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荣同人]迦楼罗守护》莫子乔

85、85.诱惑

　　魏紫之前没问过张国荣选取的外景，而作为张枷椤在各个空间穿梭时，也没仔细看过这部《左右情缘》，直到在巴黎休整了一天，开拍的时候，魏紫才发现张国荣选取的不是凯旋门、不是埃菲尔铁塔、不是凡尔赛宫，而是与港岛人文风情不同、但一样繁华温馨热闹的街道，有含着奶嘴的婴儿、有在路边滑旱冰的少年、有秀着自行车技的青年、有匆匆走过的上班族、有甜蜜着走过的情侣……阿Sam在这个曾经应该很熟悉却别过数年的城市，带着点怀念带着点寻觅的眼神，他慢慢走过这个城市，和路边偶遇的一个老妇人小小的交谈，交换了一个微笑，别过。然后第一次打电话给表妹，却没人接，只有电话提示音。然后他继续逛街，在某处看上一张明信片，上面的画了三个人，两女一男的背影，似乎是某种预示。
　　然后停在路边喝咖啡，又打了一次电话，还是电话提示音。
　　他继续逛街，在电话亭里打第三次，仍是电话提示音。
　　然后他看上了一条吊坠，那是他一看就知道女友必然会喜欢的东西，才分别不过一天，他看着为她买地礼物，眼神已经满是温柔和淡淡的想念。
　　所以习惯是很可怕的东西，哪怕漫长的七年让他们之间激情不再，习惯却已经让她像空气一般充斥他每一个呼吸。
　　可自这一点，阿Sam没能充分意识到，要不也不会后来那么多事了。
　　这一段，最强调的是阿Sam的眼神，也亏得张国荣本来就是眼神细腻过人的，在《永不言爱的温柔》里又被魏紫狠狠折腾过，这一段情节拍得极其顺利。
　　不过张国荣出于谨慎，这一段又只有他自己主演，这一段硬是又多拍了两组镜头选择。
　　然后在电影剪辑的时候，这一段还要加上Carol在港岛的一段情节：Carol在家里大开牌局。这个场景，一方面回应了送机那幕阿Sam几句话里对她的了解，另一方面则通过几个牌友在牌桌上的闲聊引起关于表妹的话题。Carol说了已经拜托表妹照顾男友，就有牌友问她表妹多大？她答19岁，就有人接一句“19岁，卜卜脆！好危险的哦”，更有人取笑：“也不想想你自己多大年纪，倒念23都大四岁了！”
　　如此等等，但当时说的听的，都只是玩笑，没人当真。
　　却预示了剧情的发展。
　　然后是阿Sam在表哥家里接到了电话，Carol懒洋洋地问：“怎么这么晚也不打电话给啊？”阿Sam只反问：“那你想不想我？”Carol依然懒洋洋的，用低哑性感的声音将一句“当然想啦，想得要死”说得似乎漫不经心，阿Sam却也满意了，他开始和她说今天找了表妹几次、却始终没能打通电话的经历……然后说到就到！门铃响起，阿Sam拿着话筒去开门，然后是一个表妹Jane微微侧头到转正的镜头，两人有小小的对视。这时候Carol在电话那头和阿Sam确认了来的确实是表妹，就要阿Sam将电话给表妹。
　　这对表姐妹此时的对话很正常，好似每对姐妹一样，表姐问你为什么不接阿Sam电话，表妹就说我同他都没话讲，表姐就说“他和我男朋友来的嘛，你要帮我看住他啊”——这句话就有点意思了，一方面表现出哪怕在一起七年，Carol对于阿Sam也依然很着紧的，尤其是和后面表妹带来了表姐要求的所有要买给阿Sam的东西、却抱怨“他这么大的人了，哪里还需要你这么照顾他”联系在一起，可以看出，Carol那句“想得要死”说得再漫不经心，她对阿Sam，还是真的着紧的。不论是人还在身边就帮他注意巴黎的天气、还是她还没和阿Sam联系就先交代了表妹买来一切她认为他应该用得上的一切。而另一方面，“你要帮我看住他”也展现出Carol对这个表妹是多么信任，在后面，Carol在发现表妹居然监守自盗，还一路追到港岛的时候，那种伤心失望，就更加鲜明了。尤其她那句“我会祝你幸福快乐，但从此以后，我不想再见到你”，也将她对表妹的爱和恨一展无遗。
