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糖果法则》黑醋栗

4、04·All high Genesis

　　这么快就有新任务派达给自己，是在赫妮瑟斯的预料之中的，毕竟她可不认为那天夜晚打了一个多小时的枪就是对她的试炼。
　　就算BOSS不在，摇篮事件的影响犹存，但巴利安还没有落魄到随便什么新人都可以收进来的地步。

　　即使现在处于“被观察期”的赫妮瑟斯本人，也不会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这是她身为巴利安一员的骄傲——虽然这个时代的巴利安现在还没有承认她。

　　“有什么事么，斯夸罗？”
　　赫妮拿着毛巾擦拭着不断淌下的汗水，原本蓬松柔软的咖啡色的刘海与长发此时此刻紧贴着她的皮肤，就连她身上的白色衬衫看上去也似乎快黏到了她的身上似的。

　　看着就好像是从水里被捞出来的赫妮，斯夸罗忍着嘴角的抽搐，尽量只是把视线停留在她的脸上，“你刚才去干什么了？”

　　“你这是在担心我么？”几乎是在听见对方的问题的同时，赫妮的嘴角微微地上扬。
　　满意地看着斯夸罗的脸色一变后，她又说道，“我之前一直都在射击室。”

　　这几天她大部分的时间都窝在射击室里——反正现在巴利安里除了她，也没有人会使用这个房间，放着也是浪费空间。
　　而那天晚上之后，她就像是得到了斯夸罗的默许一样，得到了射击室的使用权，每天定时定点地出现在那里，进行着对他人来说枯燥乏味到极点的常规练习。

　　这期间贝尔曾经来找过她一次，只是最后像是被她的旁若无人所打败一样，无趣地离开了射击室。
　　一个巴掌拍不响。

　　自动地过滤掉赫妮话中自己不想听的一部分，斯夸罗随手将手边的一份厚厚地文件扔向赫妮。

　　“暗杀任务？”毫不费力地接住向自己面门冲来的文件，赫妮随口问着。
　　斯夸罗没有回答她，而她也不再追问，只是静静地翻开开始看了起来，就好像是阅读一本名著一样，她看得很仔细，仿佛想要把其中所有的细节都记到脑中。

　　大约过去了十几分钟的时间，赫妮终于将最后一页纸上的字读完，这时候斯夸罗也在手边的文件上签上了他的名字。

　　“所以说，你们要我去破坏阿尔法和格莱安之间的交易？”
　　赫妮瑟斯几个跨步来到了斯夸罗的办公桌前，手中的文件狠狠地甩到红木质地的办公桌上，双手撑在桌沿，红色的双瞳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男人。
　　“而且还是我一个人！”

　　最后一句话她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似的。

　　虽然她对眼前的男人抱有特殊的情感——他是她喜欢的那个男人的过去——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可以任由对方指使自己去做蠢事。
　　甚至还把自己当作蠢货看待。

　　的确，阿尔法和格莱安这两个家族的确都和她……准确地说是她家有点私仇，她也很乐意将这两个早就该退出黑手党的舞台的家族来回虐杀一百次。
　　但是她却讨厌被人利用，就算加入这个时代的巴利安是她自己的决定。

　　黑手党内的交易说穿了就是那些东西，不是毒品就是枪支，资料上更是明确地显示这次他们两家交易，双方各会有一百多人参加。
　　巴利安派她这个来了一个星期都不到的“实习生”，去破坏那两家这次的交易，甚至还要黑吃黑把他们交易的货物弄到手，摆明了就是要整她。

　　然而斯夸罗只是睨了赫妮一眼，“做不到的话，现在就给老子滚出这里，巴利安从来不收垃圾。”

　　赫妮瑟斯差点把鼻子给气歪了。

　　即使再怎么早熟，说到底赫妮瑟斯也是一个被宠坏的孩子——甚至那个把她宠坏的人，就是她眼前这个人的未来。
　　也就是说她骄傲、任性，虽然平时看不出来，但是一旦发作比谁都要严重，就算长得和母亲比较相似，但是她的骨子里毕竟还流着她父亲的血液。

