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剑》楚南

32、第六回、商议峨眉山，边界遭伏击4

　　米时显和柯三来到翠香楼，已有几个大汉在等着。

　　柯三一见他们就连忙上前打招呼：“你们来得真早。我来介绍。”指着米时显对那几个大汉说：“这就是我们的帮主，又是我的义父——梅花剑派掌门，人称江湖第一大侠，被众豪杰尊为一代宗师的米时显米帮主。”

　　那几个大汉一齐向米时显拱手行礼：“久闻米帮主大名，如雷贯耳。今天能看见米帮主的风姿，令晚辈诚惶诚恐。”

　　听着别人的称赞，米时显整个人像喝醉了酒一样飘飘然地，竟然忘记了回礼。
　　还是柯三机灵，马上对着那几个大汉说：“大家都是自己人，不用行礼。”

　　米时显恢复了原来的神态，笑咪咪地说：“你们远路而来，一定累了，阿三，快叫小二上酒上菜。”

　　“是。”柯三应了声，高声叫来了酒楼伙计，要他上酒上菜。不一会，酒菜就摆满了一桌子。米时显拿起筷子带头吃了起来。大家就边喝酒边谈起合作的事来。

　　黄脸大汉说：“我们湘江帮早就想和贵帮结为同盟，只是不敢高攀。现在米帮主不嫌弃我帮，我帮就和贵帮结为生死同盟。”

　　黑脸汉也说：“我们桂岭寨能和贵帮结为同盟，使我帮感到非常荣幸。我帮主吩咐，只要贵帮要我帮做的事，不管有多大因难，也一定完成！”

　　米时显拉到其它帮派加盟自己的门派，高兴得满面发光，眼睛也眯成一条线。他举起酒杯说：“能得到你们帮的鼎力支持，米某感恩不尽。以后，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为了统一江湖，我们来干一杯！”

　　他们干完几杯后，就拿出结盟书各自签了自己帮帮主的姓名。黄脸大汉说：“米帮主，最近我在小仙镇遇到一个青年，他自称是生意人，武功非常了得。我们三人联手不到一招就被他夺走了兵器。请问米帮主，你听说江湖上有这样一个生意人吗？”

　　“这人长得怎样？”米时显问。

　　黑脸大汉说：“身材修长，非常英俊，但很冷寞。”

　　米时显沉思了很久，才说：“只要他不是门派中的人，就算武功再高，对我们也没有威胁，不必去追究。现在我们最重要的就是统一思想，统一行动，以我们的力量把整个江湖统一起来，这样，江湖上再也没有争斗，大家都过着平和的生活，不再为江湖的事烦恼。”

　　黄脸大汉试探问：“冷剑和唐森怎办？”

　　“这两人由我来对付，不用你们操心。”

　　不用自己的门派对付冷剑和唐森，黄脸大汉非常高兴：“不用我们来对付他们就放心了。”

　　回到米时显的府邸，米时显吩咐柯三：“你过了几天就去卧龙堡打探唐森有什么行动。”

　　柯三点头答应。过了三天，柯三就起程去卧龙堡。

　　回到杭州，孟兢夫妇和儿子孟纾尧、女儿孟纾亭、镖师钱冲、应洪说起遭到伏击的事，刚好龙大刚也来了杭州，听说孟兢夫妇已回来，就跑来询问有关的事。

　　听说遇到埋伏，龙大刚想了想说：“我在蜀中听闻有关冷剑的传闻，他虽然是个杀手，但却是光明磊落，从不做袭击埋伏之类的事。你们遇到伏击，会不会是别人冒充？”

　　孟兢说：“和我交手的人用的是昆仑剑法，难道真的是别人冒充的？”

　　孟纾尧说：“爹，烟雨楼的人都是来自四面八方，会用昆仑剑法有什么奇怪。”

　　孟纾亭也说：“对呀。冷剑杀了鼻父，掳走了表妹，正是心虚。知道要召开武林大会讨伐他，还不大肆报复，杀你们。”

