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无良，交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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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我开始为救了布莱斯后悔。
首先，他用古怪的腔调表示感谢，装模作样地说要报答我，他每次强调“在每件事上”的时候都好像是在提醒我他很记仇。
虽然我并不怕他做什么，但我厌烦继续忍受孩子气的挑衅。
于是我把他塞给在一边哭泣的家养小精灵，要它们将他带回去给扎比尼太太。
“你们的小主人病得很厉害，如果不想他遭到可怕的后遗症，赶紧把他带去找女主人，她能用巫师最好的方法救他。”
面目十分不堪的家养小精灵很快哭成一团，因为布莱斯做出相反的命令，他说他的身体没事，而且用同一种阴阳怪气的调子要它们记住到底是属于谁家的。
我只好又说，“刚才给他灌的那个药我不能做任何保证，而且你们的小主人要是陷入危险，想想会发生什么吧？你们很想要一件衣服或是变成门厅里的装饰物吗？”
生存危机总是能很好地激发生物潜能，家养小精灵也不例外，布莱斯最终被抓着换上一身见客的行头然后去见扎比尼太太。
我目送他们离开，感觉接下去将会很久不见，虽然有一丝淡淡的遗憾，但更多是从无条理的孩子气里解脱的轻快。
然而我小看了布莱斯的决心，他既然能对翻倒巷和对角巷里所有不长尾巴的生物笑得如坠情网，那么当他决定不让我好过的时候，他也能付出相当的代价。
布莱斯利用了他妈妈，准确说是引导扎比尼太太注意到他被治愈的重感冒。
扎比尼太太的魔药水平不值一提，但正好有个叫斯内普的年轻魔药大师正持续地想要从她手里弄到某种珍稀绝种魔药材料。
斯内普还是不放弃绝种四百年的白蔷薇，他甚至相信它就是传说中只要浇灌血液就能变红的品种，他在得知扎比尼太太回国之后立刻缠着她交易。为了摆脱他，她甚至推出新丈夫去应付他。可斯内普最不在意的正是他人的不友好态度，而且在霍格沃茨以蛇院院长生活过好几年之后，他的神经也达到了至少看起来像是百毒不侵的崇高境界。
布莱斯的引导立刻起了作用，扎比尼太太热情地拜托斯内普大师为儿子做诊断，她只说布莱斯为治病用了一种不明药剂，提供药剂的正是那位曾送出白蔷薇做圣诞礼物的神秘女巫……斯内普把布莱斯按在床垫里闻了又闻，半小时昏睡痊愈无副作用的效果刺激了魔药狂，差点要放血来确认残留成分。
斯内普像被灌了加料迷情剂一样缠上了博金，用自己的作品和积蓄贿赂老奸商，挤出可能的时间守在他身边。
布莱斯觉得自己至少做成了粗浅的报复，在给我的信里毫不掩饰得意，因为我确实很有一段时间没再去博金店里，结果他们都以为我是怕和斯内普对上不得不退避。
真相是我忙。回去后玛莉就找到我，无言地摆出了要求回报的姿态。为了那瓶感冒药，我只能对玛莉温和些，而且我也想参与蠢猫新身体的制造，因为我实在很想知道玛莉是不是确定了要诺特家的小儿子提供素材。玛莉大概看出我的八卦之心，她丝毫不因为我的积极开心，连招来蠢猫询问他对新身体的想法和要求时，她都一直保持着震慑效果一流的低气压。不过这倒是省了不少事，蠢猫颤抖着要求得到龙族血脉，却没能坚持到最后，甚至没有问出最关键的一点，他到表示认命也不知道玛莉打算找个弱到不行的废柴来进行遗传综合。
之后我自觉厚道地指出，“不把重要细节告诉蠢猫，好像是搞欺诈。”
“如果不满意他也可以不要。”玛莉非常有把握地说，“黑猫比男人可爱多了。”
我心里发毛，总觉得她是有感而发。
我对诺特家的儿子更好奇了。
玛莉很平静地接受了我的好奇，她似乎认为既然她知道扎比尼家的布莱斯，那么我知道诺特家的西奥多也很正常。
“诺特还不行，当然扎比尼也是。”
这是玛莉对他们的评价，听起来很低，但她说得无比自然。
造人的关键素材之一是精-液，用帕拉塞尔斯的方法做身体也少不了这一点。
扎比尼和诺特都不到十岁，毫无疑问是不行的，同理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也被排除在外。
就像被布莱斯的怨念诅咒到了，玛莉要我去找斯内普交易实验材料。
“你该不是听博金说斯内普在找人，才故意让我去找他交易那什么的吧？”
“是。”玛莉微笑得气定神闲，“给他想要的，换来实验需要的，这是大家都期待的交易，没有难度。”
