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补考主救世》贝比仲

142、春眠，醒觉

　　莉兹生在二月之初，布莱斯生日在二月末，距离现在至少也有一个月以上，就算我有心补救也太迟。玛莉要真送了那样的生日卡做礼物，我就更没法解释了。不过我也没想做解释，莉兹和我不亲近，如果没有爸妈在，我们估计连圣诞节寄卡片问候的交往都维持不来。至于布莱斯，我不认为他有什么好生气的，只不过是一次生日礼物，之前的圣诞节我就忘了准备礼物给他。

　　当然关键是玛莉在等着看我笑话，我才不让她得逞，我瞪着她问，“想什么呢，说说怎么和布莱斯套上交情的。”

　　“你要做什么？”玛莉十分警觉。

　　“改天去找诺特先生试试你的法子啊，我也该学你多关心下妹妹的好朋友了。”

　　玛莉气焰顿消，这次谈话便以我获胜告终，但接着我再不能享受迟钝的时光飞逝，我无法抑制胡思乱想，我想确知玛莉送出生日礼物造成的后果。

　　“你可以直说想看看布莱斯·扎比尼是不是生你的气。”玛莉又得意起来，“至于莉兹，喔，我们亲爱的莉兹，她的心思已经随着自由与爱情远去……”

　　我越发相信玛莉遭遇了什么，很可能是因为红龙的影响，谁也不能保证龙族不是一群喜欢做戏搞怪的无聊又长命的东西，但也可能是乌苏拉，她是个性格鲜明的利亚，而且有种让人无语的诡异气势，玛莉对此大表赞成，还暗示我也是同样类型，我该骄傲的，可更多是感到被侮辱，只是从玛莉表情里找不出破绽，类似憋屈的心情让我更加烦躁起来。

　　玛莉催促我，“你当然可以去看布莱斯·扎比尼，没有任何人或道理阻止你，你为什么不去呢？”

　　我想用严厉的眼神制止玛莉，好匹配我接下去的宣告，我厌烦玛莉表现得睚眦必报，在她没有获得足够力量的时候挑战我真太蠢了，但我严厉不起来，宣告的效果也因之打折，好在玛莉还未昏头，她克制情绪，用小女孩特有的柔软声音说我们本来就该对同伴好点。我姑且将之当成一种退让，为了不让玛莉说准事实，我先去看莉兹。结果并不意外，莉兹不计较我忘了她的生日，因为她根本没看到玛莉送去的生日卡，那玩意儿可怜地和一堆促销广告宣传单一起塞满了邮箱，等莉兹想起它，最大可能是直接进垃圾箱。大体上来说这是一次成功的拜访，我有两个收获，一个是莉兹的境况绝对算得上还不错，不考虑投资回报率的话，她在大橡树村的房子有种朴素的精致可爱。另一个是莉兹在巫师圈里的发展也相当不错，虽然她对家里保密，但她即将到手的新职位毫无疑问是很赚钱的，相对于其他魔法部固定的职位来说。不过这都比不上相安无事，再没有让和平持续下去更好的了，我们没见面，准确说是我没惊动莉兹，没必要现身提醒她我有多么不凡，直到我将这一趟的发现告诉玛莉，她摩拳擦掌地懊悔不该因为大橡树村在英国政府有行政编制就用邮局平信方式联系莉兹，我又觉得或许该和莉兹坐下来喝个茶，告诉她我们亲爱的妹妹玛莉对她无微不至的关注……

　　布莱斯也没生气，甚至可以说还挺高兴，因为玛莉送的卡片，她匿名寄过去的，布莱斯自然地把它当成我在婉转的表示歉意，为不能及时送上生日礼物给他，他声音轻快而充满期待，凑近我耳边低声请求，“我不会有过分要求的，但是，一定会有积攒起来的大惊喜对不对？最最亲爱的维姬，你是很公平的，在你离开的日日夜夜我都忍不住想你，和你为我准备的礼物呢……”

　　我真想一巴掌把他扇去亲吻天花板，一个人心灵得多扭曲才能这么自恋啊。

　　玛莉又一次跳出来抗议，“可不只是自恋！！他在暗示你该送上大礼补偿他，你该想办法遏制他的贪婪！！”

　　我想连着玛莉一起扇飞，她没布莱斯那么娇弱，也不会整天幻想我给她准备意外惊喜，所以我就扇了，可惜玛莉没有直接飞去亲吻天花板，她翻滚到墙角撞击出一声巨响，几分钟后她才恍惚地说不能再把蠢猫照墙踹开了。

　　这次不能算成功的打击让我和玛莉的关系稳定了很长一段时间，玛莉惊讶于我不动声色出手包含的巨大威力，于是重新定位了我作为利亚的危险度，事实证明关系到生存危机时她也是能做到谨小慎微的。而我也在偷偷感叹，龙族的成长要比预测更强，玛莉已经达到的高度超过我的预料，撕破脸会消耗我很大精力去收场，这正是我最为厌恶的。总之，无论真实为何，我们达成了共识，稳定的关系是最重要的。

