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邪人生》木公白

22、第七章 与君一席话，性读十年书之二

　　余人还在猜测此中疑云，王小怪、秦思邪倒从周师哥甚至听到木师姐的名字竟不敢来赴宴推测出些许缘由。
　　亚舟，今早你表现得太大方，我一向很欣赏你做事的风格。今晚轮到我们大方了，这席菜你做主，随便点，只要不浪费就行。
　　客气啦，不是我出手阔绰，而是师弟、师妹们的表现太出众，不给这个数目都显得太小家子气了。说完多望了王小怪几眼，王小怪看到美女那含情脉脉的秋波，心神哪还把持得住半分，身子微热、心跳不由得加速了好几分，师姐对我真好，难道真对我有意思来着，那真是上世修来的福气哦。王小怪还在继续意淫，照此发展下去，以后得怎样、怎样对师姐好，说哪些甜言蜜语给她听，不让她受半分委屈，两人的幸福生活让大家羡慕死算啦。
　　王小怪，王小怪……
　　耳边响起急切的呼声，这小子还在朦胧中，似乎察觉到是有人在喊自己，但我不是正和木师姐拜堂成亲么，谁敢这么大胆，竟然干扰我的好事。直到小矮生狠狠地站了他的脚趾头，王小怪才知道自己刚才意淫过度了，这下不出糗也圆不了谎了。我知道你们在叫我，但我就是想打过个瞌睡，今天真的是太累了。
　　小矮男俯过耳来，怪哥，你就不要再狡辩了，再说丑出得更大。刚才只有木师姐一直在叫你，在问你是不是湖南的。而你一直耷拉脑袋、口水哗啦啦地已经把前襟都打湿了。王小怪还要赖皮抵抗到底，瞎说，我会那么好色么，是这房间太热，我出了一身热汗，把衣服染透了。
　　可我们都感觉冷气开得够大的啊，还稍微有点冷的样子呢，小矮生也提高音量反辩着。这叫个人体质不一样，比如胖的人和瘦的人夏天处在同一场所，胖人出的汗就是比瘦人多，相反在冬天胖人感觉日子比瘦人好过，因为他的脂肪浓度高的缘故。你说我仅仅是口水的话，那为什么我后背也是湿的呢？这不是汗的原因，难道我后脑勺也长了一张嘴？
　　噫，他后衣还真是湿的。小矮生摸着头就搞不懂具体的原因，可我明明看到他斜流着口水来的。木亚舟眨眨美眸、笑着调戏，王小怪，你不要再挣扎了，你喜欢姐姐，姐姐高兴还来不及，你干嘛躲闪呢。呸、呸、呸，公共场所注意个人言辞，木师姐你看我刚才这番说辞哪有漏洞，王小怪真的是打算抗争到底。
　　从你的言辞和湿衣上是找不到纰漏，但你干嘛急着用手抹嘴角呢，这不是明显的心虚、故意的掩饰是什么呢。大家都觉得温度适宜，你偏来个借壳生蛋，惊出了一身冷汗反强调为热汗，真有你的一道。我现在非常怀疑你前面所说的一切，说，你到底来自哪儿？木亚舟提高了音调，脸做冷霜状。
　　师姐，我真的是湖南人，那个王诩、王昭君、王羲之、王勃、王之涣、王昌龄、王维、王安石、王实甫、王船山、王国维、王愿坚、王元之类的都是我的远房亲戚来着。我家藏有一族谱，大大的、深深的、旧旧的好一箱哦，我小时特贪玩，做错事情父母不罚我少吃一、二顿，而是罚抄家谱，不经意间我才发现家族史原来可以追溯到三皇五帝时期的王倪。王小怪故做丧气样，低声地乞怜着。
　　好了，我们不继续调侃下去，免得大家有空着肚听言、没心情吃饭菜就不好了。既然你承认是湖南的，这些湘菜我要点，嗯，这些川菜也上，那个粤菜也可，还有这、这、这，那、那、那，木亚舟指着菜谱上的菜名，手指点个不停，服务员懵了头，这些人是怎么回事，要么胡侃不理睬我，要么给我来这么一着，我哪能记这么快和这么多呢。
　　木亚舟看服务员傻了眼、一动不动的神情，知道自己把工作的那股劲带来饭局上，也难得难为情地脸红起来，在红色的旗袍照耀下更诱人，一帮男生们哪还记得吃，都早已经吃饱了。木亚舟夺过服务员的纸和笔，刷刷地一阵沙沙声，点菜结束。
　　该餐饮公司的确是非同一般来的，难怪生意这样火红，菜隔不了十多分钟就上齐了。不仅看上去颜色鲜艳、物品光亮，闻上去很香、很浓，而且菜品的搭配很有讲究。像那盘龙虾，一个大母虾活生生地凫在中央，周围绕着九个形态不一的中龙虾，明显取的是古传语中龙生九子各不同的吉意。而龙虾下面的装饰更绝，或用蛋白做成五彩祥云，或用黑佐料化为雾体，或将青菜摆成风吹摇曳树状，或使豆芽如小草般冒雨出地成长等。每个菜种都可联系上一个优美的典故，这哪单单是讲究吃，没有一定文化素养的人即使有钱天天可以坐在这儿瞎吃也无意，因为他们本身品行都有点对不住想出该做法的大厨师。
　　看得一伙没见过世面的新生睁大双瞳，这一碗瞄一瞄，那一碟盯一盯，肚子咕咕叫个不停，心里的主意像十五个水桶吊水——七上八下的。为什么啊，因为他们不知道等下开吃到底该最先动筷哪个菜为妙，你说这个很好吧，那个似乎更有味道撒。整个桌面摆满了碗碟，湘、川菜居多，其他各省名菜也有两、三样，大一的都在感慨，有钱真好、腐朽生活就是受人追捧，回家都不敢跟老爸、老妈提有过这么一次经历，这一顿饭得花多少钱啊，他们一辈子何时才能吃上这么一桌菜哦。
　　大家不必这么拘谨，吃嘛，讲究的是开心、开胃。如果你们不知道从哪儿下手，我有个建议，每人每一份菜都先夹一点点、从头吃到尾，这叫浅尝则止、不放过一个敌人。百味嘴里过，家经心中留；今后扎实活，未来幸福有。来，为将来的美好愿望而干了这一杯。
　　有了周校长的总指引，众人看到了前途的光明曙光，都站起身碰杯一饮而尽手中的啤酒。接着端起筷子开始飞啄各转到面前的菜，一阵乒乒乓乓的响声过后，倒都寂静下来，在回味刚才过嘴的那些味道。像他们这种吃法到最后哪还能分辨出各省不同的特色，看到木亚舟捂着嘴在偷乐，才知道上了周比特的大当。
　　小矮男还不知趣，狠咽着满口的食物，一个劲儿地嚷好吃，就是好吃。王小怪觉得这兄弟实在太丢自己的面子，伸手捏了他一把。小矮男鼓着大白眼，望着结拜大哥倒不知所措了。王小怪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其他人，这猪头才明白好吃是好吃，但具体好吃在哪儿还真的说不上来，看来这些菜得慢慢地尝，在嘴中细细地咀嚼方能感受它的好来。只有秦思邪保持淑女形象，悠悠地精挑着自己喜爱的碗碟，倒品尝出一点心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