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琼瑶）富察家的二三事》风·羽

38、归来

　　屋里是尴尬的景象，仓皇间不知所措的管蓝惊恐地看向帘子那边言笑晏晏的两人，香草正缩在他脚边，暴怒的表情瞬间变成了楚楚可怜。

　　“我没说我不知道。”对面的帘子也挑了开，福隆安肃着脸不似他二人轻松。“我道这偌大的宅院让你轻松溜了出去，果真是有内应的。”管蓝一个激灵，瞬间扑倒在他面前。“二爷，奴才冤枉啊二爷！奴才怎知这贱婢会吃了熊心豹子胆又偷溜回来，奴才正要把她交给二爷，二爷莫冤枉了奴才啊！”

　　“狗东西，事到临头了还嘴硬！”福长安一身戾气，上前就是一脚，“谋害我妻子，也算你一份吧！”“四爷饶命！四爷饶命！”管蓝死命地磕着响头“夫人小产，都是那贱人的错！真的不是小人的主意啊！”福长安蒙地扭头看香草，却发现她正趁着自己让开了个豁口往外冲。“贱婢！往哪儿跑！给爷站住！”

　　所幸和珅轻松地拦住了她，两人瞬间竟也过了几手，“哟嗬，有点功夫么。”和珅轻松闪过她的攻击，顺手一推将她按住，手下不停，只往脑后一掐，香草登时便晕过去了。管蓝看着心惊肉跳，只不停地磕头。“二爷饶命！四爷饶命！”

　　“我怕是得去九门提督那儿走一趟了。”福隆安哼了一声，指挥几个小厮拿粗绳把二人严严实实地捆了，见管蓝还叫个不停，皱皱眉，挥手示意把他的嘴给堵了。“此事上达天听，自然不能轻易了了。”和珅笑着说道，站起来走到了福长安身边，拍了拍他的肩，收去了笑意。“令阃地下有知，也可安心了。”

　　“此次麻烦了你，长安可好好待客。”福隆安令人安置了那俩人，便备了轿准备出发。福长安待目送他背影消失，已是满面疲惫。

　　“叨扰许久，诚斋定已疲怠，在下告别。”和珅拱拱手，福长安累极，也不再客气，送他出门，“诚斋留步，”和珅打量了尚在沉睡的小厮，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诚斋，有道是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这府中事事纵无一内眷牵挂也要整顿严明啊。”

　　“兄所言极是。”福长安作了揖，转回去只唤来金泰嘱咐着把看门的小厮换下，便快步回了房。

　　“给爷请安。”紫燕轻声行礼，“奇哥刚还在哭闹呢，爷可要见见？”

　　“快把哥儿抱来。”福长安累得不行，但听说子奇哭闹还是强打起精神，紫燕抿着嘴笑笑，退到偏房，不一会，奶妈便抱着子奇过来，杜鹃也端了茶送来。“四爷莫着急，奇哥刚刚饿了才会哭闹，吃了奶便安生了。”杜鹃笑着解释道，福长安却面露不豫，“奶妈不晓得哄着哥儿，怎还叫他饿着？”那奶妈吓得便要跪下，他看着，想起刚刚那幕便只觉心烦，“算了算了，以后看护哥儿还要更尽心才是。”说着也不理两人，只把子奇抱在怀里逗了逗，小娃娃刚吃饱，已有些迷糊，两只黑亮的眼珠子也睁不开。福长安看着笑，把他的小脸摸了又摸，才让奶妈把他抱走。杜鹃没有跟着退下，那奶妈抱着奇哥出门，不由回头剜了她一眼。

　　“四爷还有什么吩咐？”杜鹃期待地看向福长安。

　　“我正想休息，你也退下吧。”福长安压住不耐烦说道。杜鹃咬着下唇，略有失望地退下。

　　一觉醒来，已近黄昏。福长安穿戴好走进正屋，福隆安正坐在一边点着灯看折子，听见声响也没抬头。“长安，你可算醒了，来，坐。”福长安走去坐下，也顺手捡了个折子看，却是弹劾福尔康的。“他已近乎庶人，有何可弹劾的？”