　　但于此时，两姐妹都没料到不久的将来，事情居然会变成那样。
　　现在Jane，还是一个“表姐你叫到，我自然会办妥”的好妹妹，她对阿Sam也无甚好感，连不小心看到他脱裤子，都可以立刻和表姐讲，然后回应表姐那句“那不是被你看光了”的是“鬼才要看”。
　　现在的阿Sam，仍是女友第一的，他招呼Jane更重要的是因为她是女友一再提及的表妹，然后在听到当天可以去见女友希望能说服的画家陈老师时，他急匆匆就回房间换衣服去，也因此被Jane看到而不自觉。连出来时看到Jane研究他买的那个挂坠，还会解释：“买给你表姐的。”
　　可惜今天他们见不到陈老师，他要一周后才会回巴黎。
　　这一周，也就引起了许多事情。
　　一切，源自于阿Sam陪着Jane去她的画摊、Jane去送画却刚好遇上有人要来画画，阿Sam就帮忙画了一幅开始。
　　现实里，张国荣曾经说过有一天不做演艺人的话，或许会去做画家；而电影里，阿Sam显然也是一个如果不做银行家，可以做画家的人。
　　他拿画笔的姿势极其纯熟，而他画出来的画，也足以让Jane的熟客甘愿掏出比她定的价格多三分之一的价钱。
　　他的画，让Jane的眼神也亮了起来，然后主动提出要陪他消磨这七天。
　　或许这时候Jane仍然心无邪念，但在一日日同游的过程里，她明显动心了。
　　而阿Sam呢？
　　她画了一幅向日葵给他，然后告诉他向日葵的花语是“常伴你左右”，阿Sam装傻，却在Jane侧身睡下之后，将Carol亲手帮他叠进行李的外套盖在她身上。
　　理智地把持住自己，却于不经意间泄露出让人越发泥足深陷的温柔。
　　于是Jane终于忘记了他是她曾经“你一叫到，我就会办妥”的表姐吩咐的、请她“帮忙看住”的男朋友。
　　她在抽鬼牌的时候开始了试探。从两人的爱情观说起，哪怕明知道她自己的爱情更接近激情、阿Sam的爱情更接近亲情，哪怕明知道阿Sam多半更珍惜他和表姐之间多年相濡以沫的感情，却仍问出了“你会不会同时喜欢两个人”、并且在得到阿Sam一句“可能会有”之后，还咄咄逼人地问出“那现在呢”……在阿Sam借去厕所躲开之后，她居然还跟了上来。
　　如此步步紧逼，终于逼得也不是不动心的阿Sam只能问一句“做什么”，然后由着她亲上来。
　　一吻结束，Jane的嘴角露出微笑，她以为这个男人已经尽在掌中，却不想阿Sam还是给了一句：“不好……对不起。”
　　然后在次日于陈老师家门外会面的时候，阿Sam将那个吻，定义为“Wrong Timing”。
　　最后两人在旋转木马边告别，但这最后的吻，阿Sam却稍微主动了。
　　他毕竟是心动了。
　　这一段戏，拍出来的效果，Jane的表现似乎比阿Sam更加突出，谁能看出，扮演Jane只是个新人？实在她自身资质不错，张国荣又教得落力，甚至连地下室诱惑的那一段，还亲身示范了一遍全套动作给她看。
　　难怪魏紫要说“早知道，男主角女主角都你自己来就行了，也省得还要话功夫教新人”了。
　　张国荣不介意他说自己演男演女的事，只是叮嘱他：“Jane也很努力啦，你可不要在她面前那么说。小女孩受不住你的毒舌的。”
　　魏紫吃着奇异果，淡淡“啊”了一声。
　　唐先生只偶尔关注两耳朵，他们不会吵起来就不管了，只提供自己的右手让张国荣把玩，反正翻资料用左手也就可以了。
　　张国荣自己也看着剧本场记记录，但左手一直握着唐先生的右手，眼神也是不是地，要看过去那么一两眼。
　　他低头认真看资料的样子，在张国荣看来，比Jane做得最好的那次诱惑，更有诱惑力。
　　《左右情缘》里，阿Sam也影射了一部分的张国荣，现实里，他也是觉得，火花和浪漫过后的，才是真正的感情；但这并不代表他和他就只剩下亲情了。
　　漫长的岁月共度，他们有了比友情和爱情更深沉的羁绊，但彼此之间，仍然充满诱惑力。