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宝石》青下蘭廷

24、第24章

　　摩卡拿着毛巾，揉着自己的发出了浴室，我看着他出来，凑到我身边。我问道:「你今天竟然没找我去洗？」
　　摩卡怔了一下，猥亵的笑了:「小提喜欢跟我一起洗么？」
　　「不。」
　　我躺在床上看着他:「摩卡，如果你找的人根本不是我...你会怎么样？」
　　摩卡在一旁，慢慢随着我躺下:「你怎么突然想这个？」
　　我道:「没什么。只是想确定我有没有死的可能。」
　　摩卡道:「小提想离开我么？」
　　我往左一看，他还在装可怜。
　　我没有打他，只是道:「对我来说，死不死都无所谓，反正不要无聊就好。」
　　我看着他，突然感到好奇，身边的人都说他高深莫测，但依我看，他顶多就是欠扁，真要说的话，他也没什么可怕的。
　　我也没忍，直接问道:「为甚么他们都那么害怕你？」
　　「你觉得我害怕么？」
　　「不会。」
　　「那就好了。」
　　我闭上眼，对他道:「我今天不洗澡了。」

　　我作了一个梦。
　　熟悉的声音...是那个女人。
　　但这次她不再叫我醒来了，她对我微微笑，温柔，甜蜜，好像遇到了什么她有生以来，从未遇到过的开心事。
　　「你终于回来了，大家等你好久。」她说。
　　这时我才发现，她的眼睛是蓝色的，是那种很忧郁的水蓝。
　　我的脑内有一道闪光闪过...她...好像一个人。
　　席尔斯？
　　对，是很像。
　　他怎么会在这里？
　　不，不对，这不是他。
　　......
　　那个女孩将褐色的发盘了起来，标准的小瓜子脸，淡淡的苹果红，很可爱。
　　她突然皱起眉头，看起来很难过:「你、你喜欢他么？」
　　「谁？」
　　「摩卡。」
　　我眨眨眼:「...我不清楚。」
　　她还是很难过:「可是你本来可以很快乐的...为什么？如果不是他...他要害你。」
　　「我不觉得我现在很痛苦。」
　　她摇摇头:「不，不是。你并不是一开始就不存感情，是外力!好可怕...真的好可怕......他...他...他是......」
　　「什么？」
　　她扁扁嘴，将头埋入膝盖，声音已带着哭腔:「我知道爸爸妈妈在哪里...可是你，你忘记我们了......」
　　「...爸爸...？妈妈...？」
　　那女孩抬头慢慢抬起头看着我，一瞬间，脸色发白。
　　怎么了吗？我看着她。
　　她的嘴唇开始颤抖，苍白的手指也止不住的抖动，从她的嘴里发出了些气音。她像要说些什么，眼前的恐惧却令她无法说出。
　　这时我才发现，她看的不是我，是在我的后面。
　　我还没转身，就晕了。

　　第一次接触到那个女孩时，我只听到了她的声音，并没有看到她的样子，依稀记得，那时，我的眼前是一片黑暗。
　　那个女孩最后看见了什么，我最终仍没有发现。
　　这或许只是一个梦，一个平常的梦。
　　但，那个女孩...还真的跟席尔斯挺像。
　　她对我说，她知道爸爸妈妈在哪里。
　　大家等你很久。
　　爸妈，是说我的么？大概不是。
　　我没有父母。真好笑。
　　大家都等你很久。大家...是谁？
　　那个女孩...是谁？
　　我什么都不知道么？

