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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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有些人却不想看见他们那么安稳。
到了三更时分，月色晦暗之时，数条黑色的人影窜进他们的帐篷，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抽出随身的剑，闪着寒光的剑慢慢地逼近安静的帐子。
里面正是葛舍他们。
数把利刃齐齐划过空气的风鸣声以及置之死地的杀气惊醒了刚进入梦乡的葛舍。他猛然地睁开眼睛，护着身后的人，右手反手抽出床边的长剑，迅速而快捷地舞出朵朵严谨的剑花，挡去逼近的剑光。可是他只有一只手，根本没有办法抵挡所有的剑。
辛辣而狠绝的薄剑穿透他的防御，渐渐地逼近他身上要穴。
如果这个时候逃开，尚能够毫发无损。
不过……他没有躲，也不能够躲开。他身后的人因为他在而安心睡下并没有被惊醒，或许也因为他刚才喝的药的关系，稔他没有办法抵抗。他不允任何人伤害他，一个都不行！
他只有尽可能地让自己的要害损伤少一些，尽量将自己挡在他的身前。然后沉暗地注视着剑光后面在月亮下清晰可以看见的人，很是陌生却是熟悉的人哪。可是他们的刀尖却没有停顿。
霎那间，血光闪耀，血的腥气弥漫。
葛舍执剑的右手血流如注。
他吞下痛苦的呻吟，咬着下唇，很淡很淡地笑着，问道：“你为什么这样做？”
其他的人看见他的样子莫名地背上寒嗖嗖。
他的剑被迫落地，右手的经脉很整齐地被挑断了，痛彻心扉的感觉连绵地刺激大脑。同时，他的肚子还有前胸留下了不少到此一游的剑痕。
以他们目光，眼前的人已经是废人一个，逃不掉的。
“哈哈！啧啧！火绚皇子还不清楚么？你可是梦殿国的二皇子！你一定也想知道为什么我们会知道的是吧？……”
不对！绚早已经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他是葛舍！
“……别以为你改名换姓，就可以把我们飞流当作傻子一般耍！我们一早就怀疑了……”
你们的确是傻子……很傻……很傻……你们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现……
“……你也忒大胆啊，顶着莲公主那张芙蓉脸，还旁若无人地混进我们飞流。必定你以为莲公主的脸没有多少人认识就放肆地不改变脸容吧？可是•很•不•巧，本军师曾经在数年前有幸目睹过莲公主的芳容。现在你无所遁形，你还有什么话可以说的？嗯？不妨说出来，花言巧语本军师也听得不少！到看看你这贼子如何脱身？”
一个故作潇洒的白衣书生摇着折扇冷冷地嘲弄地瞧着葛舍。
“……五皇子，你相信我吗？”朦胧哀戚地看着他们的灼灼逼人，葛舍婉转凄凄地反问：“……费煞苦心，脱离了皇子的身份，寻觅契机为飞流大败梦殿，助你攻陷风城，躬亲倾授己学，谋略尽教给军官。料想他日铁蹄横跨梦殿，继而一统天下。惊涛鬼才、雄才伟略，任君驱使，韬光养晦只为他朝，天下唯有火性！一尝娘亲归故里的心意，二来报复梦殿国君的狠心杀子。没有想到，如今这种地步！哈哈哈……讽刺啊！哈哈……”目光如炬地盯着眼光闪烁的五皇子殿下。
没有很大起伏的声潮犹如瀚海的沉暗掩盖所有的悲哀，最后的笑声泄漏出点点的空洞。
手握着长剑的死士垂下他们的剑，五皇子犹疑不定，事实是否正如他所说呢？
军师则是漠然。这个人不能留下，否则是个祸患。
“……可叹！可悲！五皇子，不辨是非，莽夫一个，难成大事！无情无义，难为天下之主！”
“你！大胆！你竟然……”军师怒喝！
“……难道我说错了么？你可知道，我在梦殿有如板上鱼肉，任人欺凌，四岁早夭，谁也不知道下手的可是堂堂梦殿国的光清帝我的父皇！你们还以为我会回身帮助梦殿么？我恨不得杀光梦殿的人，亲手取下光清的头颅祭奠亡母。我原来这么不值得信任？！”阴森的语气低语。
“……有这回事？”五皇子喃喃自语。他不知道眼前人竟然那么恨梦殿……
“原本想回到故国，大展身手，可惜……终归无缘……无缘……”说罢还颇为深意地瞧他们一眼。呵呵，这个时候，仰久已经通知帮手了吧。
顿然陷进一片寂静，时间悄悄地流走。同时间一条急速的黑影飞奔，离开了营地。
军师见到这种情况深感不妙，恐怕五皇子会改变主意，便脸色一沉，立即对着士兵下令：“杀！”
葛舍趁着死士犹豫踌躇的片刻拖着伊戈稔揭开帐篷逃跑。
可是，刚踏出一步，他便停下脚步，因为前面也是死路一条。三十二骑精兵团团围绕着这个帐篷，想必他们下定决心要他死在这儿吧。
可是，他们也太小看他！！！
当机立断召唤了蔡恶，一时之间团团的白气围绕着他们，白雾中倏然亮出与他如同一辙的脸庞，然后骤然他们分开两个方向逃跑。