　　“这不是连带着要扯下别人吗。”福隆安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头翻了页，“我今儿回来听了个笑话，讲与你听听。”“什么笑话？”福长安扔下那本折子，又捡了一本，讲皇帝出巡一事安排，他不敢多看也扔到了一边。“五阿哥向皇帝请恩典，想迎娶，嗯……一个婢女。”

　　“还是福尔康的试婚格格是吧。”福长安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这一家的事早就听够了。“然后呢，五阿哥的贝勒也丢了。”福隆安又翻了一页。福长安喃喃道，“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明白就好，和珅是个好帮手，做敌人，你是不够格的。他年纪轻轻就就任管库大臣，很是得陛下赏识。你虽有军功在身，毕竟也是拼了命换来的。”福隆安轻飘飘地瞟他一眼，“好在近水楼台先得月，未来的事未来再说。”福长安闷闷不乐地嗯了一声。

　　福隆安敲了敲他的脑袋。“你给我打起点精神来，此事万分险恶复杂，怎地你这么没精打采。好在十二阿哥年纪尚小，还可徐徐图之。

　　“是。”福长安又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

　　“你起来晚了，我已经用过饭，你若是饿了叫厨房随意做些东西吃。”见他无意谈下去，福隆安就随口说道。“家里没什么人，也就懒得麻烦了。”

　　福长安本身不很饿，也懒得再走一趟，只随手从一边的案几上拈了两块糕点吃。“济伦呢？”

　　“他母亲很想他，留他在公主府住几天，反正离宫里也近。”
　　“皇上已准了他进尚书房？”
　　“待他再大些，就求个恩典叫他当个侍卫吧。”

　　兄弟正絮絮地说些零碎话，却听门外一声喧哗。“怎么了？”福隆安提了口气喊了一声，外面安静了片刻，复喧哗起来。半晌，金泰掀了帘子近来打了个千，满面笑容喜气洋洋地说道：“禀告二爷、四爷，三爷回来了！”

　　两个人都丢了折子立刻站了起来。“什么？”

　　“三爷！三爷回来了！”

　　话音未落，帘子便又挑开，神采奕奕的少年大踏步走了进来，风尘仆仆却又容光焕发。“二哥！”他喊了一声便哽咽地说不出来，福隆安一把把他搂到怀里，兄弟静静抱了半晌，又互相拍打对方。“哥，说了那些话，弟弟对不住你。”福康安由衷地说道。“还好你没事。还好你没事。”福隆安忍不住喃喃地念了两遍。福长安在一边看得又快落了眼泪，也扑上来抱住他。“三哥，弟弟好想你。”福康安笑着揉他的头，“多大的人了，都做阿玛了，还这么撒娇。”

　　福隆安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你不是去琉球，怎么这么快回来？”福康安叹了口气，松开了福长安。“金川出事了。”

　　谈到正事大家都有些严肃，福隆安担忧地看着这个失而复得的三弟。“你又要去四川？”“恐怕是。”福康安摇摇头笑笑，“为人臣子自然要为主君分忧，况且又是武将，时刻准备上战场，也没什么可怕的。”“也是，”福隆安也勉强笑了。

　　福长安叫来了金泰吩咐道：“叫厨房好好备一桌酒席，给三爷接风！”福隆安接过话：“正是，把宅子里埋的好酒都挖出来，今儿兄弟三个好好喝顿酒！”三人眼里隐隐又有了泪光。

　　“对了，弟妹呢？”福康安不好意思地答道：“我走前把她安置在外面了，她阿玛额娘应该也派人去照管，明儿我便去把她和德麟一起接回来。”

　　“德麟？”福隆安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家里那么多喜事呢，长安也有子奇了。不知不觉，下一辈也有三个孩子了。和嘉公主也有喜了。”

　　“济伦要有弟弟了！二哥你也不早说！”福长安不满地嚷嚷道。兄弟笑成了一团，哪还有平日半分成熟稳重。这是金泰也动作麻利地交代厨房准备好，特意安排在了园子里，立刻便请三人入座。

　　饮酒笑谈，兄弟友爱，美酒香醇，明月如镜。昔日的矛盾冲突仿佛都被忘在了昨天。然而在漆黑的夜中，又有什么在隐隐发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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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高考后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