基础的功夫。虚竹没有经验,只能跟着别人比划,尽量在动作上做到一致,但是功力上不免有些落后了。别人只道他受伤身子弱,也没从别的地方想。

      早训之后,负责训诫的和尚将他们都留下来,似乎是有话说。虚竹等了好一会儿,都没见他开口,但是少林素来讲究规矩,此刻他若是在人群中乱动,一定会被发现,到时候免不了吃一顿棍子。但是他前世毕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宅男,身子骨自然没法与这些从小接受锻炼的和尚相比,虽说虚竹这副身子的底子不差,但是于现在的他而言,还是有些吃力。

      “众位师弟师侄,眼下江湖风云四起,我少林也不能置身事外。本寺玄苦师叔遭遇贼人乔峰杀害,那贼人乃是契丹之人,是我中原武林的大敌。那贼人既能入得寺来杀死玄苦师叔,武功必定高强。众位师弟师侄,我少林必须做好防范。”那和尚在前面大声说道,虽然是激励的话语,但是他毕竟在少林清修多年,平日接触外界也少,为人并不圆滑。和江湖上的一些帮派的言论相比,这些话就缺了煽动性了。

      他却是听明白了,这个时候还是天龙八部情节的早期,乔峰刚被少林冤枉,他的契丹身份也刚刚被暴露。虚竹却是有些担心,虚竹在天龙八部里正式出场还是在后期,似乎他是去送英雄大会的请柬的,也正是如此,机缘巧合之下他才得到了无崖子一生的功夫,成为了天龙八部的主角之一。

      现在他要做什么呢?乔峰有乔峰的境遇和爱情,段誉也是如此,只有他虚竹,此刻尚是少林一个呆傻的小和尚,除了诵经打坐什么都不行,甚至少林武学都不太拿得出手。

      他不是虚竹,他是来自现代的宅男罗毅,虽然占了虚竹的身子,借了虚竹的名字,或许将来还会拥有与虚竹一样的机遇。但是这一切都是属于原本的虚竹的,并不是他的,他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断不可能坐以待毙,自然要让自己的天龙生活更有意义,也让自己继承无崖子的功夫时不再那么突兀呆傻。其实在天龙里面,他还是很欣赏虚竹这个人物的,但是他所拥有的一切并不是他自己努力得来的,或许是上天对他从小孤苦伶仃的眷顾,或许是为他执拗的善良所打动,才会赋予他这样的命运。但是罗毅心中却是忧心的,若是他的到来改变了天龙八部原有的秩序,虚竹的好运因他的到来而终止,他该怎么办?少林本就处于危险之中,他这样一个没有丝毫战斗力的小和尚如何活得下去?

      他从来不是一个主动认命的人,在现代甘愿做一个什么都不管的宅男,是他懒惰的性格所致。没有危险,没有该操心的事情,所有的一切都是安宁和谐的,那是他追求的一种生活状态。但是在天龙世界,想拥有这样的生活却并不容易,至少要有足够的武力保护自己。

      不求名扬天下,只求安稳一生,他虚竹,总是不能深入到天龙世界的波澜壮阔之中,但是既然来了,总不能草草结束自己的生命。

      “虚竹师弟,师父叫你呢!”虚济见虚竹一直呆愣在那里,似乎在想事情,便走过去开口道。他觉得这个师弟自从病了之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虽说还是像之前一样不会说话,但是整个人的精神已经变了。他没有办法用什么词来表达,但是他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他真的不同了。

      虚竹没有说话,低头跟着虚济往前走,倒不是他不好意思面对这么多光头和尚,只是他确实已经不是真正的虚竹了,那位慧轮师父他根本就不认识。

      走到一处院落,一个中年和尚已经坐在那里等着他了。那和尚的脸很是方正,面上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但是走近一看,他的眼里却有着关心和担忧,虚竹不由得心头一暖。

      “见过师父。”他低头行礼,因为担忧被看出异状,虚竹一直不敢抬头。

      慧轮低低应了一声,这才看向虚竹和虚济:“刚刚执法师兄已经讲得很清楚了,这段时间寺里不太平,你们俩的功力都不高,这段时间就不要出去了,平时行事也要注意。”虚竹心里的暖意更深,他从小便没有见过父亲,更加没有享受过来自父亲的关怀,而此刻的慧轮在他心里,就像是自己的父亲一般。他在天龙八部里看到过,虚竹虽不太聪明,慧轮待他却不算坏,尤其是虚竹承认自己犯下多个戒律之后,慧轮那担心的样子,他一直记得很清楚。

      “是,师父,弟子会多加注意的。”虚竹仍在发呆,一边的虚济碰了碰他,他这才抬起头来和虚济一起开口。

      “虚竹,听虚济说你失忆了?”慧轮有些怀疑的开口,别人不了解虚竹的性子,觉得他是畏惧寺里的活计才佯装生病。但是慧轮照顾他多年,自是知道自己这个呆徒儿的性子,他根本不会为了躲懒撒谎失忆,平时这种菜挑水的活计,虚竹可都是抢着干的。

      虚竹不明白慧轮的想法,低着头开口道:“师父,自从病后,徒儿确实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说罢,他抬起头来,眼神清澈,眼底全是毫无畏惧的从容。

      看到那个眼神,慧轮呆愣了半晌,旋即满意的笑了。他多年一直期盼着能有一个有出息的弟子,让他能在寺里众多师兄弟面前抬起头来。眼下看虚竹大病一场之后眼神清明,全不似之前的懵懂,似乎悟性高了不止一点,他自是非常高兴的。眼下虽然不知虚竹的悟性有多大,但绝对不是之前可以比较的。

      “好,我信你。”慧轮面上笑容不减,抬手却做出了一个让虚竹虚济惊异万分的动作。

      “师父!“虚济大叫一声,但是慧轮的手掌已经对着虚竹攻去,他就算想救,也来不及了。

      虚竹却没有躲避万分,一双眼睛犀利的看着慧轮的动作,等他手掌过来之时,虚竹虽躲闪不及,但是身子却已经倾向了最安全的地方。

      慧轮抚掌大笑:“为师信你功力已失,虚济,以后便由你传授虚竹寺里的功夫,虚竹既然失去记忆,对于寺里的功法也是全然不知的,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虚济和虚竹一向交好,自然是很乐意教他的。而且他也知道师弟如今已是不同,知道自己的教授也没有以前那般困难,便欣喜的领命了。他俩都是慧轮座下弟子,但慧轮一向不与众位师伯师叔争徒弟,如此下来,他们的功夫自是不如别的师伯师叔座下弟子,就算是在这清静无为的少林寺,他们还是遭受了同门的嘲笑。

      若是虚竹真的有本事逆转乾坤,对慧轮这一脉都是一个极好的消息。慧轮虽不愿与他人相争,但是时日久了,心里还是有一股子怨气,就算是佛门经法都不能平息。

      告别了慧轮,虚竹便和虚济回到了后院。此刻还是早上,太阳才刚刚冒出了头,但是对于寺里的僧人来说,却是一天劳作和练功的开始。也正是由于这千百年来传下来的规矩,少林才得以长存,不管历史的变迁,始终没有变了其本质。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少林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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