　　摩卡。
　　这是我睁开眼时，第一个看到的人。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坐起，伸了下懒腰，抓抓头。
　　摩卡在旁边笑笑，对我道:「要去洗洗么？」
　　「哦。」
　　也不知道他从哪拿出的衣服，递给我后，在床上目送我进了浴室。
　　浴室里弥漫着蒸气，我躺在浴池边上，闭上眼。
　　虽然早上泡澡很少见，但还是挺舒服的。
　　我伸直双脚，放软双手，真是一天放松的开始。
　　直到泡的头有点晕了，我才拖着慵懒的身体从水里爬出。
　　我拉起放在一旁架子上的衣袍，抖了抖，看了看。
　　还是水蓝色系的衣服，看来他真得很喜欢这种色系，但这件衣服，怎么看起来比平常来的正式？
　　他拿这种衣服给我，大概又是有什么事了。
　　出了浴室后，我劈头问到:「今天要去哪？」
　　「找席尔斯道谢。他让你回来的。」
　　「我不去。」
　　「你不去也没关系。」
　　我想了一下，对他道:「道谢一定要有礼貌么？」
　　「没有人特别说过。」
　　「那我去。」
　　不容我思考，伸边泛起光芒。
　　等我反应过来时，已经在一间莫名的房间中了。
　　我看着四周，熟悉了一下环境后，对他道:「你之前带我进天堂时怎么不用这种方式？」
　　摩卡的表情很欠揍:「这样才可以跟你久一点。我希望我们每秒每刻，都在一起。」
　　「你跟谁学的？」
　　「席尔斯。」
　　他被我揍飞了。
　　我开始考虑等一下要不要警告席尔斯。
　　我打了个哈欠，又看了看四周，心想这都无所谓，重点是－－
　　「席尔斯呢？」
　　摩卡正在翻房间角落的那张书桌，书上有一些文件，他正在阅读，让我在意的是，他的眉越皱越紧。
　　我走过去，瞄到的摩卡手上的纸。
　　那是一份整齐的表格，横排分成五格，分别写着:力量、恶质、能力、变化、准确。直排一直延伸到白纸最下方，写着日期，每一格各差一个月。
　　「这是什么？」
　　「调查资料。」
　　「谁的？」
　　他还是欠揍的表情:「要不要猜猜看？」
　　「不要。说。」
　　「关于神。」
　　我点点头，前面四种我还看的懂，后一种，我琢磨了很久，依旧想不出来。
　　力量，应该就是指神的力量。至于恶质、能力，也是指神的，变化...没猜错的话，是指神的本身或是其它不容易观察的地方，有什么不寻常吧。
　　至于准确...是什么？神的准确度？什么意思？
　　我指了指准确的地方，问向摩卡:「这是什么？」
　　摩卡道:「数据的准确性。」
　　「什么意思？」
　　摩卡又换了下一张，一边翻着，一边对我道:「神可是很神秘的，席尔斯没那么厉害，但我长时间待在这里也挺麻烦的，只好拜托他。」
　　「哦。」
　　我又躺在床上，瞪着眼看天花板，过了一阵子，又看了看摩卡，他还在翻资料。
　　我想了想，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你是拿什么利诱他？他竟然乖乖帮你查资料。」
　　转念一想，其实也对，一开始看到他就感觉那人是标准的粗神经，说不定摩卡随便叫他帮忙，他就随便答应了。
　　但摩卡的回答却与我相差许多，他看着我，笑着道:「他不算帮我查资料。」
　　我一下坐起来:「哈？」
　　这时门响了。
　　门外有个人道:「我可以进来了吗？」
　　这个与我结仇的声音我不可能忘的了－－席尔斯。
　　摩卡在门内笑笑:「这是你的房间。」
　　席尔斯推门而入，看到我，呆笑了一阵，也没顾虑什么就跳过来，我完全无法想象一个天使的重量再加上他的翅膀，是怎么从这从这么远的距离蹬过来的。
　　我不知道摩卡有没有瞪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兴奋。我只能一把推开他的脸，阻止他接近我。
　　摩卡把资料重重的往手上一拍:「好了，来说正事。」
　　席尔斯从我身上爬开，我松了口气。就听他无奈道:「什么嘛...你又翻我的东西。」
　　摩卡根本无视他:「来谈正事。」
　　我看到席尔斯努努嘴，走了过去。
　　他们两人的话很小声，显然并不想让我听到。好在我也没兴趣，开始我想我的报复行动。
　　我看着席尔斯整齐的房间，沉思了一下，开始搞破坏。
　　等席尔斯转过身来，先呆了下，看着我又笑了下，双手展开，脚一跳。
　　我心里冷笑一声，我早有准备。
　　我马上闪开，席尔斯倒在我脚边。不动了。
　　摩卡笑笑的把我拉近他身边，眼一闪，正要闭起，耳边一下子炸出了席尔斯的声音:「等等!」
　　原来他还没死，翅膀一抖一抖的走了过来。摩卡在一旁道:「怎么？」
　　他指指我，道:「他可以住在这里一晚么？」
　　「不行。」我跟摩卡异口同声。
　　席尔斯挤出了一个脸，看起来很无辜:「为什么？一个晚上就好...而且...在地狱里待太久也不好......」
　　摩卡换了一种说法:「不可能。」
　　席尔斯看起来更可怜了，他的声音单纯的像个不经世事的孩子，说出来的话却令我不得不在意:「我平常喜欢解梦，我可以说说别人的梦给你听，应该很有趣的，好不好？」
　　他的声音听起来像一个要糖的孩子，充满了渴求，和最单纯的希冀。
　　我看向他，从他迟钝的脸看不出任何的不寻常。
　　我对摩卡道:「我在这一晚就好。」
　　摩卡看了眼席尔斯，身边红光一闪，待光漫漫散去，他消失在干净的红地毯中。
　　我马上问道:「你知道什么？」
　　席尔丝纯真的笑了笑:「什么？」
　　我皱起了眉头。
　　人不可貌相。他那句话说得令我起了疑心，或许他只是比摩卡还会装。但现在看来，他好像...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他的眼神太纯净了，摩卡有说谎没说谎都一个眼神，但有的时后，眼神里会多多少少会出现一些属于恶魔的嗜血，但席尔斯...他...真的什么也没有。
　　我有点犹豫了，他可能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道:「没什么。」
　　梦...这大概只是巧合吧？
　　「话说回来，你要去逛逛么？我们可以一起跟小墨出去玩。」
　　我点点头，没说话了。