难度是我就算把自己的形象变老到一百六十岁（比邓布利多还要老），我也没把握在和斯内普提出这种交易时确保气氛一直轻快和谐。
玛莉毫不客气地嘲笑我，“不要用狭隘卑劣的心思去揣测一个年轻魔药大师的思想啊。”
事实是需要用更加无下限的心态去和才出道没什么钱的年轻魔药大师谈交易。
斯内普想要嗜血白蔷薇的完整植株，或者至少是可培植的种子。在得知没有后，改为要求更多可实验用的白蔷薇花朵，以及喂给布莱斯·扎比尼的神秘药品配方。他要的我仍没有，玛莉也只能提供另一瓶感冒药。而且很显然和布莱斯喝的那瓶不同，那一瓶是翠绿色，她拿出预备和斯内普做交易的这一瓶却是灰绿色的。
我被这么明目张胆地欺诈行为震撼了，“你要我去和斯内普做交易，为的就是让他记恨我骗了他吗？”
“放心，魔药大师如果在药品交易中吃了亏，只会想尽办法不让别人知道。”
“不让别人知道，他正好悄悄地找我寻仇？”
斯内普没想寻仇，他几乎立刻沉迷于那瓶可疑药剂，他反复观察它几乎无变化的色泽，甚至舍不得打开多闻一下。
“我们都很清楚这瓶药的真正价值。”斯内普激动得发抖，“所以我该用什么来交换它？”
我第一次有点后悔没跟玛莉问清这到底是什么药，或者还有以前对魔药学的不重视。
斯内普误会了我的沉默，他看着那瓶药，像是下了很大决心，声音怪异地说，“除了我的性命和能力，甚至是死后的灵魂，我的全部都可以交换给你。”
我很矜持地表示想知道他对全部的理解。
斯内普像是重复教科书内容一样开始往外吐字——血液、骨头、毛发、皮肉、各种分泌物……在他口中，□□和津液似乎毫无分别，可能产生的后果也好像完全没被考虑。
我在努力调整状态，好用和他一样淡泊的姿态说出我想要的素材。
斯内普为我看似平静的态度急切加码，他说愿意提供一份完整的按照人体可用篇列明的素材。
我被他的通情达理感动到内心抽搐了，必须很克制才不用感激的眼光招摇他。
斯内普再一次误会了，他表情痛楚地说由他来承担全部取材的活儿，他能保证所有素材都是新鲜且处置得宜的。
我对能拿刀子放自己血的人类有警惕，但斯内普不会是在材料上动手脚的那种人，我不由得产生了一丝敬意。
我终于能完整而平淡地说出要做的是炼金术实验，需要的是生命精华，和鲜血不同不包含灵魂却蕴藏巨大生机的那种物质。
斯内普连睫毛都没多动一下，他完全听懂了我的意思，然后，他压抑着异样的快活要求签订魔法契约。
在我还未从他反应带来的震撼中缓过来时，他又迫不及待地建议起新交易，他说既然我热衷于炼金术，而他的研究方向是魔药，他觉得要求那瓶药的配方不算冒昧，所以他特别想快点知道我想用什么东西来交换出配方。
斯内普看我的眼神变得无比热烈，里面变幻的显示着“该被列入保护生物名册的冤大头”以及“不爱魔药又不识货的蠢货”。
原来我被当成了可以欺诈的交易对象，这太不可原谅了，就算他还很保留地没有把我划入魔药白痴我也不想原谅他。
我当然不会跟斯内普签订任何契约，我甚至都不愿意被他记得有过这样一次交易。
我提出取消交易。不是必须选择他，既然只是实验，满世界的青壮年男巫都是活生生的可用素材。也没有必要文明交易，我现在觉得趁着黑夜从背后敲晕取材也是不错的选择了。
斯内普不答应，他猛地将药瓶抓在手里，黑色眼睛里燃烧着黑色的烈焰，就像个护犊子的母狼对我露出白森森的獠牙。
“斯莱特林不接受愚弄。”
“在交易完成前，谁都有权反悔。”
我才想起他是斯莱特林，而且是那种只能从霍格沃茨借势的混血巫师。
斯内普继续误解我，“你不了解这瓶药的重要性，我会在霍格沃茨继续研究它，然后让它得到所有巫师承认。”
我渐渐很了解斯莱特林的表达方式，也很了解霍格沃茨长期住民们故作矜持的傲慢。斯内普在用霍格沃茨和邓布利多压我，因为毕竟我可能出自某个纯血世家，如果我和布莱斯有听起来那么亲近，那么我可能会知道他在纯血家族里并无影响力。但霍格沃茨不同，他是目前最年轻的院长，也可能是年纪最轻的教师，邓布利多促成了他的就任，人人都知他得到邓布利多的特别照应。
我的手指，那条在布莱斯那里闯祸的手指又动起来，就好像不能容忍斯内普逃过惩罚。
斯内普在作出反抗前被放倒在地，一副任人采汁的弱小样子。
然后……我无法下手……我没经验……我也不想有这样的经验……
我眼前已经重复广告一样浮现出玛莉的各种嘲笑了。
……
只要放手去做，我也能把记忆修改得很好。
只要做过一次，至少在再见斯内普之前，我感觉自己无所不能！无坚不摧！无往不利！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无良，交易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