骑兵们微微错愕，不知去追哪一个。
军师从帐篷中追出，愕然地看见葛舍召唤恶鬼，没有想到他也有两下子的，也拿出随身携带的符纸，布下驱鬼阵，拦住蔡恶。
其他的精兵则是合力地围截葛舍，全部都不留情面，招招见血，刀刀凶猛，可谓是险象横生。
而这个时候伊戈稔感觉到强烈杀气，勉强睁开眼睛发现他们已经被包围了，不由得沉气丹田，压抑着他昏迷的眩晕感觉，抽出“邪风”，凭借本能瞬间就幻洒出无限的剑光，不客气地看出一条血淋淋的道路，葛舍心疼地用左手扶着伊戈稔摇摇欲坠的身躯，本欲助他一臂之力，可伊戈稔不顾一切地护着他，无常飞扬的剑圈很安全地保卫着他，却无顾自己的身体，深深浅浅的伤痕遍布。
稔飞溅的血沁入自己的心口，微微红光闪烁，为什么？竟然是稔？！不行！他不许！这样，稔会死的……
他无血色近似透明肤色上突出一双乌黑冷绝而且嗜血的眸子无情地瞪着眼前拦路的敌人，在稔的保护下笔直而缓慢地退出营地。
再一次他的心揪痛，比上一次更加痛，耳边响起曾经是他大哥的童的劝慰：“若是有一个人可以为你做到连性命都不顾，而且还是那种在他无神志迷茫之中还可以为你付出所有的一切，这种人，那么你一定要抓牢固，否则，后悔得一定是你！知道吗？”
“呵呵……”伸出手掌，牢牢地拽住伊戈稔的衣襟。看！他多听话，他已经抓住了！以后，绝对不会放手的。
左手忽然以诡异的手法伸出，可是在半路上停住，因为他们已经安全了。
“大师兄，你没事吧？怎么这么多血？”一群年轻人在仰久的带领下飞纵而到，杀得敌军东歪西倒。葛舍微笑地怀抱着伊戈稔：“放心吧。没有事了！没事了……”
然后伊戈稔强硬凝聚的内里又散开，他步履蹒跚地倒在葛舍怀中。
“然后……我们去哪里……”那些年轻人望着交错的小路。
“……去……云城！”
其他人望着晕过去的伊戈稔，然后审视地看着葛舍，“这个时候去云城，恐怕……”
“去云城！！！”葛舍加重语气地叮嘱。
“去吧！”仰久同意地点点头。
“那好吧！”其他人也同意了。
而在阵中的蔡恶感觉到他们脱险后，目无表情也消失了，他虽是鬼，可惜他的主人并不是凡夫俗子，他也不是普通的恶鬼。
一片狂风吹过，所有人承受不住跌倒在地上，狼狈地想要爬起来。
哼！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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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解在深夜时分才敢悄悄地坐在床缘边，充满情意而带点忧郁的眼神留恋看着床上的肖怀，看着他大汗淋漓的额，叹息地拿出手绢为他抹去。这样的日子已经持续有一段时间了。自从那一次在飞流他负气离开帐篷，没有料到喝醉的五皇子还对他虎视眈。一时失误，使得那一次他救不了肖怀。三天三夜之后，五皇子才派人送他回来，可想而知的结果。浑身的青痕，再也不言不语，除了他不近任何人的身。
后来他趁着战争的机会，带着他逃离飞流，来到梦殿虽然是自己的私心，但是没有想到竟然是这种结果。看见他的恐惧依然没有减退，每天晚上，他总是不断地陷入当初的恶梦中，不停地挣扎，口中念念有词，有时候也会出现嵘儿这个名字，独独……不曾听见他的名字出现在肖怀的梦中。
恐怕肖怀早就记起他自己的身世，对自己的感情……已经不在了……
或许现在他心里面正在调节巨大的落差，面对现实。等到他拥有自信的那一刻，可能便是他们分离的时刻。可笑的他，竟然为了他，向阁主许下诺言，只要帮助光清，就换回自己的自由。可是，自由……对他来说，根本就不曾存在过。
肖怀过得郁闷，他也不自在。明明是自己的爱人，却整天面对自己强颜欢笑，目光打一开始就不曾与他对上，仿佛已经脱离了控制一样。自己离肖怀很远很远，他们之间的裂缝愈来愈大。
总有一天，自己会被抛下的。
音解僵硬地掐着自己的手臂，热切的视线，定定地停留在手腕的玉镯子上，那是当初肖怀赠给他的。心中暗忖：我绝对不会放开你！你是属于我的！阁主允诺，只要我辅助梦殿取得胜利，他便允许我离开阁。尽管我是阁里面的顶尖杀手，原本一生一世都不被允许离开的。我做了这么多都是为了肖怀，即使不得不使用卑鄙的手段，我也要你留在我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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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 2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