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秋后总算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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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眼前三个人，觉得有些无力。
姓孟的老乞丐摸了摸胡子，笑道：“小姑娘手段果真了得，不过骗得了小戴却骗不过我，你不就是雨暮派的那个小姑娘么？难道你忘了？我们可还是做过狱友的！”
“嗯……”我挠了挠头皮，抬头三秒钟，低头三秒钟，还是没印象。
“你呢？胡子剃得好快好干净啊！”我又转向石惊天，对方的脸就像石头一样绷着，一板一眼地道：“我偶遇丐帮英雄，得知适才有个嘴巴厉害的小姑娘经过，我便知道是你。路上又正好遇上前辈，便一同追赶而来。”
“嗯，运气不错，莫非你今天要撞大运了？这里有没有体彩什么的，赶紧去买一张保不准就发大财了。那你呢？小不点？说我手段了得？我看你比我更厉害啊！”
看到小乞丐的一瞬间我就知道我上当了。但我骗人在先，大家彼此彼此，所以心里也没多恼。果然，那小乞丐笑得有点世故，灵动的眼中透着股狡黠，看来应该是个老江湖。
谷候雪又在我耳边笑道：“那个武功差劲的小鬼姓庄，是有名的装可怜，绰号就叫‘装可怜’，但只能骗骗像你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女人。”
那个小鬼马上不服气地叫起来：“喂！你不要看不起我！乞丐不装可怜哪来的钱花？哪来的食吃？！帮里几个武功高的，到头来还要靠我吃饭哪！”
我无力地顿了下头，话里带着股浓重的酸味：“啊，是是！大人你最厉害！天下第一金牌乞丐非庄大人莫属！……但你们想干吗？拦路抢劫？告诉你，要钱没有，要命……”我朝旁边的白头发指了指，“这里有一条。”
石惊天面无表情，不，应该说是脸部肌肉全部绷紧，他抬起右手朝谷候雪一点，一字一顿地恨恨道：“谷！候！雪！”
谷侯雪头一昂，“不是说了那不关我的事么，找那姓迟的去！”
他刚厚脸皮耍赖，我立刻一脚踢过去，他反应奇快，脚一抬就躲过了，然后皱着眉头嚷嚷起来：“喂！你就算是厌我，难道不多替你那师父想想？我要是死了，你又能怎样？这个姓石的可不会不知道以牙还牙的道理。”
我不理他，因为就算我帮着石惊天，谷候雪也绝对不可能败。他的人格虽然有严重问题，不过论功夫，毫无疑问是我见过的人中最高的。
“那你们呢？劫财？”我对着一老一小俩乞丐问，然后又朝谷候雪指，“还是劫色？”
姓孟的老乞丐眯眼笑道：“看热闹。”
“啊？”
装可怜也点头：“嗯！就是看打架呗！我很好奇，这个石惊天他凭什么挑战白邪？”
我煞有其事地点头：“这理由不错……嗯！”
鬼才信呢！
一老一少退到一边，谷候雪与石惊天面对面站着，一个悠然，一个紧张；一个心不在焉，一个全神贯注。我瞧着那个石惊天猛盯着谷候雪的神情，一幅恨他恨到骨头里的样子，不知怎么的，沉睡已久的同人女之血在此时突然爆发，不受控制地开始YY起这一对来。
说，爱与恨的界限其实很薄，恨一个人恨到骨头里其实就是朝思暮想的同义词。这个石惊天……一定是世界上最“恨”谷侯雪的人了。不知道他喜不喜欢SM，我虽然不好那口，不过我可以免费提供场外指导外加免费道具提供，想想那个少年白被玩到惨兮兮的样子啊……
“……喂！你流口水了！”
对面那小鬼瞪我，表情古怪，我一低头，果然感到有口水要流出来，忙不迭地擦掉。
