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实验，进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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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莉没像斯内普那么平淡，她见着我带回去的素材，用一种特别古怪的眼神看我好一阵。
我凶恶地回看她，心想如果她敢说风凉话，我一定揍她，然后就算用掉剩下的那个愿望也要赶走她。
玛莉终于什么也没说。
我有点失望，就好像一拳打在海绵团上。
接着就是正式实验，玛莉很仔细地安排一切，连汤盆子也整日整夜地帮手，我虽然围观的时间居多，在那种肃穆的气氛里也不好再生闷气了。
第一次实验完全按照帕拉塞尔斯留下的法子进行，一应器具和素材都是精选的，超过五十种的各色草药炼成银灰的雾气，包裹着一团小小的生命气息，只是用眼看的话，不像是造人的器皿，更像是荒芜一片的宇宙开端。然而在第十二天那生命气息便断绝了，我是最先察觉到变故的，有些不忍心告知，可玛莉向来是严谨而敏锐的，她非常冷静地宣告实验失败，要大家开始做第二次实验的准备。
所有步骤都没错，连我也觉得只不过是运气不好。第二次实验时大家更加仔细，可在第九天上便失败了。
第三次、第四次至今第八次，生命气息成长最久一次不过十六天，最短的第七次只有不足三天。
汤盆子终于气急败坏，砸了羊皮卷发泄不满，他倒没说我们不尽心，只说帕拉塞尔斯真可疑，他是留下了造人的法子，偏偏几百年来再没有巫师能成功！
玛莉没生气，她一丝不苟地写每一次试验后的过程总结，直到写完归档后才问我的看法。
“也许是选择的素材标本有问题。”我其实更赞成蠢猫的怀疑，“现在这位提供者的各方面能力都比不上帕拉塞尔斯啊。”
“你的意思是该选择与帕拉塞尔斯能力接近的提供者？”
这话不好接，因为大家都知现今的巫师里少有能与帕拉塞尔斯相提并论的强者。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虽说实力和名气都有保证，但汤盆子显然很不愿意和他们扯上关系。
玛莉沉默一阵，建议大家都再想想可能导致失败的原因，实验已经连续进行数个月，我们也该稍微回归正常家庭生活了。
我才赫然发现已经很久没有亲近家人，整日里晃荡在外的都是化成我们样子的炼金傀儡，家里晓得那不是玛莉和我的只有蠢猫，南希或者有所察觉，但她向来不多事，更别提这一年来她正帮爸爸筹划另一本书，也实在没工夫管我们去了哪里。莱斯利是个很普通的孩子，和南希以及我们全然不同，他注定要度过一个漫长而缠人的婴幼儿期，妈妈几乎把全部精力都投放在他身上，连爸爸也说她看起来就像第一次做母亲，样子与生养我们几个时大不一样。
妈妈很高兴我们从不嫉妒莱斯利，但她的好心情只到莉兹暑假回家为止。
莉兹发育得已很好，相貌也最像尤兰达祖母，她又正处在最美的少女阶段，想必在学校里也有不少众星捧月的好时光，回家后她就没那么顺心了，有好几件事让她尤其不高兴。
头一件是爸妈拒绝了韦斯莱夫妇的邀请。
莉兹说他们要她去家里做客，但也只有这句口头传话。莉兹拿不出正式邀请，又是因为和那家两个年长儿子的交情才得到邀约，那家里唯一的女儿还小和莉兹没有交情，爸爸自然不会答应这种邀请。而妈妈更是私下气了好几回，后来便忍不住叫了莉兹问，要她说清楚和韦斯莱家的儿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莉兹老实得让妈妈直叫苦，她说韦斯莱家的一个儿子跟她告白来着，她没答应，因为她觉得另一个更合她的心意，她在等另一个跟她告白，如果等到了就开始交往，如果等不到也没关系，反正她和他们仍然是很好的朋友。
先不说韦斯莱太太是不是乐意自家儿子被人当白菜萝卜摆一排一个个挑选，反正妈妈受不了莉兹漫不经心的态度，她结结巴巴地说贞淑是美德，莉兹却说她是被妈妈生在法国的，而她也不过是想趁年轻多交些朋友，既然她是个不受重视的长女，那么她自己想法寻求爱和珍视也不行吗？
于是她们的谈话便再也进行不下去，变成了鸡飞狗跳的哭诉和指责。
家里各处的魔法布置在莱斯利出生那会儿由尤兰达祖母出面操办了，防御阵更是玛莉和我亲自布置的，这一点私人对话当然瞒不住人，有了汤盆子那只八卦的猫，没几天连南希看莉兹的眼神都带上了几分不可思议。
莉兹不迟钝，很快注意到南希看她的眼神，为这个她很不高兴，找机会和南希闹了起来。
