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Chapter 3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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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罗多·巴金斯前往瑞文戴尔的时候，被巫王安格玛刺伤，魔窟之剑的碎片残留在他体内，留下一道不可愈合的伤痕。
埃尔隆德熟悉那个，由魔王亲自锻造的最强之剑留下的伤痕，至今仍留在他的肩上，魔窟之剑与它系出同源，都来自那古老而黑暗的邪恶力量。
“甘道夫，我的朋友。”精灵领主看着昏迷的霍比特人，略带遗憾地摇头，“我可以暂时治愈他的伤势，但受到黑暗侵染的伤口将永远无法真正愈合。”即使索伦覆灭，黑暗的伤痛也有可能伴随这位年轻的霍比特人一生。
灰袍法师刚想要说些什么，就看见密林之王站在伊姆拉崔之主身后扫过来的不悦眼神，不由默默地一噎，半晌说不出话来。
虽然瑟兰迪尔早有准备，但看到麻烦如约而至还是令他觉得烦躁。
索伦带给半精灵的精神方面的影响虽然因为罗瑞安和伊丝缇的护佑而被减弱，但将被黑暗侵袭的人带到瑞文戴尔有可能会影响到埃尔隆德的伤势，这一点甘道夫也是知道的。
——更不用说这个霍比特人身上，带着那枚罪恶的根源，只要埃尔隆德那颗总是充满智慧的脑袋一时想不开，他就有可能永远失去这个半精灵。
甘道夫明白密林之王的不悦。
两位精灵领袖之间的往来在圣白议会间早已不是秘密，不管是凯兰崔尔夫人还是瑟丹大人都没有对此表示反对，他自然也乐于见到幽暗密林加入对抗索伦的联合战线。
不过比起只要是面对光明自由的种族通常都比较温和友善的伊姆拉崔之主，密林之王显然只对少数对象“好说话”，而且那其中定然不包括自己……还有可怜的小巴金斯先生。
这次来到瑞文戴尔的确有可能对精灵领主的伤势造成影响，但面对索伦旗下的戒灵，任何时候甘道夫能够想到的离夏尔最近且最安全的地方，只有瑞文戴尔。
在这个危机的时刻，除了伊姆拉崔之主以外，他没有更多的选择。
“埃尔隆德大人，瑟兰迪尔陛下。”灰袍法师叹息地看着躺在精灵柔软的床铺上依然睡不安稳的小霍比特人，“劳烦二位。”
埃尔隆德点头：“我会尽力而为。”
精灵领主中土第一的医术并非妄言，他用治疗的咒语安抚和守护着年轻的霍比特人，很快在佛罗多身体内找到了隐藏着的魔剑碎片。
在埃尔隆德准备将碎片取出时，一旁的瑟兰迪尔伸手拿过了工具。
“我来。”
精灵王甚至没有多言，直接替代了埃尔隆德的位置，站到佛罗多床头。
魔窟之剑不会像袭击埃尔隆德的那一把一样黑暗至深，不然这个年轻的霍比特人撑不到瑞文戴尔。但美好各有不同，黑暗却总是相通，密林之王不愿让他心爱的半精灵有半分被污染的可能。
埃尔隆德愣了一会儿，就笑着退后。虽然他绝不会让精灵王代替自己受伤，但瑟兰迪尔表现在这种细微之处的关心回护让他觉得心情愉悦。何况作为最强的精灵战士之一，取出碎片这种事情对瑟兰迪尔来说不算什么。
魔剑的碎片直接被精灵王交给格洛芬德尔处理，只给埃尔隆德过了个眼，连碰都没让他碰一下。
取出碎片后，埃尔隆德用维雅之戒的力量清除了创口残留的污秽，并治愈了它，但就如精灵领主所说，这个伤口就算能够治愈一时，也无法永远痊愈。
无论怎样，佛罗多·巴金斯的气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了起来。
※※※
“欢迎来到瑞文戴尔。”
身着月白长袍精灵领主让佛罗多尤坠梦中。
传说中的精灵领主，瑞文戴尔温雅威严的主人，精灵戒指的持有者，中土第一的智者与医者——他听自己的叔叔讲述过无数回这世外仙境一般的精灵之家和它用尽世间词汇也形容不出的美好主人，也从甘道夫口里听说过这位参加过著名战役面对过无数强敌的伟大的精灵领袖、精灵战士。
然而真正站在他面前的精灵依然让他不由屏息。
岁月无法侵蚀他的面容，面前的精灵像是从不曾老去，却又能在那双灰湛的眸中看出时间所沉淀下的睿智星芒。
——他就是精灵领主埃尔隆德。