　　钱冲说：“侄女说得有道理。我们还是边筹办武林大会，边提防冷剑袭击。”

　　应洪也同意钱冲的说法：“只要我们做好准备，就不怕冷剑和他的手下来捣乱。”

　　龙大刚说：“我也只是听传闻，到底还是以事实为准。”

　　叶昙点点头说：“就按照钱镖头的办法去做。”

　　孟兢有点犹豫说：“但是，我始终存在怀疑。烟雨楼的人会用昆仑剑法，这不把昆仑派也扯进去了吗？”

　　叶昙瞄了丈夫一眼说：“你呀，还怀疑什么？那天要不是遇上那几个年轻人，我们还有命吗？尧儿说得好，烟雨楼的人来自四面八方，其中会用昆仑剑法的也不出奇。趁龙大侠也在这里，我们就商量一下有关武林大会的事。昨天接到清如师太的来信，召开武林大会的时间定在八月初十，我们要……” 话还没说完，女徒弟司马曼匆匆跑了进来。

　　“师父、师娘、龙大侠，钱镖师、应镖师、大师兄、二师姐，闽东卧龙堡的少堡主唐森要见你们。”

　　叶昙说：“唐森的父亲唐豹当年横行江湖，做尽了坏事。后来不知什么原因，突然在江湖上消失。唐森在闽东、闽中横行霸道，现在还向外扩展势力。他今日不请自来一定有什么阴谋，我们还是不见他好。”

　　孟兢沉思了一下说：“我们如果不见他会被天下英雄笑我们没有度量。”

　　钱冲说：“我们是正，他是邪，怕他什么？叫他进来看看他要搞什么鬼。”

　　叶昙对司马曼说：“你去叫他进来。”

　　司马曼去了一会，就带了唐森进来。

　　唐森向大家抱拳说：“晚辈唐森见过各位前辈和两位少侠。”

　　叶昙板着脸说：“唐森，我们一向和你没有来往，你来有什么事？”

　　唐森阴阴地笑了下说：“没什么事，晚辈素闻叶前辈行侠仗义，特意前来拜访。”

　　叶昙冷冷地说：“我走的是正道，你走的是邪道，我不需要你的拜访！我没有时间陪你，请回。”

　　唐森被叶昙说了一顿没有生气，反而拉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很悠闲地说：“叶女侠，你何必这么快就下逐客令？俗语说的同仇敌忾一致对敌，不分什么正道与邪道。晚辈今天来嘛……”

　　孟兢忍不住说：“你来有什么事快说，别拖拖拉拉的。”

　　“其实没什么事的，只是小事一宗。本来嘛，我是不敢前来打扰前辈你们的，但不来又觉得事情不好办。所以……”

　　叶昙对唐森的油腔滑调早就听不下去了，哼了一声说：“唐森！我们还有事要办，你没事请走，别在这里耽误我们的时间。”

　　唐森望了大家一眼，慢吞吞地说：“既然你们有事要办，我就直说了吧。听说你们要召天武林大会讨伐冷剑，你们有没有考虑到，冷剑的武功在当今武林可算得上是顶尖的高手，就连少林的无空大师和武当的太若道长联手也未必是他的对手，何况你们连他长得怎么样也不知道，怎去讨伐他？”

　　叶昙忍着气问：“按照你的意思是我们不用召开武林大会了？”

　　龙大刚也问：“按你的意思，应该怎办？”

　　“按我的意思去办，当然好办。只要请我加盟，并且做这次大会的负责人，我就有办法捉住冷剑。”唐森用眼扫了大家一眼，哼！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在我眼中只是一群叫得响亮，做不得大事的无用之辈。想杀冷剑，没有我唐森，你们再开十个武林大会也是白费心机。

　　“说了半天，原来你想做武林盟主。哼！我们召开大会是为了讨伐冷剑，不是为了选举武林盟主。你想做武林盟主请到别处去，我们这里没有武林盟主！”叶昙说完冷冷地望了唐森一眼继续说：“我的话已说完，你今天来的用意我们也知道了，你走吧。”