　　“我知道了，”她一把夺过之前被她甩到桌子上的文件，居高临下地看着斯夸罗，“交易时间就在明天晚上吧？”

　　从她的声音中根本就听不出她的感情，但斯夸罗却明白眼前的女孩很生气。
　　——但是这并不能改变她的任务，和他的决定。

　　“十一点半。”
　　他回答着，旋即又拿起了一份文件开始批阅。

　　赫妮瑟斯最后看了一眼斯夸罗，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他的办公室，然后屋内的人听见她重重地摔门声。

　　“说到底还是一个没长大的小女孩，”玛蒙的身影渐渐地出现在一旁的沙发上，从他的语气里听不出他是不是在讽刺，“真不知道九代目为什么会推荐她来巴利安。”

　　“嘻嘻嘻嘻，但是斯夸罗，你确定这个方法有用么？”玛蒙对面的沙发上，贝尔看似无聊地把玩着他的小刀，银色的刀面上清晰地反射出他咧着的嘴角。

　　斯夸罗手中正在签名的笔看上去没有丝毫地停顿，“如果她死了的话，只能怪她自己的能力不够。”

　　银发青年的语气是说不出来的冷淡。

　　只是屋内其他的两个人都没有反驳他，毕竟在Xanxus离开后的巴利安很少吸收新鲜血液，更何况还是九代目推荐进来的人。
　　当初没有在她进巴利安的一刹那就把她杀了，已经是很给九代目面子了。
　　就和斯夸罗说得一样，这样的人——尤其还是一个女人——死在任务里只能怪她能力不足，还不够格加入巴利安，这也是给九代目最好的答复了。

　　“但是……你们不觉得她很像BOSS么，”贝尔抛着手里的小刀，像是想起了什么看着其他两个人。

　　斯夸罗终于放下了笔，“喂！！！贝尔你脑子里进水了么？那家伙和那个混蛋BOSS哪里像了！！！”

　　“我倒是觉得贝尔没有说错。”

　　“玛蒙！贝尔发疯了你和他一起疯了么？！”玛蒙不说话还没事，一开口就把斯夸罗的怒火给引到了自己的身上。

　　然而玛蒙并没有被斯夸罗给唬住——如果是这样，他也就不是阿尔克巴雷诺中的一员了。
　　“冷静点，斯夸罗，”他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一丝波澜，“这只是一种看法。”

　　“你们说她和BOSS会不会是亲戚？”贝尔提出了自己的假设，“她不是九代目派来的么，难道和BOSS一样，是九代目的……”

　　“不可能！”知道真相的斯夸罗一口否决了贝尔的话。
　　Xanxus的身世他在当初摇篮事件时听到得一清二楚，贝尔的假设绝对是错的。

　　“但是你不觉得她的眼睛和BOSS特别像么？”
　　尤其是她刚才瞪斯夸罗的时候，就算是坐在一边的他都感受到了那个女孩的怒气——那种威慑力他曾经也就只在Xanxus身上看见过。

　　“她的眼睛？”对于玛蒙的说辞，斯夸罗回以的只有不屑地冷哼，“兔子和红眼病的眼睛也都是红的。”

　　“总之，”无视了贝尔和玛蒙瞬间变得古怪的表情，斯夸罗重新拿起了笔，“不要再猜测她和BOSS的关系了。”

　　“……反正到了明天晚上她就是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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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房间后的赫妮给自己煮了一杯咖啡、洗了一次澡后没过多久就恢复了冷静。

　　她能猜测得到这是巴利安给她的试炼——更准确地说，是巴利安清除她的一种方式。
　　对于其他人而言，由九代目安排进入巴利安的她就是肉中刺，就算是想要无视她但还是会令他们感到不悦，那最好的办法就只有把她给拔了。

