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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章 枭雄.侵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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赔笑喝着极烈的椰酒,花生脑中飞速盘算:在这次出征之前,我用了辽王赐的金银珠宝买通了一个服侍自己的下人,交给了他一方用“花未眠”浸过的丝绢,吩咐他三天后交给柴应羽。
托词便是,两人是故友,那是一位故人托自己带给他的。那心性简单的辽人点头如捣蒜。
花未眠是天下少有的奇毒,无药可解。见血封喉,然而若只是触摸,五日后才见效,死状平静,无底可查。
实乃杀人灭口家居旅行必备良药。
那么,算起来,明日太阳升起时,那素未谋面的柴应羽和那收下钱财的下人,便会一同前往西方极乐世界。阿弥陀佛。
所以,落花生自己也得在消息传入耶律璟之耳前远离此地。
今晚需得抽身离去。
想得太多,反而忽略了另外一些事情。
一向出师大捷的花生中了令自己追悔莫及的一招,喝下了耶律璟亲手斟的酒。
酒中无毒,只加了软骨散。
深夜,耶律璟遣散众人,将全身乏力,动弹不得的军师抱回自己的寝帐。尔后三分真醉,七分自醉的凑了上来,如情人般在无殇耳畔反复低喃,“少言,我的宝石。”
猛地被他将手指插进发间,粗暴的抓紧脑后的头发,少年被迫扬起脖颈,露出脆弱的锁骨咽喉。
“大王,我们同为男子,您……”耶律璟眯起眼,危险得像扑食的雄狮。他微舔了一下嘴唇就贴着清俊少年的耳侧脸庞一路滑到颈间,舔舐着咬了下去,手上将他身上的衣服瞬间就撕得粉碎。硬生生将无殇未说完的话逼了回去。
花生不傻,他知道耶律要做什么,只是他没有想到,辽王竟能不顾后果,色欲熏心,强上一个身为军师的男子!
那时的耶律眼中什么都没有,只有那一颗无比美丽而耀眼的宝石,他告诉自己,只要得到他,只要他。
而落花生温文的笑容也早就保持不住,用尽最后的力气恶狠狠地瞪向他,却不知该再说些什么制止他。
况且即使说了,耶律璟也不会停。
胸中愤懑,身体被触碰的地方却是一片火热。
可恶!自己竟要在这个地方栽倒!
也许自己真的一直低估了这个野兽般的男人……这样的失误,对于他来说,比死更难受。
瞪着的双眸都开始发酸,几乎流出泪水。
辽王仍是近乎狂热的盯着怀中美丽的脆弱的人儿,尔后,缓缓地抬起他的腰,贴身上来。
有些痛可以忍,可有些痛不能。比如说,自尊和骄傲被撕裂的疼痛。比如说,回忆起某些不该想起的事情。
不仅是身体,好像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也随之再次碎裂,消逝。
少年整个人被耶律撞击得头昏眼花,几欲呕吐。背上也不断冒出冷汗。他几乎觉得自己将要死去。
“畜生……”身上的男人将那些粘稠的激情泼洒在体内深处时,少年忍不住低声咒骂,声音里带着冰冷的恨意。
然而眼前这个人,在最后蛮横的动作后,静静地搂住蛇眸中散着杀意的少年。
用一种近乎舔舐般的目光凝视着那对绝色而愤怒的双眸良久,耶律璟终于缓缓别开头,嚣张的红发落下了几缕,挡住他的眼神。
落花生轻轻的合上眼,等待药效过去。
不知过了几个时辰,花生尝试着活动了下有些僵硬的四肢,然后避开身旁沉睡的男人,扶着疼痛欲断的腰部,顺手将沾有花未眠的观音臂刺进男人的脚踝,然后飞身离开虎皮大床。
在床脚站定,面无表情的穿好衣服,少年漠然的看着呼吸凌乱的耶律璟——这路是他自己选的,死亡也是他自己的后果。谁叫这辽王做什么不好,偏要引起林倬心底最灰暗的记忆!
