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糖果法则》黑醋栗

2、02·入住

　　在很长的一段静寂过后……
　　终于感觉到自己现在的情况应该算是被吃豆腐的斯夸罗，用力地挥开了赫妮瑟斯的手，那双银色的眼睛带着愤怒、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少女。

　　“喂，你这家伙……”

　　听见赫妮瑟斯大胆的求婚，他的脸色在刷的变得通红后没多久，立刻就青一阵紫一阵的，简直可以和巴利安的人群斗时纵横在空中的死气之焰相媲美。

　　“你这家伙，究竟在开什么玩笑啊，喂！！！”
　　斯夸罗终于还是忍不住吼出了声，虽然身为剑士有着剑士的骄傲，如果不是任务时期他的确不会对女人动手。
　　但是眼前的人让他觉得火大的同时，随之产生的却是一种由衷的无力感。
　　这对于剑士而言，是无论如何都不允许存在的。

　　“不是开玩笑，”赫妮瑟斯可以说是立刻反驳。
　　她表情认真到几近严肃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虽然现在说这个有些不合时宜，但是斯夸罗，请你相信我是认真的。”

　　自从“求婚”过后就一直注视着斯夸罗的表情的赫妮，在觉得对方的反应实在可以称之为有趣的同时，心中却油然而生了一种挫败感。
　　她自然明白自己的这种挫败感是怎么产生的，因为在她和斯夸罗相处的十七年中，她从未见过斯夸罗有过这样的表情。
　　或许是把她从小带大的缘故，斯夸罗从来都是把她当作孩子一样看待，所以才面对着她或玩笑或暗示性的话语时，每一次斯夸罗都是如父亲或师长一样斥责一句“不要胡闹了”，接着便没有了下文。
　　——就如几天前他来通知她任务的那夜，也是如此。

　　赫妮瑟斯也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眼前的人和她认识的斯夸罗并不相同，他不知道她是谁，自然也不会像“那个斯夸罗”一样包容着她。
　　（但是现在这样也不错。）
　　然而比起她所在的那个时代，赫妮瑟斯更满意目前的情况，不可否认的，她原本就是为了这个才离开自己所生活的时代、来到这个过去的。
　　（反正我要的从来就不是那个人的宠溺。）
　　不想被他当作孩子一样看待，不想被他当孩子一样宠溺。
　　她只想那个人把自己放在一个平等的地位，在那个人的眼中她是一个女人而不是女孩。

　　虽然按照弟弟卡利斯的话来说，她要达成这个目的，还有很远的路要走。
　　只是赫妮瑟斯最不缺少的，就是耐心了，这么多年她都等下来了，现在就算她主动出击，也多的是耐心等“猎物”主动掉入她的“陷阱”里。

　　很早以前她就考虑过这个问题，如果斯夸罗不是那个把她从小看到大的斯夸罗、那个把她当成半个女儿一样的人的话，他可不可能会喜欢上自己。
　　所以在各个方面听见父母当年的罗曼史之后，她产生了一种大胆并且极其疯狂的想法，那就是效仿当年失忆的母亲，拜托密鲁菲奥雷的二位将自己送到过去的时代。
　　只是不同于母亲想要弄清楚她和父亲过去，赫妮瑟斯很清楚自己的目标是谁，更清楚自己想要做什么。

　　所以事情的真相，是她趁着斯夸罗出任务的时间，多次拜访了密鲁菲奥雷的两位BOSS。
　　最终经过她18年的人生中难得的死缠烂打和软磨硬泡后，终于有了这一次斯夸罗转达给她的“任务”。

　　“喂！！！老子不管你是谁，如果你还想活命的话，立刻从我的眼前消失！”
　　斯夸罗的咆哮叫醒了沉思中的赫妮，从吼声的响度和语速来看，他此时的心情并不怎么好……甚至可以说是恶劣到了极点。

　　赫妮抬起头仰视着面前的斯夸罗，只见他铁青着脸，那样子堪比完成连续三天的任务归来后，听见她老爹Xanxus又砸了多少盘子烧了多少地方而她母亲赛薇正好在彭格列总部时的表情。

　　——嗯，不错，看来她又向她老爹迈进了一步！

　　“这可不行。”
　　赫妮瑟斯语气轻快地否决了斯夸罗难得好心的“建议”，一副“我真的不能乖乖地听你的话照做”的表情。
　　没有等到斯夸罗有所表示，赫妮瑟斯已经从大衣的口袋中拿出了一份用卷成束状、并且用缎带绑起的文件递到了他的面前。