严格说也没有故意找机会，其实是第二件让大家都不高兴的事，关于新的宠物。
汤盆子是家里的第一只宠物，他和鸟处不来，所以莉兹去霍格沃茨时没得到宠物，她一直想家里养只猫头鹰，但每次提出都被驳回，因为除了蠢猫，妈妈也讨厌鸟。这一回她又提出该养只猫头鹰，但妈妈正被她的轻浮刺激了，直接说不会创造条件让她和韦斯莱家有联系。本来事情该在莉兹难堪哭泣时宣告结束，可玛莉偏偏抓紧时间提出她正想要养个宠物。
莉兹以为得到了机会，足足讨好了玛莉整个礼拜，至于我，我有点受不了被人追着烦，当时便笑眯眯说我更喜欢玩别人的宠物。
玛莉在给汤盆子做定期保健的兽医推荐下买了一只约克夏，那是只眼神活泼的小狗，毛皮异常健康美丽，每当它活动起来便会发出沉浸在清泉中的各色宝石光彩。玛莉很随意地给约克夏取名“塔里兹”，但她绝不是不喜欢这只狗。妈妈和莱斯利也喜欢塔里兹，前者尤其喜欢打理它漂亮的毛皮，后者有了热衷于与他一起玩耍的伙伴。爸爸更高兴玛莉选择了一个很符合明朗和谐家庭气氛的宠物。而我不会为难一只傻乎乎的小狗。南希也是喜欢的，这样汤盆子就没那么显眼了。汤盆子也喜欢，因为家里终于多了一个在各方面都比他地位低下的生物，还有，他觉得自己从被奴役的试验品身份里稍微解脱了。
我没忍心提醒蠢猫，塔里兹不是魔法生物，玛莉不会贸然用它做实验，如果只是普通的蹬腿死去而没有更多细节，不符合玛莉严谨缜密的研究追求。
玛莉已经决定了试验品，在莉兹看塔里兹各种不顺眼不高兴的时候。
这就是第三件让妈妈和莉兹心情不好的事。玛莉给莉兹下了恍惚药剂，那药让莉兹安静了两天多，但当药效逐渐过去，莉兹再次喝下药剂的时候，她边吐边长出青色疹子……玛莉给她灌下中和剂，她立刻缓过来了，可她恢复精神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跟妈妈告状，要求妈妈惩罚玛莉和我，其中至少要包括关闭我们的工作室。
妈妈其实是偏心我们的，因为之前从来没惹过事，还有尤兰达祖母的担保，所以她给我们机会辩解。
玛莉很酷地说，“我们做的不过是霍格沃茨魔药课上会做的，不过是稍微提前了一点，我以为莉兹已经能应付了。”
莉兹尖叫着说没有人会在斯内普教授面前熬煮药水故意陷害同学，就算是炸坩埚也有庞弗雷夫人。
她的话语中对巫师充满信任，但妈妈在听到炸坩埚时已经面色发青。
我一口咬定没有人拿莉兹做实验，而是拿出精心制作的好药治她的病。
“真的是很担心啊，就像童话书里说的那样，坏巫师手里有各种药，有的让姑娘喝了便会发痴般爱上□□，有的让国王喝了变成石像……很多人都是这样变糟糕的，我们也担心莉兹啊，她变得好暴躁，看猫猫不顺眼，和大家闹脾气。”
“我没有病！”莉兹大叫，“霍格沃茨是个很好的地方！才没有你说的那种会害人的黑巫师！！”
“就算只是生理不顺心情烦躁也要治啊。”我学着布莱斯那样笑得甜蜜又热情，“我们不喜欢莉兹不好，所以给药让莉兹可以安详快活地过日子呢。”
莉兹大怒，“胡说！骗人！你们害我差点变成青色！”
玛莉突然说，“所以得换药，你的病真的很严重了。”
妈妈信了，转而关心起莉兹的病，她和世上大部分母亲一样觉得自家女儿不可能不好，之所以出现问题，要么是被外人连累，要么是一时被病啊灾的迷了心窍。
莉兹继续抗议，哭闹着威胁说要去魔法部告发我和玛莉进行危险试验。
我和玛莉固然是做得不地道，但她的做法也不是正常该对年幼妹妹做的。
于是妈妈更加坚信我们说对了，莉兹有病，是从霍格沃茨惹来的怪病，搞不好就是传说中“离了巫师就要变身成怪兽”的病，如果不想办法，她会越来越暴躁，行为也会越来越怪异。
妈妈默许了我们给莉兹下药，她流着泪说，“允许莉兹去那所乡下学校是我的错，可我会尽力挽回的。”
没有了家长庇护，莉兹也不到年纪在外使用魔法，当然其实巫师的法律还管不到这么多，莉兹只能任我们宰割啦。
然后，我才知道玛莉真是个有计划的家伙。
莉兹不仅是我们的第一个巫师试验品，也是玛莉一早就盯上的另一个“素材提供者”。
不知道算是提前还是落后太多的生理卫生课——从斯内普身上得到成-年男巫才有的，从莉兹身上得到成-熟女巫有的。
当宝贵的后者被收入素材库，距离玛莉的“天才废材遗传综合实验”又更近了一步。
虽说，直到这一年结束，按照帕拉塞尔斯法子进行的实验连一次也没成功过。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实验，进展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