　　而高难度的任务就是最好的方法。

　　“亏他们能想到这么损的办法，”她拿出从未来带来的电脑，对着斯夸罗给她的资料查起了情报。

　　其实对于阿尔法和格莱安她一点都不陌生。
　　前者差点害她的母亲流产——虽然也就是因为那次的事情，才让他的父亲和来到过去的母亲的感情升温。
　　而后者——对于十代目和她的父亲大人难得的联手，一个除去了敌人、一个拐回了她的母亲这件事，赫妮瑟斯可以说是从小听到大，把前因后果全部背出来都可以。

　　她的父亲大人会允许她的母亲大人离开？说给她听她都不信。

　　一想到自家的父母，赫妮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说到底还是他们的罗曼史让她决定来到这个世界，但她也只怪自己居然会为他们两人的故事所动，然后死蠢死蠢地跑到过去来拐男人。
　　——再怎么说，这种事情决不会发生在所有人的身上吧？

　　虽然赫妮瑟斯不断地对这样的自己感到唾弃，但是十指还是不断地敲打着浅盘，看见自己需要的信息从窗口中滚动而出，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感谢母亲大人，”一想到自己当初和卡利斯苦练程序编码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的日子，现在觉得当初再苦也值了。
　　那时候即使知道卡利斯在这方面有天赋，但还是不想输给弟弟，“果然是虚荣心害死人啊。”

　　她喝了一口之前倒好的咖啡，没有添加其他东西而异常苦涩的味道刺激着她的神经，但是也让她稍微提起一些精神去看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

　　“果然给我的资料里少了很多重要的东西么。”
　　赫妮瑟斯并不清楚斯夸罗究竟是故意把那些东西删去的，还是没查到，但在她心中却希望是后者。

　　虽然她隐隐地觉得前者更符合她目前的处境。

　　“没有火焰，指环和匣兵器也没有带来——就算带了也不能用，”她轻声嘀咕着自己目前的情况，“剑的话……”
　　她不能排除巴利安会派人去监视那天的情况，看她死得究竟痛不痛快、彻不彻底。

　　而她也不想暴露自己会用剑——还是斯夸罗自成一派的剑术，这样会引来更多其他不必要的麻烦。

　　“也就是说，能用的就只有枪了么？”

　　她揉了揉还有些湿意的头发，感觉有点混乱。

　　这是来到过去后的第一个“危机”，其实对付阿尔法和格莱安并不是什么难事，她对自己的枪术和近身格斗绝对有信心。

　　只是斯夸罗的态度让她有些郁悒，偏偏她又不擅长去改善人际关系——或者说她不知道该怎么改善她和他们的关系。
　　毕竟她从小就和巴利安的这群人相识，根本就不需要和他们像陌生人那样认识、相处最后熟识。

　　来到过去后的她的确如她所愿，得到了一个对自己陌生的、不会宠溺自己的斯夸罗。但相对的，赫妮瑟斯从来到过去后第一次发现自己似乎还失去更多的东西。

　　她甚至开始反省，来到过去究竟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做法？

　　那个想效仿父母当初的自己蠢透了。

　　更蠢的是，她现在明知道自己被设计了、开始怀疑自己最初的决定是否正确了，但还是不想离开这里——完美地完成任务才是巴利安品质！
　　就这么灰溜溜地回去的话，别说是卡利斯和白兰、六道骸他们会笑她，连她都会对这样的自己感到不齿。
　　虚荣心害死人。

　　不过最最蠢的，就是她在潜意识中依旧希望自己最初的计划能够成功，不为了什么巴利安品质还是那乱七八糟的虚荣心。
　　她的愿望从始至终就只有那么一个，虽然按现在的情况来看，她要实现这个愿望还有一座阿尔卑斯山的距离。

　　赫妮瑟斯突然想起了她临行前和父亲的谈话，她突然有预感自己会在过去待很长一段时间。

　　任务什么的、人际关系什么的，她才不怕，遇见困难就退缩可不是她赫妮瑟斯！
　　不把卡利斯的姐夫拐到手她是不会放弃的！

　　All high Genes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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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All high Genesi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