　　“这个是……”
　　斯夸罗并没有立刻接过，而是狐疑地看着眼前的少女，谁知道这是不是敌对家族的一个陷阱。
　　身为黑手党最不允许缺少的东西就是警觉心了。

　　而看见斯夸罗这个反应的赫妮瑟斯并没有生气，甚至是了然地笑笑——这才是斯夸罗，对待陌生人时的斯夸罗。
　　也是她想要见的斯夸罗。

　　“唔……虽然不想，但是我还是重新做一次自我介绍吧。”
　　她清了清嗓子，原本还带着一丝笑意的脸瞬间变成了无表情，速度之快让人有些咋舌。只是斯夸罗突然觉得类似的人，他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
　　“您好，巴利安代理BOSS，斯贝尔比·斯夸罗先生。”赫妮向后一跃，轻巧地跳出了斯夸罗的剑的攻击范围。

　　“初次见面，我是彭格列总部派遣至巴利安的见习者，赫妮瑟斯。”
　　这是她为自己安排的最好、也是最适合的假身份了。

　　一边说着，她将绑在纸张上的缎带解下，不再受到任何束缚的纸张随即展开，橙色的死气之炎跃然在这份文件的顶端。

　　“这是……九代目的死炎印！喂！你这家伙到底是谁！”一边说着，手中的剑毫不犹豫地砍向了赫妮瑟斯，似乎还带着一些想要一雪之前在赫妮那里吃亏的耻辱。

　　“我不是说了么，”毫无畏惧地抓住了斯夸罗的左手，现在站在她面前的斯夸罗与她认识的那位另一个最大的不同点，可能还在于他们两人之间的经验差。
　　现在的她如果想在那位进攻的时候抓住他的手，就算是费上很大一番工夫，或许也不能办到。

　　“真是的，要好好地听别人说的话啊，”她松开了斯夸罗的手，“奉九代目的命令，我是前往巴利安的见习者。”

　　看着赫妮瑟斯灵敏的动作，以及身上散发出的熟悉的气息，斯夸罗良久以后才憋出一句话：
　　“你这家伙，真的是来见习的么。”

　　……当然不是。

　　>>>

　　越是有重大意义的行动，往往就越是需要配合缜密的计划，赫妮想这句话说得一点都没有错。

　　不枉她在来之前按捺着要见斯夸罗的强烈心情，效仿母亲当年的情况，将降落点设置在彭格列总部——九代目的面前，向他说明详情后顺便讨了一份敕命。
　　现在看来她的这个决定是正确的，不然她现在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进了巴利安。
　　只是从九代目当时的表情来看——似乎类似的事情要是再多来几次的话，他就会当成家常便饭那样习以为常了？
　　咳，欺负老人家是不对的。

　　然而一想起之前见到斯夸罗时的场面，赫妮瑟斯在踏进巴利安总部的同时，不禁在心中为自己默默地喝彩了一番。至于罪恶感什么的，早就抛在了一边。

　　安静地跟随在斯夸罗的身后，赫妮发现二十八年前的巴利安总部其实和她所在的那个时代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装修布局看起来更加古老点。
　　这也难怪，在她所在的那个时代里，只要稍微有一个意见不合，巴利安绝对会从上到下被全部拆一次，毕竟冷兵器之流比起匣兵器什么的，要温柔得不知道多多少。
　　那其中她的父亲大人更不愧对巴利安BOSS的名号，拆家伙的本事绝对是一流的，就算不用火焰也能达到天崩地裂的效果。

　　而根据九代目的说法，这个时代的她的父亲还被冰着，如果按照“长辈们”所说的时间来算，她的父亲大人还要再被冰上两年。

　　这大概是她的父亲当上巴利安BOSS后……巴利安建筑被保持得最完好的一段时间吧。

　　“欢迎回来，斯库～”斯夸罗刚踹开厚重的木门，赫妮瑟斯就立刻听见从屋内传来的熟悉地声音。
　　果然，她在几秒后立刻就看见了穿着巴利安旧式制服的路斯利亚，他和她认识的那个路斯利亚的差别并不是很大，同样戴着黑色的墨镜，翘着兰花指。

　　听见了路斯利亚的称呼，斯夸罗的额头上青筋暴起：“你这家伙！都说了不要叫我斯库了！”
　　这并不是赫妮瑟斯第一次听见路斯利亚这么称呼斯夸罗，但是却是第一次看见斯夸罗这么反抗——应该说二十八年之后的斯夸罗，对于这种称呼其实已经麻木了么？

　　“咦，斯库，”直到赫妮发出了轻笑声后，路斯利亚这才注意到斯夸罗还带了另一个人回来，“这是……”

　　只是还没有等到路斯利亚问完，就有另外一个声音插了进来，“怎么看，这都是斯夸罗从路上捡到的吧。”
　　“话又说回来，”贝尔看着一直默不作声的赫妮瑟斯，“斯夸罗，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了这种在路上随便捡东西的习惯了？”