“怪女人……”小鬼头边嘟哝边摇头，老乞丐也摇头，“不对不对，女人不怪那就不是女人。想当初我也是个名震江湖的侠义人士，不少女子曾倾慕与我，其中有个名唤……”
装可怜不耐烦地打断他，“好了好了，又是那个老掉牙的故事。你到底有没有新的故事好说？”
孟老头眼睛瞪出来了，“你这不孝子！要不是这个老掉牙的故事，这个世上哪来的你？”
“喂，我爹可是姓庄，与你无关吧？”
“你娘可不是姓孟？”
臭小子两眼一翻，“哼！是庄孟氏！”
哦～原来这一老一小是外祖孙关系！难怪这小鬼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这边胡搅刚开始，那边蛮缠的石惊天已经长剑在手，纹丝不动地直指少年白，谷侯雪却不动，背着手高抬着头，居高临下的态度相当嚣张。我在一旁好奇到心痒，脱口问道：“诶！你的剑不是进解库了么？怎么突然又有一把？”
石惊天不答，还是死瞪着谷侯雪，估计现在他已入化境了。
……
风动，
云动，
人不动。
过了不知多久之后……
两个乞丐舒服地躺在地上，一会儿搔头，一会儿挠脚，我盘腿坐在地上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伸了个无聊的懒腰，一手撑着下巴无力地把那两人换着看。等了这么许久，也不见他们动手，难不成石惊天练的是以眼杀人神功？
我不耐烦地冲石惊天喊起来：“喂！干吗还不打？你想以眼杀人啊？！”
石惊天出人意料地白我一眼，然后一个招呼都不打直冲向前，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咦？”
谷侯雪孟老头同时惊讶出声，装可怜从地上坐起，顺便呼了口大气，“终于开打了。”
眼前两道电光闪过，谷侯雪人已在五米开外，人是毫发无损，表情却显得极为惊讶，我忙不迭地从地上爬起来，抱着脑袋弯着腰躲到一边。那厢孟老头赞了一声，“好快的剑！”装可怜也装内行，点头道：“的确很快。”我也来劲了，莫非这石惊天苦练过武功？还是得了什么武功秘笈？他的武艺我不是没见过，当初华山上完全不是谷侯雪的对手，怎么才几个月不见，身手好到竟能让谷侯雪吃惊？
谷侯雪突然大声奇道：“你，你这……”
石惊天眼睛一张，连人带剑向谷侯雪扑过去，谷侯雪袖子里滑出一把黑色扇子，右手大力挥扇把长剑格开。石惊天还未站定，剑锋尚未被格到几寸竟立刻反转过来横削，谷侯雪反手一挡，左手也不闲着，握起拳头就朝石惊天鼻子上打。孟老头这时又赞了一声：“好！”旁边装可怜却唱反调：“好个屁！简直像市井泼皮。”孟老头猛摇头，“非也非也！如今的人把招式看的过重，什么姿势、什么比武规矩，什么点到为止，其实全是放空响屁！比武就是打架，哪管你用什么方法，把对手打趴下就行。有剑在手就刺他个满身窟窿，有砖在手就拍他个满脑袋是血，谁的拳头硬谁就是大王！”
装可怜哼了一声，“我爹就是讨厌你这一点，我也一样。”
孟老头大笑，“你爹就是迂腐，烂木头一根，我们是两看两相厌，谁也不服谁，不过他是条汉子，这我老叫花承认的。只是武学之道不在于形，不在于势，而在于心。这点你爹到死都未明白，否则以他之才如何会落得那般下场……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啊？雨暮派的小姑娘？”
那边早已打得眼花缭乱，我也看不懂，所以刚才他们的对话我都听到了。想不到这孟老头的暴力美学倒颇合我的胃口，于是我远远地点头道：“严重同意！全天下多少种厉害武功，学会了却不会用也一样白废。就像那个李忆南，听说偷学了不少各家最厉害的招式，结果还是打不过谷侯雪。嗯！打架根本不要拘泥什么招式！说的对！说的好！”