　　也不知道他这么赤裸裸的带我东奔西走，会不会被人发现，亦或是他根本没想那么多。
　　直接从窗户跳下去似乎对天使与恶魔来说，是个很独特的文化。
　　席尔斯背着我，完全没有用到翅膀，一跳一跳的跃到离房间很远的地方。
　　我往后一看，城堡庄严的伫立在空气中。
　　身下是繁华的城市，夜里的灯光闪烁的近乎唯美。真是一个漂亮的地方。
　　地狱里的街道似乎更近热闹，但却少了这座城市的庄严。
　　这做城市...带给人的感觉...挺好。
　　我拍了拍他的肩:「你住在城堡里么？」
　　他的声音里漾荡着兴奋:「嗯。」
　　「你为什么可以住在那里？」
　　他似乎眨了几下眼，思考了会，道:「不知道...不过神说过，是因为我很厉害，才可以住进去。」
　　我环着他的颈项，点点头，沉默。
　　比起摩卡，席尔斯他...他是谁？
　　离繁华的城市在远点的地方是一片森林，我呆了一下，好像想到了什么，却又想不出来。
　　席尔斯将我放下，牵着我的手进了去。
　　森林中没有任何照明物，渐渐远离刚才的城市，微落的光慢慢像只爪子似的收拢在身后，忽暗忽亮，直到最后，什么也看不到了。
　　一片的黑让世界沉浸的很彻底，我试着跟紧了手上的那道力量，以免自己迷失在无尽的黑暗中。
　　一路上，连个猫头鹰的低鸣声，或是小动物的爬行声都没有，一切只剩下了我跟席尔斯踩在杂草上，交错连绵的「沙沙」声。
　　席尔斯只是拉紧我的手向前走着，没说话。