　　唐森阴险地瞪了叶昙一眼说：“叶女侠，不是我不提醒你，想捉冷剑非我唐森不可！”

　　叶昙也冷冷地瞪了唐森一眼说：“冷剑再厉害也只是一个人，我就不信凭着天下英雄的齐心捉不住冷剑！”

　　“好！既然你们有把握能杀冷剑，我就放心了，也不用担心你们杀不了冷剑。但是，我还有一句话奉劝你们，冷剑是当今武林的顶尖高手，我担心你们打虎不成反被虎伤。不过，到时你们真的被冷剑所伤，我会出来替天行道的。哈！哈！哈！”唐森狂笑着走出了镖局。

　　孟兢说：“唐森说得那样有把握，他一定知道冷剑在那里，而且还见过冷剑。”

　　“就算他见过和知道冷剑的下落，我们也不能把整个武林操纵在居心叵测的人手里！”叶昙正气凛然地说。

　　孟纾尧说：“娘，唐森有备而来，我们不接受他，我怕他会出阴谋来破坏武林大会，我们应当做好准备，以防到时手忙脚乱。”

　　应洪也说：“尧侄儿说得对，我们应当有所准备。”

　　龙大刚说：“我看唐森是来试探我们的态度，和了解有着召开武林大会的事，尤其是他认识冷剑，我们更不不能掉以轻心，提防他另有意图。”

　　叶昙点点头说：“你们说得对，我们立即通知清如师太，尽快让天下英雄有所提防。”

　　当日，叶昙写了一封信给清如师太，把唐森的用意和自己的建议写上，托一个可靠、专门递送书信的人送去峨眉山。

　　唐森回到卧龙堡，一坐下就大声骂了起来：“他妈的！一群没用的废物！敬酒不吃吃罚酒。居然把我唐森不放在眼里。哼！我一定要给颜色他们看看，到底是他们这些所谓的正派人士强还是我唐森强！”

　　金牙二走进来很小心地说：“少堡主，庄家双雄回来了。”

　　“庄家兄弟回来啦？”唐森马上跳起兴高地说：“快叫他们进来。不，是请他们进来。”

　　“是。少堡主。”金牙二领命急忙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金牙二陪着垂头丧气的庄富庄贵走了进来。

　　唐森一见他们就一手拉着一个说：“看你们这个样子，一定是被冷剑打败了。不要灰心，胜败是兵家常事，你们不要记在心里。坐。上茶。”把庄家兄弟拉到太师椅上坐下，金牙二连忙送上了三杯上等的铁观音茶。

　　喝完了茶后，庄富说：“森弟，大哥我这一次去丢尽了你的脸，冷剑打不赢，司徒修也保不住。森弟，你罚我吧。”

　　唐森阴阴地笑了下说：“冷剑是当今武林的第一高手，你们败在他手里并不出奇。但是司徒修就……他是被冷剑打死的吗？”

　　“是呀。”庄贵说：“我们和冷剑打了二百多招，最后还是被他打败。我们走的时候已经叫司徒修走，但他还是慢了点，被冷剑杀了。森弟，我们坏了你歼灭烟雨楼的大事，你不但不责备，反而安慰我们，真叫我们过意不去。”

　　唐森说：“你们不要自责，死了司徒修我再另想办法，只要你们安然无恙我就放心了。你们为什么去了这么久才回来？”

　　“我们被冷剑打败后就去找他的巢穴。但找了很久也找不到，所以耽搁了时间。”庄贵回答。
　　“听说要召开武林大会讨伐冷剑，是不是真的？”庄富问。

　　“别提这件事了，一提起我就来气。”唐森气呼呼地说：“我刚从杭州回来。那个叶昙自恃在江湖上有点名声居然看不起我，开口闭口就是正道呀邪道呀，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赶走。那天刁二虎没把她两夫妇杀死真是可惜。”