孟老头瞪大眼睛盯着我，愣愣地说道：“还有什么高见，都给我说来听听。”
我搔了搔头正想词儿，顺便看了那边一眼，谷侯雪正好一脚把石惊天的剑踩住，右手扇子一打，迅捷无比地在石惊天眼前晃了晃，石惊天弃剑后仰，在地上滚了一圈后半跪在地大喘气，额头上多了条伤口，鲜红的血慢慢地渗出来。看样子果然又是谷侯雪赢了，我安下心，便道：“所谓的武学原本是强身健体的广播体操，不知怎么着就成了一门打架的艺术了。你不是说心么？既然这样，爱怎么耍就怎么耍，随心所欲吧。”
孟老头听了，不住地点头，突然莫名其妙地像火箭一样原地蹦起，连腿也没伸一下，“呼啦”一下落到我跟前，原来是坐着的现在还是坐着，吓得我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
“阿大！”
谷侯雪朝我这里赶过来，却被石惊天刷刷几剑给逼了回去。我虽然心慌，不过仍壮着胆子问他：“你，你做什么？”
孟老头笑了，暴了一口黄牙，“热闹看完了，当然要办正事了。”
“什，什么正事？”
“阿大！快跑！”
谷侯雪被石惊天绊住只好在那边大叫。废话！我当然知道要跑，可要我跑，怎么跑？对方离我这么近，他一伸手就能掐住我脖子，如果我擅自动作一定会遭殃，那还不如静观其变，看这臭老头究竟想干什么。
“愣什么呢？！跑啊！你两条腿是假的啊？！”
被变态骂了，我的怒气指数直线上升，扭头就喊：“他X的你看我能跑么？”
“妈的！”谷侯雪又骂了一句。
谷侯雪大袖一挥，一扇子把那步步紧逼的剑锋格开，另一只手紧接着一扬，我只瞧的满眼亮晶晶的一片，还以为是眼睛发花。
孟老头和装可怜一齐喊起来：“耀银梭？！”
石惊天的情况如何我是不知道，只因他背对着我，不过他没倒是真。之前听我那师弟们讲，耀银梭有发作时间，石惊天没倒在理论上是可能的，而且，实际上他还能动，还很猛呢。
谷侯雪瞪着眼睛躲了石惊天几剑，忽然气喘吁吁地看向我，石惊天自然没有放过他这一瞬的走神，一剑刺到，谷侯雪虽然及时避过，腰间变红的白衣却告诉所有人他挂了彩。猛然间，我明白了他的焦急，心里一动就从地上爬了起来。还没等我撒腿跑，领子一紧，接着我就眼看着自己的双脚神奇地离地……飞，飞起来了？！
“咳咳……”脖子……好掐……
屁股一痛，原来我已坐在一根离地很高的树枝上。低头下望，谷侯雪那里胜负已分，石惊天今天的状态好得过分，一定是嗑了猛药，但即便如此，他也不是变态的对手。我眼看着谷侯雪朝这里赶过来，腰里那道红色有些刺眼，孟老头这时在我身边蹲下，把我和装可怜左一个右一个夹在他臭烘烘的胳肢窝底下，然后……又开始飞？！我感觉身体有时失重变轻，又有时超重想吐，眼前景物的飞速变换令人眩晕，耳边风声呼呼就连谷侯雪在后面的大呼小叫都有些听不清楚。
虽然被人挟持，我神志还是清楚的，谷侯雪的声音越来越远，我也越来越慌。使劲挣扎了几下却掰不动那有力的老胳膊，我只得把脚上的一只鞋蹭下，隔了一段路又蹭下另一只鞋，没东西可扔了我只有放声大骂。过了会儿，孟老头奔到一条溪边，蹦上早就准备好的竹筏，扔下装可怜去撑篙，那臭小子一定是练过的，才撑了几下就划到了江心，江心水流湍急，装可怜撑船的技术很过硬，七弯八绕地拐进一个陌生的河段。附近没有岸，只有山，没有船绝对靠近不了。说白了就是：谷侯雪追不到这里了。
孟老头大概以为安全了，这才把我放开。我立刻跳远一些，忙不迭地把我全身拍了一遍，真臭死了！孟老头笑道：“小姑娘真是爱干净！”
我没与他多费口舌，解下背上包裹扔在筏子上，然后狠狠瞪他一眼，想也没想就跳进了清澈的江水里。
他X的！我可是会游泳的！
作者有话说
第85章 秋后总算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