　　赫妮瑟斯仔细地琢磨了一下贝尔的话，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贝尔在某种意义上其实也能算是被捡来的吧？

　　“这家伙是总部派来的新人，”斯夸罗随手将任命书丢给了路斯利亚等人，脸上是一副不耐烦的表情，“说是过来见习的。”

　　显然，贝尔对于真人的兴趣远远大于那份敕命，他看着赫妮瑟斯，像是在评估着一份物品，“嘻嘻嘻嘻……见习的？也就是说是新人了？”
　　“真麻烦，”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出现的玛蒙似乎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大概，“巴利安又不是收容所，这下又要多一个人的伙食费了。”
　　“玛蒙在意的，其实只有钱吧，”习惯性地调侃着玛蒙，贝尔看着赫妮瑟斯的时候一脸的算计。

　　斯夸罗看着这样的贝尔自然明白他在想些什么，只是他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要把事实告诉贝尔——这绝对不是出于刚才对方说他是捡垃圾的报复！而是给贝尔的磨练。

　　关于贝尔的想法，赫妮瑟斯也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毕竟她自小在巴利安长大，和他们相处了也有整整十七年了。
　　虽说她在意的始终只有斯夸罗，但也并不是完全无视了其他人，贝尔他们只需一个眼神、或者一个不经意的小动作，她就可以知道他们有什么打算。
　　更何况现在站在眼前的人，还不是那些大半生在腥风血雨中度过的老练的杀手们，尤其真要细算的话，贝尔比卡利斯还要小上半岁。
　　只是赫妮瑟斯不明白斯夸罗为什么不把真相告诉贝尔，难道是因为报复刚才贝尔说他是捡垃圾的么？

　　既然斯夸罗也没有说什么，赫妮瑟斯也乐得隐瞒，她上前一步走到了斯夸罗的身边，“初次见面，巴利安的各位，我是赫妮瑟斯，今后的日子请各位前辈多多指教了。”

　　……毕竟她想要存在于斯夸罗的过去中，可不能只针对他一个人。
　　巴利安的其他成员也是很重要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是彭格列总部派来的人的关系、或者是觉得她可疑、又或者她是女生，斯夸罗并没有把她的房间安排在基层人员的住所，而是在干部们所住的那个楼层。

　　站在未来的卡利斯的房间的门口，赫妮瑟斯想了想，指向身后，“如果可以的话，我能不能住这个房间？”
　　她的手指着的，是未来的自己的房间。当初母亲把她带回巴利安后，她的父亲大人为了不让自己打扰到他们，把她交给了斯夸罗照顾。
　　而责任重大的斯夸罗为了能够就近照顾自己，把当时还年幼的她安排在他隔壁的房间，如此也就敲定了她的卧室问题。

　　也就是说，她指着的那间房间，就在斯夸罗的隔壁。

　　斯夸罗看着赫妮瑟斯指着的地方后，嘴角抽了抽，“为什么一定要这间。”

　　整个楼层除去资料室、办公室、会议室各种房间后，其实空闲的、能住人的房间并不多。
　　而那其中，一间是他们的Boss——Xanxus的，还有一间不用想也知道不能动，剩下来也就这么两间了。

　　“因为我习惯出门左拐，”赫妮瑟斯随便扯了一个谎言出来，其实那也不能算是谎言，毕竟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都住那个房间，久而久之也真的成习惯了。

　　“……”斯夸罗一瞬间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冲着她大吼一声，让她“知足点”比较好，还是抚额比较好。
　　只是对着对方血红的眼睛，过了很久，他才艰难地挤出了三个字：

　　“随便你。”

　　赫妮笑着点点头，“谢谢你，斯夸罗。”
　　似乎觉得对方刚才那一瞬间的表情很有趣，她想了想，明知故问道，“对了，能不能告诉我你的房间在哪里？”
　　她突然开始期待这个时代的斯夸罗听到这个问题的反应。

　　不过无论如何，她想她应该是不会再听见那句“别胡闹了”吧？

　　“……哈？你要知道这个做什么？”
　　斯夸罗一瞬间还真的没有反应过来对方问这个是想要做什么。

　　赫妮眨了眨眼睛，没有丝毫扭捏，大大方方地回答，“当然是为了方便我夜袭啊，所以说不要隐瞒了，快点说吧。”

　　“喂！！！你这家伙，我决定了，你还是给我住到原来的房间去吧！！！”

　　>>>

　　确定自己的房间后，赫妮像是怕斯夸罗会反悔似的，立刻将行李拎进了房间。
　　在房门关上的一刹那间，她突然想起了一句话：

　　“父母的罗曼史通常会影响到孩子的爱情观。”