硬捺住□□的不适,花生对守夜的士兵比划着去散心,便飞身跨上过隙,扬尘而去。
任务已经完成了。还附赠一个辽王。
八、九日之后,柴应羽的死讯才传入后周皇宫,一时间朝野议论纷纷,而真正伤心的,终究只有皇帝一人。
顾及柴应羽不怎么光彩的身份,和这在外族被杀的丑闻,也只得秘不发丧。可怜他一介小王爷,就这么作为某些权力争夺的牺牲品了。
这世间,这江湖,纷繁复杂,易进难出,残酷无比,不是任何人都能活下去的地方。
而彼时在南唐听到消息的落花生,刚刚从昏迷中醒来,正躺在柔纱暖衾中养伤。
小红起先眼睛红红、脸也红红的冲他傻笑,过一会又带着后怕的神情讲起他刚回来时的情形。
当时百里羽觋看见趴在马上半昏厥的花生,脸色一下就变青了。再抱少年下马后,发现他□□血流不止时更是愤怒的说不出话来。后来花生昏迷了数日,那人找来的大夫没有五十,也有三十个。
羽觋还骂少年不要命,自己气得半死,也不晓得他都昏过去了,哪里听得见?
“不过好歹小落你醒了,不然百里公子非把大家都折腾死!雷公子也来过好几次呢!”小红细心地吹吹手上的热粥,靠近来要喂花生。“你脸色可不好呢,苍白苍白的,百里公子吩咐,如果你醒来,就先把这素粥喝了,再吃药。”
对于花生而言,身体其实没什么大碍,只不过是劳累过度,失血过多而已。他带着些许疲惫的撑起身子来,“我自己来就好了……羽觋呢?”
“小落花才醒就想我啊?这份情谊真是让我欢喜!”从旁而近的传来百里羽觋带着戏谑的声音。少年入得耳来,竟是亲切至极。
走了近来,平日极为注意形象的百里公子竟也是两眼通红。花生心头一热,拉住他的衣袖。“你一直没休息?是为了照顾我么?”
羽觋则含笑不语,从小红手里接过那精致的瓷碗,就要喂他。
花生有些急了,张口便问,“百里羽觋,你对我这么好做什么?上回那尊观音……那花未眠的配方也是你两天内集齐的吧?”
百里羽觋俯下身,替那苍白的少年掖好被角,一双凤眼里桃花闪烁。“因为我喜欢你啊。”
喜欢……可是为什么?
“别那么看我,我可不是好男风之人。你好好养伤,等痊愈了我带你去个好地方,”羽觋忽而又笑道,“看花魁,好不好?”
花生扬了扬嘴角,垂下眼睑,专心喝粥。又回味小红适才说羽觋还告诉大家自己是腹部受了重伤,需要静养。心下感激他不追问受伤的来龙去脉,还替自己维持了仅有的尊严。
一碗清粥喝了半个时辰。
后来羽觋怕花生不舒服,便将他搂在怀里,靠在自个身上,然后一碗碗的灌药,间或讲些无伤大雅的笑话。
落花生起先以为,耶律璟做了那样的事情之后,自己会惧怕别人的触碰。然而羽觋的动作一点也没有触痛什么,反倒温暖舒适得像是种治疗。
之后他眼皮发沉,终又沉沉睡去。
在百里身边,总有一种久违的亲切感,亲切的就像是血缘,亲切的可以立刻睡去,不用担心醒来后要面对什么。
不知恰好是没有落花生的任务还是别的原因,他这一歇就是两个月。别说那些伤早已痊愈,经过自我暗示治疗后,他连那辽王的模样都几乎忘记。
已是隆冬,虽未有雪,南方也是寒冷不已。花生叫来小红打算多升几个暖炉时,多日不见的雷霄推门进来,后面还跟着银狐。
落花,身体好些了么?”个性泼辣喜庆的银狐走上前来,快人快语,“我和雷打听到一些有趣的事,你可有兴趣一听?”
花生闻言放下手中的暖木,直起身来,“想必与我有关,说来听听。”
“你,被抓走了。”
花生有些奇怪的看着两人,自己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么?
银狐轻轻一笑,“那辽王恨死你了,悬了重赏抓你。”
辽王?他竟没死?还是应该说……果然没死?落花生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大变。
难道银狐是指——真正的刘少言?可是大师兄不是在山中作了掌门么,他下山做什么!
花生神色一冽,脱口问道:“你是指辽族军师的我么?银狐!他现在怎样?”
“可不是他!想来那人定是与你有怨,不然你也不会做了那么过分的事还留下他的名字。呵呵~花生一石二鸟,倒是聪明!听说辽王以为有人冒充你,更是气得发疯,马上就斩了那人。”
为什么会这样!什么一石二鸟!分明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大师兄他死了……
花生的双拳攥了几回,又松开,最后勉强牵起嘴角笑了笑,就要开门送客。
雷霄盯着他,双唇张了张,最终没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