　　“什么？刁二虎和叶昙夫妇交过手？”庄富问。

　　唐森把自己要刁二虎杀了叶昙夫妇，然后嫁祸给冷剑，使江湖上的人都仇恨冷剑，最后达到不用自己动手也能杀掉冷剑的事说了出来。量后说：“眼看我的计划成功，怎知来了几个不明身份的人把他们救走。你们刚从四川回来，知道是谁救走了他们？”

　　庄富说：“我们找不到烟雨楼就回来了，连刁二虎也没有去拜访。”

　　唐森说：“刁二虎都找不着烟雨楼，你们怎会找到？”

　　庄贵望着唐森问：“冷剑从悬崖摔下没有摔死吗？”

　　“冷剑从悬崖摔下？什么时候？”唐森望着庄贵问。

　　“就是我们和他打斗的那天晚上，他杀了司徒修后就从悬崖上摔了下去。第二天我们到崖底找过也没有找到冷剑，就连他的尸体也找不到。”庄富回答。

　　庄贵接着说：“我们以为冷剑摔死了被野兽叼了去。我们在龙口镇住了三天都得不到冷剑的消息就走了。”

　　唐森很狠毒地说：“如果那晚摔死冷剑多好，我就不用担心他了。可惜没有摔死他。”

　　庄富望着唐森问：“你准备怎办？”

　　“怎办？”唐森奸笑了一下说：“那群所谓的武林英雄我全不放在眼内，我最担心的就是冷剑。他武功是天下第一，武林人士知道他没有杀叶云就会重用他，那对实现我的宏图大业是个大障碍。我要趁他们召开武林大会之机扫除障碍。我们首先要做的事就是要杀冷剑！只要除掉了冷剑，对付那群武林人士就易如反掌。”

　　庄富有点担心地说：“少林的无空大师的武功很高，如果他参加武林大会对我们很不利。”

　　“无空那个秃驴已经九十多岁了，最近还病得连饭也吃不下，他绝对不会来参加武林大会的。你们还是帮我想办法杀了冷剑。”

　　庄富有点不明地问：“森弟，你不是说暂时不杀冷剑吗？为什么又要马上杀了他？”

　　唐森很恼地说：“我好不容易才把鬼见愁崔标拉过来，却被冷剑杀了。使我借崔标的势力控制鄂中武林人士的计划落空。我唐森办事向来都是对我有用的就重用，对我没用的就除掉。冷剑和我作对，我和他已是势不两立！再不杀他，我就不能实现我的愿望。冷剑武功高强，放眼武林，除了二十年前失踪的寒流、热河两个怪剑客外就没人是他的对手。既然他不肯和我合作，我不除掉他，将是我的心腹大患。”

　　庄富有点犹豫地说：“不过，冷剑是条好汉，杀了他太可惜。”

　　庄贵瞪了庄富一眼说：“哥，我们兄弟俩出道以来从没失过手。这次败在他手里，我们什么面都丢光了，这口气我是吞不下的！现在森弟要除掉冷剑，我们就趁这个机会杀了他，为我们庄家寨挽回面子。”

　　庄富听庄贵这样说也来了杀心：“好！我就是找遍整个中原也要找出冷剑，把他杀了！”

　　唐森望着庄富问：“你对冷剑可能在什么地方心中有数吗？”

　　庄富想了想说：“我想起一个人，他可能知道冷剑的下落，明天我们就去找那个人。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我们在长沙遇到了一个人，他虽然没有司徒修作用大，但对除掉冷剑很有用处。”

　　唐森很高兴地问：“他是谁？现在哪里？”

　　“我叫他过两日来，到时你就知道他是谁了。”

　　唐森指着庄富说：“你好呀，居然卖起关子来。”

　　庄富笑着说：“我想给你一个惊喜。”

　　“好，好，你们一定饿了，我们一边吃饭一边再说。金牙二，快通知厨房上菜。”

　　酒菜摆上来后，三个人就边吃边讨论怎样对付天下的武林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