　　「啾咪。」
　　看到水蛭时，周围很暗，也不晓得哪来的光，映在它黑黝黝的眼上，反射出两粒小光点，就这么看过去，还以为是什么诡异的动物。
　　如果是在一般的森林里，大概常会出现这种情况，但偏偏头上连个月亮都没有，更别说星星，经过仔细推论后我发现，原来水蛭是带电的。
　　「小墨!」席尔斯好像挺开心的，将手伸了过去，水蛭跟着兴奋的蠕动几下身体，缓缓爬上他的手心。
　　似周没有光线，也不知席尔斯是怎么辨别方向的。我隐约中看到水蛭爬上席尔斯的肩，看到他肩后的我时，脸部似乎全白了。但身旁实在太黑，说不定是我自己眼花。
　　「他就住这？」我问。
　　席尔斯在前牵着我带路，在「嗯」了一阵子后，道:「小墨的话...其实住哪里都可以适应吧，其实在地狱下也有哦。」
　　在哪里都可以适应？在地狱也有？那么水蛭家族应该比我想象中伟大。
　　「那牠有家人吧？」
　　「小墨妈妈只要生下小墨就会永远消失了。」他说着，从他的语气里听不出是解说还是难过。
　　「那爸爸呢？兄弟？或姊妹？」
　　「小墨不会有爸爸，小墨妈妈只生小墨一胎，接着走了。」他说「走了」时，我终于听见他一丝丝的惋惜。
　　我又问道:「那你呢？」
　　席尔斯停住了。
　　我一时不知，撞上他的后背，正怀疑，就听见水蛭突然啾啾啾唱起歌来，我不知道怎么形容那首歌，总之很难听。
　　席尔斯又开始走了，莫名其妙。
　　大概他的父母有什么问题吧，虽然我个人对这种话题是采取一种无所谓的态度。
　　...但他的家人......这种人的家人还真难想象。
　　出了森林以前，我跟他就这样持续沉默着，直到出森林后，他背着我，我也没看出他有什么异常，这次他终于用上他的翅膀了:「要不要去见几个人？」他突然问我。
　　「随便。」
　　席尔斯飞的速度不算太快，却也不慢，脚下亮晃晃的城市，映着世界如白昼般美好。
　　他在一个类似广场的空地停下，这时眼前的事物才如裸露般的明显，似周几乎都是天使，来来往往，大部分都是成群，当然也有孤身一人的，偶尔会出现一些我不知道该如何定义的人或物，但更多时候，诡异的是天使们关在铁笼子里，类似宠物的东西。
　　「欢迎来到世界上最美的地方。」席尔斯莫名的有些稳重，单手一开，举止态度跟金没什么两样。
　　「是挺漂亮。」我小声回应他。
　　席尔斯带着我逛了一下，开心的替我买了几件首饰和衣服，我默默的听着他的话去试穿，才默默的发现原来身上穿的女装。
　　我穿着走出去，默默的对他道:「这是女装。」
　　席尔斯陶醉的一笑:「小提好可爱。」
　　这句话好像在哪听过，但那不是重点:「为什么叫小提？」
　　席尔斯单纯的眨眨眼:「摩卡不是这么叫的吗？」我沉默。
　　这种对话好像在哪听过，但那不是重点:「我是男的。」
　　席尔斯还是单纯眨眼睛:「我知道呀。」他用天真的语气说道。

　　经过应该很激烈的争论后，我穿着女装，被拉着拉着，到了一间理发厅，橱窗里是形形色色的假发，包括各种颜色，各种剪裁，反正很多，很可怕。
　　「我不要。」我马上道。
　　席尔斯一副快哭的样子，眼睫毛一合一合的，跟初恋告白刚失恋的纯情少女没两样:「为什么？」他带着浓厚的哭腔。
　　开始有天使带着他们诡异的铁笼子停下。
　　我还是坚持立场:「绝不。」
　　他还是那副可怜样，然后...然后真的哭了。
　　我妥协了。
　　我发誓自己打从出生以来，这是第一次心软，而且也是最后一次。