佛罗多·巴金斯觉得自己只能这样形容面前的精灵，再没有更适合的词汇。
“埃尔隆德”本身，就是一曲深富底蕴的，华美赞歌。
紧接着，年轻的霍比特人感觉到另一道目光，和甘道夫的欣慰喜悦不同，和埃尔隆德领主的温柔和善不同，那是一道审视的目光。
仿佛要将他上下切开看个分明的宛如尖刀的犀利目光。
佛罗多的背后冒出冷汗，他有些僵硬地转过头，就这么看进一双天蓝色的淡然眼眸之中。
那也是一个精灵。
霍比特人眨了眨眼。
淡金色的长发披散在肩头只带着一抹银冠，颇为随意的坐姿令那个精灵看起来比瑞文戴尔的领主还要自在。
金发精灵穿着宽大闪耀的华服，手上的白宝石戒指闪闪发光，那张美丽的容颜冰冷而高贵，淡漠且傲慢。
如果埃尔隆德大人是一片温柔宁静的大海，这位精灵就像是雪山上的冰川。
佛罗多在心底找到一个名字。
他也很疑惑自己为什么能这么快找到这个名字，明明只听比尔博叔叔提过几次。
或许是比尔博叔叔提到他时的敬畏语气与现在自己的感觉所重合，或许是那冰冷如刀锋的气质清醒了自己的头脑……
但就像是黑发精灵只能用埃尔隆德领主来形容，面前的另一位金发精灵也只能被称为精灵王瑟兰迪尔。
他们都是独一无二，并肩站立于中土之巅的光明领袖。
此时那位同样值得尊敬的精灵王盯着他，就像是一条蛇盯着一只青蛙。
佛罗多默默地将目光转向甘道夫，无声地向老法师求助。
“咳咳……”甘道夫轻轻地咳了两声，瞅了精灵领主一眼。
“瑟兰迪尔。”埃尔隆德有些无奈地看着金发精灵。
在佛罗多醒来之前，瑟兰迪尔问埃尔隆德要去了一如之剑，精灵领主虽然对他的不信任有些无奈，却还是顺从地交给了他。现在这精灵又对魔戒持有者露出这么一副威胁的态度，实在是令埃尔隆德有些哭笑不得。
他对受惊的客人点点头：“请好好休息，愿瑞文戴尔能抚平你的疲惫和伤痛。”然后看了精灵王一眼，转身离开。
瑟兰迪尔一言不发地扫过甘道夫和他注定要承担重任的霍比特人，起身跟着埃尔隆德离开。
稍晚一些的时候，三位长者在精灵领主的书房开了一个会。
会议的气氛并不全然友好。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灰袍？你要将魔戒留在瑞文戴尔？你的脑子已经跟你的外表一样糊涂了吗？”在埃尔隆德反对之前，瑟兰迪尔就已拍案而起。
“瑟兰迪尔王，恕我直言，放眼整个中土，能够被索伦忌惮，又不会被魔戒诱惑的，只有埃尔隆德大人。”
“哦？”精灵王挑眉，“我的确完全不符合你的标准，但你将凯兰崔尔夫人置于何处？”
灰袍法师沉默下来。
他认识这位精灵女性，知道她强大的力量，也明白她神圣的心灵。
但即使是盖拉德丽尔夫人自己也明白，在她内心深处始终有一缕对野心的渴望。
这位诺多王室的后裔因野心来到中土大陆，虽然已经经过了漫长的时间，经历了太多的事情，但谁也不能断言那野心是否会令她接受诱惑，成为第二个黑暗君王。
“甘道夫，戒指不能留在瑞文戴尔。”负手站在窗边的埃尔隆德听着灰袍法师和精灵王的争执，最终开口说出他的决定。
“索伦在找它，它也在追寻自己的主人，只要至尊魔戒存在一天，它就会想尽办法回到自己的主人身边。”埃尔隆德眼前浮现出埃西铎的影像，那让他流露出几分痛苦和埋怨，“魔戒能够影响的并不仅仅是持戒者，只要眼中出现那不详的金环，就会陷入它的诱惑。”
魔戒被斩落的那一天和人类被诱惑的那一天精灵领主都在。
他心中固然对埃西铎感到愤怒和失望，却也对至尊魔戒的力量和影响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
因为一如之剑的存在，埃尔隆德对这枚统驭之戒只有厌恶，但被打散的人类和再次延续的恐怖证明了它的确具有无与伦比的邪恶的魅力。
埃尔隆德转头看向老巫师。
“至今只有佛罗多·巴金斯和比尔博·巴金斯能够抵御魔戒的诱惑。”
他沉声说道，语气中的坚定让老法师微微闭上眼。
甘道夫显然想过这一点，但这位迈雅对他小小的霍比特朋友们有着深厚的感情。
“佛罗多……巫王留下的伤痕会永远留在他的身上，他用尽全力将戒指带到了这里，埃尔隆德大人……他已经尽力了。”
作者有话说第37章 Chapter 37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