　　这是赫妮瑟斯每次到彭格列总部去的时候，都会从母亲那位前上司先生那里听见的感叹，每每他说这话时，都会带着令她有些毛骨悚然的笑容。
　　只是时至今日，站在二十多年前巴利安总部里的自己房间内，赫妮瑟斯突然感觉到母亲的那位前上司先生，撇去他的各种不良的爱好不谈，其实偶尔还是会说些有用的话的。

　　赫妮瑟斯可以毫不避讳地承认，她的确就是因为受到了自家父母的罗曼史的影响，才会跑到这熟人熟地，可就是别人不熟悉她的地方来。
　　因为她的母亲当年也做过同样的事情，甚至至今过了十八年了，还在彭格列内部被津津乐道。
　　但是她同时也非常地清楚，现在她效仿母亲当年的行为，绝对不是什么头脑发热、一时冲动之举，至少她在下定决心之前还找了自家老爹谈过……虽然那过程不提也罢。

　　一想到自己和父亲那罕见的、甚至长达一个多小时的谈话，赫妮瑟斯就觉得太阳穴在开始发胀，甚至有些隐隐作疼。
　　谁让那场所谓的父女之间对话里，唯一能采纳的、来自父亲的建议其实只有最后一句话——严格地来说，那可能还不能算得上是建议。
　　然而那句话，却让她感觉到其实父亲还是在意自己的。

　　他说，“想去就去，死在那里就把那个大垃圾一起丢过去。”
　　虽然说这话的时候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带着一些不耐烦，就和过去他们每一次父女谈话没什么不同，但是赫妮却从那短短的话语中感觉到了什么。

　　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笑意，赫妮开始着手整理起自己从未来带来的行李箱。

　　考虑到这一次她表面上其实只是去密鲁菲奥雷“出任务”一周，赫妮瑟斯并没有带太多的东西，毕竟她房间里少掉些什么有时候斯夸罗比她还要清楚。
　　所以将带来的所有衣服挂进衣橱之后，箱子里剩下的也仅仅是几把枪支和备用的子弹，以及一些琐碎的物品。

　　手枪一共有三把，除去她惯用的两把黑色手枪外，另一把白色的手枪就和它原来的主人一样，惹眼地存在于黑色的行李箱中。
　　那并不属于她，或者说原本并不属于她。
　　这把白色的枪是白兰给她的，在她临出发来到这个时代之前塞到她的手里的。

　　「里面一共有六发子弹。」
　　他笑眯眯的脸看上去一如既往地有些欠揍，但是为了自己接下来的计划，赫妮瑟斯还是忍住了用自己的拳头亲吻对方脸颊的冲动。
　　「它们会带你到你想要去的地方，只是……」

　　“因为处于试验阶段，所以有一定的不稳定性，会对身体产生影响么。”把琐碎物品收好以后，她坐在床沿把玩着手中的枪，没过多久便将它收到了床头柜的抽屉里。
　　那扎眼的颜色始终都不是她所喜欢的，比起白色她她更喜欢银色，是的，那耀眼夺目的颜色，简直就和那个人一模一样。
　　“白兰那个家伙，连在研发中的东西都敢拿来给人用。”

　　赫妮瑟斯修长纤细的手指微微弯曲，形成了爪形，然而她那与生俱来的火焰却并没有如她预想中那般，出现在她的掌心中。
　　不，并不是没有出现。只是与从前不一样的是，这一次来自父亲的火焰并未以火球的形式出现，而是一窜一吹就灭的小火苗这种几近耻辱的姿态出现在她手里。

　　望着那和打火机的火苗大小无异的火焰，赫妮瑟斯突然有种想笑的冲动，“我这个笨蛋，居然还真的着了他的道了！”

　　因为迫切地想要来到这个时代，所以无所畏惧，连处于实验中的东西也敢使用。
　　但是白兰和尤尼说得对，想要成功就一定得付出代价，尤其像这种可能会打破时空法则的事情更是如此。

　　只是她从未想过所谓的“代价”，竟然会是死气之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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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赫妮表示不在自己所在的时代，TX起人也变得愉悦很多。
说明一下为什么赫妮酱能够截住S娘的动作：
表示和赛薇不一样，赫妮酱从小就在巴利安长大，接受的也是巴利安的高品质的铁血教育，战斗值肯定比赛薇高出很多。更何况她老爹是X爹，基因问题咱们都懂的。
第二是她的启蒙老师就是S娘，他都和S娘相处了十来年了，对于他的招式、动作和习惯肯定比其他人都要了解，所以面对二十多年前才20岁的S娘她可以游刃有余。
嘛……当然，面对她那个时代的S娘，如果抛开其他因素，单纯地只是进行剑术的实战演习的话，赫妮酱也就只有被S娘打趴的份了【远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