　　带着连自己都无法形容的心情，我出了理发院。
　　或许这就叫郁闷。我在心里告诉自己。
　　我想我猜的出席尔斯现在的表情，一路上不少的女天使脸红的看着他跑来跑去，有时遇到不知节制的，还会跟踪几条巷子，直到席尔斯把她们都甩掉。
　　反正绝不是在哭。我知道。
　　也就弯了几条巷子后，我们来到美容院。
　　我已经没力气了，任他拉着我进去。
　　出来后，我更郁闷了。
　　席尔斯的声音依旧单纯，只是更温柔了:「小提怎么了？」他看起来非常担心。
　　「不。没什么。」我的声音比想象中的无力。
　　「小提看起来漂亮又可爱!」他突然大声宣布。就像一个孩子在宣布自己是孩子王。
　　我转头看着他，又转回去。心想如果是摩卡，事情绝没那么简单。
　　但席尔斯......真奇怪，我竟然不想拿东西砸他，太奇怪了。
　　或许是因为他单纯吧。
　　席尔斯婉惜的摸摸我的头，伤感道:「没有舞会。」
　　「......」？
　　「我好想带小提去，这样就可以跟我一起跳舞了。」
　　「不要。」
　　席尔斯眨眨眼:「什么不要？」
　　我看了他一眼:「你想让我做什么？」
　　席尔斯好像觉得我误会他了，委屈的皱起眉:「......我才没有想让你做什么......」
　　他含泪瘪嘴地看着我，我马上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他这种单纯的很难形容的个性，我竟然会蠢到误会他。
　　他跟摩卡还真是差的太远了，怎么会一起合作？说不定是摩卡胁诱他的。
　　席尔斯突然道:「可惜小提明天就要跟摩卡走了，我本来还可以跟你去很多地方的。」
　　过了没多久，他又道:「对了，如果小提也不想走，那就一直留在这，摩卡不会强迫你。」
　　我想也没想，就道:「好。」
　　他突然扑过来紧紧的熊抱:「小提真的太可爱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把我的唇转过来对着他，一下子就亲了下去。
　　水蛭配合性的「啾」了一声。

　　接下来的行程不赘述，总之本来就不想说话的我更不想说话了，席尔斯如果亲脸颊我想我还能理解，但如果他是亲嘴，就代表他真的把我当女的，这非常糟糕，因为这表示了让摩卡在我身下臣服的日子越来越遥远。
　　为了适当的发泄，我得到了席尔斯的许可，让水蛭从他的肩上转到我的手里上路。
　　显然水蛭非常的有触感，我从手指的挤压运动中得到了一种特别的快感，好在为了保险起见，我找了个韧性的皮根，封了水蛭的嘴后，一路上还算安静。
　　我没说话，席尔斯却讲了个不停，顺带着帮我买了许多玩物、衣物、或是日常用品:
　　那时他正在看各被罩在两个橱窗里的梳子，他看着，琢磨不定，于是问了我的意见:
　　「小提觉得是银制的梳子还是金的好呢？」
　　我看着梳子发出金灿灿神光，道:「都很贵。」我只要求单纯的平民。
　　席尔斯歪头回了句:「不会呀。」
　　事实上，银制梳的确不止那一把，但其余的梳子上绝对没有那么漂亮的红宝石，又或是翡翠？总之是一整片会发光的东西，而我更能肯定的是，他们一定没用这么精致的玻璃罩子保护着。
　　我随意走到了摆卖木制梳的地方，漫漫地挑了把，递给他:「就这个。」
　　他突然皱眉，嘟嘴，我知道事情不妙了。
　　「不要。」他委屈的说。
　　我想了想，提醒道:「我也没有要住多久。」
　　他快哭了:「小提不喜欢我么？」
　　「不反感，应该。」
　　他的眼睛盛了水，在框边荡漾:「可是小提真的很快就回地狱了，就会只剩下我一个人......」他哽咽:「我讨厌一个人......每次都一个人..呜...我本来以为可以跟小提很久很久，这样就不会孤单了......」
　　一粒粒如珍珠般的眼泪，颤颤的从他扇般的睫下滚落。
　　一粒、两粒......
　　我说:「如果可以的话，或许我能在待的久一点。」
　　席尔斯缓缓抬起头，眼底升了一丝丝的闪亮亮的东西:「真的么？」
　　「应该。」
　　他伸出了自己苍白小拇指:「说好了哦。小提不会离开我。」
　　我伸出自己的小指，打了勾勾。
　　最后席尔斯为我买了两把梳子。我不懂他的钱到底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