　　在这种坚固和平的气氛下，霍格沃茨的骚动就如北海里泛起的一片浪涛，高峰时固然声势浩大，但跟着便注定要归于流言与事故的海洋之中。出于谨慎目的，玛莉坚持旁观日记本骚乱的收官大战，她担心洛哈特、波特三人组、以及其他可能中途加入的倒霉蛋儿，后者尤其让她精神紧张，因为霍格沃茨有太多不规矩的小崽子，而教职员工又处在邓布利多堪称摆设的领导之下，她甚至开始抱怨梅林不该收回警示系统，我想反驳一切梅林有用的论调，但开口时发现自己也觉得在剧情发生偏移时有提示比较好，抛开造成崩溃那么极端的效果，多个人帮忙监视各位剧情角色的行迹真的能让我们省事不少。所以我只能反驳说我才不是因为担心某个人才随她过来围观闹剧，我虽然没有她那么热衷于研究，但我会遵守对蛇怪的承诺，或许还包含了些额外的同情，我要在今夜回收被杀蛇怪的残骸，然后……就是龙口水的功能深入开发了。

　　玛莉还是不高兴有人提起“龙口水”，即使她自己的也不成，所以之后她都很沉静。

　　我却过得甚为痛苦。前一段我在拼命忍笑，小波特比前一年没多少长进，他一紧张就不断绊倒自己，结果他让韦斯莱家的罗恩也跟着遭殃，甚至是疯狂教师洛哈特的尖声威胁也不能使他们走得更稳当些，和洛哈特一样抓狂的格兰杰小姐和去年一样用实际行动证明她足够聪明却缺乏智慧，她既想不到办法行之有效的稳定同伴的情绪，在足有数年的共同生活里也没能让他们变得更聪明些，哪怕是装模作样的追求更体面的举止也没有，这一点尤其刺激洛哈特先生脆弱的神经，他抱怨已经失去正常秩序的霍格沃茨，咒骂把他拉进这个糟糕局面的邓布利多，诅咒不得不对未成年学生犯罪的自己……到此为止，我都在强忍着不要大笑出声，而洛哈特接下去说的话，让我心跳加快一拍，他像是被迷惑一般发狠恼恨着“一个在脑子里督促他必须完成宿命的声音”。

　　我看向玛莉，她淡定得连眼皮都不多抬一下。

　　我不信梅林会屈尊降贵跑去洛哈特的脑子里催促他对学生犯罪。

　　玛莉不觉得自己做得不对，她非常严肃地说这是必要手段，如果没人督促洛哈特，光凭邓布利多的逼迫，他才不会留下来等着承受伏地魔的诅咒。

　　我承认洛哈特确实胆小怕事又爱慕虚荣，但玛莉说的绝不是全部原因。

　　玛莉迟疑片刻后承认她从一开始就担心洛哈特不足成事，这个一开始是从在对角巷那次相遇算起，洛哈特性格有缺陷，能力又太弱，即使那时候的他仍有时间成长，但玛莉判断他未来一生都不具备能胜任霍格沃茨教职的实力。

　　这仍然不是可以说服我的理由，我再也不想笑了，小波特再一次扑倒韦斯莱也不能让我心情愉快，玛莉应该没对我说谎，但她不肯直说，意味着隐藏的是她认为我不能接受的事。

　　我看着玛莉，她移开视线，假装专注于小波特的冒险，或者是洛哈特乱七八糟的表演。

　　玛莉始终不看我。

　　突然间，我把小波特和他永远精力旺盛的朋友们丢在了脑后，我觉得自己遭到背叛，玛莉怎么可以为了洛哈特那样一个家伙对我说谎，就算不是为了洛哈特，她怎么能骗我。

　　玛莉感到了我不稳的情绪，所以很快地她选择了说实话，“一个人，即使是巫师，通常来说，他的天赋是相对恒定的。”以斯莱特林委婉的方式，“按照正常方式成长的结果，既不会比其他同类强很多，也不会弱到难以存活，虽然每个人拥有的天赋不尽相同，但基本的情形总是这样没错的。”不得不谈到洛哈特，令她甚感艰难，“洛哈特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他生来是普通人，查看他的天赋，也没有达到更高程度的可能，他非常非常平凡，是的，注定平凡的那种，在第一次见面那时，作为巫师，他只堪堪够得到一纸毕业证书，绝不可能有更多了。”她深吸一口气，沉默几秒钟才继续说下去，“洛哈特是个好学生，他不可能再通过学习得到提高了，至少作为巫师不能够，因此当要给他奖励时很让我为难，我无法赋予他演技、社交或者品味这类似的能力，他自己也并不追求那些，当时他只想做个更好的巫师……”

　　玛莉再次停下来措词，而在另一边，洛哈特已经举起了罗恩·韦斯莱那条品质糟糕的旧魔杖。

　　跟着洛哈特惨叫一声倒下，拜韦斯莱的破魔杖所赐，他被自己发出的遗忘魔咒击中了，只抽抽了两下便再没了动静。

　　在洛哈特再起不能的那一刻，小波特张口结舌，格兰杰小姐和韦斯莱一起发出解恨的呼叫。

　　而玛莉，我想我大概是听到她内心的欢呼，随着洛哈特的遗忘，哪怕她对我撒谎，我也找不出真相，那一天发生的事只能由她说了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